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與威廉布萊克的會面結束，我和米莉再次坐上了那台搭過來的車子，返回飯店。
一路上，賀清玲沉默不語，帶著一臉怪異的表情盯著我看。
如果只是一下子，我是不說什麼，但她從坐上車道回到飯店的房間內也都一直這樣，我終於忍不住地問：「怎麼？難道剛才的會面我有什麼表現不妥嗎？」
「是沒有，比想像中的好。」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依然不及格嗎？我皺眉問：「那妳幹嘛用看異形的眼神看我？我怎麼了嗎？還是有什麼事嗎？」
「……」賀清玲聽到我再問，頓了一會兒，才說：「……沒事。」
那是在看什麼啊？
我正想要繼續追問時，賀清玲開口：「我一直以為你會拒絕這種事情。」
「如果夜祥的提款卡安然無恙，我當然會拒絕。」我說：「但現在缺錢，加上對方願意給錢，委託的事情剛好是我能夠出力的，接受是當然的。」
「可是這事情不是要耗相當大的體力嗎？而且還是攸關生死的事情。」賀清玲疑惑的道：「你為何不留下來去打工就好了？這樣應該可以撐到陳夜祥老師回來才是……」
「我討厭那種要在固定時間必須要出門做事情的工作，有一種自己時間被一種非我所願原因剝奪走的感覺。」
「痾……現在工作很多都是妳說的那樣。」賀清玲覺得無語地看著我，說：「妳沒有好好想過，妳未來要做什麼嗎？」
「唉，每天都在想啊，甚至我連現在要幹嘛我都不清楚了。」我往床沿一坐，說：「再說了，在我被夜祥收養的那一刻，我的未來就已經註定不會去做什麼穿西裝早起上班那種事情，現在又加個米莉，更加不可能。」
「原來如此。」賀清玲點頭說：「你有你的打算……」
「而且……我覺得妳提打工這方案也真是蠢。」我瞇眼道：「你明知道我躲外面的人已經很辛苦，你還提議這種會讓我站在顯眼地方的事。唉……」
「你……莫名其妙！」賀清玲沒想到自己隨口出的主意，卻只討到我的罵，她道：「幫你出個主意，你還罵我。而且我又不了解妳，我怎麼知道什麼辦法才能讓你滿意。」
聽他回嘴，我這才悟到。
唉，或許他說的沒錯啊，或許是我說得太過。
「……對不起。」我老實的細聲道歉。
「算了，不用道歉。」賀清玲往房間椅子上坐下，說：「我們雖然只認識半年，但是遇過各種大小事情，已經算是熟識了。你剛才罵我『蠢』，應該也是類似於『朋友』那樣……那樣吧？」
不知為何她後面猶豫了一下，不過這不太重要。
剛才罵她其實是完完全全出自於內心，不過現在還是不說為好。
「不過……趁現在旁邊沒人，所以我提醒你一下。」賀清玲嚴肅的說：「你在現在這種時候，對我講話輕鬆隨便一點我是無所謂，但是在外頭可不要那麼隨便。我雖然並沒有多麼了不起，但我好歹也是行影團的團長啊。」
聽她這麼說，我想起前不久……我很隨便的與賀清玲對話，周圍團員差點對我刀刃相向。
我自覺我很不擅長對人使用什麼尊敬，簡單來講就是我很不禮貌。沒辦法，我覺得那樣很累，明明一秒內就可以表達的事情，為何要拉長到兩、三秒呢？
不過，賀清玲現在所處的位置，除了做事能力重要，聲望也是一樣啊，我這團隊外人這樣隨便的對待她的話，多多少少會影響到的。
「知道了。」我試著叫：「團長……大人？」
「你白癡喔！」賀清玲笑罵道：「你看到哪個人有叫我『大人』。」
「诶？一般尊稱不是都會加嗎？」
「我看你是古裝劇看太多。」賀清玲搖搖頭，說：「叫『團長』就好了。」
「喔……可是，我並非『行影團』的人，叫『團長』不太對吧？」我說。
「你要是肯加入『行影團』，很多事情就簡單多了。」賀清玲嘆氣說。
「我和米莉還沒到走投無路的時候。」
「明明都道需要幫別人做事然後收取委託金賺錢的地步了？」賀清玲說。
「他們出的錢多啊，我當然選他們。」我說：「一萬美金欸，雖然我不清楚美金換台幣是多少，但一萬台幣我都可以接受了，美金就不用說了。」
「看不出來，你那麼喜歡錢。」賀清玲笑說。
「都說了我現在很缺……」
「是啦是啦，我只是照著你剛才的話感覺而已。」賀清玲看向米莉所在的隔壁房間方向，說：「不過我以為，米莉姊會在這邊和我們瞎聊，沒想到現在一直安分地待在自己房間內。」
「她應該在醞釀吧？」我推測：「現在有了收入，她現在應該再想晚上要吃些什麼……等等。」
「嗯？」
「什麼時候要出發去伊拉克？」
「喔喔，布萊克部長在會面時沒有提到，你也沒有問。」賀清玲說：「下禮拜三。」
「下禮拜三！那不是還有一個禮拜嗎？我以為很急啊？」
正確來說是九天。
「應該是布萊克部長還得話時間條配什麼事情吧……怎麼了嗎？」
「我還沒跟他要錢啊！」我叫道：「錢我現在就急缺，我和米莉沒錢吃東西，這房間的錢我更沒錢繳啊！」
「還好你沒立刻現場要錢，那樣很不禮貌。」
我不管賀清玲說些什麼，腦內開始盤算現在的資產應該如何撐過九天。
從現在起乾脆一覺睡過中午，省下早餐午餐，到晚餐前靠灌水來撐，然後晚餐就吃無料但大碗便宜的泡麵。米莉肯定抗議，但是一在強調錢的事情，她多多少少能理解吧……
「真拿你們沒辦法。」賀清玲嘆氣加搖頭地說：「這九天我幫一下你們吧。」
