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什麼？這座島被金髮美少女統治了！》第一章：初來乍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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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小小的極短作品(預計上如此)，是謎團用來找手感用的。

總而言之，這一篇相當於人物介紹用的那種短篇小故事，各位不用去花太多腦力判斷，敬請好好享受內容即可(假使您確實享受這篇故事的話。)

並且改了一下標題。

本章節有近六千字，先行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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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派我來傳基督福音的地方，位於北緯22度，周長約130荷里，有許多村落……他們沒有國王、領主或首領……
島上有許多條美麗河流，魚產豐富，有大量的鹿、野豬、野羊……土地異常豐饒肥沃，但很少耕種。樹木通常士也生的，有的會結原住民喜歡吃的果實……
此外，聽說也有金、銀礦……我本人不曾親眼看過……

——喬治.康德《Georgius Candidius，1597年－164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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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麥(cumai) ——或者該說，聖獸庫麥的化身——怪熊露出尖銳、白森森的巨大利牙，發出一連串恐怖的低吼。巨大的聲音宛如有了形體，狠狠撞上荷莉葉特，讓她幾乎不能呼吸，又好像有人在自己耳朵裡槌打一口大鐘。這聲狂怒吼叫震盪得連頭頂上的枝葉都紛紛落下。

有那麼一瞬間，她感到無法呼吸。

但只有一瞬間而已。

怪熊猛然躍起，弓起身子，朝著金髮女子的方向狂奔過來。

「太慢了！」

荷莉葉特右手握劍，左手置於身後，動作流暢地側身避開正面衝擊。她的右手往上優雅一揮，當場在怪熊的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怪熊痛苦大喊一聲，反射性地轉身並揮出獸掌。荷莉葉特往後一跳，避開呼嘯而過的利爪，同時感受到令胸口作噁的風壓頓時襲捲而來。可是，她依舊穩住身子，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踏出右腳，藉由體重壓低身體的箭步往前突刺，整個人就像是繃緊的弓弦、爆發！

吼喔！

劍刺入怪熊毛茸茸手臂，沒有遇上半點阻力。她拔出刺劍，劍身染上一層鮮紅色的血液。怪熊沒有因受傷而逃跑，反倒變得更加狂暴。牠咆哮著逼近荷莉葉特，看樣子十分想把她撕成碎片。

「真是難纏得傢伙。」荷莉葉特低喃道。

怪熊張嘴撲向她，她往旁一滾，搭配一個旋身，幾乎是立即就回正身子。她把重心放在右腳，猛力揮劍，甚至連空氣都發出尖銳的嘶聲。

命中——刺劍在怪熊的身體劃出另一道傷口。

或許是因為聞到血的味道，怪熊變得更加煩躁和狂亂。牠用和身形不成比的速度轉身，充滿敵意的雙眼瞪著荷莉葉特，然後再度發出那可怕的叫聲。

緊接而來的是一連串掌擊，只要有一擊打中荷莉葉特，她的身體大概就會像破布般碎開吧？儘管如此，金髮女子始終保持著完美的平衡感，猶如一名舞者般躍動、閃躲怪熊所施以的每一次攻擊。

她踏出流暢又不失優雅的步伐，搭配轉動手中利刃精準的弧度，不斷在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中找出空檔以及破綻，並出手劃傷對方。

「還想繼續打嗎，呵？」荷莉葉特冷笑一聲，不安的汗水卻緩緩流下白皙臉龐。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她心想。目前刺劍只能造成點皮肉傷，無法給予怪熊致命一擊。更甚者，她才剛剛從昏迷中醒來，嘴裡依然滿是臭草藥的味道，她不曉得自己的體力還能撐多久。

「糟糕！」

心的代價真的很大。

荷莉葉特以為聽見暴風颳過耳邊的聲音，但那其實是熊掌揮過來所造成的。一抹黑影從旁飛來，她下意識舉起刺劍格擋，整個人卻被一股衝擊力打飛出去，撞在樹幹上，又結實地落在地面。

一陣椎心刺痛傳遍全身，金髮女子吐出一大口氣，好似肺裡的空氣全被剛才那一掌打出來。荷莉葉特咬緊唇瓣，忍住因疼痛產生的淚水，趕緊爬起身來。她半跪在地上，不住搖晃腦袋，覺得太陽穴和頭頂被猛烈敲擊。

劍沒斷，但她需要一點點時間回過神來。幾秒就好，她一邊掙扎一邊暗罵著。只要給我五秒……不，三秒就好了！

然而，幾秒鐘便足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只見怪熊已經來到荷莉葉特面前，準備對她揮下致命的一擊。

