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0 GP

【魔道祖師同人】穿越到魔道祖師里10/07

作者:夜越│2018-10-07 19:04:14│巴幣:0│人氣:231







※純屬娛樂

※不喜誤入







穿越到魔道祖師,10/07更










在溫晁溫逐流死後,荊楚崇陽大捷,江晚吟魏無羨月子行乘勝追擊,退敵于秦岭以北,至此收復荊楚所有失地,雲夢江氏,重新入住蓮花塢。

江澄帶著魏嬰和月靈回到了雲夢蓮花塢,期間還遇道一些陌生新加入的門生和修士。

那些修士都向前行禮,前兩位他們都認識,可另一位……似人似妖的模樣……

「江宗主,魏公子,還有……這位妖仙姑娘……」

「啊?」月靈被這種稱呼,叫得有些愣。

魏嬰還打趣她,調笑道:「是阿,他們又不知道怎麼稱呼妳,叫妳妖仙算不錯了。」

江澄皺眉對她道:「要是妳不想被這樣叫,你就變回原來模樣!」

月靈只是「切」一生,變成原來跟他們差不多年紀的風度翩翩少年。

那群人才終於認出來,居然是月公子!

「月公子好。」


月靈也只是隨口應了,然後將雙手放在後腦杓,就像是往常一樣,隨意走在蓮花塢。

轉頭對江澄問道:「原來那些溫家屍體呢?」

聽到"溫家"江澄頓了一下回他:「燒了。」

月靈居然還有點婉惜道:「也好,燒乾淨吧。」

原本還想說,再來操控看看,又想到這種邪魔歪道,估計會嚇死不少人,也就罷了。


江厭璃遠遠看到他們三人回來,向前迎接。

「阿澄、阿羨、阿靈。」

月靈優先撲向江厭璃,臉靠在她肩膀上撒嬌,道:「師姐!我好想妳阿,還好妳沒事。」

魏嬰愣了愣,發現有人比他搶先了!

江澄只是頓了一下,對江厭璃禮貌道:「師姐。」

江厭璃溫柔的拍拍月靈的頭,抱爽後月靈也就放開他。

魏嬰對江厭璃柔和笑道:「師姐,我回來了。」

看到魏嬰外冒有些變化,她也是微微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看到三人風塵僕僕的樣子,笑道:「快去沐浴更衣吧,我先去幫你們煮些蓮藕排骨湯。」說完,轉身往屋裡去。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身上要馬血要馬土狼狽的狠,不由得而笑。

這時候江澄和魏無羨想起什麼,同時看向月靈的方向若有所思。

月靈被兩人盯的渾身發毛,尷尬問道:「你兩干麻這樣看我,我臉上有甚麼東西?」

魏嬰先開口:「你真正性別是男人還是姑娘?」

月靈抓抓頭回道:「我能說……兩者都有嗎?我族是不分性別的。」

江澄又問:「我族?你還有其他族人?你究竟是什麼?」

那時候他們也沒想那麼多,這時候才正經問起。

月靈解釋道:「這不好解釋,能不解釋嗎?」

兩人一口同聲的道:「不能!」

月靈抓抓頭,道:「我也不清楚,我出生是人所養的,我只知道我是月的化身,你們也見過我原形態,就當作我是某個神仙和妖仙所生的孩子吧!」

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看在射日之征,今日就暫不追究,三人就分別回房去沐浴更衣。

三人換好衣裳來到了廳堂,原先江宗主和虞夫人的位置還是空著,分別坐回原來位置。

江厭璃給他們每人盛一碗蓮藕排骨湯,在準備其他白飯和幾道小菜,不多不少,能微飽就好,這時候不能太強求什麼。

江澄開始說起射日之征的事情:「眼下荊楚雖然已經奪回來了,但溫若寒近日又掉了數萬名訓練有素的修士壓境,各家宗主提到此事,都甚是憂愁,也不知有無法子可破。」

魏嬰嚴肅道:「辦法,道也不是沒有。」

江澄略有激動靠近魏嬰問:「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魏嬰道:「還記得幾年前,我曾與你提過暮溪山中,有一柄黑色的鐵劍嗎?」

月靈皺眉想到那日感覺,問:「沉入湖底那把?」

魏無羨肯定道:「正是,此劍殺孽極重,在屠戮玄武殼中,又吸進死魂怨氣,陰煞更甚,若能鍊化,許能幫助我們突破這僵局。」

月靈心想,這就是陰虎符的來源吧。

月靈起身,對著魏嬰道:「那我陪你一同去取。」

江澄原本也想跟上,被月靈制止,他道:「你現在是江宗主,下面新收的修士們都需要你帶領,要是你不在場出了什麼事情那可不好交代了。」又只了自己笑道:「再說有我在,取個湖中鐵劍簡直輕而易舉!」

魏嬰對月靈難得客氣道:「那有勞了。」

聽見月靈又要跟隨在魏嬰身邊江澄心裡有些不開心,當然月靈也是知道的,畢竟有血契在。

月靈趕緊把晚飯吃完,起身道:「明日一早就出發。」

魏嬰點頭應了,月靈才放心回房去。

夜晚時,江澄心想應該月靈正在休息,卻還是到了他的門口,敲了門。

果然,門開了,不過不是他親手開的,而是他操控著怨氣打開的,他變回原形身上只是穿了簡單的白色內衫,做出一種慵懶的動作靠在床頭角。

眼看著江澄尚未有動作,月靈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對他道:「江澄這麼晚來敲一個姑娘的房門,難道是想?夜襲?」

聽到夜襲兩個字,江澄臉超紅支支吾吾道:「我、我才沒有!江某才不會作出夜襲那種商顏面的事情。」

月靈大笑:「那,這麼晚?找我有甚麼事情?不如先進來說?」

江澄搖搖頭,用手拍醒自己,又看到月靈這模樣,方才想了許久的話都講不出來。

只是隨手仍一隻銀色東西過去,月靈接手發現是一隻髮簪,頓了一下,發現那髮簪還是那日在綵衣鎮的髮簪,仔細一看略有些不同,原來加了一條小小的江氏銀鈴。

月靈拿在手上把玩不忘向江澄道:「謝了,江澄,我很喜歡。」

江澄臉微紅,撇過頭哼道:「要是變成姑娘樣,就要有姑娘的樣子,披、披頭散髮像什麼樣子!沒事,江某就先行離開。」

轉身離開,不忘替他關上房門。

月靈把玩著手上的髮簪笑了笑,小心翼翼收在自己空間,躺回床上繼續休息。


==============================================================================================================================================================


果然魏嬰還是巳時起,月靈早就醒了,食完早膳就和魏嬰前往暮溪取那把鐵劍。

他倆來道這時,月靈就又感覺體內怨氣有些躁動,冒似在呼喊同伴似的。

畢竟他身上有些怨氣都是在這兒吸收的,但卻是在蓮花塢解放的。

兩人謹慎地下去,來那攤紫紅色血湖中央分開站,月靈和魏嬰同時伸手利用怨氣將沉入底下的鐵劍扶出水面飄在兩人中間。

月靈問道:「如何煉製?」

魏嬰淡然道:「我來便可。」

月靈點頭應聲,手還是控制著怨氣讓鐵劍飄在空中。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這鐵終於鍊製出環狀貌似虎形,陰氣戾氣怨氣甚重。