「……」我說：「诶，可是……」
「張部長要我『注意』和『照顧』『三人眾』。」賀清玲聳肩，說：「所以我做這事是應該的。」
我知道上司口中的「照顧」肯定不是這種意思，賀清玲肯定把那種普通的「照顧」也混進去了。
……看來以後要還很多人錢了。
「清玲……」
「不用道謝了，我已經說過，你也幫過我不少忙……」
「我和米莉以後在外面會叫你『清玲大人』。」
「這也不用！」
唉……難道就連表達出我的感謝之意都不讓我做嗎？
好了，玩笑開到此為止。
「總之，非常感謝妳，清玲。」我認真地道謝：「我們總是一直受到你的幫助，卻沒有給予報答，我們之後一定……」
「正相反喔，宇翔。」賀清玲打斷我的話，說：「我們兩方，是我在報答你們。」
「為什麼？我沒有做什麼啊？」
「在我們行影團在民眾眼裡是差勁的存在那時，我被一群人頭倒奶茶受辱時，你站出來為我打抱不平，我可是非常感激。」
「那有什麼？沒出來幫才算奇怪，我那樣其實只是剛好而已……」
「還有，你為了我們特地想了一個法子，讓我們行影團重新獲得一般民眾的信任，使我們能夠繼續走在街上守護人民。」賀清玲說：「出錢幫忙解決生活困難，與其相比只是小事。」
「我們那根本不是法子，那亂七八糟，到現在我還是覺得，那場比賽之所以可以順利演完，是因為運氣好。」
「要是你們未站出來，我們連那絕好的運氣都沒辦法使用。」賀清玲見我打算再開口，便阻止我然後道：「總而言之，你不需要感到愧疚，倒不如說不讓我做，我反而覺得愧疚。」
「這……」
我欲開口，再說一些什麼，但因為腦內的詞彙已盡，說不出什麼話。最終嘆一口氣，道：「隨便你吧……」
賀清玲聽了才露出笑容，說：「謝謝你。」
「總之，事情已經談完了，去跟米莉講一下。」
道完，我便起身，走往隔壁房間，敲門，走進去。
然後與米莉說一下之後的事情。
「……總之，再從現在開始道去伊拉克的這九天，食住方面清玲會出錢幫助我們，所以暫時可以安心。」
「什麼！」米莉抖著身體，轉向看著賀清玲，顫音道：「……清玲大姐頭！」
「就說夠了！」賀清玲紅著臉道。
***
接著，我和米莉接下來這九天，接受著賀清玲的「包養」。
而不只是我，這次連米莉都知恥。賀清玲給我們的生活費並非全部交給我，而是分成兩份分別交給我們兩位，但是米莉拿到可以自己掌握的零用錢之後，並沒有大肆揮霍，而是跟著我節儉的花用。
不說這了，反正這些都是以後要還給賀清玲的事情。
之後的兩天，我早上起來都被叫去與那位威廉布萊克還有張輝信那裏，我們和幾個行影團的重要人士聚集在一起，用幾個螢幕與其他國家的除妖團體連線討論事情。
第一次來到這裡時，我內心忍不住感嘆「哇，這場景我只在電影裡看過」，只是與電影不同的地方是……沒錯，這沒有任何字幕。
現場的所有人全程用英文，這對我這英文字母A到Z都有可能排錯的人是相當痛苦的一件事情，要不是米莉適時的為我解說現在談論的內容大綱，要不然我早就像是在上化學課一樣安穩睡去。
雖然在現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還是覺得奇怪。在場各個國家的除妖團體，真正母語是英文的，在場三十幾位只有五位，說中文的人數甚至壓過在場一半，但我們卻要全程英文……不過仔細想想，其實這樣也比較好，因為「學好英文」已經是這世界上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要是現在主要語言是其他語言，恐怕會比較麻煩。
回來正題。而他們在談的內容，多半都是我們集合處在哪裡、各國的除妖團體安排、突入清除時的計畫以及至今收集到的「萬獸族」資訊。
然後，身為會議主持人以及團體聯盟的召集人的威廉布萊克，在介紹「萬獸族」是個什麼樣的族群。在會議裡出現許多米莉不知道怎麼翻譯的專業名詞，我在這裡直接把它們和我們人類做比較
第一：他們身體性能比人類完善
他們都是人行獸頭，然後擁有他們頭顱代表動物的特徵。例如犀牛頭的話，身體會非常堅硬；鳥頭的話，就會擁有能夠讓自己飛翔的雙翼；豹頭的話，就會擁有那誇張的爆發衝刺……
等等，我之前好像在學校遇到一個由女老師變成的蛇妖，該不會那就是……
第二：它們掌握著「氣」
照著陳夜祥的說法，人族天生無法掌握「氣」，所以需要依靠那「開穴法門」。而「萬獸族」則是天生就能掌控「氣」。
第三：團結合作
這是米莉只講給我和賀清玲聽的消息，它們雖然頭行有各式各樣的動物，但是它們並不會為此區分，所有「獸人」皆是同袍，所以才被稱為「萬獸族」。
總而言之，它們是個體比我們人類強很多的種族，難怪只有一個鎮數量的「萬獸族」，它們要招集那麼多國家的團體。
……也就是說，要是萬獸族是以完整一族舉兵攻打的話，人類不就完蛋了？
不過這些消息，感覺米莉好像都知道，因為台上說的米莉沒法完全聽懂，但她還是可以完整的翻譯給我聽。
而這會議，在第一天才開始十分鐘，我就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過來。因為一些訊息我們甚至比大家清楚，而且我和米莉也只有兩個人，到現場肯定是跟著賀清玲它們行動。就算我們聽了會議講解，到現場我還是得聽賀清玲的安排……
