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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同人】穿越到魔道祖師,第二章,姑蘇聽學

作者:夜越│2018-11-01 21:42:46│巴幣:2│人氣:234




※純屬娛樂

※不喜誤入






穿越到魔道祖師,第二章,姑蘇聽學。














十五歲要到姑蘇藍氏讀書的時候,照原本劇情應該是江澄和魏無羨兩人,但因為月靈的出現,所以便成三人同行。

除了雲夢江氏,還有不少其他家族公子們,全是慕名求學而來。

實際上月靈單純只是來湊熱鬧,畢竟很好奇藍湛身上是不是真的有藍小湛。

姑蘇藍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藍啟仁,在世家之中公認有三大特點:迂腐、固執、嚴師出高徒。

雖然前面兩點讓許多人對他敬而遠之,甚至暗暗嫌惡,最後一個卻又讓他們削尖了腦袋地想把孩子送去他手下受教一番。

不光藍家上一輩的能人十之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在他堂上教養過一兩年的世家子弟,即便是進去的時候再狗屎無用,出來的時候也能人模狗樣。

至少儀表禮節遠非從前可比,多少父母接回自己的兒子時激動得老淚縱橫。

對此,魏無羨表態:「我現在豈非已經足夠人模狗樣?」

江澄則道:「你一定會成為他教學生涯中恥辱的一筆。」

兩人對話就如同最初劇情一樣,月靈也就笑笑的不語。

這些公子們都不過十五六歲年紀,世家之間常有往來,不說親密,至少也是個臉熟。

人人皆知魏無羨雖然不是江姓,卻是雲夢江氏家主江楓眠的故人之子、首席弟子,且被視如己出,再加上少年人往往不如長輩在意出生和血統。

至於月靈的身分,雖然也是被江氏家主江楓眠收留,仍是身世不明,卻意外給人很親切的感覺。

魏無羨很快就跟其他世家弟子們打得火熱,沒幾句就哥哥弟弟地亂叫成一片,至於一旁的江澄跟月靈只是無奈地互看一眼,默許了魏無羨的行為。

抱怨過雲深不知處種種匪夷所思的陳規,比如:禁止喧嘩、禁止急行、禁酒、不得夜行、不得飯過三碗等......。

有人問:「你們江家的蓮花塢比這裡好玩兒多了吧?」

月靈笑笑的點頭說道:「是挺好玩的。」

魏無羨也笑道:「好玩不好玩,看你怎麼玩兒。規矩肯定沒這裡多,也不用起這麼大早。」

月靈也跟著點頭附和:「恩恩!」

藍家卯時作,亥時息,不得延誤。

又有人問:「你們什麼時候起?每天都干些什麼?」

江澄哼道:「他?巳時作,丑時息。起來了也不練劍打坐,劃船游水摘蓮蓬打山雞。至於月靈都被魏無羨給帶壞了。」

月靈笑笑說道:「跟著魏無羨一起玩道是挺好玩兒,你不也是跟著嗎?」

江澄有些愣,傲嬌的用鼻子"哼"出一聲,卻不否認。

魏無羨道:「山雞打得再多,我還是第一。」

「我都打不中...」月靈對於自己打山雞的戰績真的不忍直視。

清河聶家的二公子聶懷桑高聲道:「我明年要去雲夢求學!誰都別攔我!」

另一位公子一盆冷水潑去:「沒人會攔你。你大哥只是會打斷你的腿而已。」

魏無羨道:「其實姑甦也挺好玩兒的。」

「哪裡好玩...可能你就想玩你的藍二哥哥吧...」月靈內心默默道。

聶懷桑道:「魏兄!你我一見如故,聽我衷心奉勸一句,雲深不知處不比蓮花塢,你此來姑甦,記住有一個人不要去招惹。」

月靈內心無奈又竊喜得吐槽:「已經來不及了,早就遭惹到了拉!」

魏無羨問:「誰?藍啟仁?」

「是你家藍二哥哥。」月靈內心道。

聶懷桑有些緊張,小聲說道:「不是那老頭。你須得小心的是他那個得意門生,叫做藍湛。」

魏無羨:「藍氏雙壁的那個藍湛?藍忘機?」

「這不是廢話嗎?」月靈內心再次OS。

藍氏雙壁在小輩中出盡風頭,而藍湛過了十四歲就被各家長輩當作楷模供起來和自家子弟比來比去,由不得旁人不如雷貫耳。

聶懷桑道:「還有哪個藍湛,就是那個。跟他叔父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又刻板又嚴厲。」

月靈內心竊喜:「不就是個悶騷嗎?」

魏無羨"哦"了一聲,問:「是不是一個長得挺俊俏的小子。」

江澄嗤笑道:「姑甦藍氏,有哪個長得醜的?他家可是連門生都拒收五官不整者,你倒是找一個相貌平庸得出來給我看。」

魏無羨強調:「特別俊俏。」他比了比頭:「一身白,帶條抹額,板著臉,背著把劍,活像披麻帶孝。」


「......」聶懷桑肯定道:「就是他!」頓了頓,道:「不過他近日閉關,你昨天才來,什麼時候見過的?」

「昨天晚上。」月靈默默回答。

「昨天晚.......昨天晚上?!」江澄愕然:「雲深不知處有宵禁的,你在哪裡見到他?恩?你也看到?我怎麼不知道?」

魏無羨指:「那里。」他指的是一處高高的牆上。

眾人無言以對,江澄咬牙道:「剛來你們就給我闖禍!怎麼回事?」

「我沒有!」月靈馬上否認,道:「藍湛沒發現我。」

「......」眾人再次無語,連帶魏無羨也非常驚訝,沒想到月靈竟然可以隱藏氣息沒被他們兩人發現。

魏無羨轉移回來笑嘻嘻地道:「也沒怎麼回事。咱們來時不是路過那家"天子笑"的酒家,賣光了。我昨夜翻來覆去忍不了,就下山去城裡帶了兩壇回來。這個在雲夢可沒得喝。」

江澄問:「那酒呢?」

魏無羨回道:「這不是翻過牆,一只腳還沒跨進來,就被他逮住了。」

「哦~那時候藍湛肩膀上藍小湛確實非常驚訝!」昨夜為了去偷看他們倆相遇,再次隱身跟隨魏無羨,一路觀望他們打鬥。

想起他們相遇的時候,藍湛身上藍小湛,他月靈居然能夠看到,真的小小隻頭大身體小,肥肥很可愛,讓人想捏捏。

藍湛雖然表面看不出反應,可是他肩上藍小湛卻是氣噗噗瞪著魏無羨,卻又帶著好奇新鮮的眼神,是第一次看到觸犯宵禁的人嗎?

還是......,因為是命中註定?

