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一個小到不值一提的疑問：
──早餐店的老闆娘為什麼都非常熱情？
當然，這種問題，在我正值好奇心求知慾旺盛的年紀，理所應當地向我的家庭以及人生導師的陳夜祥請教過。
而他說……
「你不知道嗎？開早餐店的老闆娘之前都會經過長時間的艱苦訓練，獲得這種咒術。所以別小看他們，要對他們有禮貌。」
雖然現在……不，當下的我已經知道他在唬爛，但是我還是有把他最後幾句話聽進去並且記住
──要對他們有禮貌。
所以我現在面對這種情況……
「哎呀，這不是電視上那位外套少年嗎？」
早餐店店面做著餐點的老闆娘，雖然那張臉已經滿是皺紋，但也不失活力，充滿笑容，抓住我的手，邊搖邊叫：「我有看你的比賽喔……啊！雖然輸了！但我還是覺得你真的很棒！年紀輕輕就有那種膽識……啊！還有！我是你的粉絲喔！」
「哈……哈哈，謝謝。」我強擠笑容，不是很熱絡的回應。
「哎呀，電視上戰鬥的你那麼神勇，私底下卻那麼害羞啊？」完全誤會的老闆娘輕輕揮手掩嘴笑著，說：「哎呀，真是可愛。」
「那個……」我眼睛時不時瞄上老闆娘身後的餐單欄。
「哎呀，想要買早餐嗎？太好了太好了！」老闆娘拍著手，道：「多點一點！多點一點！年輕人早餐不能吃太少！不用客氣！這一餐就我請了。」
「诶？」我聽到這，慌張揮手拒絕：「不用啦，怎麼好意思……」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啦。」老闆娘哈哈大笑，說：「我生意好得很，賺的錢可多的，不差你一個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小到大養成了吃東西就是要付錢或者勞力的概念，要是就這樣順老闆娘的好意，感覺挺不自在的……
等等。
我查覺到現在的家計狀況。
現在我和米莉可以說是面臨著財務危機，要是我們的早餐的錢能省下的話，那可真的是幫了大忙。
比起不習慣，總比沒錢好。
「真的是很謝謝你，老闆娘。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感激地道謝，補一句：「……找時間我一定會還錢的。」
「哎呀，還什麼錢，就說我請你了。」老闆娘笑說：「不是才說『我就不客氣了』嗎？怎麼下一秒馬上就客氣起來了啊？」
接著，我就簡單的三明治和豆漿各兩份。那老闆娘非常的夠意思，他在原本只放一塊炸雞塊的三明治，又強行在塞下一塊，使整體分量看起來更加飽滿。
「不用這樣啦……」我看到老闆娘此舉，說。
「說這什麼話？你現在不是和那個什麼行影團，一群年輕人站出來保護我們一般老百性嗎？那還不多吃一點！吃太少怎麼有體力去除妖護民啊？」老闆娘邊塞炸雞塊，邊說：「你就當這是我給你們的援助吧，別在那邊囉說了。」
要是他知道其實我和米莉惠每天定期出門殺妖怪，只是為了還人情順便出去走走的話，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總而來說，還是那句話……恩。
早餐店的老闆娘都好熱情。
***
提著早餐的塑膠袋，靠著一步一腳印，慢慢的走回飯店。
我去外頭待的挺久的，現在差不多八點快要九點，米莉……或許還不會起來。我以往假日，現在這個時間基本上是躺在床上的，而都比我晚起的米莉也應當還在呼呼大睡才對？
我搭著飯店電梯來到我們居住的樓層，然後走到我的房間外頭。
昨天發生那麼大的事情，還是讓他睡到自然醒好了。
我不打算吵她睡覺，所以輕輕慢慢地走進去……
「米莉姊，你還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清玲妹……」
恩？
這好像是賀清玲的聲音？那麼早就來我們這裡？
「清玲妹，至少……」米莉用一個很沉痛的語氣說：「我希望是你來幫我銬上手銬。」
诶？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
我很輕很輕的轉動房門門把，打開一個小縫，往裡面瞧，看見賀清玲和米莉正站著並且面對面。
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感覺事態並不單純。
「我明白了。」
賀清玲說完，把手伸進自己的衣帶內，像是要掏出什麼東西……
「清玲妹，人類是很脆弱的。」
「恩？」
賀清玲聽到米莉這突然的一句話，停下了動作。