月靈問他:「此物叫什麼?」

魏嬰看了看,道:「陰虎符。」

月靈道:「該走了。」

魏嬰點頭應了,兩人便離開暮溪,一路上終於來道江澄那兒,有了陰虎符魏嬰更加好控制屍鬼,月靈就算不用怨氣也能夠殺幾千溫家修士。

兩人站在前線,魏嬰利用陰虎符控制屍鬼滅了溫家三四千修士,月靈再次以完全型態進入了現行再眾人面前,靈巧的操控著靈力和怨氣,在斬殺的同時不忘操控陰靈。

雖修非常道,既是妖也是人,早已有了一夜滅水行淵、協助屠殺屠戮玄武以及血洗蓮花塢溫家幾千修士的名聲,可當見到她這副模樣不由得還是震驚。

四大家終於打上不夜天城,金光瑶在温氏做卧底,當著聶明玦的面殺了其他修士。

溫若寒終於對上他至今一直想剷除的月靈,月靈與他面對面,一個在地一個在空。

月靈撥了撥頭髮,用著血色的眼神看著他:『聽溫晁說你下令要抓我?若不能讓我變成你的同夥變格殺勿論?』

溫若寒聽聞緊皺眉頭,他很明顯感覺道月靈強烈的靈力波動,這人明顯不是什麼簡單的對手,能力甚至比他更上一層。

她笑:『呵,壞人話不能太多,不然死得早。』

兩人互不相讓,隊上的每一下都是靈力震盪,震飛那些想靠近他們的人事物,擁有兩氣的月靈能力靈巧操控著,最終溫若寒敗,死於金丹被奪。

死前月靈站在他面前嘲諷道:『如何?溫宗主,失去金丹的感受了嗎?呵。』不忘將他金丹捏碎,甩手對身後魏嬰道:『剩下交給你拉~殺他髒了我的手。』

魏嬰呵道:「呵,自己不想髒,就讓我髒了?」

當他架起陳情要吹的時候,身後衝出了金光瑤直接將他頭砍下,被濺了一身鮮血道:「嫌髒我來!」

月靈聳肩看著魏嬰表示著:「不是我不讓你殺,是你下手太慢了。」

江澄出現在他倆身邊喝斥道:「都這時候還推讓誰殺,這下好了,人頭被蘭陵收走了。」

月靈討好笑道:「好好好,江老媽子別氣,溫若寒已死,射日之征就算結束了。」

江澄被他這麼一叫頓了一下怒:「子行!你叫誰老媽子阿?」

月靈哈哈大笑,飛道江澄旁邊勾住他的脖子道:「是是是,江宗主。」說完不忘在他耳朵吹氣調戲他一番。

在江澄要找他麻煩的時候就躲在魏嬰身後,把江澄給氣得半死。


==============================================================================================================================================================


在射日之征後,岐山溫氏覆滅,原先四處擴張的地盤都被其他家族瓜分。

甘泉一帶劃到了蘭陵金氏旗下。

至於溫家的殘部,統統都被驅趕到岐山的一個角落裡,所佔地盤不足原先千分之一,蝸居於此,苟延殘喘。

射日之征應當已經結束了。

蘭陵金氏為慶祝,連續開辦了數場花宴,邀無數修士和無數家族前往赴宴。

當然收到邀請的必然也有江氏江澄、月靈、魏嬰。

三人一前一後走上金麟台,這也算是月靈第一次來道金麟台,江澄身為家主走在前頭,身後並排同行的就是名為妖仙的月靈和修鬼道的魏嬰。

江澄一身紫衣,扶劍而來,頷首道:「聶宗主,藍宗主。」

魏嬰一身黑衣,沒有佩劍,負手而立,與月靈並排站著,向聶宗主藍宗主點頭致意,一副很是高深莫測、睥睨眾生的模樣。

至於月靈只是禮貌性微微一笑,彎腰向他們行禮,偽裝模樣身穿江氏服飾。

藍忘機也看到了站在江澄身邊的魏無羨,眉尖抽了抽,淺色的眼眸不久便轉了回來,平視前方,仍是一副很端莊的模樣。

江澄和聶明玦板著臉相視點頭,可眼看著偽裝模樣的月靈卻不由地問道:「哪個身分才是真正的你?月公子。」

聽到這句話,江澄和魏嬰臉等冷下來。

月靈微微一笑,反問:「聶宗主,我不懂您問的究竟是甚麼意思?」

照原來劇情他們並沒有說話才對,月靈心嘆:「果然自己來了改變很多事情。」

聶明訣板著臉,問:「射日之征你的模樣與現在不一。」

月靈冷下臉,後之又笑了回:「聶宗主,這裡人多,若是用那種模樣怕是會影響到在座的世家子弟吧?我可以回聶宗主,兩者都不是,一種是偽裝另一種是戰鬥模樣,但平時就是這副模樣,這樣的回答可還滿意?」

江澄見聶明訣沒什麼反應,便冷道:「江宗主,既然子行都回答你,若無事,便先入座了吧。」然後帶著月靈和魏嬰與他擦肩而過。

魏嬰一身黑衣,左睨右瞥,瞥到了這邊的藍忘機,似乎正要開口,江澄已走了過去,站到他身邊。

兩人低頭,滿面嚴肅地各說了一句話。

魏無縣低聲道:「江澄,赤鋒尊比你高好多,哈哈。」

江澄說的則是:「滾。你想死。」

魏無羨哈哈笑出聲來,與江澄並肩,月靈則是跟在他們身後,向另一邊走去。

四周行人也自動為他們讓出一大片空地。

耳朵靈敏的月靈清楚聽到後面他們的談話。

聶明玦的目光轉了回來,道:「魏嬰為何不佩劍?」

出席名門世家舉辦的花宴,卻不佩劍出行,這是一件較為失禮的事。

藍忘機淡聲道:「估計是忘了。」

聶明玦挑眉道:「這也能忘?」

藍忘機道:「不稀奇。」

藍曦臣笑道:「似乎是有一次被人譏為邪魔外道,惹怒了這位魏公子,後來他便放言,即便不再用劍,單憑這邪魔外道,也能一騎絕塵,教你們望塵莫及,所以後來都不怎麼佩劍了。真是年輕啊。」

藍忘機在一旁輕輕地道:「輕狂。」

他說的很輕,彷彿是只說給自己一個人聽的。

藍曦臣看了看他,道:「咦。你怎麼還在這裡?」

藍忘機微微不解,正色道:「兄長在這裡,我自然也在這裡。」

藍曦臣道:「你怎麼還不過去同他講話?他們要走遠了。」

月靈心裡竊笑,藍湛果然很在意魏嬰。

突然,傳來一陣怒斥喧嘩之聲。

他才回過神,看著魏無羨怒喝:「金子軒!你有病嗎?!當初是誰不滿意這不滿意那,諸多怨言,現在又要來糾纏我師姐,你要臉嗎?!」

金子軒也怒道:「我在問是江宗主,又沒問你!我問的人也是江姑娘,跟你有什麼關係!」

魏無羨道:「說得好!我師姐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打聽個什麼?你別忘了你自己當初說過什麼話,都吃下去了?!」

金子軒道:「江宗主——這是我家的花宴,這是你們家的人,你還管不管了!」

藍曦臣還搞不清楚狀況,道:「咦?怎麼又吵起來了?」

藍忘機的目光投向那邊,腳步卻黏在地上,過了一陣,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邁開步子,正要走過去。

