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床上驚坐醒來,四周一個侍衛也沒有。不只我的主帳,連整座軍營都靜悄悄的,無聲無息到不尋常。
銀冷的月光透過被風撩動的層層紗幕穿進來,讓整個環境的氛圍都浸泡在一種彷彿從海底往上望的深藍,詭異而寧靜。
突然,紗幕間傳來女人的嬌笑,清脆柔媚,我聽了卻只感到一陣毛骨悚然。正開口想大喊把侍衛叫來,才發現自己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一種僵硬感從身體一角蔓延,那不請自來的人影逐漸被月光清晰地映在紗幕上,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隻白晰的纖手撩開最後一層帳紗,完全動彈不得。
那是一名穿著裙裝的角色麗人。看那衣袍的樣式早就不是我們這時代的人會穿的了,但在她身上,那種古老卻自成一種要命的嫵媚動人。
要在平常看到這種自動送上門的美女,我可能會二話不說撲上去吧。
不過,重點不在於我現在動彈不得吃不了這上等貨色,最最最重點的是這貨那雙散著紅光的眼睛......這這這、她根本不是人類,是魔族啊!
而此刻,她百分之百不懷好意的目光,正分毫不差地投在我身上。
「別......別過來......」
好不容易說出話來,聲音卻沒有選擇的抖得厲害。
「再過來我要叫了。」
「叫?」那名古裝麗人笑了,抬手用寬大的袖子掩住嘴角,「要不要我現在就叫非禮?」
一瞬間,我整個成腦袋當機的癡呆狀,完全搞不懂這女人的意圖。
擅闖軍營的人主動喊話暴露自己的行蹤?這是什麼神邏輯?!
結果,那女人還真的就這麼扯開了自己的領口,露出了包裹著飽滿酥胸的裏衣和半邊香肩,接著......
「救命啊!非禮呀!」
我傻眼。
一名守夜的侍衛很快趕進帳來,看了我這將主一眼,卻是跑去問候那個大美人。
「小姐,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非禮我。」
一旁看著,我忍不住出聲。
「喂喂,你不會真的信那種鬼話吧?」
卻沒想到,那侍衛又看了我一眼,卻是隨即轉頭低聲安撫那女人......
我在這些侍衛眼中的形象難道就真的如此下流嗎?
但再看到那女人得意地對我眨眼而笑,而那侍衛卻視而不見後,我心一涼,才明白那侍衛已經被控制了。
急情之下,我連忙揚聲呼喚那我最討厭但也最可靠的名字。
「謝子璃!」
那男人是容作(官職名)的獨子,從小習武,年紀輕輕就奪下了全軍劍術第一的頭銜,被分配到我身邊當侍衛,也替我擋下了無數刺客。
以侍衛來說他無可挑剔,但我實在討厭他那一絲不苟的個性,還特意吩咐我不喊他名字就不准出現。
子璃出現得很快,看到他和那魔女四目相對,我聳然一驚,忍不住想打自己一巴掌。
要是子璃也被控制了,那該怎麼辦?
這是我剛才忘記去考慮的事。
事實證明,謝子璃沒這麼簡單。事後證明,這種不簡單害了他。
那男人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就在那魔族麗人得意地重新望向我時,他踏了一步,一個完美的站位抬手便向她刺出長劍!
中了!
但那女人一滴血也沒流,而是一陣霧化藏到了陰影中。
「想不到,竟然有人能抗拒我的控制?」
虛空中傳來一陣嬌笑。
「太礙事了,殺掉吧。」
下一瞬間,那女人在謝子璃身前凝聚成型,一把透明的刀片在子璃愕然的目光中刺穿了他的心臟......!
那魔女後來就這麼走了,什麼也沒多做,就殺了一個謝子璃。
帳子周圍被重兵層層把守,躺在床上,一種愧疚感第一次將我淹過。
獨子死了,想必謝容作會很傷心吧......
接下來的城市--血城--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沒有人類的城市。
哪個人類不知道,那一定是個沒常識的大、白、癡。活該去死。
藍兒碎碎唸:
這篇其實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高三時的
但一直沒有打出來
昨天翻舊稿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沒有印象的陌生名字--嗯,就是謝子璃--我才猛然想起來還有這麼一篇在
最後一小短的內容好像是我在夢裡看小說吧?
醒來後只記得這樣的內容了
我猜夢大概有兩個,不管,誰知道呢
憶夢錄還有一篇【惡】,有空再慢慢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