「人類無論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提升自己，最後都會遇到瓶頸，而這瓶頸，總會讓自己先前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費。」米莉輕笑了一下，說：「哼……這些都是我的親身經歷，領悟到的啊。」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米莉克勞斯！」
所以他們現在到底是在演哪一齣？
诶？等等，感覺那些台詞還有場景，有那麼一點熟悉……
難道是──
「我不當人類啦！玲玲！」米莉掏出飯店附贈的原子筆，指著賀清玲，道：「我要超越人類！把妳的血給我！」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
「妳早就不是人類了不是嗎？」我不再遮掩的直接打開門走進去。
「喔喔，宇翔妳回來了啊。」
「啊啊啊啊……诶诶诶诶诶诶诶？宇翔？」賀清玲看到我突然走進來，整張臉瞬間紅透。她支支嗚嗚的想要解釋：「剛……剛才那是……那是……存在著一些誤會……你該不會全部都看……」
「我沒看到。」我直接打斷賀清玲說話，將早餐塑膠袋放在房間桌子上，無心的問：「妳喜歡《JOJO》啊？」
「你剛才不是說沒看到了嗎？」賀清玲臉紅到快要冒出蒸氣，說：「剛才那些都是……」
「不用解釋，我大概猜得出來怎麼回事。」
反正就是因為米莉，然後米莉，之後米莉，最終變成我剛才躲在房門外看到的景象……既然知道大概，細節我就不想在知道了。
反正知道了也會覺得很無言乾脆就不要知道。
「你太早回來了啦，宇翔。」米莉跟我抱怨，道：「我和清玲妹還有第三部的最終決戰和第四部的醫院橋段還沒演啊。」
「誰管你啊，快來吃早餐。」我將塑膠袋裏頭的一塊三明治扔給米莉之後，問：「如果你們要演，你要去哪裡找拖拉機？」
「白癡，你難道有看到我剛才拿的是刀子嗎？隨便找一個東西代替不就行了……诶？這三明治的炸雞塊有兩塊！」
這傢伙想要演戲，結果某方面還是挺隨便的……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幹嘛突然演這齣？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米莉會想要做出這種事情。
在家裡時，她除了沉迷於線上遊戲以外，還有漫畫。陳夜祥以前也有一段時間很喜歡漫畫，買了不少放在家裡，因此米莉能夠看到。
有一段時間，她不斷求我和她演一段漫畫裡頭的經典橋段。當然，我全部拒絕了。
「所以，妳一早來到這裡做什麼？」我咬一口三明治，說：「話說今天可不是禮拜六禮拜日，妳不用去上課嗎？」
「你沒注意到嗎？」賀清玲搖搖頭，說：「今天可是端午節啊。」
「诶？」我抓了抓頭，說：「今天嗎？完全沒注意。」
「你啊……這點事情也該注意到吧？」賀清玲一臉服我了的樣子，說。
「以前會注意那些節日，是因為學校有放假。」我將其中一塊炸雞塊用嘴巴抽出來吞下後，說：「現在沒去學校了，就不那麼注意這種事情。」
如果我們家裡會隨著節慶習俗去進行的話，我多少都會記得，但是我們家本來就什麼都不做。春節不拜拜，清明節不掃墓，端午節也沒有再吃肉粽，而中秋節有時候心血來潮會烤肉，所以多少會記得……雖然烤肉不是中秋節的習俗就是了。
「端午節是那個嗎？」米莉一大口將三明治全部吞進去後，說：「那個什麼叫作屈原的古人吃粽子自殺的日子？」
「這樣的話，後人哪敢在吃粽子？」我感到無語地道
賀清玲聽了我們的談話，笑了一下後，開始對米莉解釋道：「端午節的由來，是中國楚國裡的一名官員屈原，因不滿當時的朝政腐敗的氛圍，加上自己無論怎麼努力去改變狀況都無法獲得任何的回報，所以他失意的選擇跳入黃河自盡。而之所以要吃粽子的原因，是因為當時村民為了不讓黃河裏頭的魚啃食屈原的骨肉，於是就坐了粽子然後投入黃河，想要轉移魚的注意力。」
「诶──」米莉用一種很不以為意的口氣嘆道：「哼！」
「怎樣？屈原是惹到你什麼了？」我問。
「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的人，不值得我去紀念。」米莉斥之以鼻貌，道：「我身為吸血鬼，所以我不明白人類的想法。不過我認為，不管有什麼理由，有什麼挫折，擅自結束自己生命是非常白癡的……不，應該可以說，沒有一件事會比自殺白癡！」
「米……米莉姊，完全否定呢。」第一次見到米莉如此的賀清玲，說。
「自我了斷是對生命的一種褻瀆！」米莉十分氣憤地道：「要想想看其他的動物植物光是為了活下去，就犧牲了多少代價！既然閒活太長不想活，難道不會分出來給大家嗎？」
要怎麼分給大家啊？
我內心嘈道。