江澄冷道:「魏無羨,你閉嘴吧。」然後板著臉對金子軒道:「金公子,不好意思。家姐很好,謝謝您的關心。這件事,我們可以下次再說。」

魏無羨冷笑道:「好不好也不需要他來操心!他誰啊他?」

他說完便轉身走開,江澄喝道:「回來!你要去哪裡?」

魏無羨擺手道:「哪裡都好!別讓我看到他那張臉就成。本來我就不想來,這裡你自己應付吧。」

江澄被他甩在身後,臉上逐漸陰雲密佈。

令他更生氣的是一不留神,月靈居然隱身跟上去了,獨留下他。

金光瑤原本就在場中忙裡忙外,見人就笑,有事就做,見這邊出了亂子,又冒了出來,道:「魏公子,魏公子啊!留步!」

魏無羨負著手,走得飛快。

他臉色沉沉,誰都沒注意。

藍忘機朝他走了一步,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兩人便擦肩而過了。

當然月靈也經過,一瞬間瞄到藍小湛失望的表情。

金光瑤追不上魏無羨,跌足道:「唉,人走了,江宗主,這……這可如何是好?」

江澄斂了面上陰雲,道:「不必理他。他在家裡野慣了,這樣不懂規矩。」

金子軒見他臉色不好也就沒在打擾他了。

聶明玦評價道:「魏嬰此人,行事太過隨心所欲,有失大氣。」


==============================================================================================================================================================


好不容易跟著逃出來的月靈,也沒有馬上找魏嬰,畢竟他剛才才跟金子軒大吵,氣在頭上誰還敢撞在槍口上,只好看著身上還有上次沒花完的零花錢,應該還能不少零嘴。

還沒走多久就聽到江澄叫著自己的名子。

那是血契的聲音。

『月子行。』

月靈嘴裡咬著肉乾,一邊用血契回:『何事?』

『你現在在哪?』

『買零嘴。』月靈用心回他。

江澄自己也知道子行不愛吃正餐就愛吃零嘴。

江澄又問:『魏無羡呢?』

月靈想了想,道:『估計在花樓喝酒吧。』

江澄大概也了解魏無羡,也就沒在說什麼了。

江澄嘆氣,那兩人估計是分開了,又知道月靈是個路痴,只好無奈道:『別跑太遠。』

月靈笑著應:『知道了,我就在蘭陵這邊瞎晃而已。』

江澄道:『買完就回來吧。』

月靈訝異:「哈?」秒回:『我才不要,那邊氣氛我不喜歡。』

江澄想了想,難道是那時候被問身分的事情,所以不開心了。

月靈當然聽到他在想什麼,不過沒說。

可內心是咆哮的:「那邊可是有薛洋和金光瑤阿!待太久被盯上了怎麼辦!尤其是薛洋這個做壞事都做得光明正大的。」

江澄皺眉看向聶明訣的方向,心問:『因為聶宗主?』

月靈道:『是也不是,反正就不喜歡,我嫌悶。』

『不說了,你們結束再叫我。』

『嗯。』

江澄心想:「確實挺悶的。」

坐在位子上的江澄雖說還是板著臉卻又有一絲無奈的模樣,月靈繼續逛著,看到有小零嘴的地方就停下來,買著邊走邊吃,忽然聽到熟悉的男音叫他,便抬頭看。

魏無羨早就看到他,等他走近的時候就向他招手叫他:「子行!」

月靈有些訝異:「魏嬰?」

魏嬰看到底下的月靈,招招手道:「子行要不要上來喝一杯?」

他身旁圍上來幾個少女,紛紛擠在美人靠上,朝下哄笑道:「是啊,公子上來喝一杯吧!」

月靈看江澄那邊宴會也還沒結束,只是他不喜酒的味道,可看魏嬰在哪也就當作上去坐下歇息吧。

幾名少女立即取出了新的酒杯,斟滿了,推到月靈面前。

魏嬰舉起酒杯對她道:「我未曾看過你碰酒,今日不妨一試?」

月靈有些為難:「我……」

魏嬰豪邁道:「身為男人怎能滴酒不沾?來喝一杯吧!」

他還是沒動酒杯,魏嬰見狀道:「子行啊~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江家可沒像雲夢禁酒,你今日不陪喝上一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眼看也無法在拒絕,只好舉起酒杯大口喝下,可在一瞬間就悄悄的把酒換成白水了。

連續喝個幾口,也不見他喝醉的模樣,魏無羨笑到:「沒想到子行居然這麼好酒量!」

月靈也不敢暴露,微笑道:「還是魏嬰酒量好,我這算不了什麼。」

魏嬰對月靈這麼豪爽的模樣,繼續舉杯對他道:「再來!看誰酒量好!干了他。」

連續喝了幾杯,魏嬰終於發現異樣了,鬼使神差的轉頭指向外面對他道:「你看那個是不是江澄?」

月靈也看了過去,發現被騙了!轉回頭的時候,魏無羨對他笑道:「子行,你是不是給酒杯動手腳了?」

他搖搖月靈的酒杯靠在鼻子前面聞了一下,肯定道:「這杯子居然沒有半點酒味,那你方才喝下去的都是白水?」

月靈尷尬了,被發現了。

魏嬰摸了摸下巴,調笑道:「這樣可不行,你居然騙我喝那麼多酒,自己確未曾喝過酒。」

讓姑娘們再去拿三壇酒過來,魏嬰放在他面前,笑道:「罰你三壇,不許耍花樣!」

月靈頓了,慌張道:「三壇?不都是罰酒三杯嗎?三壇太過了吧!」

魏嬰威脅笑道:「那你是喝還是不喝?」

月靈嘆口氣,拿起被換過的酒杯,靠近嘴邊還有些害怕,那濃郁的酒香味,憋氣大口喝下去。

然後就沒意識了。

以魏無羡視角就是,眼看著月靈那面有難色喝完一口就倒下了,他愣了,酒量真那麼差?

魏無羡心想:「人家是先醉再睡,這下好了,直接跳過先睡了。」

又想到姑蘇藍家的也是滴酒不沾,如果藍湛喝酒,會不會也跟月靈這副模樣一樣?

打住!打住!怎麼又想到他了。

不過現在月靈都醉倒了,還是想想怎麼跟江澄交代好了。


==============================================================================================================================================================


那晚花宴結束後,江澄叫了無數次月靈的名子,卻都未曾回應過。

從旁人打聽到了魏嬰的位置,就看到擁著美人喝酒的魏嬰,在他對面就躺著昏睡的月靈。

江澄在魏嬰那得知月靈喝醉後,也嘗試過把他叫醒,可這人就向是睡死一樣,怎麼叫都叫不動,只好先扛著他回去。

至於魏嬰說是還沒待夠,所以就留下來了。

江澄帶著喝醉的月靈和江家修士,一同御劍回到蓮花塢。

睡夢中的月靈感覺自己輕飄飄的,旁邊還有溫暖抱枕,身體下意識靠過去雙手環抱住那個抱枕,還不忘將臉埋進去磨蹭。

現實是月靈抱住江澄的腰,頭是在他肩頸磨蹭著,江家修士見狀立刻撇過頭,非禮勿視阿!