雖然我這麼說，但是我兩天會議卻一場都沒有翹掉，乖乖地來。因為自從與那位威廉布萊克會面之後，我很清楚他還有那位名叫張輝信的除妖部部長，都希望我們「三人眾」能夠確實獲得掌控。如果這樣的話，我若再不乖乖聽話，我不在乎那個地中海中年人會怎麼樣，但是可能會牽扯到賀清玲……不要讓賀清玲沒有面子，我因為這樣才勉強自己來參加會議。
然後，在會議完整結束之後，我們就立刻跟著賀清玲繼續進行巡視工作，而那位美國方的除妖部門，也在當天離開台灣，回到自己的國家。
而接下來就是要等著出國了，我這幾天還是調適一下心情。
出國啊……
其實我自己也有想去的國家。例如法國，不知這樣會不會被說刻板印象，我覺得法國那邊的名俗風情就是浪漫優閒，什麼事情都慢慢來，很適合我這種個性慢悠悠的人。
人不就是要生活在適合自己的環境才會感到舒適嗎？所以我覺得我要是人待在法國的話，那感覺應該很舒服才是。
若要問我此伊拉克之行愉快於否。第一次出國多多少少會期待一下，但是這次的目的可是上戰場殺敵……唉〜
這肯定不是個什麼好的出國經驗啊。
或許這會是我旅遊回憶錄中的一大污點也說不定。
總之，這九天我所有心態或者行動都在為出國做準備。
賀清玲雖然說為我們的「食」和「住」出錢，但在不知不覺中，就連「行」也跟著包辦了。
不只是晚上的巡邏任務，晚餐賀清玲也會拉著我們出去吃，有時中午還會帶著餐盒來到我們這邊，出國的護照辦理他也帶著我們去辦，甚至把一些桌遊拿過來，給無聊的我和米莉玩……
……感覺現在每次看到賀清玲，都是一次精神打擊
雖然賀清玲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說得非常清楚，她為了報恩才為我們做了那麼多，但是……我真的不認為我有為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真的不認為。就算我真的有幫過她，但感覺她還給我的實在是太多了，讓我有些無法承受。
該死，要是我在無恥一點，或許就不會那麼有負擔了也說不定。
唉……
總之，夜祥你快點回來吧？並不是說我非常想念你，若是現在這種日子再這樣持續下去，或許我就要拜賀清玲為乾媽了。
***
再決定出發伊拉克的第六天，也是出國的前三天。
出國一些該準備的證件什麼的都辦妥之後，再早晨十點鐘，沒事可做且不想做任何事情的我，坐在飯店房間富的單人沙發上，和米莉盯著電視的新聞主播瞧。
「喂喂，宇翔。」側躺在床上的米莉，突然說。
「恩？」
「新聞上那個女主播……很厲害呢。」
「幹嘛啊，這麼突然。」
「沒有啊，我在想……」米莉說：「她說一則新聞，不是講了許多話嗎？例如一件事件的案件什麼什麼的。」
「那又怎樣？」
「她竟然可以全程盯著攝影鏡頭，啪啦啪啦地把它講完欸。」米莉感嘆道：「真的很猛欸，我肯定做不到。」
「是呢，你肯定做不到。」我順著她的話說。
「什麼意思啊你！」米莉從我語氣聞到被瞧不起的味道，抓起遙控器往我這裡扔過來
「恩……嗚啊！」我被她這回罵弄得呆了一下，那朝我飛過來的遙控器就這麼命中我額頭。我柔柔自己的腦門，細聲回：「……抱歉。」
「诶……啊啊，沒關係啦，我也不是真的生氣……」米莉聽我這一反往常的道歉，驚的不知怎麼回應，把頭轉過去，細聲喃道：「……幹嘛在這時候道歉，狡猾！」
我這時候會道歉的原因，是因為我想起和米莉相處時她的種種表現。
米莉她雖然時不時犯蠢，比我年長好幾百歲卻比我還幼稚，但是她在某方面可是超乎常人。例如她看人有無說謊這方面相當優秀，和我有時想要說個小謊打發她一些事情都做不到。
「宇翔。」一會兒，米莉開口。
「又幹嘛？」
米莉坐起身，對我說：「過來這裡吧，你那裡看電視不會太斜嗎？」
「沒關係啦，不怎麼影響，還是可以看。」
「……過來啦。」米莉再擺低姿態，說。
「……」
又想幹嘛？
雖然心裡如此嘮叨，但我不再拒絕她的要求，起身走到床沿坐下……
「坐過來。」米莉拍拍她旁邊，說。
唉……
這次我也沒有說什麼，直接用屁股移動到她的旁邊。
「你要幹什……」我被米莉接下來的舉動中斷了句子之後，然後再重新問一次：「妳這是在幹什麼？」
米莉在我做好之後，突然環抱住我的右手臂，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偶爾一次又不會怎麼樣，我不會再做什麼更過分的事情啦，放心。」
「什麼不太過份……妳之前早就做過更加過分的行為。」
「嘿嘿……」
因為不重要所以一直沒提。
其實，在我和米莉還住在我們家裡時，大部分的夜晚，我都和米莉睡在同一張單人床上……
等等，我先說清楚，我們可沒有發生過任何什麼行為。
先前說過，米莉染上很嚴重的網癮，一打起遊戲上起網就是到半夜三四點，每次都玩到昏昏沉沉才肯罷休，而每次都是關掉電腦之後起身，就往我的身上重重趴過來然後就這麼睡去。而我每次都是在正熟睡的時候被這麼一壓驚醒，還沒有睡飽就這樣被吵醒的我，生出的起床氣讓我根本不想管壓在我身上的是什麼鬼東西，當下直接一腳踢開然後繼續睡我的。