「打住!打住!越想越......」月靈不自覺露出姨母笑容,還好用衣袖遮住了,憋笑得一抖一抖。

一名少年道:「魏兄你真是好彩。怕是那時他剛出關在巡夜,你被她抓個正著。」

江澄道:「夜歸者不過卯時未不許入內,他怎麼會放你進來?」

江澄再看一眼月靈,嘆一口氣,沒法阿~因為月靈沒被發現。

魏無羨攤手道:「所以他沒讓我進來呀。硬是要我把萬進來的那條腿收出去。你說這怎麼收,于是他就輕飄飄地一下略上去了,問我手裡拿的是什麼。」

「天子笑!分你一壇,當作沒看見我行不。」月靈內心先默念那句台詞,然後繼續竊喜的偷笑。

被江澄瞪了一眼,在故作正定。

江澄問:「你怎麼告訴他的?」

魏無羨一開口,月靈忍不住也一口同聲說道:「天子笑!分你一壇,當作沒看見我行不行?」說完,魏無羨用一種更吃驚的表情看著月靈。

肯定了月靈當時一定在場不然不會這麼清楚,何況他還沒告訴別人過。至於月靈是如何隱藏的,之後再問。

江澄嘆氣:「......雲深不知處禁酒。罪加一等。」再看一眼月靈說道:「要是你又他那技術......嘖......我在說啥呢?」

魏無羨著月靈說道:「要是我有你那種隱藏氣息的技術,就不會被發現了,要不你教教我?」

「這......這不太好吧......」都怪自己多嘴,真想扇自己耳光。

魏無羨繼續剛才話題,道:「他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我就問:你不如告訴我,你們家究竟有什麼不禁?他像有點生氣,要我去看山前的規訓石。」

「何止生氣,快氣炸了。都把藍小湛氣道臉紅了。」月靈心道。

「說實話,三千多條,還是用篆文寫的,誰會去看。你看了嗎?」魏無羨突然看了月靈一眼,像是要確認什麼。

誰知道月靈默默點點頭,魏無羨用一種更不可信的眼神看著他,彷彿在說:握草!真有人看阿!

「就好奇阿......」月靈內心低估一下,畢竟以後是四千多條,防火防盜防魏嬰,不過這他是不會說得。

「你看了嗎?」魏無羨眼神轉向別的子弟,大多都搖頭,繼續道:「反正我沒看。有什麼好生氣的。」

「人家藍二哥哥看得多仔細阿.....。」月靈再次內心os。

「沒錯!」眾人大有同感,紛紛稱是,彷彿相見恨晚:「簡直匪夷所思,誰家家規有三千多條不帶重複的,什麼"不可境內殺生,不可私自鬥毆,不可淫亂,不可夜遊,不可喧嘩,不可疾行",這種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不可無端嘻笑,不可坐姿不端,不可犯過三碗".....」

魏無羨忙道:「什麼,私自鬥毆也禁?」

「廢話......,防火防盜防魏嬰。」月靈內心低估。

「......禁的。你別告訴我你跟他打架了。」不知是誰說的。

「打了。」月靈默默點頭道。

「當然打了。還打翻了一壇天子笑。」說道那壇天子笑,魏無羨露出有些可惜的表情。

眾人一疊聲地拍腿大叫可惜,江澄道:「你不是帶了兩壇,還有一壇呢?」



「喝了。」



江澄只覺得頭疼,先不說沒暴露的月靈,有種不妙的預感:「在哪兒喝的?」


「當著他的面喝的。我說:好吧,雲深不知處內禁酒,那我不進去,站在牆上喝,不算破禁吧。就當著他的面一口喝乾淨了。」

月靈再次回想那個畫面,面無表情的藍湛肩上的藍小湛已經被魏無羨的舉動深深吸引嘴巴張超大都快合不了嘴,難道是從這裡開始的?開始覺得魏無羨很有趣?

「然後?」

「然後就打起來了。」月靈幫魏無羨回答。

「你怎麼沒有出面?」有人問月靈。

「喔......氣場太強,不敢現形。」月靈淡淡回答,抬頭不知道看哪。

眾人無言。

「魏兄。」聶懷桑道:「你真囂張。」

「確實挺囂張的。」月靈點點頭肯定道。


「哥哥,讓小弟叫你一聲哥哥!你竟然沒被藍湛打下來。還有月靈兄也是很強,看那麼久的戲居然沒被發現,真心佩服!」


「你要死啦魏兄!藍湛沒吃過這樣的虧,多半是要盯上你了。」

「何止盯上了,藍小湛的小眼神都快黏在魏無羨身上了,那種看稀有動物的表情。」月靈內心吐槽。

「你當心吧,雖然藍湛不跟我們一起聽學,可他在藍家是掌罰的!」


魏無羨毫不畏懼,揮手道:「怕什麼!不是說藍湛從小就是神童、是驚世之才?這麼早慧,他叔父教的那點東西肯定早就學會了,整天閉關修練,哪有空盯我。我......」

不知為何,魏無羨對道月靈那"你保重的眼神"後,看到漏窗牆里,蘭室坐姿端正坐著一名白衣少年,束著長髮和抹額,周身氣場如冰霜壟罩,冷颼颼低掃過他們一眼。

十幾張嘴登時都彷彿被施了禁言術,默默地進入蘭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契地空出藍忘機周圍的那一片書案。

大家默契地空出了藍湛周圍的那片書案,但是就有一位奇葩子弟坐在藍湛的後面,那就是月靈。

不過他將自己存在感降很低,雖然不算是隱身,但卻跟隱身差不多的存在,只要不特別注意,其實不會發現他坐在那邊。

唯獨江澄用著一種很難解釋的表情看著月靈,再看到他前面的藍湛又看了一眼魏無羨,江澄拍了拍魏無羨的肩頭,低聲道:「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月靈呢?」魏無羨突然問。

「那呢。」江澄指了藍湛位置後面的坐位。

魏無羨有些吃驚,低聲道:「他怎麼在那邊?」

「阿!」魏無羨忽然領悟道:「我知道了,因為坐在後面就不會被盯上了!」

魏無羨和江澄也各自坐上位置上,魏無羨扭頭剛好能看見藍忘機的側臉,極其俊秀清雅,人更是坐得端正無比,平視前方。

「藍......」他有心開口搭話,藍啟仁卻在這時走進蘭室。

藍湛聽到有人貌似要叫他,回頭冷冷看了魏無羨一眼便繼續平視前方,只有坐在他後面的月靈,不知道為何貌似很開心。

「哇噢!藍小湛真的目不轉睛地盯著魏嬰,兩眼放光貌似對他很有興趣阿!」月靈直直盯著藍湛肩膀,用著衣秀遮住嘴巴,眼中笑意卻遮不住。

月靈沒發現江澄一直在遠處看著他,那個眼神貌似不是很開心。

月靈看到藍啟仁從他身邊走過,藍啟仁既高且瘦,腰桿筆直。

雖然滿臉黑山羊須,應當不怎麼老。姑甦藍氏出美男,應當不怎麼丑,但周身一股老氣橫秋、迂腐死板之氣,叫他一聲老頭毫不違和。

他手持一只卷軸進來,打開後滾了一地,他竟然就拿著這只卷軸開始講藍家家規。

「唔哇~這就要開始講家規了阿。」月靈不知道為何感覺頭很痛。

在座少年個個聽得臉色發青,月靈也不例外,魏無羨心中無聊,眼神亂飛,飛道一旁藍忘機的側臉上,見他神情是絕非作偽得專注和嚴肅,不禁大驚:「這麼無聊的東西,他也能聽得這麼認真!」又看到藍湛身後的月靈,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心道:「三千條藍家家規,居然可以讓他聽得這麼......開心?」

