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聲 第五章 血濺晨曦

第五章 血濺晨曦

回到聖光城領事館後，趁著拉斯德回報任務的當下，瑞諾比雅和柯林兩人一同站在佈告欄前研究接下來所要承接的任務。

「柯林！」

側身一看，只見位身著白色祭袍的美艷女子款款走過來。耶，這不是昨晚看到的漂亮女牧？哇，來勢洶洶的感覺，難道她是來清算總帳的？

見到來者，柯林神色頓顯陰沉，「我以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傲然地勾起嘴角，美麗的女牧師不以為意的笑道，「聽說你們打算去亂石海岸？」輕晃了晃手上的單子，「正巧我這兒有份報酬頗為優渥的任務，不妨一同合作，如何？」
聞此，柯林狠狠的瞪向不遠處的友人，這傢伙，不愧是親姊弟，一樣善於算計，連這種情報都可拿來物盡其用。

感覺到後方傳來刺脊的視線，拉斯德無奈聳肩繼續與領事人員交涉。唉呀，他只是稍加提點一下怎麼做而已，加之放著這種好戲不理，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不做，實在太可惜了，所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回過頭，柯林抱著胸看向對方，「這種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那麼，另外兩位的意思？」女牧師側著頭微笑的望向另外兩人。

「可以啊，人多好辦事嘛。」瑞諾比雅樂不可支的想著，有美女相伴，還是個很正點的牧師，而且又
有不錯的任務可接，這種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上哪找啊？當然可以囉。

「嗯，我也沒意見。」抓住時機正巧走回來的罪魁禍首淡笑道。笑話，既然情報都出賣了，不配合點怎麼行呢？這點售後服務的職業道德他還是懂的。

「呵，那麼我可以視之為同意的意思囉？」神色自若的看向滿臉不悅的柯林，牧師小姐得意輕笑道，
「我是葛萊諦絲，很高興能加入你們團隊。」

「我是瑞諾比雅，歡迎你的加入！」

「拉斯德。」

「……柯林。」

看著眼前的光景，拉斯德站在一旁暗自竊笑。唉呀呀，這幾個真是強烈的對比呢，相信往後定會有更多好戲可瞧。


「那麼現在是？」下巴抵著椅背，瑞諾比雅悠哉的晃著兩條腿發問。
拉斯德將任務單展開攤平在桌上，「這次任務地點是在晨曦港口，由漁港工會會長委託聖光城提交。主要內容為請求巡狩者協助消滅棲息在地下道的巨鼠，米奇。」，望向對面的同伴點頭示意，「那麼葛萊諦絲？」。

巨鼠……該不會又跟那隻異常巨大的羊咩咩一樣，跟隻象沒兩樣吧？唔，瑞諾比雅想來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瞥了一眼坐姿明顯不雅的情敵，葛萊諦絲接著說明，「根據我從公會裡得到的資訊，鼠王其身巨如成象，身後血染般的深紅三尾是其主要特徵。另外據推測似乎也會使用戰士的範圍技。」

「委託聖光嗎？」雙腳交疊，柯林撐著下巴心想，照這看來主城無人願意承接，應是頗為棘手，加之又是那傢伙拿來的任務……大概也不會好解到哪裡去。

「這個任務怎麼樣嗎？」瑞諾比雅滿臉疑問，任務有什麼問題嗎？怎麼柯林的臉色不太好？

「沒什麼。」柯林無奈的心想，就麻煩點而已，不過都接了還能說什麼？

察覺到柯林的反應，葛萊諦絲暗笑道，「我以為大家的能力應該是游刃有餘才是。」哼哼，既然柯林敢拋下公會的任務，她也是有辦法利用管道以達到自己目的的。


大概將隔日的行程敲定之後，柯林看向其他人，「大致內容就是這樣，至於其他細節還是需要到晨曦港口作確認。」頓了一下，「那麼暫時討論到這裡，大家回去稍作準備，明早準備啟程。」