就這樣幾乎每天持續……
第一天起床發現米粒睡在我身旁時我還會嚇一跳，但久而久之，我竟然就這樣習慣這種狀況。
呵呵……呵呵……這該是讓人高興的消息嗎？
「總之，先保持這樣。」米莉稍微加重環抱手臂的力道，說。
「如果妳願意的話，能否說明一下原因嗎？」我不抱什麼可以獲得回報的念頭，隨口問問。
沒想到，這次米莉馬上做出了回答：「我想體驗一下戀愛的滋味。」
「咳咳！咳咳！」我聽了被自己口水嗆到，瘋狂咳嗽。
「啊啊，放心啦，妳不用覺得難過。」米莉趕緊解釋：「我對妳並沒有任何戀愛情愫。」
妳這句話才讓人難過好嗎！
……雖然我是覺得還好。
「吸血鬼……其實還有另外一種稱呼。」米莉說：「『被詛咒的殘種』。」
「殘種……」
這個詞我是第一次聽說，但是我感覺得出來，這詞包含許多意思，而且絕對少不了「藐視」。
「吸血鬼，雖然擁有比任何種族都還要優秀的身軀。但是，我們也缺少很多其他種族本應該擁有的事物。」米莉盯著電視上已經進入廣告的畫面，說：「同袍情懷我們沒有，所以我們會為了生存吃吸血鬼的骨肉；道德倫理規矩什麼的，在生存面前跟屁一樣不值一提；另外，還有缺少的，就是『戀愛』。」
「……」我靜靜地聽著。
「我們吸血鬼沒有人類所謂的七情六慾，所以我沒有辦法戀愛是注定的事情，惟有的慾望只有『血』。或許我是吸血鬼少數幾個受過所謂的『家庭教育』，而且我的父母可是吸血鬼界的異端，兩個怪胎生出來的兒女必定奇葩，所以我才會那麼希望和你們一起生活吧。」米莉輕笑了兩聲後，繼續說：「不過……人類好像十分崇尚於『愛情』，在任何地方都有人在歌頌著愛情的美好，我也想要體驗愛情。」
「這就是妳抱住我手臂的理由嗎？」
「漫畫還有電影裡面的戀人好像都是這個姿勢。」米莉說。
「只是擺個姿勢哪算什麼戀愛？」我說：「想要戀愛，妳得打從心裡對一個人產生戀慕，這樣才算愛情。單單做姿勢哪算？」
「可是我沒有辦法產生戀慕啊，這樣我要怎麼體驗愛情？」
「不能體驗就不要體驗，那種東西是很麻煩的。雖然大家都說很那東西很棒，但那也不是說特別美好。」我解釋：「妳沒聽過許多有關於戀愛的歌曲，不多半歌詞都是『心碎』或者是『痛苦』之類的嗎？現實中，還有許多人因為失戀而自殺呢。」
「我記得人們在經歷到生不如死的時候，才會選擇做出那樣愚蠢至極的事情。」米莉好奇的問：「失戀難不成和那種狀態相同程度嗎？」
「誰知道啊，我又沒有失戀過。」
「噢……」
米莉聽我這麼說完之後一會兒，突然轉頭過來，盯著我看。
「恩？」我也轉頭，回盯著她雙眼看。
「宇翔你以前有產生過戀慕嗎？」
「沒有。」我凝視著米莉的雙眼回答。
我們兩個人的距離很近，我甚至可以從米莉那雙紅色瞳孔看到我的倒影。
「那宇翔你……現在對我產生戀慕嗎？」
「沒有。」我肯定的回答。
這點我也有疑問。
我知道人類的男性，要對一名異性產生戀慕的最基本要求，就是對方外表。因為男人絕大多數都是視覺系的。
米莉克勞斯這位「女性」，從身材到臉蛋都滿足男性欲求，我也是很好她這個樣子。而且，她的個性我也不討厭，加上與她生活一段不短時間，照理來說，我應該是會愛上她才對。
結果她對我來說，只是「會在乎的人」還有「再一起生活的家人」，就沒有其他感覺了。
這樣應該不算所謂的「戀慕」吧？
「沒有說謊。」米莉說完，又把視線轉到電視螢幕上。
原來她剛才是在測謊……
但是這話題本應該已經談完了，但是米莉依然抱著我的手臂看電視。
「喂，我說。」我拍拍米莉，道：「可以放開了吧？」
「就保持這樣又有什麼關係，你的體溫剛剛好，讓我覺得很舒服，很溫暖。」
「如果覺得冷，去把冷氣溫度調高一點我沒有意見。」
「不是啦，你想想看……」米莉耐心舉例：「假設你在一個很冷的地方，然後蓋著一件厚實的棉被，那溫暖的感覺不是比待在適中氣溫的地方還要舒服嗎？」
「我不覺得。」
「總之我覺得啦！給我抱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我是沒有差啦。但是今天假日，賀清玲差不多在這時間來，她看到我們這樣，肯定產生誤會，我可不喜歡那樣。」我說出我的理由。
「賀清玲每次來都會敲門吧？就算她自己有辦法可以打開房門，但她至少還是會先禮貌性敲門示意一下再打開，那時候再放開不就好了。」
「雖然是這樣沒有錯，但我還是怕出了意外，像是……」
我話還沒有說完，房門突然被撞開。
「『髒外套』在裡面吧？我來啦！」許楠婭人連同聲音一同衝進來，大聲嚷嚷：「褲子有穿好嗎？要是沒有那真是不好……诶？」
「楠婭！進去要先敲門這應有的禮貌你難道不知道嗎……诶？」後面跟著進來的賀清玲也跟著進來，看到我們。
「團長，她是什麼個性你應該清楚不過了，多說無益……哦？」最後面的顏順進來關上房門後，看到我們。
……
……
……
「我就是說這種狀況啊，米莉。」
***
「我再說一次，這一次是第三遍。」我抓著找就被我抓亂的頭髮，道：「我和米莉不是那種關係，我們之前並沒有什麼邂逅，我們沒有談什麼神鵰俠侶般的師徒戀！我們剛才的那個更沒有什麼曖昧的意思！這都是誤會！」