月靈那麼開心,是因為他看著藍湛肩上藍小湛一直來回看,又不停打哈欠卻還想故作鎮定,時不時看著魏無羨。

月靈開心的心道:「為什麼可以這麼可愛阿!」

忽然,前方藍啟仁把卷軸一摔,冷笑道:「刻在石壁上,沒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條一條復述一次,看看還有誰借手不知道而犯禁。既然這樣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講些別的。」

雖說這句話安在這間蘭室里所有人頭上都說得通,但魏無羨有種直覺,這是在對他警告。果然,藍啟仁道:「魏嬰。」

魏無羨道:「在!」

「我問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魏無羨笑道:「不是。」

藍啟仁摸摸鬍鬚問:「為何不是?如何區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月靈想了想自身模樣,心道:「所以我算妖嗎?」



「清河聶氏先祖所操何業?」

「屠夫。」


「蘭陵金氏家徵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興家族而衰門派第一人為何者?」

「崎山溫氏先祖,溫卯。」


他這廂對答如流,在座其他弟子卻聽得心頭跌石啟福,心有僥幸的同時祈禱他千萬別犯難,務必一直回答下去,千萬不要讓藍啟仁有機會抽點其他人。

藍啟仁卻道:「身為雲夢江氏子弟,這些早都該耳熟能詳倒背如流,答對了也沒什麼好得意的。我再問你,今有一會子手,父母妻兒俱全,生前斬首逾百人。橫死市井,曝屍七日,怨氣郁結,作祟行兇。如何?」

「哎,這不就是故意刁難魏嬰嘛~」月靈用手軸支撐自己的頭,眉頭一皺。

這次魏無羨卻沒有立刻答出,旁人只當他犯了難,開始坐立不安,藍啟仁卻喝斥道:「看他干什麼,你們也給我想!」

「我知道答案阿,可我不想出風頭哈!」月靈內心竊笑著。

眾人連忙也跟著犯難。橫死市井,曝屍七日,妥妥的大厲鬼、大兇屍,難辦得很,只盼他千萬不要抽點自己回答,只是若有所思,道:「忘機,你告訴他,何如。」

「兩人對手戲,終於要開始了嗎?」月靈心想。

藍忘機並不去看魏無羨,額首示禮,淡生道:「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鎮壓弟二,滅絕第三。先以父母妻兒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願,化去執念;不靈,則鎮壓;罪大惡極,怨氣不散,則斬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門行事,當謹遵此序,不得有誤。」

眾人鬆一口氣,心內謝天謝地,還好這老頭點了藍忘機,不然輪到他們,難免漏一兩個或者順序有誤。

藍啟仁滿意的點頭,道:「一字不差。」

月靈看到藍小湛也鬆一口氣,看來藍湛心裡也很緊張吧。

他又無不譏諷地道:「若是因為自家降過幾只不入流得山精鬼怪、有些虛名就自滿驕傲、頑劣跳脫,遲早會自取其辱。」

魏無羨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藍忘機的側臉,心道:「原來這老頭早就聽過我的名子了,叫他的好學生一起來聽學,是要我好看來著。」

「不過月靈為啥還能笑得那麼開心,看那兩個死版?」魏無羨不解。


魏無羨站起來道:「我有疑。」

藍湛斜眼撇過魏無羨,藍啟人道:「講。」

魏無羨道:「雖說是以"度化"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願,化去執念",說來容易,若這執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多,但若是要殺人滿門報仇雪恨,該怎麼辦?」

藍忘機道:「故以度化為主,鎮壓為輔,必要則滅絕。」

此時魏無羨開始拿起墨筆在紙上畫著什麼,他微微一笑,道:「暴殄天物。」頓了頓,方道:「我方才並非不知道這答案,只是在考慮第四條道路。」

「羨羨又要皮了,皮一下很開心。」月靈笑著看著魏無羨,又看到藍湛身上的藍小湛已經變成超驚訝的表情。

魏無羨道:「這名會子手橫死,化為兇屍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斬首者逾百人,不若掘起百人墳墓,激其怨氣,結百顆頭顱,與兇屍相鬥......。」

藍忘機終於轉頭來看他,然而眉宇微皺,神色甚是冷淡,在月靈眼中,藍小湛下巴早就驚訝到掉下去快接不起來了。

藍啟仁的鬍子都被氣的抖了起來,喝道:「不知天高地厚!」


蘭室內眾人被這一聲暴喝嚇得一悚。明知道為這樣,月靈還是被嚇了一跳。

藍啟仁霍然起身:「伏魔降妖、滅鬼殲邪,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還要激其怨氣?本末倒置,罔顧人倫!」

魏無羨嘻嘻而笑:「橫豎有些東西度化無用,何不加以利用?大席治水亦如,塞為下策,疏為上策。鎮壓即為塞,豈非下策......」

藍啟人一本書摔過來,魏無羨一閃那書就往後面的聶懷桑臉上砸中,面不改色,口里繼續胡說八道:「靈氣也是氣,怨氣也是氣。靈氣儲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為人所用。怨氣也可以,為何不能為人所用?」

月靈看到被砸個正著的聶懷桑心想:「真無辜。」

藍啟仁又是一本書飛來,厲聲道:「那我再問你!你如何保證這些怨氣為你所用而不是殘害他人?」

魏無羨邊躲邊道:「尚未想到!」

藍啟仁大怒:「你若是想道了,修真界就留你不得了。滾!」

魏無羨求之不得,連忙滾了。而月靈也只是看完藍啟仁和藍忘機身上的藍小湛一眼,也使用隱身,悄聲無息離開蘭室。

殊不知江澄早就盯著月靈很久,看到月靈消失後,就有些愣住。

月靈邊走邊想道,魏無羨離開時,藍啟仁被氣到面色發紅卻又完全愣住,藍小湛反應更是好笑,完全都呆住了。


魏無羨在雲深不知處東遊西逛,忽然他身後傳出一聲:「你這樣真的好嗎?」

月靈莫名出現在魏無羨身後,把魏無羨嚇到跌落在地上,魏無羨有些吃驚:「這麼快就下課了?江澄呢?」

月靈悠悠道:「還沒下課,我偷跑出來的。」

魏無羨拍拍跌落在身上的灰塵,被月靈拉了起來,他問:「你怎麼偷跑出來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月靈道。