江澄被他這麼磨蹭身體僵住,卻還是裝作冷靜繼續御劍。

那些撇過頭的江家修士內心數隻草尼馬奔過,心理想著:

「我絕對沒有看到宗主臉紅了!」

「我絕對沒有看到月公子在江宗主身上撒嬌!」

「江宗主明明臉紅了!可卻還正經板著臉御劍,佩服佩服!」

「月公子這真的是……」

……

不過還好只是磨蹭一下就繼續睡著了,可雙手還是還抱著江澄的腰阿!嘴裡不知道呢喃什麼,江澄臉更紅也撇過頭不去看他了。

一行人終於到達蓮花塢,可月靈完全沒有要撤手的模樣,江澄也試著把他的手挪開,反而抱更緊。

夢中月靈感覺那熱呼的抱枕要離自己而去,慌張地抱了更緊不肯放手。

江澄被他這麼弄得很無奈,難得好聲好氣的道:「子行,子行,醒醒,到家了。」

可他卻沒有甦醒的跡象,只是執著的抱著。

江澄又嘆一口氣,做了個讓江家修士下巴差點掉下去的動作。

他彎腰一手扶著月靈的腰,讓他不會倒下去,另一手放道他的腿肩,將他整個人舉起來,抱在懷中。

如果月靈醒著,肯定也會被嚇到。

「江、江澄居然--!!!」

那種無奈又溫柔可以溺死人的表情,用著公主抱的方式直接抱進了他的房間。


==============================================================================================================================================================


接近早晨的時候……

月靈慢慢甦醒,隱隱約約感覺得自己好像抱著什麼……東西?抱枕嗎?有點硬……還挺溫暖的,不對勁!

這時候才驚醒,天只是微亮,但還是可以免強看清周圍。

發現眼熟的擺飾,月靈心道:「這裡是?我的房間?」

又看向躺在他床上的人,更加震驚!!!

腦子非常混亂,抖著嘴結結巴巴道:「江江江江江澄!!!!!」

「江澄怎麼回在這裡!?為啥會在我床上!!等等……我喝完酒有做出什麼事情嗎??為什麼他會在這!?他把我帶回了的?……」

旁邊熟睡的江澄下意識拉住月靈的手直接拉進懷裡,雙手緊抱著他,口中呢喃著什麼。

好像是……睡覺又不老實了……

月靈內心崩潰:「我甚麼時候?睡覺不老實了!」

不過仔細看了看江澄的臉,貌似也沒休息好,心想:「恩……江澄要是醒了肯定又要掐我耳朵……我……還是……裝睡吧……」

如今天還沒亮,又被這樣困住,也不好意思推開,於是就這樣睡去了。

……


真正醒來後,發現床邊的江澄不在了,桌上還放了一碗水。

月靈心想:「這應該是醒酒湯吧?」

一喝清淡蓮藕排骨的香氣,看來是貼心的師姐放的,雖然已經涼了,喝起來卻別一番滋味。

只是……換好穿著一出門,總感覺……總是有奇異的視線在看著他?

轉過頭看道旁邊練功的修士、僕人們趕緊做回原來的工作……

隱隱約約好像聽到幾個關鍵詞,說是「喝醉」、「摟腰」、「抱」、「臉紅」,自然也少不了「江宗主」、「月公子」這個詞。

月靈驚呆了,低頭緊張的想:「恩……喝醉是真的,可是摟腰?抱?臉紅?是啥意思?」

這才想起那時候做了一個夢,夢道他抱著一個紫色的抱枕,那抱枕很溫暖很舒服,印象中好像說了「真舒服」三個字,然後那抱枕好像要離開他,索性就抱得更緊了……

月靈開始胡思亂想:「難、難道……他現實中……對……江澄……做……做……做出……那種……事情了……?」又慶幸想:「還好不是做春夢!不然我怎麼面對江澄!」

「子行?」這時候身後聽到江澄再叫他。

「咿!!!」月靈被嚇到,下一秒就不見了。

獨留下來一臉矇逼還沒來得及找他算帳的江澄。

……




==============================================================================================================================================================

另一邊的魏嬰還在蘭陵那個花樓……

藍忘機負琴走在長街之上。

四周行人都對這名俊雅的年輕男子行注目之禮,對此,姑蘇藍氏的子弟皆早就習以為常,藍忘機更是從十三歲開始便能視若無睹,泰然自若。

一個身穿綵衣的少女和他匆匆擦肩而過,忽然扔了一樣東西在他身上。

藍忘機臉上不動,出手迅捷無倫地接住了那樣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隻猶帶露水的雪白花苞。

藍忘機:「……」

正凝然不語,又一個婀娜的身影迎面走來,揚手擲出一朵淺藍色的小花,沒砸准,砸在他肩頭,又被藍忘機拈住。

目光移去,,那女子嘻嘻一笑,掩面遁逃。

第三次,則是一個頭梳雙鬟的稚齡少女,蹦蹦跳跳地走來,雙手抱著一枝綴著零星紅蕾的花枝,丟到他胸口,轉身就跑。

一而再、再而三,藍忘機已經接了一大把五顏六色的花朵花枝,面無表情地站在街頭。

街上行人都掩口而笑,指指點點起來。

藍忘機正在低頭思索,忽然發間微重,他舉手一摸,一朵開得正爛漫的粉色芍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鬢邊。

抬頭望去,高樓之上,紗幔飄飄。

一個身形纖長的黑衣人倚在紅漆美人靠上,垂下一隻手,手裡還提著一隻精緻的酒壺,酒壺的穗子挽在他臂上,正在悠悠地晃蕩。

魏無羨笑吟吟地道:「藍湛——啊,不,是含光君。這麼巧!」

藍忘機靜靜地看了他片刻,道:「是你。」

魏無羨道:「是我!會做這種無聊事的,當然是我。你在找誰啊?不急的話,上來喝一杯吧?」

他身旁圍上來幾個少女,紛紛擠在美人靠上,朝下哄笑道:「是啊,公子上來喝一杯吧!」

正是方才以花朵擲他的那幾名少女。

究竟是誰人所指使,不言而喻。

藍忘機低頭,轉身就走。

魏無羨見撩他不得,並不意外。

誰知,片刻之後,一陣不輕不重、不緩不急的足音傳來。

藍忘機穩步登上樓來,將剛才砸中他的那一摞花都放在了小案上。

藍忘機道:「你的花。」

魏無羨歪歪的身子剛從美人靠上坐了起來,又歪到了小案上,道:「我送你了。這些已經是你的花了。」

藍忘機道:「為何。」

魏無羨道:「不為何,就是想看看你遇到這種事反應會如何。」

藍忘機道:「無聊。」

魏無羨道:「就是無聊嘛,不然怎麼無聊到拉你上來……哎哎哎別走啊,上都上來了,不喝兩杯再走?」

藍忘機道:「禁酒。」

魏無羨道:「我知道禁酒。但這裡又不是雲深不知處,喝兩杯也沒關係。」

那幾名少女立即取出了新的酒杯,斟滿了,推到那一堆花朵之旁。

藍忘機仍是沒有要坐下的意思,可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思忖片刻,似乎再斟酌措辭,道:「前夜金麟台花宴上,你拂袖而去,很是不妥。」

魏無羨道:「我妥過嗎?」

藍忘機道:「你與金子軒有何過節。」

魏無羨眉間一道戾氣閃過。

他將酒盞重重放下,道:「別跟我提金子軒!」

待這道戾氣漸漸散去,他又恢復了淺笑,道:「別這麼壞興致啊。難得來一趟蘭陵,當然要品品這裡的美酒了。酒雖美,不過,還是比不上你們姑蘇的天子笑,真真乃酒中絕色。日後有機會,一定要藏他個十壇八壇的,一口氣喝個痛快——你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有座位不坐,坐啊。」