「又來了又來了。」許楠婭露出一臉很欠揍的笑臉，一手掩嘴一手輕拍我的手臂，道：「這種事情就要快點誠實承認，拖越久只會讓你自己越害羞而已。反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就快點說『是，我們其實已經交往了三年多，我們約在一年後舉辦婚禮』。」
「說個毛線啊！越扯越遠了啊！」我激動到都破音的大喊。
「唉……」許楠婭見我寧死不招，用一種「這位病人病情嚴重我沒辦法」的眼神看我一眼，然後轉向身旁兩位一同前來的夥伴，問：「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宇翔他都堅持說不是了，那不就代表不是了嗎？再說了，之前在麥當勞吃飯的時候，米莉姊也說過了不是嗎？她是因為宇翔讓她住進來所以才成為師徒，這種很單純的關係不是嗎？」比較會聽人說話的顏順說。
「你就是這樣才會一直比我蠢！」
「妳說什麼！」顏順雖然個性平穩，但他好像無法接受自己被說比許楠婭還笨，也激動地道。
「那麼我問米莉大姊。」許楠婭不理欲動手的顏順，對米莉問：「米莉大姊？」
「我其實還是先前那句話，要是宇翔想要當的話，我無所謂。」米莉坐在一旁，笑著說：「但是他還沒有對我這麼要求。」
我沒有對其要求，她自己剛才倒是這樣對我要求就是了。
「恩……米莉大姐都那麼說了，或許我真的是誤會了。」
我是哪裡惹到妳讓我在你心裡那麼沒公信力了？我講了三大段妳都不信，米莉講兩句妳就立刻安分。
「團長，妳跟他們好像比較熟對吧？實情是什麼？」
從剛才進來就在一旁發呆的賀清玲，接到話題後才回神。她看看我，又看看米莉，又看看我，然後就一直盯著我看……
嗯？
那眼神是怎樣……
賀清玲看一會兒後，說：「他們不都說不是了嗎？這事不管有沒有，不該隨便干涉，楠婭。」
「可是……」許楠婭看著賀清玲一眼後，才收回原本想要說的話，低聲：「……我知道了。」
呼。
這話題總算是結束了。
「那你們今天那麼多人來，要做什麼？」我問顏順和許楠婭。
「沒事不能來嗎？」許楠婭道：「團長每天都可以來，我們來應該沒關係吧？」
「是沒關係……」
只是覺得心煩而已。
「團長你來他們這裡，都在幹嘛？」許楠婭問。
「我來這邊都幹嘛……喔？」賀清玲微微抬頭，回想前三四天發生了什麼之後，說：「送東西過來、送午餐過來、問問需要什麼……總之我過來都是關心一下宇翔和米莉姊他們需要些什麼，畢竟我答應他們這幾天的生活必需費用我來出，所以這是必須要做的。」
許楠婭聽完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直接轉頭過來，問我：「你是不是也應該要有什麼表示啊？」
「我原本想要拜清玲為乾媽，但是她不準。」我半玩笑半認真地說。
「拜你大頭！越說越超過，我嚴格來算我還比你小三個月！我要怎麼當你媽？」賀清玲略驚且激動的道。
「沒關係的，團長，那種事情不關年齡輩分，只要心意到，什麼都可以成啊。」許楠婭說。
「是喔？這樣的話我也可以……」米莉手指著自己笑說。
「就說這事夠了啦！」
接著，我們訂了待會午餐一起去吃的計畫，然後在房間裡快活的聊起天來。
…………
恩，其實也不錯呢，這樣。
許楠婭和顏順來，談話性質比之前只有賀清玲時快活許多，我不討厭，畢竟搭家已經熟識了。
在賀清玲被我們眾人一下「大人」、「大姐頭」還有「乾媽」等詞弄得跳腳之後，我們索性把這話題做了收尾。
「對了，宇翔。」米莉突然問我：「你不是有一個煩惱嗎？何不問問行影團的各位？」
「恩？怎麼了嗎？宇翔？」賀清玲問。
「不用客氣，盡量問沒關係。」顏順說。
「『髒外套』跪下向我討教的時刻終於到了……」許楠婭低喃。
最後那一個真討厭……
不過，不只他們三個不知道我的煩惱是什麼，就連我都不知道米莉在說啥？我問：「妳再說什麼？我有什麼煩惱？」
「你不是有問過我嗎？你雖然現在攻擊威力足夠，但是在面對移動快速的敵人卻不知道如何應付嗎？現在有其他方面的高手在，你可以問啊。」
「喔〜話說回來，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我想了一下，說：「你還沒想到啊？」
「最近沒什麼靈感呢……」
「你這真是個好用的萬用遲交理由呢。」我重新轉向賀清玲他們，說：「總而言之，就是你們聽到的那樣。」
賀清玲等人面面相聚。賀清玲說：「宇翔，你的實力我們都知道，甚至在我們之上，問我們？這……」
「那時比賽，只是你們沒有防到我的強項，我才贏的比較輕鬆。」我解釋：「我其實還有很多不足之處。」
「恩……米莉姊都想不到，我們想的到嗎？」
「那人的腦迴路怪異，想不到比較正常。」
「你說什麼！我只是……」
「不知道怎麼取名對吧？」我直接打斷。
「我看你這小子……你一定是不知道取名的重要性！」
「那妳說說看。」我不是很認真地說。