魏無羨回:「如果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就會回答我了吧。」他道:「什麼好不好,我不過是有問必答老實回答,至於那種事情我還是不會做的,怎麼?你擔心我?」

「才沒有。」月靈低估,他才不是擔心,只是好奇而以。



魏無羨看著月靈道:「該你了。」

月靈想了想,道:「我之前說過,我不是這邊的人,而這能力跟修為無關,怕是無法教你的。」

「是嗎?那還真可惜,要是我有你那能力的話,就不會被藍湛抓個正著。」說完,魏無羨便哈哈大笑,拍了一下月靈的肩,道:「我說,要不你今晚......」

月靈激靈想到,馬上就拒絕了:「幫你帶天子笑?別吧!那種事情我可是不幫的,再說我又不喜喝酒。」

「欸~」魏無羨貌似有些失望,忽然又道:「要不你跟我講講,你以前那邊的事情吧!」

「你真要聽,也沒甚麼好聽的。」月靈回。

魏無羨笑道:「說。感覺很有趣!」

兩人就這樣邊聊天,東游西逛、吹花弄草半日,其他人終於聽完了學,好不容易才在一處高高的牆上的青瓦上,看到坐在那邊的兩人,魏無羨叼著一根蘭草,一腿支起,右手撐腮,另一條腿垂下來,清清晃蕩。和月靈聊天聊得正開心,忽然下邊人指著他們倆哈哈大笑:「魏兄啊!月兄也在!佩服佩服,他讓你滾,你竟然真的滾啦!月兄也真是,太佩服中途離場完全沒人發現,要不是只有看到江公子一人急忙跑出來還真沒人發現呢!佩服佩服,哈哈哈哈哈.....」


「你出去之後好一會兒他都沒明白過來,鐵青鐵青的!」


魏無羨沖著下面喊道:「有問必答,讓滾便滾,他還要我怎樣?」扭頭看了月靈一眼,笑道:「他才是真高手,都沒被發現嗎?」

下面的子弟一同搖了搖頭,表示真的沒發現。

兩人跳下牆上,和那群公子站在一起,聶懷桑靠近魏無羨,有些緊張的左看右看說道:「這個藍老頭怎麼好像對你格外嚴厲,點著你罵。」

江澄哼道:「他活該!答的那是什麼話。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在家裡說說也就罷了,居然敢在藍啟仁面前說。找死!」看了月靈眉頭一皺說:「你也是,一聲不吭就不見,居然學魏嬰逃課啦?真是學壞了。」

魏無羨道:「反正怎麼答他都不喜歡我,索性說個痛快。而且我又沒罵他,老實回答而已。」

聶懷桑道:「其實魏兄說的很有意思。靈氣要自己修煉,辛辛苦苦結丹,像我這種天資差的彷彿娘胎里被狗啃過的,不知道要耗多少年。而怨氣都是那些凶煞厲鬼的,要是能拿來就用,想想,嘿嘿,還挺美的。」

魏無羨笑道:「可不是嗎?不用白不用。」

江澄哼道:「月靈要被你帶壞了。」

魏無羨把之前疑惑問出來:「你怎麼好像很在意月靈?」

「恩?」月靈大驚,我哪裡招惹他了。

「才,才沒有!我只是怕你把他帶壞走上那種邪魔歪道。」江澄傲嬌撇過頭,手下的拳頭緊緊握著,繼續說道:「夠了,你說歸說,可別走這種邪路子。」

魏無羨笑道:「我放著好好的陽關大道不走,走這陰溝里的獨木橋干什麼。真這麼好走,早就有人走了。放心,他就這麼一問,我只這麼一說。喂,你們來不來?趁沒宵禁,跟我出去打山雞。」

「啊?打山雞......我就不用了吧......」月靈想到自己打山雞的成績,就有些不想跟了。

「怕什麼,還是不是男子漢。」魏無羨大力拍了月靈的背。

江澄不知為何,口氣有些不太好:「打什麼山雞,這裡哪來的山雞!你先去抄《雅正集》吧。藍啟仁讓我轉告你,至於月靈的話,他沒說,估計是沒發現。把《雅正集》的《上義篇》抄三遍,讓你好好學學什麼叫天道人倫。」


《雅正集》就是藍氏家訓。他家家訓太長,由藍啟仁一番修訂,集成了厚厚一個集子,《上義篇》和《禮則篇》佔了整本書的五分之四。

魏無羨吐出叼的那根草,拍拍靴子上的灰,道:「抄三遍?一遍我就能飛升了。我又不是藍家人,也不打算入贅藍家,抄他家家訓干什麼。不抄。」

「你很快就是了,嘿嘿嘿嘿。」月靈內心竊喜的笑道。

聶懷桑忙道:「我給你抄!我給你抄!」

魏無羨狐疑的看著他,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有什麼求我的?」

聶懷桑道:「是這樣。魏兄,這老頭子有個壞毛病,他......」

他說到一半,忽然禁聲,干咳一聲,展開折扇縮到一旁。魏無羨心知有異,轉眼一看,果然,藍忘機背著避塵劍,站在一棵郁郁蔥蔥的古木之下,遠遠望著這邊。

他人如芝蘭玉樹,一身斑駁的樹影與陽光,目光卻不甚和善,被他一盯,如墜冰窟。

月靈很清楚,藍小湛滿是疑惑好奇的小眼神,忽然又皺眉頭很糾結的眼神,在看藍湛本人就是面無表情,為啥內心可以這麼豐富呢?