趁著大家皆已離去，柯林叫住拉斯德，「那件事，是你告訴她的吧？」雖是懷疑的問句，不過堅定的語氣卻透露著肯定。
唉呀，還是被逮住了，拉斯德轉過身子頗富玩味的笑道，「你不早就知道了？」。
柯林雙手抱胸挑著眉，「你打算利用我們？」
「錯了，只是各取所需。雖說沒有事先知會是我的不對，但這件事情不也徵求你們的同意了？」看到對方一臉不以為然，拉斯德笑道，「再說，『那位』當初加入公會的理由你不也略知一二？所以這點小忙你不會不幫吧。」
眼神一暗，柯林低著頭淡淡的說道，「僅此一次。還有，你下的賭注不會太托大點？真有把握？」
「你都猜到啦？不過真要有把握的話，就不算是賭注了。放心，那種事情不會將你們牽扯進來的，我還不至於利用朋友到那種程度。」噙著笑，拉斯德頗富玩味的說著，「反正任務都接了，你就當做善事吧！」
「你跟艾薇拉真的是親姐弟。」柯林無奈的撫額，都一樣擅於算計，兼物盡其用。
「好說好說，我還差姊姊一大截呢。況且你也不笨呀。」始作俑者一臉欠扁的朝柯林燦笑。


東鄰以富饒農產著稱的向日葵農場，西接廣大無邊擁有豐富漁獲量的蔚藍海域，加之距離首都不遠，是以往來貿易非常繁雜，時常可見各種形形色色的族群出沒。種種的契機使得晨曦港灣從一個小小的漁港逐漸演變為聖潔之光境內舉足輕重的重要港口，並與櫻貝島並列聖光兩大港口。
前往晨曦港口的路上，拉斯德正向瑞諾比雅解說晨曦港口的地理位置與重要性。
「原來是這樣。拉斯德真的懂好多喔！」瑞諾比雅一臉崇拜的看著拉斯德，顯得相當欽佩。
拉斯德溫和笑道，「這沒什麼，只是這幾個月來的了解。這點東西，柯林跟葛萊諦絲他們也都是知道的。」他心想，那兩人，一位是久居當地土生土長的居民，另一個則是因為軍事任務以至於對各地訊息也都有相當程度的了解，所以真的是不算什麼，不過，「你到聖光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會沒來過這裡？」。
「噗嗤。」聞此，走在一旁的柯林突然爆出笑聲，他大概猜的出來是什麼原因，這種事也只有她做的出來。
瞪了一眼不識好歹的傢伙，瑞諾比雅紅著臉吶吶的說明，「因為，大嬸的南瓜派很好吃呀。而且，路都長得一個樣，我根本找不到我要去的地方，所以就……」
「……」拉斯德與葛萊諦絲滿臉無言的望向瑞諾比雅。
……原來姊姊說的沒錯，真的有這樣天兵的傢伙。拉斯德心想當初艾薇拉的提醒果然是對的。
……她真的要拿這種天兵的傢伙當對手嗎？嘆了一聲，葛萊諦絲突然間好有無力感。
「嗚，你們……」為什麼一臉看到笨蛋似的看著她！她又不是故意要這樣的，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
「好啦，習慣就好。」柯林輕笑著拍拍瑞諾比雅的頭以示安慰。
「哼。」瑞諾比雅不滿的嘟著嘴。


一邊聊著，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位於晨曦港灣境內城鎮的一處官廳，漁業工會辦事處。
與接待人員說明來意後，接待員隨即與隸屬長官通報，沒多久，他們一行人便被帶至專門招待外賓的大廳等候。