「你想想，你在玩online game的時候，運氣是首須，努力是必須，課金是必要！然而，最最最花時間的地方，你知道在哪裡嗎？」米莉整個人站到椅子上，慷慨激昂的道：「就是創辦角色時的取名字啊！一個帳號的一生只要一次取名字的機會，要是在這個地方取錯了，你在之後的冒險可會受到各種影響啊……唉〜」
看來妳是有過一段不太愉快的經歷呢。
「團長，他們一直都是這種調性嗎？」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許楠婭和賀清玲雖然交頭接耳，但是還是傳到我的耳裡，但我決定不為他們所細語的事情多做解釋，繼續問：「所以……不然我再問細一點，你們在面對移動速度極快的妖怪，是怎麼摸清他們的動向的？」
「恩，這……」賀清玲思考著，擬定詞彙。
「我的話，都是採取守勢，對方就算速度快，也沒有辦法打穿我，而且我縮小自己，需要觀察的方位可以縮小變的簡易，再算準時機攻擊，便可以到手。」顏順說。
哦……
果然個性平穩的人，在任何事情的做法都偏平穩。顏順這方法其實挺對我胃口，我很喜歡。
米莉教我的「血脈衝」，不僅能夠增加拳頭威力，更可以讓進入狀態的皮膚刀槍難入……但是我的軀體是人類之驅，可不能像是吸血鬼一樣隨隨便便讓全身進入那種狀態，只有四肢，要擋很難啊。
「哼，這種像是烏龜的打法，太沒勁啦！」許楠婭聽顏順，渾身搔癢般地跳起來道：「既然對方速度快裝不到他，那就往他亂竄的範圍進行轟炸不就好了嗎？既快速又爽快！」
我真的不想說……
雖然我剛才覺得顏順的方法很對我胃口，但是……
許楠婭的跟我起初想法一樣啊！媽的！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喜歡跟妳組隊！像瘋子般搞得轟轟烈烈！每次都把我波及進去！」顏順大聲抱怨。
「我才是看你每次妖怪來還一直待在原地不爽勒！像個女人一樣！原本一瞬間可以解決的事情，都要拖上五分多鐘！」
「什麼像個女人……妳明明是女的一點也不像女的！說妳是男的妳不高興！說妳是女生妳又不爽！啊所以妳到底是男是女啊？」
「齁齁齁齁！你是想要選今天作為你功成身退的日子嗎？」
在他們倆個莫名其妙又開始都嘴起來時，我問賀清玲：「他們都是這個調性嗎？」
「別再問我這個問題……」賀清玲雙手遮著臉回答，一會兒後，才稍稍沉聲道：「現在是討論誰男誰女嗎？還不住口！」
「等一下再找你算帳……」許楠婭聽了賀清玲開始罵人了，立刻縮小聲音。
「哼！」顏順哼聲轉頭，不再理會許楠婭。
哇！這團長當的可真是成功啊！
「那我不再談倫你是男是女了！阿順！」許楠婭道：「你不管面對什麼妖怪都是先守後攻，你『氣』的性質雖然有監硬，但也存在著速度啊！我看你完全不用，浪費！」
「速度有什麼用！雖然速度快對方很難抓到，但是打架本來就是攻擊難防守易，速度再快都沒有辦法把被抓到的機率降為零！」剛安靜下來的顏順再次大聲辯起。
「你沒看我們團那一個整天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那誰……總之就是在與『髒外套』對決時那個男的，速度跟鬼一樣閃來閃去，一戰下來就讓『髒外套』在這邊苦腦！」
「苦腦又怎麼樣？還不是輸了？雖然敗因跟他自己有相當大的關係，但是聯營都做不到又有什麼用？」
：「好了！你們兩個！都不知道要講到什麼時候！」看著這兩人又要吵起來，賀清玲再次出聲阻止。她對我說：「宇翔，我認為，戰鬥方法，應該要自己想才是，因為自己想的辦法，才是最適合自己的辦法。」
「……」
我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這話很像夜祥會說的話。
「你說得很對，清玲，不過……趁現在，我還是把我一直想問的問一問好了。」我說：「雖然我聽夜祥說過『氣』的事情，但是我卻不知道『氣』還有分性質什麼的……我記得，好像每個人的氣都不一樣。」
「這事情米莉大姊不知道嗎？」許楠婭好奇的問。
「我並沒有也不會使用那種東西，所以我也想聽你們說一下。」米莉帶著好奇的口氣說。
「哇靠……米莉大姊妳的功夫無需靠『氣』就那麼威猛，難不成全靠浪嗎？」許楠婭想了一下，微笑說道：「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告訴你們『氣』的事情，你們要告訴你們那功夫的事情。」
看來她真的很想要學我們這套……不不！現在好像有點不妙。
因為許楠婭這要求並非蠻橫反而有理，這功夫要隨意編造可不是簡單的事，實情也不能隨便透漏……
算了，還是拒絕吧……
「楠婭小妹。」米莉保持微笑，聲音卻比剛才沉了幾分，她說：「我們功夫只有我和宇翔能學，還有不便告訴其他人的事情，妳應該清楚吧？妳現在是要對我條件威脅？」
這好像是第一次聽到米莉對許楠婭的稱呼啊……不過米莉她這樣擺起大姊姊架子，這樣會有用嗎？
「诶……對不起，米莉大姊，我不是那個意思。」許楠婭的口氣很明顯變得客氣的說。
咦？
「再說了，『氣』的性質之事，我雖然以前不常與人接觸而且我也沒再用，所以不太知道，但是這對於一般入這團的人只是一個常識，所以說妳要拿一個『常識』，換一個武功『秘密』？蛤！」