但其他人心知剛才凌空喊話,喊得大聲了些,怕是喧嘩聲把他引過來了,自覺閉嘴。

只有月靈知道,藍湛應該沒啥聽到,恰巧路過吧,不然藍小湛為啥會用充滿好奇得眼看這邊。

魏無羨忽然一臉嘻皮笑臉,繞過子弟迎上去叫道:「忘機兄!」

月靈原本也想靠近一些,卻不料被江澄拉住,江澄的眼神貌似不想讓他靠他們倆太近,另一方面卻又不好說。

月靈只好無奈得站在遠處,稍微用點特殊技巧,看著藍小湛的反應,當魏無羨叫藍湛的時候,藍小湛簡直雙眼冒出星星,這人怎麼這麼表裡不一。

而藍湛本人卻又是,眉頭一皺那身白衣帶飄飄的白衣在樹後一晃,瞬息去的無影無蹤,擺明了藍忘機不想與他交談。

實際上,月靈清楚知道,藍忘機只是害羞,魏無羨快靠近的時候,肩膀上的藍小湛大吃一驚然後臉紅用手遮臉,害羞的轉過身。

魏無羨吃他背影,討了個沒趣,回頭對人控訴道:「他不睬我。」

「是啊。」聶懷桑道:「看來他是真的很討厭你啊魏兄,藍忘機一般.....不至於如此失禮的。」

「他只是害羞了。」月靈悠悠道。

「啊?」眾人被月靈一語驚到,各個臉上都寫著: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喔,沒事哈!」發現自己說溜嘴,月靈馬上打哈哈帶過。

魏無羨道:「到底是害羞還是討厭?這就討厭了?我本想跟他認個錯的。」

江澄一把放開月靈的手軸,嘲笑他:「現在才認錯,晚了。他肯定和他叔父一樣,覺得你邪透了,壞了胚子,不削睬你。」

魏無羨不以為然,嘿聲道:「不睬就不睬,他長得美麼?」再一想,的確是長得美,又釋然地把那點撇嘴的思想拋到腦後了。


江澄又拉住月靈,靠近他耳朵提醒:「我說你也別一直學魏無羨。」

「噢。」月靈低估點頭。

魏無羨聽到,嘿笑著道:「怎麼?學我不好嗎?我好歹也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再說我考試也是第一,這不就是好的榜樣怎麼不學?」

江澄哼道:「你少自戀了。」

其他子弟也跟著哈哈哈的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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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接近亥時的時候,江澄看魏無羨不再,再次抓住月靈。

江澄道:「你怎麼要逃課?」

月靈回:「就無聊出去散步,順便看一下魏無羨。」

江澄哼道:「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月靈有些不解,今天江澄看起來怎麼有點不對勁,但也不怎麼在意:「也是。」

江澄問:「你能不用隱身嗎?」

月靈不解,他隱身難道還要經過別人同意?

「亥時了,該休息了。」月靈淡淡說道,逃開江澄話題,直接回房間去關上門。

獨留江澄站在那邊,面色複雜,若有所思著什麼,悠悠嘆一口氣也回房了。

此時,月靈再次隱身在雲深不知處晃蕩,挑了一個風景不錯的屋簷坐下,心裡也很複雜。

「難道江澄對我?有非分之想?打住打住!不可能的,畢竟之後會接觸魔道,他肯定接受不了的。」越想越奇怪,自己明明沒有這心思,最後還是光著腳到處奔跑。

跑累睏了,便回到房間,殊不知江澄才剛剛看過他房間空無一人,才剛離開月靈就回來了,江澄聽到身後房間的有腳剛落地的聲音,心也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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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魏無羨才知道藍啟仁的壞毛病是什麼。

藍啟仁講學內容伔長無比,偏偏還全部都要考默寫。幾代修真家族的變遷、勢力範圍劃分、名士名言、家族譜系......聽的時候如聆聽天書,默的時候賣身為奴。

聶懷桑幫魏無羨抄了兩遍《上義篇》,臨考之前哀求道:「你救我的命,我今年是第三次來姑甦了,要是還評級不過關,我大哥真的會打斷我的腿!什麼判別直系旁系本家分家,咱們這樣的世家子弟,連自家的親氣關係都扯不清楚,表了兩層以外的就隨口姑嬸叔伯亂叫,誰還有多餘的腦子去記別人家的!」

月靈悠悠道:「死背吧。」

聶懷桑無奈道:「說的容易,做的難啊~」

魏無羨笑道:「沒事的,你把紙條準備好就好。」

月靈看魏無羨疑惑:「你就不怕被抓到嗎?」

魏無羨笑道:「不怕。」

江澄有些看不下去哼道:「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天不怕地不怕的。」

魏無羨拍江澄的背,笑道:「還是你了解我。」

江澄一副嫌氣的模樣揮揮手:「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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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那天,月靈正常發揮死背笑果,寫的挺順的,至於聶懷桑跟魏無羨那邊,總是竊竊私語。

藍啟仁淡淡道:「考試期間還有半炷香的時間。」

聶懷桑開始緊張,著急小聲道:「魏兄,好了嗎?」

魏無羨也有些緊張,趕緊的寫好丟紙條過去,小抄紙條漫天飛舞,其中一張就被藍湛中途攔截。

藍湛站起來,拿給他叔父:「先生,請看。」

藍啟仁對藍湛點頭,接過小抄,看完便大怒。

飛書到各家大家族告狀。他心中恨極:原先這一幫世家子弟雖然都坐不住,好歹沒人起個先頭,屁股都免強貼住了小腿肚。

可魏嬰一來,有賊心沒賊膽的小子們被他一慫恿撩撥,夜遊的夜遊喝酒的喝酒,歪風邪氣漸長......這個魏嬰,果然如他所料,實乃人間頭號大害!

江楓眠回應道:「嬰一向如此。勞藍先生費心管教。」

要不是江澄事先叮嚀月靈不要跟風,不然也又要被管叫,畢竟他也是沒有世家壓力的,好在比較乖巧。

于是魏無羨又被罰了。

原本他還不以為意。不就是抄書,他從來不缺幫忙抄的人。誰知這次......

聶懷桑低聲擔憂的道:「老......藍先生說了,這次《上義篇》和《禮則篇》一起抄。」


《禮則篇》乃是藍氏家訓十二篇里最繁伔的一篇,引經據典又臭又長,生僻字還奇多,抄一遍了無生趣,抄十遍即可立地飛升。


聶懷桑繼續道:「他還說了,受罰期間,不許旁人和你廝混,不許幫你代抄。」

魏無羨依然不怕,道:「代抄不代抄,他怎麼知道,難道他還能叫人盯著我抄不成。」

月靈和江澄同時道:「正是如此。」

「......」魏無羨道:「你說什麼?」

江澄道:「他讓你每晚不得外出,去藍家的藏書閣抄,順便面壁思過一個月。自然有人盯著你,至于是誰,不用我多說了吧?」

月靈打趣的道:「想也知道是誰~」

「......」魏無羨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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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已經很無奈默許,月靈隱身到處玩,多半是跟在魏無羨身邊看戲吧。

他就不懂為啥,月靈那麼喜歡隱身跟在魏無羨呢?難道跟他不好嗎?