不過米莉之所以會這種想法，或許跟他們吸血鬼的生存方式有關。
「不談這個了，今天端午節就端午節吧。」我將有些偏離的話題轉正，對著賀清玲問：「所以今天放假，你一早來這裡做什麼？」
「啊，對了。我是來問你……不對。」賀清玲說到一半突然收回，改口問：「你們今後要怎麼辦？」
恩？聽起來原本好像不是要問這問題。
我嘆了一口氣，很無奈的說：「其實我一大早去我家那翻了一下，現在回來就是要跟你們討論這個。」
我眼睛瞄向米莉。米莉問：「怎麼了嗎？」
「我簡單的說明一下狀況吧。」我攤手說：「我們現在可能沒有錢可以花了。」
「咳！咳！咳……」再喝著豆漿的米莉聽到這句話，被嗆得瘋狂咳嗽，等一會兒冷靜下來之後，問：「發生了什麼？沒錢了？怎麼會？」
「夜祥的提款卡已經裂成兩半……」我說到一半，問賀清玲：「提款卡可以重新申請嗎？」
「可以是可以……」賀清玲說：「但是需要本人的一些資料……」
「果然啊！該死！」我忍不住這壞消息，大聲道。
「怎麼了怎麼了？聽起來不是還有救嗎？」米莉問。
這傢伙真的笨的可以。
「那張卡你知道是夜祥的嗎？」
「我知道是老妖頭的。」
「那要重新申請夜祥的提款卡，不就需要夜祥的個人資料嗎？我們哪有啊？」
「喔喔喔！」米粒拍一下手叫道。然後又問：「所以不行喔？」
「……不行」
好吧，就當她真的是不瞭解好了
「怎……怎麼會這樣。」米莉一臉哀嘆，感覺跟當時的屈原有一個樣。她道：「明明我們已經脫離了老妖頭的掌握，還獲得了老妖頭的龐大遺產，然後過上什麼都不用煩惱的逍遙生活……沒想到！沒想到啊！」
「夜祥可還沒有死喔。」我說著說著，心也不自主的下沉，說：「所以我才想要來跟你說一下我們之後該怎麼辦？」
「我……我也來幫忙想好了。」賀清玲說：「你們的狀況糟糕到讓我很不放心。」
我和米莉都是社會白癡，有一個聰明人能幫一點忙的話，那當然是最好。我感激的說：「非常感謝。」
賀清玲露出柔和的微笑，點點頭，說：「要我資金贊助生活的話，我是不怎麼反對，不過我還是要看你們想怎麼做。」
就是要避免這種情況，才要想辦法。賀清玲已經幫了我夠多忙了，我也是知恥的，知道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這樣還不簡單。」米莉突然回復精神，興奮地對我說：「既然沒錢了，就去旅行不就好了嗎？」
「雖然那是你的老本行，不過我拒絕！」我斷然地道：「聽妳說太多了，讓我知道你的旅行方式根本不是一般人類可以承受的。而且旅行是要錢的，我們現在除了我錢包的幾千幾百塊，就沒有其他預算。」
「又不是要往太平洋那種需要交通工具的，我們可以往大陸那個方向一直往西走，這樣就不用經過大片海洋了啊。」
「是嗎？那麼旅行專家妳告訴我，台灣海峽要怎麼過去？」
「那點距離用游的不就好了？」米莉懶洋洋地說。
「就說了不要用你們吸血鬼的角度去思考！」
「……那個。」再一旁的賀清玲插了進來，說：「一直往西方走的話，可能不怎麼安全，因為那裏不久之後會有戰爭發生。」
「戰爭？」我思考了一下後，說：「確實，如果一直往西部走的話，確實會經過伊拉克一帶……那裡確實時常發生戰亂呢，不過繞開就行了啊？其實也沒有關係吧……诶等等，我記得你好像說過，現在獸人就佔據在伊拉克那邊。」
「……」賀清玲這時露出一臉難堪的樣子，不發一語。
我想了一下賀清玲不久前的表現後，問：「妳還是把真正來這邊找我們的目的說出來好了。」
「诶？恩……唉。」賀清玲嘆一口氣，說：「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妳說。」
「有什麼不好說明的嗎？」
賀清玲搖搖頭，說：「美國除妖組織『KDO』的團長，要我拜託你們『三人眾』，今天下午與他見面。」
「诶？」我有些出乎意料的道：「為什麼那個外國人要找我們。」
「他們有看過你和我們行影團決鬥的畫面，所以想要找你們談談，然後……」賀清玲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然後要我們也一起參加戰爭？」我推測了一下，將賀清玲後面的話補完。
「恩……」賀清玲點點頭之後，便低下了頭。
「這樣的話，有什麼不好說的嗎？」我問。
賀清玲抬起頭，苦笑著說：「具我的了解，你應該不喜歡這種事情。」
「確實不喜歡。」我說：「如果我現在當面跟妳說『我拒絕會面』的話，妳回去之後會怎麼樣？」
「恩……可能就是『印象』以及『面子』問題，還有會被部長念上幾句吧。」賀清玲說。
「那就不能不去了。」
「诶？」賀清玲驚訝地叫道：「我那些都只是個小問題而已喔？」