眾少女起哄道:「坐啊!」「坐嘛!」

藍忘機淺色的眸子冷冷打量這些盡態極妍的少女,繼而,目光凝在魏無羨腰間那一隻通體漆黑發亮、垂繫著紅色穗子的笛子上。

魏無羨挑了挑一邊的眉,有點兒預料到他接下來會說什麼了。

果然,藍忘機緩緩地道:「你不該終日與非人為伍。」

樓台之上,看似明媚鮮妍的少女們,目光之中都閃過一絲冷意。

魏無羨舉手,止住了她們的怨氣,讓她們退到一邊。

搖了搖頭,道:「藍湛,你真是越大越沒意思。這麼年輕,又不是七老八十,幹嘛總是學你叔父,一板一眼地老惦記著教訓人。」

藍忘機執拗地道:「損身,損心性。」

魏無羨道:「這些話你射日之征的時候還沒說夠嗎?損身,我現在好好的。損心性,可我也沒變得多喪心病狂吧。」

藍忘機還要再言,魏無羨已經站了起來,道:「看來我確實不應該請你上來,算我冒昧了。」

微微一笑,他禮貌地道:「含光君,有緣再會吧。」


==============================================================================================================================================================

魏無羨回到蓮花塢的時候,江澄在擦劍,抬了一下眼,道:「回來了?」

魏無羨應道:「回來了。」左看右看問江澄:「子行呢?」

說道月靈,江澄眉頭皺了皺耳根子微紅,被魏無羨在看眼裡,心想:「難道子行喝醉對江澄做了什麼?」

江澄哼道:「不知,又跑去哪鬼混了。話說你一進來滿臉晦氣,遇到金子軒了?」

魏無羨道:「比遇到金子軒還糟,遇到那個誰誰了。」

「誰誰」在魏無羨口裡通常只代指一人,江澄皺眉道:「藍忘機?花宴結束後,他也沒回去嗎?」

魏無羨道:「沒回。在街上晃,大概是在找人。」

江澄皺眉道:「你也是奇怪。明明每次都和他不歡而散,為何每次又總是孜孜不倦地去討他的嫌?」

魏無羨邪笑道:「算我無聊?」

江澄的目光移回劍上,道:「今後花宴那種場合,不要再不佩劍了。有失禮儀。」

魏無羨道:「那怎麼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種宴會肯定要找幾個人出來比劍的。我的劍不是拿來觀賞的,出鞘必須見血。乾脆不帶,一了百了清靜無憂,不送兩個人給我殺,誰都別想煩我。」

江澄道:「你以前不是很愛在人前秀劍法的嗎。」

魏無羨道:「以前是小孩子。誰能永遠是小孩子。」

自從魏嬰回來,月靈就下意識跟著他,聽到關於配劍的事情。心嘆:「沒了金丹,帶配劍在身,如今有人想跟他比武,雖然能拔出來,可卻維持不久。這不是讓人知道他沒金丹的事情嗎?」

江澄哼笑一聲,道:「不佩劍也罷,無所謂。最少不要擅自甩袖走人,要走,你找個理由再走。這次居然連帶子行,一起離場。」

魏無羨聳肩無所謂道:「噁心金子軒,這理由不夠充分嗎?再說子行離場,又不關我的事情。」

江澄聽他這麼講,眉頭緊皺道:「金子軒怎麼說也是金光善的獨子,你大庭廣眾之下甩他臉色,和他吵架爭執,你讓我這個家主怎麼做。附和你一起罵他,還是懲治你?」

魏無羨道:「獨子?現在不是又多了一個金光瑤嗎?金光瑤比他順眼多了。」

江澄擦完了劍,端詳一陣,這才把三毒插回鞘中,道:「順眼有什麼用。再順眼,再伶俐,也只能做個迎送往來的家臣。沒辦法跟金子軒比的。」

魏無羨聽了,挑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天我聽你和他交談,你該不會是想讓師姐和他重新……?」

江澄道:「未嘗不可。」

魏無羨怒道:「未嘗不可?你忘了金子軒在琅邪讓師姐傷心成什麼樣子嗎?你看看他爹那個德行,指不定他今後也是那個鬼樣子,天南地北到處鬼混找女人。師姐跟他?你忍得了?!」

江澄森然道:「他敢!」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既然金子軒已知道自己錯了,現在悔過也為時不晚。畢竟是一場誤會而已。」

