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什麼？這座島被金髮美少女統治了！》第一章：初來乍島(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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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小小的極短作品(預計上如此)，是謎團用來找手感用的。

總而言之，這一篇相當於人物介紹用的那種短篇小故事，各位不用去花太多腦力判斷，敬請好好享受內容即可(假使您確實享受這篇故事的話。)

並且改了一下標題，只是圖一方面還沒更正。

如有興趣可以點我看看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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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派我來傳基督福音的地方，位於北緯22度，周長約130荷里，有許多村落……他們沒有國王、領主或首領……
島上有許多條美麗河流，魚產豐富，有大量的鹿、野豬、野羊……土地異常豐饒肥沃，但很少耕種。樹木通常士也生的，有的會結原住民喜歡吃的果實……
此外，聽說也有金、銀礦……我本人不曾親眼看過……


——喬治.康德《Georgius Candidius，1597年－164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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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Val)

這是他的名字，在他的民族——巴巴蘭(Balbalan)族語言當中，這個字的意味著太陽。

他是個十二歲男孩，又像個少年。

巴巴蘭族人大多外貌英俊且身強體壯，他們輪廓分明的面容與健康的身體總是受到豔陽照耀，長久下來肌膚都被曬成了小麥色。而且他們每一個人都擁有一對貓科動物般的白斑獸耳，以及具有斑點狀紋路的長尾巴。

儘管梵同樣擁有獸耳與獸尾，但他的身材相較下要比其他孩子瘦弱，略微仍帶著一絲稚氣的清秀臉龐，點綴著黑髮星眸……不過，那雙眸子散發出一股頑強得異常，以及極為聰慧的光輝。

上述這個特徵既非血脈相傳，也和高掛在天上的太陽毫無關係——而是更加私人的因素所導致。

由於母親在生產他的時候逝世，五歲時父親又於森林中失蹤，大多數族人都認為他凶多吉少；無論如何，梵是被其他族人輪流養大。頑強是必要的，獨立也是必要的，這兩者都是因應變化多端、危機四伏的生存原始環境，所需的必要能力。

直至十二歲，梵將會進入巴巴蘭族設立的少年會所，參加集體生活；他們每天一同玩樂、一同打獵、一同接受嚴格的體能訓練，為的是要少年們個個成為體格強健、服從、守律又勇敢的人……

事情本該是這樣的。

「大家快看啊！大家快來看奇觀呀！」

一如往常，巴巴蘭村響起孩子們歡樂的笑聲。

這座村子地理位置位於內陸地區，不過只要乘著小木筏隨著河流駛去西方，只要十分多鐘便可抵達海岸線。若往東方前進，就會碰上峻嶺以及濃密的莽林，幾乎難以跨越。

而梵住的地方剛好就位於這條主要河流旁邊。他們房子是竹與木頭搭建的，沒有閣樓，建立於隆起的地基上，約有一個人高。房子兩旁是一小塊田地，不過此刻還未結果或結穗。田地外圍就是形狀不規則的茂密森林。

此刻，一群孩童擠在其中田地旁，望著眼前的奇景——

梵正在耕田。

耕田本身沒什麼特別的，但是男孩子耕田卻是一件前所未聞的奇事。

女人負責田裡的工作。

男人負責打獵與戰鬥。

自從開天闢地以來，巴巴蘭族便是這樣分配職責。現在是如此，今後永遠也會是如此……至少，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大家快看呀，梵又在做奇怪的事情了！」

孩童們——其中有男有女，他們都圍著耕耘中的梵指指點點的。由於他們沒有馬、牛或任何梨具，所有的工作都是由十字鍬慢慢做，不緊費力且耗時。可是，孩童們不僅沒有對梵的辛勤表示佩服，甚至對他的行為加以嘲諷。

「梵，你幹嘛做女人的工作？」

「男孩子種田什麼的，難道不會很丟臉嗎？」

「丟臉的梵、奇怪的梵！」

「對對對，奇怪的梵，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圍著這名男孩，毫不留情地恣意嘲笑著。

所有時代的小孩似乎都一樣，一心只想著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挨小棍子揍，看到什麼就講什麼，說笑就笑、說哭就哭。這同樣也適用於巴巴蘭族的小孩身上。