「完蛋了。」

荷莉葉特沒有害怕得閉上雙眸，反而直視即將向自己身上招呼的熊掌，等待死亡、直視死亡——

那個遲遲沒有降臨的死亡。

匡啷！匡啷！匡啷！

不合時宜……甚至超乎預料的金屬敲打聲，當下制止了怪熊的動作；也許，就連這隻憤怒至極(無論是什麼原因)都沒預見接下來的發展。

幾分鐘之前，梵衝到村子裡各戶人家，向族人們喊道：

「請各位把鐵鍋都拿出來！」

「啥？鐵鍋？」

「就是向大明人買的金屬鍋、銅壺或盒子，什麼都好！只要是金屬製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梵？」

「大家一起把金屬製品拿出來敲打，這樣才能趕走得了庫麥！噪音可以趕走野獸，你們忘了嗎？」

「但、但牠是聖獸化身……」

「快點照梵說得做，你們難道想要整座村子被夷平？！」

「塔瑪露，連妳也——」

有那麼一瞬間，巴巴蘭族的族人滿臉困惑地面面相覷。

但只有一瞬間而已。

村人抄起自家擁有的金屬器具，並且聚集到怪熊四周用敲打手上的物品，奇特的金屬噪音登時響徹巴巴蘭村。

突發的強烈噪音，使得怪熊的聽覺受到一陣又一陣刺激。牠怒吼、牠哀鳴，但卻無法令他神經發疼的聲音，耳朵中好像有千萬根在刺。

吼喔！嗷喔！

怪熊終於忍受不了震耳欲聾的聲音，轉而朝向深山森林逃竄，巨大的身軀隨著樹木傾倒而消失無蹤。

當最後一聲金屬聲漸漸平息之後，村民這才開始將注意力轉向氣喘吁吁的梵、滿身是擦傷的塔瑪露，以及現場最吸引人目光的存在——

「幹嘛？你們也想要打一場嗎？」

荷莉葉特站起身，撥了一下蓬鬆的金黃色長髮，眨了眨天藍色的眸子，全身上下散發出不服輸的餘裕。

當然，現場沒有人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

巴巴蘭族大約有一千多人的人口，今天他們幾乎全聚集了到了村子的廣場。

巨大的篝火不只照亮了在場每一名村人的臉龐，同樣在來自異國的金髮女子稜線分明的臉龐刻下一道陰影。

荷莉葉特身處在廣場中央，雙眸毫無懼色，大方打量眼前這群原住民的外貌；他們也在打量自己，所以何必刻意隱藏呢？她以為，比起在南方島嶼見到的土人，本地居民的膚色淡了許多，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體型也沒有非常懸殊。

荷莉葉特發覺他們沒有一位首領統治村莊，不過其中十二個人地位顯得相當特殊，他們全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為什麼她會知道？因為此時這些老人以ㄇ字型將荷莉葉特圍住。這十二位老人坐在草蓆上，其餘村民隨意席地而坐。令荷莉葉特感到意外的是，他們竟然給她一片草蓆！

這代表他們待她如貴賓，應該是個好兆頭吧？她暗自猜想。

其中一名老人向其他族人說了些什麼，大概是在陳述某種議題，或者對荷莉葉特的處置。。她已經作好做壞的準備，在必要時殺出一條血路。

不過整體看來似乎並不需要動武——因為老人們開始一個個發表意見，一人講完，別人馬上接下去，他們很努力地想藉由語言的力量來說服大家接受自身的提案。他們秩序井然，一人說話時，沒有人想要插嘴，雖然聽眾將近千人。

這是荷莉葉特在南亞旅行時前所未見的。

她驚愕於本地居民的雄辯。很明顯，這個地方沒有強迫(俗話說拳頭大說話就大聲，常見於原始文化之中)，每個人都能獨立思考提案優缺點。沒來由地，荷莉葉特聯想起曾在書中讀到的古希臘情境；一群穿得不多的人，用東方語言在集會大聲演說，感覺就像傳說中希臘民主的集會場所。

順帶一提，放眼望去幾百雙獸耳與獸尾巴搖擺的景象，看起來也格外地壯觀。

對於梵或其他巴巴蘭族人來講，這種景象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十二名老人其實沒有很大的權力，他們也不會隨意訂定法律要求族人服從。可是當有困難發生時，他們必須共同面對，深思解決之道。

「我的老天，是……是金毛人！」

「多麼不祥的預兆，這可是極凶之兆啊……」

「重點是，我們應該如何處置她？」

「給她一條小木筏，叫她立刻走人！」

「搭乘小木筏航向外海簡直就跟自殺沒兩樣，我們巴巴蘭族不能做出這種事情！」

「那你計畫怎麼做，讓她留在這嗎？」

「如果這是天意的話……」

不曉得過了多久，總算等到最後一位老人說完話，辯論似乎也告一段落。

咕嚕！

幾乎是同一時間，荷莉葉特肚子裡的饞蟲發出叫聲。

「你們有食物嗎？」她問。

老人們彼此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接著巴巴蘭的村民搬出一疊又一疊佳餚和飲料，端到荷莉葉特的面前。