「巡狩者們，吾人史克威爾，代晨曦港口感謝你們的到來。」
走進來的是個有著如老鷹般銳利眼神的灰髮男子，蓄著八字鬍，穿著一席正式的紅色官服，看來非常的嚴肅，令人不禁正色以對。
「會長大人您好，我們是來此協助貴地驅逐變異的巡狩者。」優雅不失禮節的應對，交涉的事宜一向由拉斯德負責，這次也一樣是他出面打理。
瞇著眼盯著立於後方戴著斗篷的女子，微一沉吟，史克威爾隨即向前欠身施禮，「貴客前來，下人有失禮數，沒能好好招待，還請您多加包含，尊貴的公主殿下。」
「嘖。」嘆了口氣，還是被發現了，果然老狐狸的稱號不是隨便給的。葛萊諦絲扯下鬥蓬，露出掩藏在底下的絕世容顏，「不必多禮，此次前來純屬私人行程，照一般禮節即可，這一點請會長多加保密。」優雅的擺手，一舉一動皆展現出貴族的莊嚴氣度。
「是。」彎身致意，史克威爾隨即趕緊讓下僕端送招待茶點，以免怠慢了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什麼，他們隊伍裡怎麼有個公主！？還是聖光的公主！怎麼會這樣啊！完了，她有沒有亂講什麼？會不會被抓去砍頭啊？瑞諾比雅滿臉驚慌，蹙著眉顯得頗為苦惱。
瞟了一眼抱頭煩惱的同伴，坐在一旁的柯林喝著茶涼涼說道，「後悔了吧。」
瑞諾比雅哀怨的看了旁邊一下，「你們為什麼不早說啊？」後悔，當然後悔，問題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呀！
待眾人就定位後，公主殿下便為大家逐一引見，「這位是漁港工會會長，史克威爾．彼茲尼閣下。」接著朝向坐落在隔壁的隊友，「而這幾位分別是，拉斯德．卡第列斯閣下，柯林．諾瑪閣下以及瑞諾比雅．懷特溫小姐。」
「久聞卡第列斯家族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史克威爾捻著鬍鬚頗富意味的看向拉斯德。
「彼茲尼閣下過譽了。我歷鍊尚淺，欠缺磨練，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拉斯德笑道。
泛起意謂不明的淺笑，史克威爾說到，「哪裡，之後商團還有許多有勞貴家族麻煩的地方，到時還盼能獲得你們的協助。」
基於交際禮節，幾位達官貴人彼此寒暄過後，終於開始切入正題。
「所以這次你們是打算協助晨曦解決鼠王肆虐的事件？」輕撫著手上的戒指，漁港工會會長神情肅穆，「那麼還請諸位要有心理準備，這任務並非兒戲。」