只不過對於被嘲笑的對象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可以容易一笑置之的事情。梵刻意轉過身無視周圍那些同儕，繼續專注耕耘眼下的田地。但這麼做只會讓那些孩童的嘲弄變本加厲。他們肆意妄為的笑聲更大，也更刺耳。

「你還是男人嗎？」

「對啊！你還是個男人嗎？」

「你們看看，梵在豬和鹿身後綁上奇怪的耙子，讓牠們在田地上繞來繞去，真奇怪。」

「豬和鹿就是要拿來吃的呀~~~你不吃的話，我們就幫你宰來吃！」

「對對對，把牠們宰來吃掉！」

眼看梵對於言語騷擾沒有任何反應，這群小孩子決定對他養的牲畜下手。

「住手！」梵狠瞪他們，大聲制止他們：「那是我養的豬和鹿，別用你們的髒手碰牠們！」

原以為梵會衝上前跟他們打架，但他卻不知從何拿出一把彈弓，朝著同儕齊射。梵的動作迅速無比，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不斷射出小石子，每一顆都直擊孩童們的額頭正中央，痛得他們當場哇哇叫起來。

「不公平，居然用遠距離武器！」

「大家一起圍打他！」

五、六名男孩一起圍攏上前，試圖把手持彈弓的梵給打倒在地——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到底有沒有種啊？」

某些人只要一出現，就會讓人有拔腿就跑的衝動——當中氣十足的叫罵聲響起之時，在場所有人全都忽然有這種感覺。

眾人轉過頭，正好看劍她一名綁了馬尾的黑髮的美少女站在他們身後。她的雙眸中夾帶著憤怒的火光，大步向這走過來，手上還拿著一根又粗又長的木棍。她的年紀和梵差不多大，容貌端正可愛，卻令人望而生畏；目光熱情深邃，卻足以讓人溺斃。她隨時給人一種會撲上來咬人的感覺，而且未必是好的那種咬法。

原始的生存本能叫人下意識想找個生肉之類的東西丟給她，但這名馬尾少女已經先行一步衝到梵面前，她雙手插腰擋在梵與其他小孩中間，宛如一顆頂天立地的高聳神木，目空一世到了極致的境界。

「妳……妳幹嘛每次都護著梵啊，塔瑪露！」其中一名男孩嗆聲道。

被稱為塔瑪露(Dramare)——意為月亮——的女孩仰起頭，充滿諷刺地撇了撇嘴發出冷笑。

「白晝有太陽照耀大地，夜晚有月亮照亮道路；它們兩個是相輔相成的存在。既然如此，我幫住梵不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塔瑪露說。

對方質問：「梵總是不到集會所跟大家玩，長老們也不強迫他這麼做。妳難道不覺得這很古怪嗎？」

「這和那情毫無關係。梵又沒有做錯事情，你們一群人欺負他才不對。」

「妳不覺得他很怪嗎？」

「我才沒有！」

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起鬨了。

「話又說回來，太陽照耀大地啦、月亮照亮道路啦……沒想到塔瑪露這麼自然的就說出這些害躁話了耶？」「這麼看來，塔瑪露是對那個怪傢伙有好感了！」「難不成她想和梵「牽手」嗎？」

塔瑪露一聽見「牽手」兩個字，稚嫩的雙頰頓時變得比煮熟的螃蟹還要紅——這也難怪，畢竟在巴巴蘭族之中，「牽手」代表結為連理的意思。

「你——你你你你——！你們在瞎說什麼啊———！」

塔瑪露生氣地跺腳高喊。她的雙肩不僅拱了起來，就連兩隻獸耳朵都平貼腦袋。長長的獸尾呈彎曲狀，毛髮完全豎起。

最重要的，她開始舉起手中的棍棒開始追打眾人。

「嗚啊，說不贏就動武，果然是隻兇狠的母豹！」「這種暴力女和梵牽手最搭配了。」「牽手！牽手！牽手！」

「你們再說一次試試看喵！」

塔瑪露難為情的怒吼響徹天際。

等到那些孩童全數一哄而散之後，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到梵的田地。此時他依然在專心種植農作物，似乎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毫不在乎。