「真的假的！你們聽得懂我說得話嗎？」

「肚子、很吵。」。

忽然間，一名坐在正中央，臉上帶疤的老頭吐出破碎的異國語——那確實是荷莉葉特聽得懂的母語！對此感到驚訝的不只她一人，即便其他村人都不知道自己村中的長老會講其他語言；這一點從四周揚起的騷動便感受得出來。

梵眨了眨眼，詫異於自己不是唯一一個「講得出口」異國語的人。

「你會講我們的語言！」荷莉葉特下意識地想要站起身。

老人嘆了一口氣，說：「吃飯，慢慢講。」

荷莉葉特吞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很沒形像的大口吃起東西。

他們的主食是米，煮成一碗像是糨糊一樣的粥，相當好吃，荷莉葉特直接拿起碗緣喝起來；另外配菜則是各種各樣的烤肉與肉乾。飲料一次有三種，而且是一次呈上來。大概是為了提供多樣化的選擇吧，荷莉葉特猜想。第一種是白色，像濃稠的牛奶，另一種比較輕淡，第三種像啤酒一樣好喝，味道最為熟悉。

荷莉葉特嘴邊的肉渣還沒抹去就捧著酒杯灌一口，她直接以手抓起一大塊肉，用嘴把它撕成碎片吞下肚，吃完後還舔了幾下手指，大口吃喝完全不在乎形像，就連本地居民都看傻了眼；當你身處於遙遠又野蠻的東方，沒有人會花時間留意或責怪一名女性如此豪邁的吃法。

等到金髮女子吃光一盤又一盤食物之後，帶疤老人清了清喉嚨，對她對使了個眼色，開口說道：「妳，名字，是什麼？」

「荷莉葉特，階級是上尉。」

「階級是什麼？」

「唉，真是的，我居然用平常的方式自我介紹，我忘了你們什麼都不懂……我是一名軍人，公司的專業雇傭兵。」荷莉葉特補充道。

「軍人是什麼？」

「呃，就是……戰士，你知道戰士這個詞嗎？」

「戰士，我懂。」帶疤老人說：「女性戰士？」

荷莉葉特聳了聳肩，沒有打算辯駁的打算；這個年頭只要有錢有勢，你要當什麼都可以——不用說，幾乎沒有一名富有的女性夢想成為遠洋傭兵。

「妳，到此的原因？」老人再問。

「我搭乘的船遭受暴風雨，還有一隻……像蛇的怪物襲擊，我被大浪打下船而漂流到這個地方。你聽得懂嗎？我遇難了！」

老人以嚴厲的目光看向梵，梵馬上坐直身子。

「沒錯，我是在海岸邊發現這名金髮女子的。」他戰戰兢兢地說道：「當時她昏了過去，是我把她救了起來。」

「金毛人到訪……地震……以及麥庫的異變……」帶疤老人閉起雙眼，微微皺眉，陷入沉思。

看見對方毫無反應，荷莉葉特率先打破沉默。

「我需要回到夥伴們身邊。回到！夥伴！身邊！」她沒有提高音量，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已讓眾人意識到她的威嚴和堅持；顯然，荷莉葉特平時是屬於下達命令的人。

「妳無法離開。船，沒有。」

「對，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協助。」荷莉葉特說：「雖然我對造船也是一知半解啦……」