魏無羨冷笑道:「知道錯了就要原諒他嗎?」

江澄看他一眼,道:「原不原諒,也不是你說了算。誰叫姐姐喜歡他。」

魏無羨登時啞口無言。

看著魏無羨和江澄談完之後,月靈也現身在江澄面前,看向離去的魏無羨面色擔憂。

又轉回身,結結巴巴道:「那、那個江澄……昨夜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哈……」

說完就趕緊跟上魏無羨,留下一臉矇逼得江澄,不過看他模樣也挺無奈的。

雖然從小就被拿來跟魏無羨比較,可自從這神秘少年月靈出現後,發現這人需要人照顧修為也不比他高,至少讓他還有贏過人的感覺,可……

知道他是隱藏實力後,內心也大受打擊,不過如今看來……道也罷了……

魏無羨先去了廚房,火上燉著一罐子湯,人不在。

再去江厭離的房間,也不在。

最後去祠堂,果然就在了。

江厭離坐在祠堂裡,一邊擦拭父親母親的牌位,一邊輕聲說話。

魏無羨伸進一個頭,道:「師姐?又在跟江叔叔和虞夫人聊天呢?」

江厭離輕聲道:「你們都不來,只好我來了。」

魏無羨走了進來,在她身邊坐下,跟著一起擦牌位。

他邊擦邊悄悄打量江厭離的側臉。

越是打量,想起在琅邪時金子軒所做的事所說的話,越是不快,心道:「從小到大,我就沒見師姐哭過幾次,憑什麼要被那廝弄哭。不值啊!」

魏無縣心想:「為什麼就偏偏是那個金子軒呢?」

江厭離道:「你要跟我說什麼事?」

魏無羨笑道:「沒什麼事呀。我就進來打個滾。」

說著,真的在地上打了個滾,江厭離問道:「羨羨,你幾歲呀?」

魏無羨道:「三歲啦。」

見逗得江厭離笑了,他這才坐起,想了想,還是道:「師姐,我想問你一件事。」

江厭離道:「問吧。」

魏無羨道:「人為什麼會喜歡另一個人?我說的是那種喜歡。」

江厭離微微一怔,奇道:「你問我這個幹什麼?阿羨喜歡了誰嗎?是怎樣的姑娘?」

躲在外面的月靈正在偷聽他們講話,心理替他回:「不是姑娘,是姑蘇藍家的藍忘機哈哈!!」

魏無羨否認道:「沒有。我不會喜歡任何人的。至少不要太喜歡一個人。這不是自己往自己脖子上套帶套犁拴韁嗎?」

江厭離道:「嗯,這話呀,三歲也差不多了。」

魏無羨道:「好吧,三歲的羨羨餓了,要吃東西!」

江厭離笑道:「廚房有湯,去喝吧。不知道羨羨夠不夠得到灶台呀?」

魏無羨最喜歡喝江厭離熬的蓮藕排骨湯。

他總是記得第一次喝到的情形。

香氣縈繞心間,至今不散。

那時候也是第一次遇到月靈的時候,那時候他的醫術便了得。

魏無羨蹲在院子裡,把喝完湯的空碗放到地上,望了一會兒稀星點點的夜空,微微一笑。

今天他和藍忘機在蘭陵的樓台之上偶遇,他很努力地想營造一種和以往求學雲深不知處時一樣的氛圍,一直把話題往過去的那些事上引。

而藍忘機則在一直執拗地提醒他,回不去了。

可是,只要回到蓮花塢,回到江家姐弟還有子行的身邊,他就能有一種彷彿什麼都沒改變的錯覺。

此時的月靈,也給自己盛一碗站在廚房喝,笑道:「果然師姐的蓮藕排骨湯最好喝了。」

這時候看到站在門口的江澄,笑道:「江澄,想喝嗎?要我幫你盛一碗?」

「不必。」結果江澄就傲嬌了,扭頭哼一聲,離開。

月靈笑了笑,跟著走了出去,抬頭望了天上的月亮,在魏無羨回憶的時候,他同時也一起回憶。

那時候他剛穿越道這裡的時候,用著爛透的借口被溫柔的江叔叔收留,還偷偷洗腦了虞夫人。

可到了最後最需要他守護的時候……他卻無能為力……

月靈緊握著拳頭,擦了擦眼角未落下的淚,回到自己房間了。

轉角又遇到江澄,他就笑:「那個……對不住,我昨夜真是不好意思,你也別太往心裏去,那是我喝多了,下次不會再犯了。」

江澄冷笑一聲,對他道:「你真以為我找你就為了要你道歉?」

月靈皺眉:「不然你找我還有其他事情嗎?」

江澄輕輕拉開自己衣裳,露出脖子上的咬痕,指著他道:「你弄得,不該幫我治療嗎?」

月靈內心萬隻走屍奔過:「握哩個去!我咬的?靠靠靠靠靠靠!!!!昨夜!!!我究竟干了什麼???」

可江澄就這樣指給自己看了,月靈只好向前過去摸上那個咬痕,從手中發出淡淡光芒,誰知道江澄居然伸出手,攬住他的腰讓他更靠近點。

月靈重心不穩整個靠在江澄胸懷,治療的手不慎用力掐住他,卻還是施放治癒術。

江澄鼻息靠近月靈在他耳邊柔聲道:「你可還記得?第一次給我治療的時候嗎?」

月靈被江澄這麼一弄,講話都結結巴巴的回:「記、記得,你別靠那麼近!」

內心吶喊:「這感覺氣氛不對阿!!!以前江澄才不會這樣!!!今天江澄不正常阿!!!是不是被奪舍了阿!!!」

趕緊把他咬痕治好,然後推開他,氣喘呼呼地道:「你你你你--!江澄你今天很奇怪!傷治好了,沒我事了吧!那我走了!」說完,趕緊轉身跑掉。

江澄這時才從那個氣氛回神過來,想起剛才對月靈做的事情,臉紅身體僵在那裏。

腦袋很混亂慌張地月靈,一個化成原形,黑色羽翼一扇飛到了最高處讓冷風吹著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

魏無羨忽然想去找找當年那棵被他抱過的樹。

他站起身來,朝蓮花塢外走去。

沿路的門生向他恭恭敬敬地行禮點頭,都是陌生的面孔。

他熟悉的那些猴子一樣不肯好好走路的師弟們、那些會擠眉弄眼不肯老實敬禮的家僕們,一個都不在了。

穿過校場,邁出蓮花塢的大門,便是一片寬闊的碼頭。

無論白天黑夜,碼頭上總有賣吃食的小販。

今天的小販賣的不知道是什麼,鍋裡的油一炸,香味四溢,魏無羨忍不住走了過去,正想開口詢問,忽然發現這名小販之旁,蹲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人。

這人抱著膝蓋正在哆嗦,似乎又冷又疲倦。

魏無羨的陰影投了下來,這人猛地抬頭。

魏無羨雙目微睜,道:「你?」


月靈在空中飛了許久,內心總算穩定下來,看到魏無羨正朝外頭離開,便跟隨了上去。

這個方向是要去金麟台?

而且他好像要一人過去,月靈就隱身跟上。



==============================================================================================================================================================


金麟台。

藍曦臣和藍忘機並肩,於金星雪浪的花海之中緩緩而行。

藍曦臣隨手拂過一朵飽滿雪白的金星雪浪,動作輕憐得連一滴露水也不曾拂落。

他道:「花宴結束後這幾日,你在蘭陵城內四下遊走,可是見到了什麼?」

藍忘機道:「……」

藍曦臣道:「為何一直憂心忡忡。」

雖說這憂心忡忡,在旁人看來,大概和藍忘機的其他表情沒有任何區別。

藍忘機搖了搖頭,低聲道:「兄長,我,想帶一人回雲深不知處。」

藍曦臣拂花的手不伸出去了。他訝然道:「……帶人回雲深不知處?」

藍忘機蹙眉,心事重重地道:「嗯。」

頓了頓,他補充道:「帶回去……藏起來。」

藍曦臣登時睜大了眼睛。

他這個弟弟,自從母親去世之後,漸漸的性子越來越沉悶,除了出去夜獵,就是整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看書、打坐、寫字、彈琴、修煉。

跟誰都不愛說話,也就只是偶爾能和他多談幾句。

可是,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脫口而出,也是頭一次。

藍曦臣道:「藏起來?」為什麼要藏?莫非是什麼罪人?

藍忘機微蹙著眉,彷彿並未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思索一陣,又對藍曦臣道:「他不願。」

藍曦臣道:「嗯……」

心中卻想:「忘機這是在向我求助?」

這時,金光瑤的聲音傳來,道:「這位公子,你走錯了吧。」

另一年輕的聲音道:「失禮了。我是……」

一聽到這個聲音,藍曦臣和藍忘機不約而同抬起了頭。

只見前方的影壁之旁,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站在金光瑤對面。這男子見了他們兩人,霎時面色一白,報名字的嘴也打不開了。

金光瑤卻接道:「我知道。蘇憫善,秣陵蘇氏蘇涉蘇公子,對吧。」

蘇涉微微一怔:「你記得我?」

自從屠戮玄武洞底之事過後,蘇涉在姑蘇藍氏就抬不起頭了。

他覺得被人看到那樣的一幕,心中很沒意思。

不僅覺得別人看他微妙,他自己看自己也微妙。

不久就申請脫離家族,輕而易舉地便成功了。

為挽回失去的顏面,他在射日之征中頗為奮勇,結束後倒也有所收穫,自立門戶,依附於蘭陵金氏旗下。

這樣的附屬家族不計其數,本以為沒什麼人識得他,豈知金光瑤只匆匆見過他一次,就把他的名、字、家族都記下了。

蘇涉不由得臉色大緩。

金光瑤笑道:「那是自然記得的。請。這邊走。」

蘇涉又看了一眼那邊的藍氏兄弟,低頭匆匆入廳。

藍曦臣和藍忘機都不是好在背後評頭論足的人,雖然蘇涉可評頭論足之處太多,他們也並不多言。

如果前幾日那場花宴是蘭陵金氏向所有家族開放的大宴,那麼這次,就是只邀請親密家族、內部成員和附屬家族的私宴。

藍曦臣和藍忘機依次入席,席間不便再繼續談論方纔的話題,藍忘機便又回歸冷若冰霜的常態。

經金光瑤佈置,他二人身前的小案上都沒有設酒盞,只有茶盞和清清爽爽的幾樣小碟。

姑蘇藍氏不喜飲酒之名遠揚,因此也並無人上前敬酒,一片清淨。

誰知,未清淨多久,一名身穿金星雪浪袍的男子忽然走了過來,一手一隻酒盞,大聲道:「藍宗主,含光君,我敬你們二位一杯!」

此人膚色微黑,高大俊朗。嗓門十分嘹亮,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宴廳裡四下敬酒,嗡嗡作響。