對於這個思想起,江澄瘋狂搖頭,趕快把念頭拋棄,不再亂想跟著其他子弟去了。



藏書閣內。

月靈隱身坐在他們不遠的柱子旁靠著直盯盯的觀察他們的互動,不過他倆都很安靜,月靈也忍不住睡著了。

一面青席,一張木案。兩盞燭台,兩個人。除了隱身月靈以外。

一端坐姿端正,另一端,魏無羨已將《禮則篇》抄了十多頁,頭昏腦脹,心中無聊,棄筆透氣,去看對面。

聽到魏無羨放下墨筆的時候,月靈剛好有點甦醒了,抬頭看到魏無羨正盯著藍忘機,藍小湛都臉紅用手遮住臉了。

在雲夢的時候,江家就有不少女孩子羨慕他們能來和藍忘機一起聽學受教,說是姑甦藍氏代代美男子輩出,本代本家的雙壁藍氏兄弟更是非凡。

魏無羨此前沒空細細瞧他的正臉,現在瞧了,胡思亂想道:「是挺好看的。相貌儀態都挑不出毛病。只是真想讓那些姑娘們都親眼看看,如果整天苦大仇深橫眉冷對如喪考批,臉在好看也救不了這個人。」

在月靈眼中,藍小湛都已經慌慌張張臉紅手足無措了,藍湛這人怎麼這麼表裡不一啊!不過真的太有趣了啦~

藍忘機是在抄藍家藏書閣里年代久遠、又不便為外人所觀的古籍,落筆沉緩,字跡端正而有清骨。

魏無羨忍不住脫口由衷贊道:「上上品。」

藍忘機不為所動,但他身上的藍小湛都快樂壞了,開心的手足舞蹈。

「被魏嬰誇一下就這麼開心嗎?藍湛啊!你內心真豐富。」月靈心道。

魏無羨難得閉嘴這麼久,憋的慌,心想:「這個人這麼悶,要我每天跟他對著坐幾個時辰,做一個月,這不是要我的命?!」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身體往前傾了些,兩人面對面這麼相近,月靈內心狼嚎一陣子。

魏無羨是個很會給自己找樂子的人,尤其擅長苦中作樂。既然沒有別的東西可玩,那就只好玩藍忘機了。

他靠近藍湛嘻笑著道:「忘機兄。」

藍忘機巋然不動,但他肩膀上的藍小湛就有些激動了。

魏無羨道:「忘機。」

聽若未聞,藍小湛兩眼放光眼神看似超級開心,月靈憋笑憋的有夠痛苦。

魏無羨:「藍忘機。」

魏無羨:「藍湛!」

藍忘機終於停筆,目光冷淡地抬頭望他。

月靈大驚心道:「藍小湛......爬到魏嬰身上了,抱著魏嬰的脖子了!」

魏無羨往後一躲,藍小湛便跳回藍忘機肩上,有些委屈。

魏無羨舉手作防禦狀:「你不要這樣看我。叫你忘機你不答應,我才叫你名字的。你要是不高興,也可以叫我名字叫回來。」

月靈已經樂到不行,看著兩人互動,再看到藍小湛的反應,真的再次吐槽:「藍湛,你不要這麼表裡不一嘛~你內心明明就超活潑的!」

藍忘機道:「把腿放下去。」藍小湛居然故作很生氣,原來魏無羨坐到藍湛的衣袖上了。

魏無羨坐姿極其不端,斜著身子,支著腿。用著賤賤的笑容看著藍湛,藍小湛嘟起嘴對魏無羨吐舌頭。

但是魏無羨看不到,他見終於撩得藍忘機開口,一陣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竊喜。他依言把腿放了下去,上身卻不知不覺又靠近了些,胳膊壓在書案上,依舊是個不成體統的坐姿。他嚴肅地道:「藍湛,問你個問題。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藍忘機垂下眼睫。肩上的藍小湛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月靈看的無奈又疑惑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啊?

魏無羨忙道:「別呀。說兩句又不理人了。我要跟你認錯,向你道歉。你看看我。」他說完,藍小湛就直勾勾的盯著魏無羨,用著那種說不出來的那種表情?愛慕?不對吧......。

頓了頓,他道:「不看我?也行,那我自己說了。那天晚上,是我不對。我錯了。我不該翻牆,不該喝酒,不該跟你打架。可我發誓!我不是故意挑釁你,我真沒看你家家規。江家的家規都是口頭說說,根本沒有寫下來的。不然我肯定不會。」

魏無羨心道:「肯定不會當著你的面喝完那一壇天子笑,我揣懷裡帶回房去偷偷喝,天天喝,分給所有人喝,喝個夠。」

藍湛聽完,他肩上的藍小湛出現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開心的點點頭。

魏無羨又道:「而且咱們講講道理,先打過來的是誰?是你。你要是不先動手,咱們還能好好說話,說清楚咂。可人家打我,我是非還手不可的。這不能全怪我。藍湛你在聽沒有?藍公子,藍二哥哥,賞個臉唄,看看我。」

藍忘機眼也不抬,道:「多抄一遍。」但是藍小湛早就高興的又爬上魏無羨身上了,看的月靈差一點又憋不住。

魏無羨身子一歪:「別這樣。我錯了嘛。」

月靈雙手遮嘴憋著心道:「哎唷我滴媽!藍小湛再你肩上蹦跳啊!啊~又跳回去。」

藍忘機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根本毫無悔過之心。」藍小湛裝做嚴肅樣子指著魏無羨像是要管教他一番的模樣。

讓月靈倒抽一口氣,還好還是憋住了,握草!真太可愛了啦!

魏無羨毫無尊嚴地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要我說多少遍都行。跪下說也行啊。」

沒想到他的舉動,再次讓藍小湛大吃一驚,藍小湛居然做出那種思考要不要原諒他的動作。

藍忘機擱了筆,魏無羨還以為他終於忍無可忍要揍自己了,正想嘻嘻拋個笑臉,卻忽然發現上唇和下唇像被粘住一般,笑不出來了。他臉色大變,奮力道:「唔?唔唔唔!」

藍小湛開始笑道打滾,月靈心想:「這......這是被帶壞了嗎?」

不過在那一瞬間,月靈他的目的也達到了,一瞬間學習道藍家的禁言術。

但他還是繼續待著看戲,畢竟他們交流方式真是太有趣,尤其是藍小湛的反應。

藍忘機閉上眼,輕輕吐出一口氣,睜開雙眼,又是一派神色平靜,重新執筆,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

魏無羨早聽過藍家禁言術的可恨,心中偏不信這個邪。可搗騰半晌,嘴角都撓紅了,無論如何都張不開。

片刻之後,他筆走如飛,扔了張紙過去。藍忘機看了一眼,道:「無聊。」揉作一團扔了。

而肩上的藍小湛也是搖搖頭,對魏無羨反應不接受。

月靈心道:「這又是鬧哪出?」

魏無羨氣得癱在蓆子上打了個滾,爬起來又重新寫了一張,拍到藍忘機面前,又被揉作一團,扔了。

藍小湛雖然沒有搖頭,但也沒有點頭,可是卻笑了!

