她睜開眼,那是一處洞窟,一條小火龍就在今天破殼,一名藍髮女性站在一旁看著那顆蛋,那蛋逐漸出現裂縫,被敲裂的聲音在洞窟裡回響著,蛋被敲破的瞬間,一條健康的橙紅色火龍誕生了,開始哇哇大叫著,可那不是餓了,也不是想找媽媽,而是異變發生了,小火龍身上的火焰逐漸變的黯淡,變得越來越虛弱,最後癱軟在地。
在洞外觀察著的大祭司見狀搖了搖頭,大概不是這隻。他如此想著。
但下一秒,小火龍身上又再次蹦出火苗,那是藍色的火焰,異變成功了,大祭司緊皺著的眉頭才舒展開來,和身邊的人說了些甚麼後離開了。
他交代下屬轉告給小火龍的母親,讓她帶著小火龍,陪伴她成長到三百五十歲,藍髮女性見證著一切,她知曉一切。
小火龍和母親非常親密,他們形影不離,因為三百五十年對他們而言,時間短的可怕。
「媽媽!大祭司先生說我是神之子,成為神之子之後可以幫助其他人,我要幫助很多很多人!」
某一天,小火龍天真無邪的說著,而她的母親只是將她擁入懷中,沒有說話,「媽媽?」小火龍喊了聲,「媽媽沒事,維亞要幫助很多人,要加油喔!」放開了小火龍,母親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說著。
很快的三百五十年過去了,時候到了。
那是一座廣場,廣場上放著祭台,那祭台紅白相錯,紅色象徵著火焰,而白色則是象徵神的恩惠,廣場上擠滿了人,藍髮女性站在人群最前方,她冷眼看著目前還空蕩蕩的台上,人群的喧嘩被她視若無睹,人群似乎也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今天,是獻祭的日子。
一個紅髮的女人被綁著帶到台上,頭上蓋起黑色的布料,被逼迫的跪在祭品台,隨後,一名和她一樣擁有著藍色頭髮的小女孩被帶到台上,她身上穿著類似巫女的服飾,同樣由紅色與白色組成,在紅色的襯托下,那藍髮格外顯眼。
「偉大的上神大人啊!」大祭司開始朗誦祭文:「今日,是您所選擇的神之子的三百五十歲誕辰!」
炎龍族的三百五十歲,看上去也只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罷了,心思還未必成熟,卻被迫背負著奇怪的責任,大祭司命助手將一把擁有白色劍鞘的劍「初牙」交給小女孩,交到她手上時,劍身都還比小女孩還要高,但是很輕,連她都能單手舉起,「來吧!神之子大人!將布掀開,把祭品貢獻給上神大人吧!」
女性已然知曉結局,她已經知道布料掀開後會是怎樣的光景,就算想要改變也沒有辦法,女孩將布掀了開來,「媽媽?」她語氣顫抖了,她震驚的看著眼前對她而言再熟悉不過的女人。
女人面帶愧疚地望著面露驚恐的女孩,「動手吧!神之子大人!不須對祭品有任何留念,她是為了你的未來,為了部族的未來而犧牲的啊!」大祭司不斷慫恿著,女孩顫抖著手舉起了劍,卻遲遲沒有砍下。
過了許久,女孩的手仍不斷顫抖著,連劍柄都快要握不住,眼見著吉時就要過了,大祭司也等得不耐煩,直接抓住女孩持劍的右手,朝著女人的脖子揮砍而下。
刀起刀落,一攤血流到了女孩的雙腳前,卻自動避開了,就像是在彰顯神之子的神威一般,一顆頭顱滾落台下來到了女性腳前,橙紅色的雙眼已經閉上,她是自願迎接死亡的嗎?沒有人知道。
女性冷冷地看著那顆落地的腦袋,身後的人群依舊那麼喧鬧,不斷喊著神子大人神子大人,讓她感到煩躁,她轉過身穿過人群,身影消失了,沒有人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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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棟屋子,躺在床上的藍髮女性驚恐的睜開雙眼,想起身壓抑自己的情緒,卻被另一隻手給壓了回去,「你現在還不能動。」眼前的金髮女子冷冷地說道。
聽見對方的話才發現腹部傳來的一陣陣疼痛,這一痛,她也無力起身。
「你是誰?」女性問道,「我叫蕾歐,你又是誰?」語氣冰冷,沒有絲毫情緒,「我叫皇。」
蕾歐點頭表示聽見了,拿起放在腿上的書本,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書櫃前,「你的傷很嚴重,就算治療完成也會留下後遺症,我替村長向你道歉。」
「後遺症?」皇有些驚訝,「什麼後遺症?」
只見蕾歐又走回床邊,指著傷口說著:「我原本以為子彈只是打進去了,沒想到貫穿了。」皇只覺得不妙,「你這邊的肌腱有點損傷,做比較大的動作的時候會痛,也沒有辦法再長時間運動。」
皇的眼神黯淡了少許,「也就是說沒有辦法戰鬥是嗎?」蕾歐搖頭,「可以戰鬥,但必須速戰速決,或者全程在遠方釋放法術。」那雙碧綠的眸子避開了蕾歐的視線,「我知道了。」
「之後我檢查了你的劍。」金髮的女子拿起了放在床頭的那柄白色劍鞘的劍,將其出鞘,「已經生鏽了,不能再用,你都不保養劍的嗎?」像是質問,像是提醒,「這把劍不是我自己的。」
蕾歐沉默了許久,將劍收回劍鞘,「這樣吧!你在這裡養傷,傷好了我教你一些戰鬥技巧,順便再幫你弄一把新的劍,如何?」
「可以嗎?」一次拿到這麼多好處,皇也有些不適應,「可以,就算是見面禮,而且你是龍,應該也不太適應速戰速決的戰鬥。」蕾歐遞出了一本書,「閒著沒事的時候,那個書櫃裡的書隨你看,都是一些文獻,不用奢求太多。」
藍髮的女性接過書本,道了聲謝謝,蕾歐便出了門,而她心中想著:『這個人,意外的溫柔呢。』然後將書放到一旁,閉上雙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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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繪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