正是金光善胞弟之子,金子軒的堂哥,金子勳。

金光瑤知藍氏兄弟都不喜飲酒,趕忙過來笑道:「子勳,澤蕪君和含光君都是雲深不知處出來的人,你讓他們喝酒還不如……」

金子勳十分看不慣最近才認祖歸宗的金光瑤,心覺此人下賤,視他如無物,直接打斷道:「咱們金家藍家一家親,都是自己人。兩位藍兄弟若是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

一旁幾名附屬家族的家主紛紛撫掌讚道:「好!說得好!」

「真有豪爽之風!」

「名士本當如此!」

金光瑤維持笑容不變,卻無聲地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心道:「什麼自己人,什麼一家親,什麼豪爽之風,名士……強逼人飲酒,這不就是沒家教麼?」

藍曦臣起身婉拒,藍忘機則仍坐著,冷冷盯著金子勳硬塞到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微微啟唇,似乎正要說話,忽然,一隻手接過了那只酒盞。

藍忘機抬頭望去。

只見一身黑衣,腰間一管笛子,笛子垂著鮮紅的穗子。

負手而立,丰神俊朗。

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將空空如也的盞底露給金子勳看,微笑道:「我代他喝,你滿意了麼?」

藍曦臣道:「魏公子?」

有人低聲驚呼:「什麼時候來的?」

魏無羨放下酒盞,單手正了正衣領,道:「方纔。」

宴廳眾人心中惡寒。

竟然無人覺察到他是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廳中的。

這時候月靈卻突然出現在魏無羨身邊,以原形的姿態,抖動頭上的狐耳搖搖身後的尾巴,還有她背後的翅膀。

早有耳聞,這妖仙隱藏的能力,如今見道卻又是大開眼界。

藍曦臣頷首道:「月妖仙也來了。」

月靈笑道:「曦臣哥哥不用那麼客氣,像之前那樣叫我便可。」

藍曦臣也笑應:「恩,子行。」

月靈在藍曦臣眼神示意下,彎下腰靠過去。

藍曦臣小聲問:「你倆今日來這是為了……」

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魏無羨也不寒暄了,單刀直入道:「請問金子勳公子在嗎?」

金子勳冷冷地道:「我就是金子勳。你找我做什麼?」

魏無羨道:「金公子,請借一步說話。」

金子勳道:「有什麼話說,等我們家開完宴再來吧。」

其實他根本不打算和魏無羨談。

前幾日花宴之上,魏無羨隻身退走金麟台,鬧得蘭陵金氏頗不愉快的事他記得,因此有意要給魏無羨一個還擊。

魏無羨也看出來了,道:「要等多久?」

金子勳道:「三個時辰吧。」

魏無羨道:「怕是不能等那麼久。」

金子勳傲然道:「不能等也要等。」

他非要和魏無羨槓,除了上面那個原因,還出於一股不明不白的不服氣。

射日之正爆發之初,金子勳便因受傷而賴守後方,沒能親眼見識過魏無羨在前線的模樣,多是聽人傳說,他心中不以為然,只覺得傳聞都是誇大其詞,因此不知忌憚,語氣強硬。

他心中更不快的是,魏無羨剛才竟然當著他的面問金子勳是哪位:「我認得你,你卻居然敢不認得我!」

金子勳不知曉魏無羨的厲害,金光瑤卻知曉,連忙道:「不知道魏公子你找子勳有何要事,很急迫嗎?」

魏無羨道:「迫在眉睫,刻不容緩。」

金子勳越發要玩味了,心道:「急?我偏偏要拖死你,看你敢在我面前威風?」

他又轉向藍曦臣,道:「藍宗主,來來來,你這杯還沒喝!」

見他故意拖延,月靈直接拿起藍曦臣的酒杯直接干了:「現在我代他喝了。」

還好月靈有把酒變成白水的能力,不至於在這地方失態。

放下酒杯後,對上金子勳調笑,看一眼魏無羨笑道:「魏嬰,你繼續。」

藍曦臣知道月靈也是滴酒不沾,如今灌下一碗卻未有臉紅醉像,這是為何?

魏無羨眉間閃過一道黑氣,瞇了瞇眼睛,嘴角一勾,道:「好,那麼我就在這裡直說了。請問金公子,你知不知道溫寧這個人?」

聽了這個名字,金子勳道:「溫寧?是有這麼條溫狗。」

魏無羨道:「那就好。請金公子把他和他的六名下屬交出來吧。」

「交出來?」

魏無羨道:「正是。前段日子你在甘泉一帶夜獵的時候,獵物逃到了岐山溫氏殘部的聚居地,你讓當時在場巡邏的幾名溫家修士背著召陰旗給你做餌。被拒絕之後,你將這幾名修士暴打一通,強行插旗。隨後這幾人便不知所蹤了。除了問你,魏某實在不知道還能問誰啊。」

金子勳只覺不可理喻,道:「魏無羨,你什麼意思?找我要人,你該不會是想為溫狗出頭吧?」

魏無羨笑容可掬道:「你管我是想出頭,還是想斬頭呢?——交出來是了!」

最後一句,他臉上笑容倏然不見,語音也陡轉陰冷,明顯已經失去耐心。

月靈走道魏無羨身邊,用雙手握住他的手,冷道:「冷靜點。別在這裡鬧事。」

魏嬰用冷戾眼神看他道:「你覺得我會在這裡鬧事?」

月靈搖搖頭,用另一種聲音告訴他:『那你也得控制好體內的怨氣,不要衝動了。』

魏嬰冷哼一聲,但渾身還是散發著黑氣。

宴廳中許多人不禁一個冷戰,金子勳也是頭皮一麻。

然而,他始終不知深淺,片刻怒氣便翻湧了上來。

正在這時,首席上的金光善道:「魏公子,月公子,我說一句公道話。你在我蘭陵金氏開設私宴的時候闖上來,實在不妥。」

前幾日金麟台的花宴,魏無羨與金子軒發生口角,不歡而散,逕自離去,要說金光善心中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方才一直呵呵笑著看宴廳之下金子勳的各種無禮。

魏無羨頷首道:「金宗主,我本並無意擾貴族私宴,然而,這位金公子帶走的幾人如今生死下落不明,遲一步或許就挽救不及。其中一人於我有救命之恩,我絕不能袖手旁觀,此事不容再拖。」

金光善道:「可是,細數起來,我們也有許多事尚未清算,不容再拖,必須現在解決。」

魏無羨挑眉道:「清算什麼?」

金光善道:「魏公子,你不會忘了吧,在射日之征中,你曾經使用過一樣東西。」

魏無羨一掀衣擺,堂而皇之地在藍忘機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月靈則是做在藍曦臣旁邊。