這禁言術直到魏無羨抄完才解開。

再魏無羨安靜後,藍小湛又恢復正常了,默默看著魏無羨而已。

而月靈覺得今天看的也差不多便離開藏書閣了,才剛走出藏書閣,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江澄。

他貌似在等著什麼,月靈想了想也現身了,江澄看到憑空出現的月靈,冷冷道:「怎麼?看完了?」

月靈想道剛才看到的那畫面,笑著回:「恩啊,挺有趣的。」

江澄低聲道,像是對自己說:「是麼。」有些失落的口氣。

月靈拍拍江澄的肩膀,道:「怎麼啦?擔心魏無羨嗎?」

江澄哼道:「是啊,怕他又鬧出什麼花樣,丟了江家面子。」

月靈「噗」笑出來,江澄看了他一眼,默而不語,兩人就這樣等著魏無羨出來,中途聶懷桑也來了,變成三個人再等著他。

魏無羨出來,還是有些吃驚,居然有人會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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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兩人來藏書閣,前天被扔得滿地的紙團都被人收走了。

魏無羨向來好了傷疤忘了疼,頭天剛吃了禁言的虧,坐得兩刻又嘴癢難耐。

魏無羨道:「忘機。」

藍忘機眉頭一皺,肩上藍小湛也有些不開心。

「藍忘機。」

「藍二哥。」

「藍......」

不知死活地剛開口說了幾句,再次被禁言。

不能開口他就在紙上胡亂塗鴉,塞到藍忘機那邊,再被揉成一團扔到地上。

第三天依舊如此。

屢屢被禁言的後果,便是魏無羨沒空閒扯摸魚,原本要抄一個月的份量,竟然七天就快抄完了。

中途月靈覺得無聊也跑出去找江澄去了,每當江澄看到他出現,便知道魏無羨此時是安靜的狀態。

江澄默認月靈這種隱身監視的作用,之後看到他隱身,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第七天,便是面壁思過的最後一天。

第七天,便是面壁思過的最後一天。

江澄知道月靈又隱身跟在魏無羡的身邊監督,不過今日的魏無羨卻有些異樣。

他來姑蘇這一陣,佩劍天天東扔西落,從不見他正經背過,這天卻拿來了,啪的一下壓在書案旁。

隱身在一旁的月靈心想:「這是要準備鬧事了?」

更是一反百折不饒、百般騷擾藍忘機的常態,一語不發,坐下就動筆,聽話得近乎詭異。

月靈看著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心想:「難道江澄跟魏無羡說了,我隱身偷窺他們的事了?所以魏無羨變乖了?不可能吧……」

心裡覺得有些不安,卻又認為不太可能就靜靜觀察。

月靈稍微靠近魏無羡看他在做什麼,原來是在畫藍湛,而且畫的很精細,真沒發現魏無羡繪圖能力這麼的強。

藍忘機沒有理由給他施禁言術,反而多看了他兩眼,彷彿不相信他忽然老實了。

連帶藍小湛都覺得有些無聊,但他的眼神卻還是盯著魏無羨,貌似好奇魏無羨到底在做啥?


果然,坐得不久,魏無羨故病重犯,送了一張紙過來,示意他看。

藍忘機本以為又是些亂七八糟的無聊字句,可鬼使神差地一掃,竟是一副人像。

正襟危坐,倚窗靜讀,眉目神態惟妙惟肖,正是自己。

藍小湛也對此畫很有興趣,開心的笑著點點頭,彷彿認可什麼。

魏無羨見他目光沒有立刻移開,嘴角勾起,衝他挑了挑眉,一眨眼。

不必言語,意思顯而易見:像不像?好不好?

藍湛還是一如面攤表情,可是藍小湛都開心的點點頭。


藍忘機緩緩道:「有此閒暇,不去抄書,卻去亂畫。我看你永遠也別想解禁了。」

藍小湛卻是不斷拍拍手,很高興的模樣。

魏無羨吹了吹未干的墨痕,無所謂地道:「我已經抄完了,明天就不來了!」


藍忘機拂在微黃書卷上的修長手指似乎滯了一下,這才翻開下一頁,竟也沒有禁他的言。

月靈看那拍手的藍小湛居然……愣住還有些失落!?

魏無羨見耍不起來,把那張畫輕飄飄一扔,道:「送你了。」

藍小湛看似想伸手去接,畫被扔在蓆子上,藍忘機沒有要拿的意思。

月靈心驚:「嗯?藍小湛不是很想要嗎?」


這些天魏無羨寫來罵他、討好他、向他認錯、信筆塗鴉的紙張全都是如此待遇,他習慣了,也不在意,忽然道:「我忘了,還得給你加個東西。」

說完他撿紙提筆,三下添了兩筆,看看畫,再看看真人,笑倒在地,月靈也看過去"噗嗤"了一聲,還好給自己下靜音不然又要暴露了。

藍忘機擱下書卷,掃了一眼,原來他在畫上自己的鬢邊加了一朵花。

月靈看了看他肩上的藍小湛,心中竊喜:「藍湛啊,藍湛,你肩上的藍小湛表情真的太精采了……」

藍湛嘴角似乎抽了抽。

魏無羨爬起來,搶道:「『無聊』是吧,我就知道你要說無聊。你能不能換個詞?或者多加兩個字?」

藍忘機冷然道:「無聊至極。」藍小湛臉頰股股嘟起嘴,轉身不看魏無羡了,不過臉還是挺紅的。

「藍湛你這個悶騷!」月靈內心大喊。


魏無羨嘿嘿笑著不以為意的拍手:「果然加了兩個字。謝謝!」

藍忘機收回目光,拿起方才擱在案上的書,重新翻開。只看了一眼,便如被火舌舐到一般扔了出去。


「哇!藍湛居然有做出這種動作的時候?!到底看到啥了?」月靈偷偷向前過去查看,藍湛原本看的是一本古籍,可剛才翻開那一掃,入眼的竟全都是赤條條的交纏人影,不堪入目。

他原先看的那一冊竟被人掉包成了一冊書皮偽裝成正經書的春|宮圖。

「啊……原來如此……難怪早上……」月靈邊看邊感嘆道:「居然也到了這天了……」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好事,一定是某人趁給他看畫移開注意力時下的手。


何況魏無羨還在那裡拍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本書被扔到地上,藍忘機如避蛇蠍,剎那退到了藏書閣的角落,怒極而嘯:「魏嬰——!」