拿著從漁港公會那邊獲得的港口與怪物資訊，葛萊諦絲一行人婉拒了會長入住官邸的邀請，改為寄宿在港口內的一般旅館。
「根據港口提供的資訊，鼠王的位置……」拉斯德伸手推出一張晨曦港口下水道的規劃圖，指著其中一處標有紅點的地方，「大概就在這裡。」
柯林將身子往前傾一看，地點約莫是在下水道的最盡頭，不過……「那附近的地勢大概如何？」
「附近大約有十幾個通道，其中有三四個是剛好能讓鼠王通過的渠道。另外正上方雖然是人煙罕至的地方，但是下水道與地面之間夾層的厚度並不足以支撐過於劇烈的打鬥或破壞。」彷彿有默契似的拉斯德完整的回答柯林需要的資訊。
果然還是得將鼠王引到外面嗎？柯林抵著下頷思索著該如何對付。
「要將鼠王引到外面？」眨著清澈的眼眸，瑞諾比雅看向其他人，「那麼，如果將各個通道封鎖住，並將鼠王從裡面驅趕出來呢？」
「這倒是個可以參考的方式。但還需要點人手。」拉斯德用紅筆圈出鼠王附近的出入口與通風處，如果可以獲得晨曦港口部分守備軍的支援應該是足以應付。
「如果是港口守備隊的支援應該是可以，不過……」葛萊諦絲輕蹙著眉頭，她可一點都不想跟那隻老狐狸打交道！
了然的看向葛萊諦絲，曾經因為地點之便所以被家族派去與會長交涉的拉斯德，一想起當時會晤的情景，也不禁一陣苦笑，真是不愉快的回憶。
「毒煙。」一旁，柯林簡短提出自己的見解。
「的確，這似乎比較方便，而且還可以降低敵人的攻擊力。」葛萊諦絲稍加思索一會兒，「公會裡我記得有幾位善於調配巫毒的召喚師，可以請他們幫個忙。」這樣她也省去跟那隻狐貍打交道的機會，真是太好了！！
「只有法師可能還不太夠。」看著地圖，拉斯德跟著提出建議，或許還需要些戰士進行協助。
「親愛的拉斯德~」特意拉長嗓門，柯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道，「要擋著那幾個通道可能還需要一些人手，就麻煩你去跟會長商量調派些人手。」
「……不能別人？」拉斯德滿臉驚恐如臨大敵般望向柯林，他可不可以不去！？那種經驗一次就夠受了！
「難道你要請葛萊諦絲或瑞諾比雅去？」涼涼的反擊回去，難得看到對方苦惱的樣子，柯林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非常引以為樂。
……如果是公主，一定會推給他，礙於外交關係他一定是不能拒絕。交給瑞諾比雅去辦，他還不想搞砸任務。懊惱的抓著頭，幾經思考，拉斯德沉痛地做出決定，「我去就是了……」柯林一定是故意的，要報復在領事館的仇……誰說最毒婦人心？明明就是最毒男人心！！天道不公啊！！

於是，大致分配好眾人的工作後，大家便各自回房去準備之後的事宜。

「寶貝！」趁著其他兩人離去，柯林悄悄的叫住瑞諾比雅。
幾乎是反射性的揮拳，一記直拳往不識相的傢伙身上招呼，瑞諾比雅茫然地看向柯林，「啊？」
「寶貝還是一樣熱情~」
聽畢，瑞諾比雅立即再狠揍一拳。

「不說笑了。耳朵靠過來一點。」撐起身子蹲低在地，柯林招招手示意瑞諾比雅靠近一點。
「什麼事情呀？」不明所以的瑞諾比雅跟著蹲低身子慢慢移過去。
「就是……」柯林壓低聲音喃喃的交代一些事情。
「嚇！」瑞諾比雅聽完後，非常驚訝的望向柯林，「你為什麼知道！？」
「唉呦，你太小看人家對你的愛了！」
柯林一定要這麼欠揍嗎？忍著衝動，瑞諾比雅皺著眉遲疑的說道，「可是，我之前約定好了……」
「那麼你明天捎信去問問吧？」邊說著，邊伸手自口袋中拿出一根帶有魔力的雪白色羽毛遞給瑞諾比雅，「順便夾上這根羽毛，就說，時候到了。」柯林自信滿滿的燦笑。
「真的嗎……」接過羽毛，雖然很懷疑，不過看他那麼有自信，瑞諾比雅決定試試看再說。


站在下水道出口的上方，瑞諾比雅緊緊握住手中的法杖顯得有些緊張。

因為水道是建築在城鎮的下方，為了避免劇烈的攻擊造成地表崩塌，於是他們計畫在鼠王棲息地週圍幾個大型通道上部署死靈法師利用毒氣及詛咒將灰鼠全部集中驅趕至同一個出口外。至於蜂湧而出的鼠群，便由任務的承接者，瑞諾比雅他們一行人擔負全責。

「史碧娃克，你會不會緊張呀？」踢著腳，望著底下一片漆黑的下水道出口，瑞諾比雅向站立在一旁的夥伴隨口問道。
「等一下別扯我後腿就行了。」史碧娃克冷冷的答道。
「喔，我盡力。」瑞諾比雅縮著肩吐吐舌，嗚，史碧娃克好冷淡喔。

