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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娘小說_史實篇】
《高天原之風吹向大海》
高天原の風は海に吹く
第一章:暴雨前夕 (02)***
一九四一年的十二月七號
時間接近午夜
原為一坐在艦橋上,感受到這場航行將與昨日同樣單調且無聊。
毫無變化的黑夜景色,宛如一場濃霧壟罩住整艘驅逐艦。原知道,他們得必須抵達距離達沃市與其港口一百英哩外的海域,龍驤航空母艦才會展開空襲。至於這段期間說有多平靜就多平靜,什都沒發生。
暴風雨前的寧靜……嗎?他心想。
原為一看了看錶,時間正好是午夜。
「小山利雄大衛。」他叫了站在不遠處的領航員一聲,對方在原的眼裡是個年輕卻可靠的海兵。
「是,原艦長?」小山大衛行了個禮。
「我想休息一下,接下來換你接手吧。」
「遵命,艦長。」
原為一中佐離開艦橋,在艦內到處閒晃。
「嗯,現在幾點了?午夜0點,是新的一天呢。」
偶然間,他聽見天津風的嗓音,但是在跟誰說話呢?
「謝謝妳,天津風……小姐……嗯……」
啊,是村田武夫—那孩子的聲音。
原為一站在走廊轉角,為了連自己也不曉得的原因而偷躲起來,決定不介入這兩名年輕人的談話—以年齡來講,天津風只有兩歲—嘛,她的外表看起來也有十四、五歲就是了。正好與村田二等兵相近。
他認為自己這個老人還是暫時避開在一旁;況且,也難得見到天津風與其他年輕人聊天。
或許是看出村田對於如何稱呼對方、是否該使用敬語感到無所適從;因此天津風撥了一下頭髮,說道:
「叫我天津風就好了。相反的,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村、我叫作村田武夫!」村田行了個軍禮。
「那好,我就叫你村田吧。軍階什麼私下就少略掉,嗯嗯!」天津風雙手環抱著自己微乎其微的胸部猛力點頭,好像很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原為一看見這幕差點笑出來。
可是,兩人的談話似乎就這麼中斷了。
只見村田欲言又止了一會,卻不知道該聊什麼才好—另一方面,天津風好似也沒有協助對方的打算。
「那…那個…」村田說道,事實上他連要講什麼都還不知道。
「嗯?」
「就是那個啊……」
「哪個?」天津風皺起眉頭。
「那個啊……」
天津風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忽然間,村田彷彿靈光乍現,他喊了起來:
「下次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飯!」
馬上就來直球啊這!原為一聽了後後差點往前摔跤;但想一想,又覺得村田大概是慌張至極才會吐出這種話來。
要被罵了--村田可以感覺到對方表情的微妙轉變,但天津風並沒有動手。
銀髮少女僅是面帶一絲驚訝的神色,說:「我是沒差啦,只要不干擾到工作的話。」不知是不是聽錯,她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些許期待。
「真、真的?」村田瞪大雙眼。
「我幹嘛說謊?」天津風不解地偏過頭。
「萬歲—我是說,非常感謝妳!」村田愉快的心情全寫在臉上,
艦長見狀後輕笑一聲……唉,反正不影響到他們的表現,讓年輕人自然而然發展也不是什麼壞事。再說,我這老頭總是要天津風挨在身旁待著,對她的社交關係也不大好。
可是……怎麼心裡頭有種不太爽的感覺……呢?
納悶著這個微微起伏的負面情緒,原為一朝反方向走回艦橋去。
***
0330時
凌晨的寒風,將原為一自睡眠中凍醒過來。
他疲憊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捲縮在艦橋的個人座椅上,看來他剛剛不小心睡著了。原為一望向依然漆黑一片的外頭景色,耳邊傳來雨滴拍打在船身的聲響。
「下雨了嗎?」他呢喃道。
還來不及伸個懶腰,這名艦長才驚覺到今天的日期:
一九四一年的十二月八號
這一天,正是聯合艦隊總部的總攻擊發起日!
