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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演進03 第三章 轟炸

作者:KANYA│2018-01-03 06:29:04│巴幣:0│人氣:28
  在我家遭受到不明衝擊之後,石磚碎瓦什麼的全往裏頭撒了進來。
  米莉用身體壓在我身上,替我擋下所有碎石碎片。
  這突然來的快去得也快,等到周圍不再有動靜之時,米莉開口問:「沒事吧?」
  「多虧了你,我沒事……不對。」我看了一下米莉的狀況,說:「『沒事吧』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米莉用背替我擋住如海浪般的碎片,不過即使現在看不見她背部的情況,從她嘴角流出的血絲,就能判斷了。
  「沒傷到心臟,沒事。」
  米莉開始從我身上起身。
  她撐起壓在自己身上的石塊將其甩開,然後雙手握拳,一個出力,許多玻璃和小石子從他的背後噴散出去。這勢只有一瞬之間,再將所有卡在自己身體裡的小東西清乾淨之後,才伸手到後面把一根插進身體裡的較粗木根給拔出。
  那畫面有些詭異,但不怎麼血腥,我就這樣把米莉這整套看完之後,才站起身拍拍身子,觀看現在這悽慘無比的四周……
  「這……」
  原先那熟悉的客廳已經沒有原來的樣子,到處都是碎石瓦片,而剛才煮好好的部隊鍋……我想正埋在現在這慘烈的畫面之裡。
  那轟炸的面積很廣。我們家一共兩層樓,現在抬頭一看,已經是直接看到沒有星星的夜空。
  「該死!哪個混帳!」
  在處理完身上的東西以及傷勢之後,米莉發怒的臉皺成一塊,他將被碎石紮到破爛不堪的短袖上衣一把扯掉,穿著一件我借他的白色吊嘎,然後四肢浮出紅色紋路,對著外頭大嘯一聲,衝了出去。
  「米莉!」
  她沒有回應我的呼喊,一瞬之間消失在我的視線前。
  去追那個不明原理炸我們家的人……或者是妖了嗎?
  該死!現在這是怎麼情況?從之前到剛才為止,不是都很平和嗎?怎麼突然發生這種事情?
  或許我人比較冷靜……也或許是我人根本還沒反映過這一切的發生,我走上那些石塊,開始徒手挖著,尋找著那原先放在我房間的拉密亞。
  這只要稍微預測一下位置,而且拉密亞位於二樓,塌下來不會被埋得太深,所以一點也不難找,在成功挖出了那圓筒形背包時,我才離開這被轟爛的家。
  現在又是另外一個難題……我並不知道米莉人到底跑去哪裡,沒有任何頭緒,米莉她沒有手機,就算有,我的手機也在剛才的災難犧牲了,所以現在不管怎麼樣,都沒有辦法連絡到她。
  怎麼辦……
  現在要去哪裡……
  啊,有了,現在這時間,賀清玲應該還在那裏。
  剛閃過這念頭的我,立刻動身。
  而如我預測,到不如說超出我的預測。
  在我趕往了行影團之集散地前幾個轉角時,我就迎面遇上賀清玲、許楠婭、林子輝還有幾名團員。
  「外套小子?」林子輝見到我道。
  「髒外套?」許楠婭說
  「宇翔?」賀清玲問:「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那邊好像發生了爆炸。」
  剛才跑得有點急,現在一瞬間暫停下來,讓我不禁大口喘氣,一會兒才說:「我家被炸了。」
  「什……」賀清玲失聲失色的驚道,然後趕緊關心:「沒受傷吧?」
  「沒事。」我腦筋轉了一下,說:「我運氣好一點。」
  「米莉大姊呢?」許楠婭左看右看後,問。
  「在事情發生之後,就一個人衝出去找炸我們家的人。」我做一個最後喘氣,說:「我現在則是出來找她。」
  「哇……感覺米莉大姊現在應該情緒相當不穩。」許楠婭嘆道。
  「那位外國美女生氣的樣子是什麼樣子?」只見過米莉幾次面的林子輝問。
  「恩……我其實不清楚。」許楠婭說。
  「米粒姊總是笑嘻嘻的,人很好。」知道其中真相的賀清玲,說:「但是從行為舉止來看,生氣起來很不妙吧?」
  「沒錯。」我點頭同意。
  我沒見過米莉徹底發怒的樣子,最多也只是見過鬧彆扭而已。但是這只要稍微想一下都知道,一名沒有什麼情緒都能徒手發出有如炸彈一般的破壞力之人,生氣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而且,米莉要是在外頭變成那樣子的話……
  
  轟──
 
  離我們一段距離的地方,傳來了轟炸聲。
  我們全部的人同時轉頭看向聲音處,然後又回過頭來,面面相聚。
  我們人都還沒有開口,插在賀清玲腰間的對講機突然冒出了混卓不堪的聲音。
  「我明白狀況。」賀清玲一把抓起對講機直接道,接著,對我們說:「走吧。」
 