「梵……」塔瑪露出聲叫他：「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梵淡淡地回應。

他停下了動作。

「為什麼你要幫我，塔瑪露？」

「唉？」

馬尾女孩愣了一下，接著她嘟起小嘴，同時悅地鼓起了臉頰。假如是其他人的話或許會顯得做作，但以塔瑪露純真無邪的氣質來說，並不會有這種問題。

「我們不是朋友嗎？」她對梵的質疑感到有些生氣。「這個理由不行嗎？」

「妳會害自己被排擠喲。」

「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塔瑪露聳肩道：「整天窩在女性集會所的生活不適合我。除了耕田或在河邊捕蝦捕魚之外，根本就沒辦法去其他地方。和我同齡的那些女生整天只會編花圈和談論誰跟誰在一起，怪無聊的。」

「噗，結果到頭來你也是無法習慣集會所生活的人嘛。」梵露出笑臉。

「別、別笑啊！雖然媽咪也說我沒有女人樣，當初她應該生下的是個男孩子才對……」塔瑪露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她低下頭踢了踢泥地，然後偷偷凝視著梵的側臉。梵感覺道視線從他旁邊射過來，登時轉頭看向塔瑪露。少女心神一斂，像是個被逮到偷吃糖的小孩一樣臉了紅起來，她馬上轉過頭去試圖掩蓋雙頰上的紅暈。

「梵，你為什麼要種田？」塔瑪露問，純粹是為了轉移話題。

「我只是覺得族人耕種的技術不怎麼有效率，想要改良一下罷了。」梵很快地回答。

「改良？」

「就像是用牲畜翻土，或者以不同的工具耕田之類的。」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塔瑪露雙手抱胸，秀眉緊皺，歪著頭沉思著，彷彿是在選擇該用什麼詞彙。過了一會，她開口問道：「我指的是你為什麼會想要去改良？我們需要這麼多糧食做什麼？」

「……我沒想這麼多。」梵眨了眨眼，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對呀，你這麼辛苦卻遭到人嘲笑，實在划不來。乾脆跟我出去玩吧！要不要一起去賞鹿？」

「不，還是算了。」

「幹嘛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反正有得吃就好啦！這附近有滿山遍野的梅花鹿，滿河的魚蝦可捕抓，就算不改良種植技術也不可能會餓肚子。」

「不是餓肚子的問題。我只是想要……進步，更進一步。妳懂嗎，塔瑪露？如果我成功的話，妳們女孩子耕田也會更加輕鬆。」

「我不懂。」這回換塔瑪露面露茫然的神情，她搖搖頭說道：「巴巴蘭族耕種的結果數量，永遠都不超過自己所需。以前是這樣子，現在也是這樣子。我不懂你為什麼想要改變。」

「改變很可怕嗎？」

「我……我怎麼知道可不可怕！」

過去她從未思考過這一類問題,，讓千頭萬緒的塔瑪露產生無比的困惑，甚至還夾帶一絲惱火。

「一直試圖改變祖靈留下的傳統什麼的……這樣子不會很奇怪嗎？……啊！」

當她意識到自己脫口說出「奇怪」的時候，想把這兩個字吞回去前已經太遲了。

「果然，連妳認為我很奇怪……」

明明被其他人嘲笑都能置之不理，可是為什麼聽見塔瑪露說出一模一樣的詞彙，竟讓梵的內心滿是苦澀，心頭又像被一顆大石壓住般沉重？

「我想去海邊散步。」

梵丟下手中的耕田工具，轉身就走。

「那、那我也去——」

「別跟來！」

他不只兇悍地拒絕對方，還撥開了塔瑪露伸過來的小手；就連梵本人都對自己的行為感到訝異。

「我只是個奇怪的人，妳最好避免常常跟我在一起。要不然的話，未來沒有男孩子願意跟妳「牽手」。」

語畢，梵逃也似地坐上自己製作的竹筏，划著船往出海口的方向離去，留下馬尾女孩獨自一人。

「笨……笨蛋梵……」

女孩的目光憋屈，她凝視著男孩逐漸遠去的身影，依然呆愣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她鼻頭一酸，微紅的眼眶滾滾閃爍，淚水也搖搖欲墜。

「……我想要「牽手」的對象，只有你啊。」

這句話，並沒有任何人聽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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