「協助，為什麼？」

「這片土地上一定有許多珍稀的資源。只要找到我的同伴，未來我們可以彼此交易、各取所需。我們雙方都將獲得難以想像的財富！」

「不……」老人搖搖頭，拒絕對方的提議：「不能幫。」

荷莉葉特不禁站起身來，滿臉不解的神色。

「異變仍未解決，妳所帶來的異變。」他說：「天地憾動、神獸發怒，這都是由於金毛人現身的緣故。」

「那跟我沒有關係！再說了，我越快離開此地，問題不就越快解決嗎？」

「問題，由妳親手解決。」帶疤老人堅持。

「你是說……如果我幫你們解決問題，你們就會幫我造船，協助我離開這個地方？」

「此為我們的結論。」

這一回換荷莉葉特陷入沉思。

「好，可以！」

金髮女子戲劇性地抽出長劍直指天際，彷彿是在向上帝發下誓言般，決心要消滅世間上所有邪惡。

「我會幫你們解決那該死的異變。讚嘆吧！高歌吧！我，荷莉葉特上尉，答應助你們一臂之力！」

現場鴉雀無聲，沒有人拍手。

「……嘖，真是一群沒情調的原始住民。」荷莉葉特低聲碎唸。

「梵，你過來。」

這時候，帶疤老人改用巴巴蘭語向一旁的男孩呼喚。

「是的！」

梵立刻跑到長者面前，不敢有絲毫怠慢。

「你將成為這位金毛人的嚮導，進入山區協助她解決異變。」

「什、什麼？」「為什麼呀！」

梵和塔瑪露不約而同叫出來；不過當他一臉意外地看向塔瑪露的時候，塔瑪露趕緊轉過頭去不發一語。

「你是拯救她的人，你理當負起責任。聽清楚了嗎？」長者的語氣不容質疑，

「我……我知道了……」梵嘆了一口氣。

「而且竟是你這孩子發現金毛人，這難道是不可避免的命運嗎？」

「您說什麼，長老？」

「不，沒事。」

帶疤老人的後半句化為喃喃自語，梵並沒有聽清楚對方所說的話。

「那我該從何開始，又該怎麼上山好？」荷莉葉特迫不及待問道。

「別急，天色已晚。先休息，讓梵招待妳。」

「梵？……喔對，是這個小鬼。呵呵、呵呵呵，我正好有事找他呢。」金髮的女上尉仰起頭，以俯視的目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梵。

梵吞了一口口水，打了個寒顫。

「另外，還有事情。重要事情……」

帶疤老人舉起手，身後有人走了出來，手上還捧著一本書。

「書？你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荷莉葉特接過書本，小心翼翼翻閱外觀破舊、看起來已有不少歲數的頁面。它的書封和書背都破損到看不清楚了，可是內容依然清晰可見。

「這……這是用我國語言寫的日記！」她一臉不可置信地喊出來：「而且還依照你們語言記載了翻譯。太好了，這樣就可以溝通了！」

接著她猛然抬起頭。

「唉，這麼說來你們以前曾經見過我國人士囉！他是誰？難不成還在村莊裡？這本日記上應該有寫上名字吧？」

荷莉葉特快速翻閱書本，試圖尋找一絲蛛絲馬跡。

然而，當她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那雙天空藍的眸子瞪得老大，嘴巴也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只見這名金髮女子呆呆的看著日記上的署名，貌似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爸……」

荷莉葉特緩緩開口。

「……爸爸？」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

萬物俱眠的夜晚，只有天上的星月依然清醒。

深山森林之中，有四雙眼睛正在監視位於山腳下的巴巴蘭村。村子裡發生的所發生的一舉一動，全都被四雙眼睛的主人看在眼裡。

其中一雙勇猛且銳利、其中一雙妖豔卻令人毛骨悚然、其中一雙圓滾如玻璃珠、其中一雙看起來與人類無異，卻少了眼白的部分。

夜風輕輕拂著，銀月飽滿得不可思議，四周相當安靜，沒一點聲音。

眼睛的主人們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地躲藏於黑夜的掩飾裡頭，凝望著溝火通明的村子。接著他們抬起頭轉望星空，感受著自然、感受著寂靜、感受著整個世界……

「庫麥已經率先出手了。」銳利眼睛的主人開口說道。

「那個老白癡只是落得不討好的下場罷了。」妖豔眼睛的主人對此表示吃之以鼻。「我倒想先觀察那位異國人的能耐如何，再決定也不遲。」

「我同意。」玻璃珠眼睛的主人附和，聲音中富滿溫柔和藹，猶如慈母一般。「我們不應擅自行動。守株待兔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開什麼玩笑！」

這時候，接近人類眼睛的主人忍不住插話，嗓音微微顫抖，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之情。

「有這麼好玩的傢伙到訪，幹嘛眼睜睜地看她跑掉嘞？」

「她跑不掉的。」妖豔眼睛說：「就我看來，她暫時是哪兒都去不了。直到我感到無聊為止，呵呵呵……」

語畢，其漆黑色的瞳孔甚至縮小成垂直線，彷彿透漏出內心中的喜悅。

「你忘了十年前的那件事了嗎？」銳利眼睛瞪向妖豔眼睛：「十年內異國人接連來訪，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停滯已久的時間終會轉動，我們的世界都將不復存在。」

玻璃珠眼睛的主人突然打岔；大家都在等她說下去，但對方顯然已經說完了。

「假如異國人對這片土地帶來危險，你們都知道該怎麼做。到時候——」

「呵呵呵，這不是當然的嗎？」「如此悲傷的結局。」「那一定會很好玩！」

另外三雙眼睛的主人一一說出感想。

銳利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視線直指位於村莊中央的一抹金髮身影。

然後，命令下達了：

「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