「反正我也沒事做，沒關係的。」我正經的說：「而且要只是讓妳回去說拒絕會面的話，我相信他也會持續地來煩我們，倒不如我們自己去拒絕他。不只讓那個外國人死心，還可以免於你們的面子問題，而且不讓你被罵，這樣不是很好嗎？」
「這……」賀清玲似乎還想要說什麼，但想著想著之後，噴笑了出來，說：「這已經算是國際間的問題，你要是拒絕的話，可不能夠太直接激烈喔，因為這樣還是會引發問題的。」
我輕笑了一下，瞧了瞧盯著我們看的米莉，說：「到那時候，那麼我們可能真的要旅行了。」
***
再談完事情之後，賀清玲離開房間，而我和米莉閒暇沒事情做，就繼續練起功來。
米莉想出來的陽氣推進法……她之後給這招取了名字「氣勁」。這招「氣勁」現在因為每天都有再練，所以現在基本上已經很習慣的每一下揮拳踢腳都能夠使用出來。
果然「血脈衝」的持續時間已經到了極限了，不過此招的威力，應該也用不上二十分鐘才是……但是要是遇上像是賀清玲那種閃躲能力不差、速度不慢的人，這樣的話可就有一點麻煩了。
「欸，米莉。」為了不要荒廢，即使已經熟練，還是在不斷練習著「氣勁」的我，對米莉問：「有沒有招可以加快自己的速度，或者是加強自己眼睛動態捕捉的能力。」
「在眼睛周圍施展『血脈衝』如何。」看著房間飯店電視的米莉隨口說。
「這樣眼睛會爛掉吧？」
「是吶，眼睛可是一個脆弱的器官吶。」
那妳還說個屁。
「不過，動態視力的優劣，是差在於眼睛嗎？」我思考著：「還是大腦小腦某個部位？」
「我哪知，沒試過。」米莉懶洋洋地說：「要不都用啊，總會中的吧？」
啊啊，在學校的時候沒認真聽，要是用功一點就不用苦惱了啊……話說我好像沒有學到這部份來著。
不過，不管是眼睛周圍，或者是腦部，這些部位可都是很重要且脆弱的啊……
「你問這些要幹什麼？」米莉問。
……也是，畢竟人家是這方面的專家，要是我的師傅，這問題讓她來想肯定比我輕鬆。
於是，我將原因告訴了她。
「诶？遇到速度快的人不知道怎麼辦？怎麼在想這個。」米莉問：「在與行影團對決的時候，我看你在弄那個金光批蝦批蝦的小子不是游刃有餘嗎？」
金光批蝦批蝦？喔喔，那個中二病末期患者啊。
「那是他走為單調的要命，我才能夠從受擊之下猜出位置。」我搖手說：「要是遇到稍微有戰鬥頭腦的人就麻煩了。」
「恩恩，說的也是呢，恩──」米莉拉著意味深長地長音之後，說：「不過，你要我想這種問題，其實有一點困難。」
「诶？為什麼？」
「我從小到大，沒遇過那種需要煩惱這個的敵人。」米莉笑著說：「反正如果拳頭打不著，就扔地圖砲不就好了唄。」
正常人哪扔的出來那種東西？
我嘆一口氣，正要放棄地說：「好吧，只能這樣……」
「不過，想起來很困難，不代表就沒辦法想到。」米莉跳起來，站在床上，說：「就當作打發時間來幫幫你這羔羊好了。」
「喔喔，真不愧是你。」我不管他的用詞多麼讓人腦火，我還是這麼說。
「我一定會幫你想出一個響啷噹霸氣測漏的招式名字。」
……
算了，既然專家肯幫忙，我也沒有什麼好值得抱怨的。
我看著米莉那如小孩一般冷靜不下來的思考方式，我忍不住嘴角揚起，問：「既然下午還有事情，現在我先去把午餐買一買然後提早吃一吃吧。啊，可不能買太貴的喔。」
「麥噹噹大麥克薯條可樂加大。」
***
在十二點半的時候，我將我和米莉吃完的漢堡薯條所殘留的垃圾打包好之後，賀清玲就敲門走進。
「等一下下午可要跟國外的長官見面，穿著可不能太邋遢。」賀清玲拿者兩件西裝，平整的放在床上，說。
「恩。」我看著床上那兩件黑西裝衣褲加領帶，應聲。
雖然我對於穿西裝並沒有什麼意見，但是……
「我和米莉都穿西裝嗎？不用讓她穿什麼禮服之類的嗎？」
「我只有西裝可以借你們。」賀清玲說：「而且我周圍能借的女生也都沒有禮服……好像連正式一點的襯衫都沒有。」
是再說許楠婭嗎？
「為什麼不買件禮服呢？」
「我不太喜歡穿禮服，應該說我其實就不是很喜歡穿裙子。」賀清玲搖搖頭，說：「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沒安全感？那「安全」是指走光的安全不安全嗎？我以前看電視上的頒獎典禮時，女明星穿的禮服不是露整隻腿不然就是露整個背，但看起來是挺安定的，不會露出什麼不該露的啊。
我並沒有說多好禮服那一類的穿著，頂多就是覺得漂亮而已。我覺得賀清玲穿起來應該挺合適的，而且要搭配紫羅蘭色的那種……
「可是禮服的裙子又大又澎，就算我穿來揍人，也不會有這問題啊。」米莉說。
「你穿過？」我遲疑地問。
「你在這點感到疑惑很奇怪欸。」米莉一臉很了不起似的甩一下她那銀亮的長髮，道：「難道不知道我們吸血鬼是華麗且高貴的種族嗎？」
「我是比起傳聞聽說更相信現實看到的人。」