「不……不是，大姊我真的沒有妳說的那種意思啊。」許楠婭喊冤道。
「哼！等一下好好說明，我才原諒妳。我這人氣很好消的，你可不要再亂說話啊。」
「我知道了，米莉大姊。」
怎麼回事？
「妳和她有什麼經歷嗎？」我問。
自從許楠婭敬稱米莉為大姊，我就一直覺得奇怪。
在簡單聽了米莉說明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在我與行影團一戰之後，我被賀清玲一拳擊暈之時，米莉他們和許楠婭等人在一處遇上了。那時因為計畫，米莉和陳夜祥開啟嘴賤模式，而陳夜祥對於這方面的收放十分擅長，但米莉就未必了，她見到許楠婭又嘴了幾句，個性衝動的許楠婭當然忍不下去，舉起斧頭就把力量吹動下去朝米莉批過去，沒想到米莉一拳就把許楠婭轟倒在地。許楠婭的個性非常好戰，也尊敬著比她強大的人，在面對米莉那同樣是力量的互相較量卻遠不如她，許楠婭自然是對米莉開始有了敬重之情……
總而言之，我可以斷定，這是米莉的錯。
這事瞭解之後，許楠婭才開始乖乖解釋。
「『氣』的性質目前一共五種，分別是……說全名太麻煩了一些，總之，就是分『金』、『木』、『水』、『火』、『土』五種。」
「五行……嗎？」我說。
「恩，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不難記吧？」許楠婭說道：「我的氣屬於最強之氣──『赤炎之氣』！特性是威力兇猛、攻擊範圍較廣，總之就是地圖炮。」
「說到自己總說是最強的，你啊……」賀清玲搖搖頭，說：「而我的『氣』則屬於『銀土之氣』，這宇翔你應該有領教過吧？」
恩……
我記得那次與賀清玲的最終決戰，她雙手被銀光纏繞，讓其有如刀刃般銳利。
「我的『銀土之氣』除了我擅長的『增加銳利性』以外，還帶有著『隱密』還有『干擾』等功用。」
「作用那麼多，光是一種氣？」我驚道。
「雖然說那麼多功能，不過這『銀土之氣』的功用，主要都還是在於增加對手的戰鬥困難，給予敵人副作用的一種『氣』，例如讓人產生幻覺、讓人暫時失明、或者是……」
「暫時失去意識？」我說。
這我可非常清楚，賀清玲就是運用此招，才讓我差點慘敗……雖然那場比賽就是要被打敗就是了。
「看來你既得非常清楚，那是我身懷的一個招式，『震盪銀風』。」賀清玲開始簡單解釋：「讓那肉眼看不太輕的『銀土之氣』處理後展開，衝撞對方，使其達到暈眩的效果。」
「這裡我就想問了，『髒外套』小子。」許楠婭問：「基本上只要中了團長的那一招，就算意識有所防備也都要躺下才能醒過來，為什麼你那次可以搖晃一下就回復意識？」
「恩……」這裡我當然不會老實承認的說：「我定力很足吧？」
「什麼鬼？」
許楠婭雖然不太明白我這說明，不過她還是接受了。
「接下來換說我的了。」顏順說：「我的『氣』是『黃金之氣』，剛才妳應該也聽到了，我的氣具有『堅硬』還有『速度』的特性。」
「堅硬？速度？」米莉察覺怪異的問：「為什麼？」
「有什麼問題嗎？米莉姊？」
「沒事，繼續說。」米莉搖手說。
「沒關係，我已經說完了。」顏順說道：「我的『氣』雖然光鮮亮麗，但是性質並沒有楠婭那樣轟轟烈烈，也沒有團長那樣多樣性，很單純只有兩條路選擇。」
「恩？不能夠速度和堅硬一同兼備嗎？」我問。
「這其實很難。」賀清玲說道：「若是有著不同功能的『氣』，多重修練其實只會讓自己什麼都練不好，我一開始也是只練『銳利』的部分，後來練到一定程度，我就開始著手其他部分。當然，重頭到尾只專精一項這種人也是存在的。」
哦哦……
挺深奧的。
「咦？等等。」米莉說：「我還是覺得奇怪。」
「怎麼了？」
「『黃金之氣』……你們『氣』的分辨，是不是可以從顏色區分？」米莉問。
「是沒有錯。」賀晴玲回答。
「那『黃金之氣』……」米莉說到一半，便開始思考，不再說下去。
「怎麼了嗎？」我問。
她是想到什麼了嗎……不過他不是說自己對這方面的了解不透徹？
「……」米莉就這樣沉思一下子，才開口：「沒事，繼續說吧。」
「喔……好。」賀清玲清清嗓子，說：「剩下兩種氣，分別是『翠木之氣』以及『泉水之氣』。『翠木之氣』主要還是在於『再生』還有『治療』，而『泉水之氣』稍微難解釋一點，這『氣』的任何方面比較普通一些，要監硬並沒有『黃金之氣』堅硬，要火力沒有『赤炎之氣』暴力，他的特色在於『擴展性』還有『附與性』。」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的問。
「直接舉例子吧。例如說這『氣』可以施加在子彈身上，稍微增加威力……不過很少人用就是了，再來就是弓箭等等。我也有看過有人單純釋放擴展開來防禦作為用，雖然效果沒那麼好就是了。」
「原來如此……」
早知道不問的，也太複雜了一點。
「如何，有幫助嗎？」賀清玲說。
「沒有呢……我又不用『氣』，這哪會有什麼幫助。」我說。
「但要是這樣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幫你想的什麼好方法。我們只懂得用『氣』戰鬥，你既然不能用的話，那就代表你不能用我們的方略啊。」