史碧娃克是跟柯林與葛萊諦絲隸屬於同一個公會的雙修法師。

由於這次任務需要數位死靈法師的支援，然而在崇尚聖光的國家裡，熱衷研究黑暗之力的法師並不受重視與歡迎，是以聖潔之光境內，召喚師並不多見。於是他們商請葛萊諦絲與柯林所屬的公會，借調若干位死靈法師來此協助。至於不足的人力，便請求漁港公會加派人力並輔以附有死靈法術的捲軸支援。

史碧娃克便是因為這層緣故所以才會現身於此。據說深諳死靈與大地兩種法術的她致力於專研法術之精隨與內涵，也自行建構出一套特於常理的驚人見解。她不僅聰明絕凡同時還擁有驚人的魔力與破壞力，是個稟賦特優，超出於尋常的女法師。

依照柯林的指示，瑞諾比雅跟史碧娃克負責在上風處率先消滅部分的灰鼠群，剩下的就交給守候在下方的士兵撲滅。至於最棘手的鼠王，就由柯林、拉斯德與葛萊諦斯三人負責引開。

「來了。」聆聽風中傳來的騷動，史碧娃克自腰間抽出法杖準備施展法術。
聞此，瑞諾比雅連忙跳起身子，跟著拿出身上的法杖伺機等候。「來了嗎？」感受到地面傳來的強烈震動，她吞著口水緊緊的握住法杖。

剛開始只看到漆黑的地底通道裡閃爍著點點赤色紅光，轟隆轟隆的巨大聲響不斷的逼近，緊接著，大片的灰色物體成群竄出，數以萬計的灰鼠們受到詛咒的驅趕，急速狂奔著，整個地表隨之劇烈振動，聲勢浩大，非常驚人。

「疲累詛咒。虛弱詛咒。遲鈍詛咒。」史碧娃克接連施展數個詛咒法術擾亂敵人的視聽，緊接著一個長咒，「麻痺荊棘。」巨大且佈滿尖刺的荊棘立即自地底不斷竄出，揪捲著灰鼠們的前進。後方受到火攻與詛咒的灰鼠不斷的往前推擠著被荊棘所困住的同伴，只見灰鼠們不斷地往尖刺上撞去，頓時，血濺滿天，一陣腥風血雨。

望了一眼底下一片殘疾，史碧娃克冷漠地舉杖繼續施法，「強酸雨。」大片腐蝕性極高的酸雨密集地降下，侵蝕著被困住的灰鼠們。只見，哀號聲四起，空氣中彌漫著陣陣刺鼻的煙焦味。
「冰凍術。火球術。」正驅使元素進行攻擊的瑞諾比雅偏著頭看向一旁進行猛烈攻擊的法師。喔喔，史碧娃克很厲害呢！看著對方準確毫不遲疑的攻擊，瑞諾比雅也不禁跟著振奮了起來。一個一個打果然太慢了，觀望了下面的地形，嘿嘿，就那麼辦吧！

一個跳躍，只見一名少女憑虛御風般自高處騰空而起，天青色的藍髪隨風飄散在空中，依著風之元素的流動，彷彿巨大的羽翼自身後延展而開，瑞諾比雅輕盈地往鼠群奔跑的方向跳下。
「絕對零度！」一個瞬間，空氣中突然凝聚了大片水元素，凍骨的寒冰因為接觸到空氣而掀起陣陣白煙，大範圍的冰冷寒霜凍住了成群的灰鼠。滿意的看了一眼冰霜的效果，瑞諾比雅輕巧地踩著冰錐作為立足點，一記瞬移跳回原來的地方，隨即，朝著天空高舉法杖，「雷電領域！」只見一道道凝聚了高濃度元素的藍紫色閃電，不斷的自天而落，轟隆轟隆地攻擊成群被冰凍的灰鼠。