以前的我還算覺得「孤高」是吸血鬼的代名詞，自從和米莉住在一起就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果然人若想要知道更多資訊，需要實際去接觸啊……
「所以說，去買件禮服吧穿嘛，清玲妹，應該還有時間吧？」米莉提議。
「诶？不用啦。」賀清玲搖手拒絕，說：「我真的不太喜歡穿裙子。」
「蛤？為什麼？清玲妹穿起來一定很好看。」米莉對著我問：「對吧？宇翔。」
「恩，這話說得有理。」我在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感想。
「诶诶诶诶诶诶？」賀清玲臉頰紅透，但依然堅定地說：「就算你們這麼說我也不會買不會穿喔。」
「我個人認為酒紅色的，或者亮紅色十分適合。」米莉上下打量賀清玲，說。
「這就是你不專業了，紫羅蘭才是正解。」我反駁她的看法
「那個，不要再談論我了，快換上西裝……」
「顏色是可以再討論，不過什麼款式的禮服可就沒有什麼可以討論的地方了，肯定是露肩！」
「就說你不專業了，明明是肩帶的才符合清玲。」
「那個……」
「不專業是你這菜雞！你一定是看清玲妹一臉清秀才這樣說，這裡難道不該搞反差嗎？平常正經的人突然穿偏妖豔的服飾才能真正打動人！」
「我看你是不管什麼都要妖豔！我知道反差的好，但不是在任何情況都要搞反差！你這樣根本就不就專業！根本就是沒有判斷能力！」
「我說……」
「露肩才是正解！」
「肩帶才是上品！」
「你們兩個！」賀清玲整張臉被各種因素的紅色佈滿整張臉，她憤怒到接近破音的失聲大喊：「不要再談論那些沒用的東西了！還不快換上衣服！」
……
……
望著變成豬肝臉的賀清玲，我和米莉停止了那逐漸失控的辯論，互相對看一眼，才小聲地說：「……對不起」
「哼！」賀清玲賭氣的轉過身，不打算再跟我們對話。
我用責怪的眼神瞪向米莉，說：「都是你開的那個頭啦。」
「怪我嘍，還不是因為你先種種子的……」
「還不快換！」賀清玲又一聲怒道。
「「是！」」
好吧，現在真的不是什麼開玩笑的時候，趕緊把正事做一做吧。
「唉，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西裝……」米莉打算更衣，開始脫去襯衫，說「領帶我可不太會係。」
「那這樣的話，我是可以幫忙……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賀清玲間我們不再開玩笑，才回復臉色的轉身過來，但在看到米莉時，又再一次驚聲尖叫。
「恩？怎麼了嗎？」米莉不明覺理的問。
「還『恩？怎麼了嗎？』……米莉姊！」賀清玲臉依然紅著，快抓狂似的道：「宇翔人還在這裡喔！怎麼就這樣換起衣服！」
我看著初次感受到米莉那身為女性卻毫無安全意識的賀清玲，忍不住露出微笑。
起當初第一次看到米莉大喇喇地在我面前換衣服時，讓我這心情很少有波動的人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
「沒關係啦，我在家也經常這樣，宇翔已經習慣了。」
「什麼？」賀清玲見事態已經到了無可藥救境界，頭痛般的手扶著頭，看著我說：「你……」
「別以為我什麼都沒有對他說過。」我趕緊解釋：「而且別以為幾次就可以說動他。」
賀清玲見我都這麼表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對我說什麼，只好繼續對米莉喊道：「米莉姊！不要再脫了，我們一起去妳的房間在換。」
「诶？幹嘛這麼麻煩？」米莉不理解賀清玲一臉著急的緣由，說：「就跟你說了宇翔他不介意了。對吧？宇翔。」
喂！不要把這種問題丟給我，這讓我怎麼回答？
「米莉姊，可能是因為種族不同的關係讓你無法理解，不要小看人類男性，尤其是正值青春期的男性！」賀清玲將裸著上身的米莉拉過來，用他的身軀擋住我的視線，然後想辦法一點一點把米莉往房門的方向推過去：「他們在這方面，就彷彿沒有理性的野獸一般，不受控制。妳這樣是很危險的！」
要用這比喻前能不能等我離開再說？
現在感覺沒完沒了，要是我不主動一點，那他們可能就這樣一直吵下去了……媽的，這裡明明是我的房間。
「這樣的話，我去隔壁換就好了。」我拿起賀清玲為我準備的西裝衣褲，對著他們說。
「诶？」正苦惱於該怎麼將人類女性安全觀念傳達給連人類都不是的米莉的賀清玲，聽到我這麼說，露出比剛才更加苦悶的表情：「有這麼一個更簡單二要的辦法我都沒想到，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傻笑了一下，並且取走了米莉房間鑰匙之後，就往房門外走。