「哈哈哈哈!藍湛第一次看到春宮圖的反應,藍小湛……藍小湛都臉紅到嘴巴張超大的……哈哈哈哈!」月靈唔嘴笑到跪躺在地上了。

魏無羨笑得幾乎滾到書案下,好容易舉起手:「在!我在!」

月靈依然笑到躺在地上,怕被發現早就給自己身體周圍下了靜音術,所以他笑到打滾的時候都是無聲無息的。

藍忘機倏地拔出避塵劍。

自見面以來,魏無羨還從沒見過他這麼失態的模樣,忙一把抓過自己的佩劍,劍鋒亮出鞘三分,提醒道:「儀態!注意儀態!我今天也是帶了劍的,你家藏書閣還要不要啦!」

他早料到藍忘機會惱羞成怒,特地背了劍來自衛,避免被藍忘機一怒之下失手捅死。


藍忘機劍鋒對準他,那雙淡色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你是個什麼人!」肩上藍小湛臉都羞到脹紅了。

月靈悠悠嘆道:「啊......日有所事,夜有所夢。魏無羨啊魏無羨......小心以後被天天。」


魏無羨一副理直氣壯,笑道:「我還能是個什麼人。男人!」

藍忘機耳朵紅,表情嚴肅,痛斥:「不知羞恥!」

魏無羨不以為然,表示這很正常,道:「這事也要羞一羞?你別告訴我你從來沒看過這種東西。我不信。」

藍小湛瘋狂搖頭表示真沒看過。

藍忘機虧就虧在不會罵人,憋了半晌,揚劍指他,滿面寒霜:「你出去。我們打過。」

月靈早在他們快打起來的時候溜到一邊安全位置躲好。


魏無羨連連搖頭:「不打不打。雲深不知處禁止私鬥。」他要去撿被扔出去的那本書,藍忘機一步搶上,奪在手裡。

魏無羨心中一轉,猜到他要拿這證據去告發他,故意道:「你搶什麼?我還以為你不看了。又要看了?要看也不用搶,本來就是借給你看的。」

藍忘機整張臉都白了,一字一句道:「我、不、看。」藍小湛簡直氣炸了。

魏無羨繼續扭曲是非:「你不看那你搶它幹什麼?私藏?這可不行,我找人家借的,你看完了要還回去的……哎哎哎別過來,有話好說。你不會是想上交吧?交給誰?交給老……交給你叔父?藍二公子,這種東西能交給族中長輩看嗎?他肯定會懷疑你自己先看過了,那才是羞恥!」

月靈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藍小湛的表情了,又是羞又是氣還有點……嗯……惱羞成怒?

藍忘機靈力灌入右手,書冊裂為千萬片碎末,紛紛揚揚,自空中落下。

魏無羨見已成功激得他毀屍滅跡,安了心,故作惋惜:「暴殄天物!」

又拈了一片落在頭髮上的碎紙,舉給藍忘機看:「藍湛你什麼都好,就是喜歡亂扔東西。你說說,這些天你扔了多少紙團在地上了?今天扔紙團你都不過癮了,玩兒撕紙。你撕的,你自己收拾。我可不管。」當然,他也從沒管過。


藍忘機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怒喝道:「滾!」

魏無羨道:「好你個藍湛,都說你是皎皎君子澤世明珠,最明儀知禮不過,原來也不過如此。雲深不知處禁止喧嘩你不知道嗎?還有你竟然叫我『滾』。你是不是第一次對人用這種詞……」藍忘機拔劍朝他刺去。魏無羨忙跳上窗台:「滾就滾。我最會滾了。不用送我!」


他跳下藏書閣,瘋子一般橫衝直撞。

月靈也覺得好戲看的差不多魏無羡都跑了,自己呆下去也沒啥意思,看了最後一眼藍小湛便離開。


離開的時候月靈悠悠想著:「藍小湛已經臉紅到埋在藍湛衣服上了……」



躥入樹林,早有一群人在裡面等著他。

聶懷桑道:「怎麼樣。他看了沒有?什麼表情?」

魏無羨道:「什麼表情?嘿!他剛才吼那麼大聲,你們沒聽到嗎?」

有人一臉崇敬之情:「聽到啦,他讓你滾!魏兄,我第一次聽到藍忘機叫人『滾』!你怎麼做到的?」

聶懷桑忽然對著魏無羨身後道:「月兄,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吧?」

魏無羨大驚,轉身剛好看到笑瞇瞇的月靈,問:「你剛才都在?」

江澄無奈道:「不知剛才,這幾天都是在的,你們以為只有兩個人,其實一直都是三個人。」

其他人都用著超崇拜的眼光看著月靈,嘆道:「月兄才是真高手啊......」

月靈也是笑笑而已,對魏無羨道:「你繼續說吧。」


雖然對月靈的表現很吃驚,但魏無羨滿面春風得意:「可喜可賀,我今天就幫他破了這個禁。月靈,看見了吧,藍二公子為人所稱道頌揚的涵養與家教,在本人面前統統不堪一擊。」

月靈只是笑笑不語,但不否認魏無羨說的事實。

江澄黑著臉對著魏無羨,罵道:「你得意個屁!這有什麼好得意的!被人喊滾是很光彩的事情嗎?真丟咱們家的臉!」

魏無羨道:「我有心要跟他認錯的,他又不睬我。禁我這麼多天的言,我逗逗他怎麼了?可惜了懷桑兄你那一本珍品春|宮。我還沒看完,好精彩!藍湛此人真是不解風情,給他看他還不高興,白瞎那張臉。」

聶懷桑道:「不可惜!要多少有多少。」


月靈突然問道:「有......男子和男子的嗎?」

聶懷桑被問得有些尷尬,連魏無羨也愣住,就不說其他子弟了。

聶懷桑略有結疤的回:「月......月兄......你要那種做啥?」

月靈也有些尷尬的道:「嘿嘿,就好奇而已。」

「怎麼?你想看?」江澄忽然問。

「呃......」月靈遮住臉,"咻"一聲,又不見了,估計是害羞的隱身了。

眾人無言。



江澄不管月靈了,因為他知道月靈一定在附近,於是對魏無羨冷笑:「把藍忘機和藍啟仁都得罪透了,你明天等死吧!沒誰給你收屍。你還把月靈帶壞,回去等著被阿娘收拾!」

不知道為何,虞夫人對月靈就像對江厭離那般,讓人覺得疑惑。


魏無羨擺擺手,去勾江澄的肩:「管那麼多。先逗了再說。你們倆都給我收屍這麼多回了,也不差這一次。是吧?月靈。」

月靈聽到自己名子被叫出來,也就自然現身了,被魏無羨手臂給勾過去了。

江澄一腳踹過去:「滾滾滾!下次幹這種事情,不要讓我知道!也不要叫我來看!更不要拉月靈下水!」

魏無羨被踢的裝做"無辜"趴在月靈身上,悠悠嘆道:「子行阿~你看江澄好兇噢~」

月靈沒回他,只是還是笑的很開心。江澄看在眼裡,居然有些愣。

月靈拍拍魏無羨的頭,道:「好了,別鬧,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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