「你，不錯。」看著眼前的光景，史碧娃克露出讚賞的眼光看向瑞諾比雅。
「哈，還好啦！一起加油吧！」受到誇獎，瑞諾比雅害羞的搔著臉。

或許是受到瑞諾比雅的影響，史碧娃克淡然地將雙手換上增強魔法攻擊的智慧見證，並招喚出吸血鬼侍從在一旁守備，她打算專心致力於法術的施展。
「體質脆弱。吸血術。」沒有絲毫喘息空間持續地對敵人施加詛咒，「食人花。腐蝕泥沼。」數量龐大驚人的大地元素快速凝聚在灰鼠們腳下，轟隆轟隆，大地裂開一道道細縫，綠色的巨大食人花一朵朵自縫隙中冒出，張著腥紅的利嘴尖牙吞食著經過的灰鼠，血海四濺。緊接著暗綠色的腐蝕泥沼也不斷的冒著泡沿著地底裂開的隙縫，湧起侵蝕性極高的酸液，空氣中也彌漫著致命的毒煙。

「冰凍術。火球術。」濃度極高的水元素與火元素不斷的湧往地面上的敵人凝聚、爆炸。施展著最拿手的冰、火法術，瑞諾比雅持續凝聚法力驅策周圍的元素進行攻擊。「絕對零度。雷電領域。」

彷彿競賽似的，兩個女法師一搭一唱打得非常歡愉且痛快，一個個攻擊法術不斷的擊向狂奔中的灰鼠。

「能量之泉。」趁著短暫的空檔，史碧娃克隨手幚兩人加上輔助性法術，並丟給瑞諾比雅幾瓶藥水跟捲軸。「拿去。」

望著手中的捲軸跟藥水，瑞諾比雅開心的道謝，「謝謝！」史碧娃克人蠻好的耶，之前大概是因為害羞吧！？（是這樣嗎……）

站在遠方看著那兩個轟怪轟的很起勁的傢伙，葛萊諦絲想起之前跟柯林的對話。

「前鋒只有兩個人夠嗎？」針對柯林的分配，葛萊諦絲提出心中的質疑。「史碧娃克的能力是眾所皆知，所以沒問題。不過瑞諾比雅能應付的來嗎？」經過幾天的相處，她跟瑞諾比雅也混得蠻熟，不過接納跟能力是兩回事。
「到時就知道了。」沒有多做說明，柯林噙著笑語帶保留。

的確是不需要擔心。想不到那傢伙呆雖呆，實力還不差，現在看來，反而是他們這邊要警醒點了。

相較於瑞諾比雅那邊清怪清的一派輕鬆歡樂，葛萊諦絲他們這邊明顯的不太好過。

「聖療術。天使之涙。」葛萊諦絲接連施展數個回復性的光明法術支援前方的隊友。引開鼠王之後，她便站在柯林與拉斯德後方進行輔助，警慎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或許因為魔化程度日趨加重，鼠王比預期中的難以對付。錯估了對方實力，他們應付得非常吃力。
甩動著身後如鮮血般腥紅且帶有尖刺的三條尾巴，體型龐大的鼠王米奇全身環繞著驚人的防禦氣流，泛著赤紅雙眼憤怒地不斷朝柯林與拉斯德衝撞攻擊。塵煙漫起，只見置身其中的柯林與拉斯德因為鼠王硬如鋼鐵的爪子及兇猛的衝撞攻擊，身上不斷冒出大大小小的傷口。

「柯林，我們總不好輸給瑞諾比雅他們吧？」一記斬擊逼退鼠王的前進，拉斯德接著往後一跳。咋舌望了一眼被爪子擦傷的地方，這爪子什麼做的？只是輕輕一劃，居然連盔甲都能穿透。
「嗯。」隨手抹去臉上的鮮血，柯林決定速戰速決。看著眼前巨大的鼠王，原來已經進化成這樣了嗎？看來變異的速度比預期中的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