而賀清玲就算聽了米莉一直說我不在乎，卻還是沒有辦法對我放鬆警戒，在我一步一步走往房門時，賀清玲的身體也隨著我看過來的視線方向用身體挪移遮掩。
……恩
……賀清玲這樣才是正常的吧？
我內心輕嘆，走出房間之後拐個彎，打開米莉房間走進去，開始準備換衣服。
而在脫下身上的運動外套和裏頭的短袖以及運動褲，換上了襯衫以及黑色西裝褲還有外套，我發現一個問題……
領帶……要怎麼系？
***
經過比賀清玲預計還要長的時間之後，我們終於搞定了西裝問題。
在我去隔壁房間換上西裝回到我的房間時，不只米莉著裝完畢，就連賀清玲也換上了行影團的黑色武術制服，這讓我感到有些失望。
原本是很期待能看到賀清玲穿我沒看過的服飾呢……
我們在房間裡聽完賀清玲說著待會的會面注意事項之後，我們離開房間，坐上賀清玲他們準備的車子，前往會面場所。
車子開進了有憲兵看守的閘門，最後停在一棟裏頭區域的建築物門前
「記住，不能駝背，問答要有禮貌，要是坐下來不能翹二郎腿，不能盤腿，不能坐姿歪斜……」賀清玲在下車前，再一次跟我們叮嚀。
「你是我的老媽嗎？」我聽到都有些不耐煩的道。
「你以為我想要在這個年紀就當老媽子嗎？」賀清玲皺眉責唸：「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可不能有任何閃失，不然會帶給人麻煩的……」
「這點事情我了解。」我看著賀清玲一臉狐疑的表情，再一次道：「真的啦。」
「真的嗎？」賀清玲說：「我看你好像是那種不會對於地位高的人物表示尊敬的人才對啊。」
「哪有……啊。」
我想起我之前的種種表現。
對一個組織行影團的團長以及副團長，我講起話來都沒有任何顧忌，對於那位副團長甚至接近於惡言相向。
「我跟妳又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不需要講話都跟妳底下團員一樣吧？」
「你這樣說就讓我更加不放心了。」賀清玲說：「你接下來要見面的『KDO』團長也不是同一圈子的啊。」
啊……說的也是齁。
「拜託，我跟妳認識有一段時間了好嗎？而且我們又是一樣年紀，我要怎麼把妳當作我的上司？」我換個講法說。
「這……」聽到我這麼說，賀清玲也不知道該怎麼否辯。
「所以別擔心，我懂得怎麼拿捏啦。」
「……」賀清玲表情看起來十分糾結，她似乎還是完全不放心，再一次問：「真的嗎？」
「妳也太多疑了吧？」我被問的真的有點受不了，口氣有些不悅的道：「既然妳那麼擔心，那幹嘛還要我們過來？」
「我真的很怕這件事情出了紕漏，你還兇我。」賀清玲感到有些委屈的道。
「那個……兩位。」米莉在這時突然插話：「車子已經停很久了喔，不趕快下車在那邊打情罵俏，不太合適吧？」
「打情……」賀清玲聽了臉頰微紅。
「去查字典了解一下打情罵俏的注釋。」我沒好氣地道。
不過如果剛才米莉沒有打擾的話，我可能會就一直沒注意到現在不太適合我們如此，這台車裏頭除了我們三個以外，還有一名同樣穿著行影團團服的司機在啊。
我盡量無視掉那名司機那略帶驚訝的眼神，我說：「那麼請帶路吧，團長。」
「……恩。」賀清玲吸吐一口氣，對著前座的司機說：「謝謝。」
「額……喔喔，沒有的事，團長。」那名司機也是後知後覺，聽到自己團長對自己說話，趕緊回過神說。
現在車子裡的情況確實有些尷尬，我和賀清玲幾乎用最快速的動作打開門下車。而之後，我和米莉跟著賀清玲的腳步，走進這棟建築物。
這棟建築物裏頭並沒有什麼裝潢特別之處，所以我就不多提了。
我們三人並沒有在一樓多做任何停留，直接走上了二樓。上了二樓之後一個左轉彎，走進一條長道，這條長道的盡頭有一扇門，門外有一名我不認識的行影團團員。
我見賀清玲對他點點頭，那名團員接收了，轉身抬手敲三下門，然後對裏頭喊道：「行影團團長和『三人眾』已到。」
「請他們進來。」中年男性的嗓音重裏頭傳來指示。
「是。」
那名團員應完之後，打開了門。我們三個走了進去。
這房間看樣子應該是個賓客會面室，跟從新聞上、電影裡看到的差不多，倒不如說這裡更加的中規中矩。
裏頭的人一貫的穿著西裝，一共四人，分別是一名地中海禿頭的中年男性和三名外國人。雖然穿著相似，但是陣容區分卻十分清晰。
賀清玲走向前到我和米莉以及他們的中央處，故作樣子的清清嗓子，說：「容我介紹一下，張部長、布萊克部長，這兩位是『三人眾』的劉宇翔以及米莉克勞斯。宇翔，米莉姊，這位是我們妖怪對策部的部長張輝信，以及美國『KDO』的部長威廉布萊克。」
一上來就是雙方的介紹，讓我一時緊張了起來。
這時候是要說一聲「你們好」或者是「午安」對吧？但是對方是外國人……雖然也有一樣是台灣人中年大叔，但是現場外國人比例好像偏多，所以應該是要講英文才是……