他道:「哦,你是說陰虎符。怎麼了?」

金光善道:「據聞,這件陰虎符是你和月公子從屠戮玄武洞底得來,由一柄鐵劍的鐵精所熔鑄。」

魏無羨道:「請說重點。」

金光善道:「我以為,這樣法寶難以駕馭,不應由你一人保管,你……」

話音未落,魏無羨突然笑了起來。

笑了幾聲,他道:「金宗主,容我多問一句。你是覺得,溫氏沒了,蘭陵金氏就理所應當取而代之嗎?」

廳中霎時雅雀無聲。

坐在藍曦臣旁邊的月靈揮了揮背後黑色的羽翼,黑著臉陰笑著看著金光善,只要他說一個「是」他就上去砍了那個狗頭。

月靈用著那日對溫若寒那個空靈的聲音冷戾道:『金宗主,你覺得?你能控制住那東西嗎?除了我和魏嬰以外,怕是其他人都操控不了了。』

頓了頓又玩弄著自己背後染黑的羽翼,繼續道:『金宗主,你可看見我身後的羽翼嗎?那日一夜殺了水行淵的時候還是純白色尚未汙染,可是,如今卻在屠戮玄武洞就染黑一半了,你可知這是被什麼污染的嗎?』

見在座的人沒有回應他,他就自問自答道:『怨氣。』

給了他一種:「這下你明白了嗎?」

魏無羨又道:「什麼東西都要交給你,誰都要聽你的?看蘭陵金氏這行事作風,我險些還以為仍是溫王盛世呢。」

剎那間,金光善的國字臉上,閃過一絲惱羞成怒。

射日之征後,各家對於魏無羨修鬼道的爭議越來越大,他本意是要威脅提醒一下魏無羨,你還有案底在身,不清不白,旁人都盯著你呢,別太囂張,別想騎到我們家頭上。

誰知這魏無羨說話如此不知遮掩,他雖然早有接替溫氏地位這份暗暗的心思,但從來沒人敢這麼明白亮敞地說出來,還加以嘲諷。

再說他身邊還有一位一樣修鬼道的神秘妖仙在震場,如果他要動手,恐怕又是一場惡戰,何況這妖修為慎比溫若寒。

他右首一名客卿喝道:「魏無羨!你怎麼說話的!」

魏無羨揚聲道:「我說錯了?逼活人為餌,稍有不順從便百般打壓。這所作所為所言所語,和溫氏當年又有什麼區別?」

另一名客卿站起身來,道:「自然有區別。魏公子,溫氏所作所為惡劣在先,我們以牙還牙,讓他們飽嘗自己種下的惡果,又有何不可?」

聽到這句話,讓月靈忍不住笑出來,邊笑邊擦淚,看向那人眼中都是殺意。

魏無羨也站起了身,道:「以牙還牙,也應該還到岐山溫氏的直系溫若寒一脈和他手下人命無數的幹將家臣身上,關那些並未參戰的溫部殘支什麼事?」

原先那名客卿冷笑道:「當年溫氏屠殺我們的人,可沒有顧及什麼直系旁系、有辜無辜!溫狗作惡多端,落得如此下場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魏無羨笑道:「哦。溫狗作惡多端,所以姓溫的盡皆可殺?不對吧,不少從岐山那邊降服過來的叛族現在可是如魚得水呢。在座的不就有幾位,正是原先溫氏附屬家族的家主嗎?」

那幾名家主見被他認了出來,登時神色一變。

誰知,魏無羨又道:「既然只要是姓溫的就可以供人隨意洩憤,不論有辜無辜,意思是不是我現在把他們全部殺光都行?」

話音未落,他把手一壓,放到了腰間的陳情上。

這個動作喚醒了整個宴廳的人,彷彿瞬間重回到了那暗無天日、屍山血海堆積的戰場!

所有人霍然站起。

月靈快速向前擋在魏無羨身前,抓住他那握住陳情的手,怒斥:「我跟著你來,就是不讓你鬧事!」

魏嬰冷冷看著他,問:「他們都這樣了,你還要幫他們?」

月靈皺眉,道:「不是幫他們,是怕你失控。」

藍忘機沉聲道:「魏嬰!」

四下都有人驚恐地叫道:「魏無羨,你不要亂來!」

金光瑤溫言道:「魏公子,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放下陳情。一切好商量。」

金光善也站了起來,驚怒懼恨交加道:「江……江宗主不在這裡,你就如此肆無忌憚!」

月靈冷戾瞪金光善,讓他閉嘴。

魏無羨厲聲道:「你以為他在這裡,我就不會肆無忌憚嗎?我若要殺什麼人,誰能阻攔,誰又敢阻攔?!」

月靈喝斥回去:「魏嬰,夠了!」他也渾身換發黑氣還有強大的靈力,對他道:「我能。」

兩個散發陰戾怨氣對立上,互不相讓。

藍忘機一字一句道:「魏嬰,放下陳情。」

魏無羨看了他一眼,在那雙淡若琉璃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近乎猙獰的倒影。

他忽的轉過頭,推開月靈喝道:「金子勳!」

金光善慌忙道:「子勳!」

魏無羨陰笑道:「廢話少說,想必諸位都知道,本人耐心有限。人在哪裡?陪你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我只給你三聲。三!二!」

看著金光善的神色,金子勳咬牙道:「……在窮奇道!就在窮奇道!」

魏無羨冷笑一聲,道:「你早說不就行了。」

月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道:「既然問出來了,那走吧。」

說完,倆人旋即轉身退走。

只留下宴廳中的人,十之八九已驚出一身冷汗。

金光善呆呆站在位上,半晌,忽然大怒,踢翻了身前的小案,滿案的金盞銀碟骨碌碌滾落下台階。

他拂袖而去。

金子勳深深覺得方才露怯開口,輸了面子,也跟著一併退場。

剩下的爛攤子,自然是金光瑤一個人張羅忙活,焦頭爛額。

藍忘機低下頭,慢慢把手中的避塵收了回去。

金光瑤跌足道:「唉,這個,這個魏公子,真是太衝動了。他怎麼能當著這麼多家的面這麼罵呢?」

又拍拍胸鋪,想道他身邊那位神秘妖仙,道:「還好還有一人可震住他。」

藍忘機冷冷地道:「他罵得不對嗎。」

金光瑤微不可查地一怔,立刻笑道:「哈哈。對。是對。但就是因為對,所以才不能當面罵啊。」

藍曦臣則若有所思道:「這位魏公子,當真已心性大變。怕是,子行也未必能夠震住了。」

聞言,藍忘機緊蹙的眉宇之下,那雙淺色眸子裡流露過一絲痛色。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4154723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

相關創作

留言共 0 篇留言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喜歡★mimi860427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前一篇:【魔道祖師同人】穿越到魔... 後一篇:【魔道祖師同人】穿越到魔...

追蹤私訊切換新版閱覽

作品資料夾

jason990505各位巴友
歡迎各位巴友來我小屋觀看小說及文章 或單純交流認識!看更多我要大聲說8小時前


face基於日前微軟官方表示 Internet Explorer 不再支援新的網路標準,可能無法使用新的應用程式來呈現網站內容,在瀏覽器支援度及網站安全性的雙重考量下,為了讓巴友們有更好的使用體驗,巴哈姆特即將於 2019年9月2日 停止支援 Internet Explorer 瀏覽器的頁面呈現和功能。
屆時建議您使用下述瀏覽器來瀏覽巴哈姆特:
。Google Chrome(推薦)
。Mozilla Firefox
。Microsoft Edge(Windows10以上的作業系統版本才可使用)

face我們了解您不想看到廣告的心情⋯ 若您願意支持巴哈姆特永續經營,請將 gamer.com.tw 加入廣告阻擋工具的白名單中,謝謝 !【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