「……」
說的也是呢。
看來這是白問了。
***
在賀清玲他們三位在各自的巡邏時間已到紛紛離開之後，我和米莉開始想盡辦法打發時間，最後到了晚餐時間之時，出門吃飯，然後開始巡邏工作。
「最近妖怪明顯變少了呢。」巡邏路上，米莉隨口說。
「最近賀清玲放了許多人進來，人數一多，清除妖怪的速度自然就快。」
「唉，宇翔啊。」米莉嘆道：「我認為你應該可以說，『因為我們的幫忙，效率大幅提升』。」
「我們巡邏到一半還會走進便利商店買飲料，我可不敢說這種話啊。」
「工作之際，總是需要一些補給啊……」
「不過，妳說的也是。」我不理米莉想找什麼理由，說：「最近感覺妖怪大幅度減少，我們已經有好幾天，巡邏等於散步，別說劍了，連拳頭都沒有揮到一下。」
「喔，你想打架嗎？」米莉說：「要不我們來一發，製造一些場面？」
「我又不是你。還有，妳的用詞可不可以注意一點？」
這傢伙網路用語最近雖然學的多，但好像不知道哪個應該用在哪裡。
「咳咳，我覺得這樣其實不行。」米莉突然說。
「你想要幹嘛？」我起了戒心問。
「我是你的師父，不是嗎？」
「對外稱呼是呢。」
「但是我們最近總是遊手好閒，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米莉抬頭挺胸，模仿著一般所謂的「師父」樣子。她說：「我們來做個訓練。」
原來妳知道我們最近很閒。
「這樣吧，剩下的路程，妳都用倒立來走完……」
「不要。」我果斷拒絕。
「你敢違抗師父！」
「妳這哪叫『訓練』，分明就是『懲罰』吧？」
她這是什麼羞恥Play？據我所知，會在街上倒立走路的人，不是只有某一部小說男主的大妹會這麼做嗎？
「就說你見識淺薄不知我要妳這麼做的心思啊，我這是為了鍛鍊妳啊。」
「鍛鍊啥？鍛鍊承受羞恥的能力嗎？」我嘆一口氣，說：「既然覺得閒，要不就多繞點路，多巡一下吧。之後買杯飲料。」
「真的……等等，妳現在拿清玲妹的錢還要這樣買嗎？」米莉問。
「我的錢包裡還有一些夜祥那裡的錢……」
「我們走吧。」
這個人……
算了，總比真的要倒立來的好。
「等。」
在走到我們擅自增加的巡邏之地後，我們走到一處完全無人的暗巷處，總算找到一隻妖怪。
這妖怪皮膚看起來光滑，高度大約只有成年人的膝蓋高，寬為成年人肩膀寬，兩條長頸頭顱兩個腳，兩個頭分別一個長眼睛，一個長嘴巴。
「太棒了。」米莉大力拍一下手：「上吧，我的徒弟喔。」
「等等。」我及時制止了雖然叫我上，自己卻一步一步往前的米莉。
「幹嘛？」
「有些怪異。」
一般妖怪，通常在人少的地方見到人，只會做出衝上來攻擊的行動。而現在我們和那隻妖怪很明顯地對上眼睛，它卻轉過身，慢慢行走。
「怎樣？你該不會見到他並沒有攻擊的意思，就打算不招惹吧？」米莉說：「妳什麼時候那麼友善了？」
「我這叫謹慎……不過，話說回來。」我看四周，說：「這裡是不是有點眼熟啊？」
「恩？」米莉也跟著看了看後，才發覺：「喔喔，當初我抓到那個炸我們家的混帳的地方。」
「妳這麼說我想起來了。」
我說完，邊開始跟在那隻妖怪後面走。
「你想幹嘛？」
「米莉我問妳喔。」我指著眼前那長相極為怪異的妖怪，問：「你認得那是什麼妖怪嗎？」
「恩……第一次見呢。」
「那應該就是沒有什麼智力的妖怪了。」我說：「我們跟著它走，看他想去哪裡。」
「這麼做有意義嗎？」米莉皺眉問。
「我很好奇，不行嗎？」
「我看你真的是太閒了。」
就這樣走著走著，走到了當初米莉失控抱走的轉角處那裏，那妖怪走了進去。
而在靠近那裏時，就可以聽到裏頭有一些稀稀酥酥的聲音。
「喔喔喔！你真聰明啊！我的徒弟！」米莉一手攔住我的肩膀，大聲道：「跟著跟著就這樣找到了妖怪巢穴。」
「我可不覺得他們會聚集成巢穴……」
我說完，立刻帶著米莉加快腳步，轉進轉角暗巷處，來到當初米莉抱走的地方……
靠杯。
我看到了一個十分怪異的場景。
我這幾個多月，看過許多奇形怪狀的妖怪，但卻沒有看過「很多」奇形怪狀的妖怪待再一起。
在我們走進去之時，占滿裏頭的妖怪一起轉頭看向我們，但卻沒有攻擊。接著，我注意到妖怪群中站著一個人。
我們與那個人對上眼，一會兒……
「啊啊！是你！」米莉突然在一旁發出咆嘯。
那個利於妖怪群之中的人，身穿黑色長袍大衣，外型略顯粗曠，手裡拿著一塊無臉面具，那無臉面具裏頭滲出黑煙，那黑煙令人感覺就像是由「不詳」二字組成的一樣，令人感到有些詭懼。
話說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是誰？米莉？」
這人有一雙黃澄澄的雙瞳，若不是帶著變色的隱形眼鏡，不然我可以斷定……那並非人類的雙眼。
「你看我現在超級想要殺人，還要問嗎？」米莉咬牙切齒的說：「他是那位炸毀我們家的下三濫啊！」
創作內容
時代演進03 第五章 準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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