「Nice……」我將我腦內稀少知道的英文打招呼用語，說：「……Nice to meetyou。」
「啊啊，Nice to meet you too，劉宇翔先生。」外國人之中最瘦小，留著人中鬍的中年人向前伸出手，用中文流利的說：「看你英文還有些生疏，我們還是講中文好了。」
英文生不生疏聽得出來嗎？該不會跟我們比較聽得出來中文上一些差異這種道理類似？不過不管怎麼樣，能不用說英文已經是個好現象了。
在我和這位似乎就是那位美國除妖團體部長威廉布萊克握手之後，向著我身旁的米莉說：「克勞斯小姐。」
米莉見狀也指示面露微笑的點點頭，學著我握手。
看來我的要求米莉是聽進去了……
再來之前，我直接和米莉說了……
──「等一下你非必要，或者我沒有用眼神允許時，你絕對不要開口。」
──「為什麼？」
──「感覺會出問題。」
──「出問題有什麼關係，打起來我肯定不會輸。」
說了許久，才聽到米莉很不甘不願的點頭答應。
回到正題。
最後再與那位賀清玲的上司張輝信也打完招呼之後，我們各自安排了座位坐下來。
「除了行影團，『三人眾』的大名也是久仰了。」這位威廉布萊克，開場客套的說：「你們與行影團的比賽傳到我們這裡，實力真的是相當強悍。」
「謝謝誇獎。」我回應道。
「你們的那身招術，看起來不像是『氣』的運用。」布萊克部長說：「能否透露一下，是如何使用的嗎？」
一上來就先問這個？這美國大叔可真是耿直直接啊。
不過這問題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這招術涉及了吸血鬼的範疇，而且又與我體內那「陽氣」有關……感覺就是不能隨便透露出去的資訊。
而如果說是單純是否要分享資訊這種事，我個人當然是保持反對，對方都不分享自己的東西，我憑什麼要解釋我的呢？
嘶──該怎麼辦……
「這個跟我們的體質有些相關，我們不方便講述。」米莉露出甜甜微笑，開口：「所以有關於我們一些內部訊息，希望布萊克部長可以不要再多問。」
這傢伙，明明說過不要……等等，剛才聽起來，這傢伙的交涉應對能力竟然那麼好，甚至好像在我之上！
這時我回想起米莉初次拜訪借宿我們家時，那應對可以說是相當完美。
該死，被她那整天嘴巴飆著在這裡學會髒話的形象給誤導……
「這樣啊……也是呢，這問題本來就不該問。抱歉，克勞斯小姐。」布萊克部長故作反省的說。
「沒事的。」米莉笑著回應
「你們既然叫『三人眾』，是不是有一個人沒來啊？」這時，換旁邊那位的地中海禿頭的張輝信部長開口。
「他有事離開了。」我回答。
「去做什麼能夠告訴我們嗎？」張輝信部長也跟著開口問。
「此為內部訊息。」米莉回答。
「宇翔先生，聽說你休學了，可以說明突然這麼做的原因嗎？」張輝信再次開口。
「因為已經沒必要了。」我回答。
奇怪。
我們今天被叫來，不是要討論有關於獸人的事情嗎？怎麼都是問一些完全無相關的話題……莫非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我看向一旁的賀清玲，看他也是對於這種情況一臉不解。
是嗎……原來如此……
看來眼前他們早就想要詳細了解「三人眾」這突然冒出來的團體……就算威廉布萊克這位美國大叔不是，那這位地中海禿頭一定是有這個意圖。
而賀清玲之所以也不清楚這種狀況，一定是他們知道賀清玲與我們算是熟識，這種刨問資訊的行為要是坦誠直白跟賀清玲說，賀清玲也絕對會把實際狀況透漏給我們，這樣的話，我和米莉會有很大的機率拒絕會面。
「張部長，看來他們可不在你的控制之下呢。」布萊克淡淡地和張輝信說。
「這……」張輝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他們也是在最近這段時間出來的，而且只有我底下的行影團掌握著除妖怪的法門，一時間沒法掌握也是應該的吧？布萊克部長。」
布萊克輕輕微笑，並沒有對張輝信的解釋多做回應，他轉頭過來，問：「你們『三人眾』屬於這個國家的哪個部門？」
「布……布萊克部長？」張輝信一臉詫異，說：「您問這是……」
「每個國家總有幾個秘密，不是嗎？」布萊克摸摸自己臉上的人中鬍，瞇眼道：「我只是好奇和懷疑，你們是否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事情。」
「您這可誤會大了……」
「我們『三人眾』並不屬於任何『國家』。」我直接說。
「喔？」布萊克輕哼，然後問：「能夠提出什麼證據嗎？」
這美國大叔怎麼在這種沒必要的事情那麼多疑？這種場合難道都是這樣嗎？