原為一一邊詛咒自己竟在如此重要的日子裡頭睡著,一邊拿起通往無線電室的話筒。
「這裡是艦橋,我是原。有任何重要的訊息嗎?」他問。
「報告艦長,並沒有。」
「繼續監聽,總部那有傳來消息立刻讓我知道。」
「收到。」
原為一掛上話筒,食指緊按著太陽睡,仍感到一股昏昏欲睡的頭痛感。十足煩躁又昏沉的意識,使得他幾乎無法集中於作戰上頭。
他的眼皮又沉重起來了……
***
0500時
天上雖然積了點雲層,但基本上還算晴朗—晚間的時候下了場雨,但如今烏雲已經散去,無需擔心天氣的問題。
由於飛行甲板上少了艦橋的關係,使得這片空間看起來比起其他航母格外寬廣。這裡到處都是船員,但每個人的職責都不盡相同。有的負責對空防禦、有的負責指揮飛機起降、有的負責運送彈藥;他們之間唯一的共通點,大概是一臉色凝重的模樣。連空氣裡充滿緊繃的氣息,壓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不過,有個相當突兀的身影混於這景象之中。
那身子嬌小得猶如一名年僅十歲的小孩,茶色的長髮綁成雙馬尾至於小小的腦袋瓜兩側,身上則穿著紅色上衣搭配黑色裙子……最引人注目的,或許還是載在小女孩頭上,一頂造型奇特的帽子。
「艦載機的各位,上工啦上工啦!」
少女──
被人們稱作為龍驤的她正一邊高喊,一揮揮手指揮船員們,語調中帶有明顯的關西腔。她總是一副幹盡十足的樣子,個性開朗且直率,戰鬥得勝後總會要求艦長和船員誇獎她。
我一整個大活躍啊!快誇我快誇我!這是龍驤最常講的一句話。初登上這艘船艦的水手以為她擁有什麼足以讓人時刻愉快的秘方;但是沒有,龍驤天性就是如此。
然而戰鬥將至,就連這位少女都只能盡量保持平常心,並在最短時間內做好一切準備。
她望向海平面一旁,視野內映入了兩艘重巡洋艦,以及第十六驅逐隊的天津風、時津風等若干艘驅逐艦。
艦載機的準備告一段落後,龍驤走下到艦橋,正好見到本艦的艦長—杉本丑衛大佐。
「嗨,艦長!」龍驤精神抖擻地打了個招呼。
「艦載機的裝備順利嗎?」杉本大佐問。
「一切正常,艦長。」
杉本大佐點點頭,說:「妳自己準備好了嗎,龍驤?」
「當然囉。」操著一口關西腔的龍驤自信滿滿地回答:「這艦隊有咱在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主力了唄!」
「……算是啦。」杉本大佐勉強一笑。
這一支艦隊—同時也是首批向達沃進攻的艦隊之中—龍驤是唯一一台航空母艦。原本上頭計畫使用龍驤轟炸呂宋島,但是後來又因為載艦機數量缺乏的問題,轉而使用福爾摩沙的陸軍飛機來攻打呂宋。
「那麼,就讓妳來發號施令吧,龍驤。」杉本大佐說。
「喔,真的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龍驤走回甲板,這時候飛行員都已經準備就緒,隨時都能夠出發。
這名雙馬尾少女慎重地清了清喉嚨,接著視線落在這一群優秀的飛行員們的臉上—
現在,她只需要講一句話就夠了:
「準備!攻擊隊,起飛!」
***
同一時間
「看外面啦。已經早上啦。真是!啊啊…真是的…!」
當天津風的嗓音傳入耳裡之際,原為一免強睜開雙眼。
「艦長這貪睡蟲,你看人家龍驤都派出轟炸機囉!」天津風道:「戰爭,開打啦!」
聽見「戰爭」這兩個字,原為一幾乎是用跳的從自己的「王位」上跳起來,結果正巧和天津風的額頭撞個正著。
「撲唉!」
「咕哇!」
兩聲悲鳴同時響起。
「搞什麼東西啦!」天津風揉著發紅的前額,眼角還帶著淚水。
「抱歉,我有點睡昏頭了。」原為一道歉。
就在此時,原為一反射性地看向艦橋外頭,剛好看見二十台輕型轟炸機從龍驤的甲板上一一起飛。
這是他首次以來,感覺到戰爭這件事是如此真實—如此地接近。
「友軍剛剛傳來報告,」天津風說:「早潮、夏潮、黑潮和親潮號驅逐艦將脫離艦隊隊形,對達沃港的船隻進行掃蕩。當然,那是在轟炸完成之後的事情了。」
「我們呢?」原為一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讓自己清醒一點。
「本艦隊剩餘的八艘驅逐艦將保持單橫陣,相隔距離約一千五百公尺,等待龍驤的載艦機回歸。」
「嗯……又是等待嗎?」原為一嘆口氣。
「要不要出去吹吹風,早晨的風很舒服的喲。」天津風說。
「也好。」
原為一與天津風走出艦橋,觀看一望無際的海景。太陽光不時從雲層中現身,然後又隱藏起來;沒有風,一切都看起來非常平靜。
這段時間比原為一預想的還要長,他甚至還有時間吃頓早飯。
直到四個半小時候以後,也就是早上九點半—十九台輕型轟炸機才從海平面那端飛回來。第二十台飛機因為引擎故障,被迫降落於海面上頭。黑潮驅逐艦在途中把飛行員都救了起來,無人傷亡。
轟炸機和驅逐艦的首戰結果令人大失所望,用撲了個空四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
昨日偵查報告中的兩艘美軍軍艦銷聲匿跡,不知在何時離開了達沃港。轟炸機小隊只摧毀了兩台水上飛機。他們還在港口上盤旋將近兩個小時,卻沒有任何美軍飛機飛出來攔截,顯然達沃港已被放棄。
待載艦機回歸後,神通、天津風以及初風脫離艦隊,朝著先遣出發的四台驅逐艦匯合。
期間,大量無線電訊息湧入,幾乎全是有關於聯合艦隊如何成功攻擊珍珠港……可是在原為一的耳裡,這些資訊聽起來一點都不真實,他甚至連一絲佩服或興奮的感覺都沒有。
謎團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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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突然很懷念艦娘,因此這回特此公佈這篇以示紀念一下。並且,接下來要連載的是完整版的艦娘小說,分量為一本。
本作品系列是走史實風,也就是以’’如果艦娘是出現在二戰的時候,並且存在宛如船的靈魂的話,會是怎麼樣的情況呢?’’的假設下筆的。
在此感謝繪師:DS桑替本作品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