我轉了轉腦筋，說：「我們三個人皆不同國籍的人。」
「齁？」
「我是台灣人，而這位米莉克勞斯是俄羅斯人，另外一位則是日本人。」
陳夜祥給他日本人的身份是因為他的真實種族「百鬼族」和日本有名的傳說「百鬼夜行」有對上，所以就這樣順勢套上。
「那你們為什麼會選擇留在這裡？」布萊克皺眉繼續問：「而且你還在這邊上課……這你能解釋原因嗎？」
總是在問這種與我預定要來討論且回答的事無相關的問題，這讓我開始慢慢火大了起來。
不能爆氣……
不能爆氣……
忍住！
「我小時候親生父母去世，然後被另外一位收養，而這位米莉克勞斯原本是旅行者，後來在這附近的街上徘徊時我好心幫助她，而她看到我……注意到我的特殊體質，就決定以教我功夫為理由住進我家。」我和氣和聲的編造故事。
「喔，瞭解了。」布萊克點點頭，說：「所以你們的關係單純只是養父、師傅還有徒弟兼養子？」
我點點頭，連一句「沒錯」都懶得再開口說。
不過我不知道這樣編造，這位美國人會不會擅自認為身份「養父」是最高階級，然後認定「三人眾」是日本那邊的團體。
「這樣的話，問題也只回答一半呢。」布萊克又問：「你們為什麼會組成『三人眾』？為什麼要開始在這國家除妖？為什麼要與行影團宣戰。」
這我在摸清她們目的之後，小推測出她們可能在意的問題，所以我已經被好了答案……
「為了賺錢。」
「恩？」布萊克和張輝信這兩位部長用疑惑的表情看我。
「我們並非公家機關，需要賺錢生活，這應該是很正常才是。」
「單純除妖……賺錢？」張輝信問。
「沒錯，有很多人會買。」
拜託了，這位地中海大叔，少說兩句話，可以省下你我很多麻煩……
我真的挺怕張輝信說出什麼使我剛才編造不成立的話，繼續說：「會選擇就從這裡開始發展，是因為這個國家除妖的事比起其他國家還要早讓一般人知道，所以比較有門路。」
「那決鬥呢？」
「趁機打響名氣，壓過行影團的話，我們在這方面賺錢就能更加容易。」我說：「結果最後還是失敗，我實力不濟敗給了行影團的團長。我們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熟識。」
沒錯，就是要這種透露出我起初和現在理念並不怎麼光明，這樣能和「正義方」的行影團區分開來實際關係，不但能不牽拖賀清玲她們，還可以給予他們較良好的形象……
媽的，雖然這麼說不適合我，不過我感覺我在這方面好像挺了不起的啊？
「整體大概，我們瞭解了。」布萊克轉向張輝信問：「還有什麼想要問劉先生和克勞斯小姐的嗎？張部長。」
「額……」張輝信嘆了一口氣，才說：「已經沒有了。」
「那很好，該來談正事了。」布萊克笑問：「不知劉先生和克勞斯小姐在來之前，賀小姐有沒有事先跟你們說……」
「是說伊拉克那邊獸人的事情嗎？」
「沒錯，多虧賀小姐，讓我省去解釋麻煩。」布萊克笑著和賀清玲答謝之後，正色看向我和米莉，說：「所以我們想要拜託你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我點點頭。
「雖然行影團的戰力已經可說是巨大了，但是你們的實力可也不容小覷。而聽劉先生你剛才的解釋以及說法，國家的命令似乎不管用。」布萊克笑著說：「該不會只要給錢，你們就肯幫忙吧？」
「這是當然的。」
說完，我看向米莉，米莉也點點頭。
我也注意到賀清玲的表情，嘴巴張的半開，眼睛也比平常稱大半分，盯著我。
「一萬美金。」布萊克豎起拇指，道：「有任一戰功直接翻倍，接受嗎？」
我聽完後再次轉向米莉，這次我想聽聽看她的意見。
我看她剛才表現，也不是說多麼不知場面，甚至覺得表現還比我好，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全由我主導也不太好。
畢竟我不是她的長官、她的上司，而她甚至是我的師傅兼長輩。
「這件事還是看你想怎麼做，我去哪裡沒有什麼意見。反正都去過了。」米莉說：「不過我們最近狀況真的不是那麼的好……」
看來是決定了呢。
雖然擔心我們就這麼出去，陳夜祥回來會不會找不到我們。不過家都被轟爛了，他就算回來也找不太到我們，而且他到現在完全一丁點消息都沒有，感覺就是還要很久……
我也不太擔心以後會不會被這位外國大叔當作差使使喚，因為我已經和其他人，特別是賀清玲他們撇開關係了，不會連累到，這樣以後要是想拒絕也比較容易……
「我們接受。」我和米莉同時說。
創作內容
時代演進03 第四章 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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