  ***
 
  我們用了能夠最快的最快速度,抵達那不斷傳出炸聲的地方。
  那在一個暗巷裡頭,我們抵達時,入口處不少民眾圍觀著。
  賀清玲派幾個團員驅散群眾之後,便和我一起走了進去
  而才剛進入暗巷時,正要轉入聲音處,看到一名受重傷的行影團團員,靠著牆坐在地上。
  「怎麼回事?」賀清玲問。
  走近一看,還發現他的左手臂消失不見,血流不止。
  「……『三人眾』。」那名殘臂團員,忍著疼痛,掙扎地對我們說。
  他話沒有說全,我便猜出情況一二。
  「宇翔!」
  我不理起他人,獨自跑向轉角,一看……
  果然變成那樣了。
  米莉現在全身佈滿紅紋,彷彿被其吞噬一般。他大口喘著氣,四肢張揚舞爪,然後有如失去理智般的瘋狂長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米莉!」我試圖喚醒他,但如預料的沒有什麼效果。
  她這個樣子,我非常清楚是什麼狀況。
  「血王模式」……這是米莉自己取的招式名稱。簡單解釋,就是在心臟部位進行「血脈衝」就可以達成的招式,但是一但使用,雖然能力會上升幾個檔次,但會完全失去理智。
  具米莉本人的說法「連根本的意識都會被攪亂」。
  而在這時,我才注意到周圍狀況。
  周圍不知為何,躺著各種妖怪的屍體,不認識的不說,那「原始獅魂」也在。不過在場妖怪屍體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每個身體都不完整,皆肢體破碎四散到處。
  應該就是眼前這位幹的沒跑了……
  「米莉……姊?」
  「哇,什麼情況?」
  後來過來的賀清玲和林子輝等人,見到如此異樣的米莉,整個臉都驚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米莉發狂的嘶吼,並且對著地上的屍首持續輸出。
  「你們不要靠近。」我向身後的人警告。
  賀清玲知道自己對於這狀況一點辦法也沒有,於是點點頭,說:「沒問題吧?」
  「有問題也要試。」
  「『三人眾』的功夫看起來……有點狂啊。」林子輝在後頭低喃道。
  我一步一步慢慢的,往不斷大吼捶地的米莉。
  我現在腦內中有著各種的疑惑,而且沒有獲得任何解答?
  炸我家的事誰?怎麼炸我們家的?為什麼要炸我們家?現在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誰何德何能讓米莉變成這副模樣?
  但是,這些疑惑別說獲得解答的辦法,我連資格都沒有,因為我現在連最根本的「阻止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做到。
  「米莉!」我吼道:「變回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米莉似乎聽不到我在說什麼,又是一聲大吼將我的聲音壓過。
  我仍然一步一步,慢慢向前。
  現在她的注意力不再我的身上,所以我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趁機靠近用拉密亞將其打暈。
  我知道這辦法有些不實際,但是我的腦袋不好,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解決方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嘿咦?」
  「!」
  我雖然還沒有太靠近米莉,但米莉不知為何,突然察覺到我的存在,轉頭過來看我。
  怎麼回事……啊,該死!
  我記得,吸血鬼嗅覺方面靈敏,尤其是在感覺同族時比任何事物敏銳。我現在手上就有一把「同族」。
  這裝著拉密亞的圓筒形背包是陳夜祥精心設計,有著隔絕氣息的功能,而我剛才太早拉開了拉鍊,讓其察覺到。
  我現在陷入了一個好不容易冒出一個想法結果立即破碎的窘境。
  結果米莉看到我時,丟下被她抓得稀巴爛的妖頭,站起身,朝我走過來。
  「外套小子!」
  「米莉大姊!」
  「你們別過來!」我以防萬一後面的人想衝上來幫忙,再一次喊道。
  我將拉密亞抽出來,並且做好隨時準備解放力量,擺起架式。
  媽的!只能這樣嗎?
  我從與米莉廝殺之後,她就排上了我心目中排名「最不想交戰的對象」第一名。
  而米莉走過來準備要揍我一波之時,突然停下腳步,雙手扶著腦袋,像是頭快裂開一般痛苦哀號:「咿咿咿咿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見她掙扎尖叫,叫到跌在地上打滾,用頭撞地了起來,心想著這或許可以不用開打。
  她還能反抗!
  「米莉!是我!」我喊道:「劉宇翔!」
  「咿呀呀呀呀……啊?」
  米莉終於聽見了我的呼喊,停下翻滾,顫著身子,用她全部通紅的雙眼看著我。
  原本那媲美火炎般的赤亮,開始逐漸暗沉。
  能行!
  我內心一陣喜嘆。
  但是藥效還得再猛一些。
  「米莉,是我,別怕。」我走近發著抖的米莉,說:「冷靜點,已經沒有敵人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
  現在米莉的紅紋終於開始有消退的跡象,看來是成功了。
  接著來最後一擊……
  「好了,放輕鬆。」我不知道她要怎麼做才能消去「血王模式」,於是就把「冷靜」的相關語全部說上一遍,並且溫柔的碰觸她,說:「沒事的。」
  她現在的皮膚熱度和燒滾燙的鐵鍋有得比,不過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處於灼燙狀態,所以很習慣那種感覺。
  「已經沒事了,別在……!」
  本來想再做一個最後的安撫,沒想到米莉突然拳頭就是往我這邊一甩,直接打在莉莉絲的刀背上。噹一聲響亮,我整個人受到衝擊,往後滑了差不多一公尺左右。
  「米莉!」我驚嚇到,連忙再次大吼。
  「吵死了……」
  是米莉的聲音!米莉的聲音回應我了!
  「回復正常了嗎?」
  「啊……呼〜」
  米莉的紅紋這時完全消退,她後仰一躺,然後大口喘氣。
  「那個……宇翔?」賀清玲稍微向前,問我:「米莉姊她……」
  「已經沒事了。」
  「是嗎?」
  賀清玲在進行完確認之後,換上一張嚴肅的臉走向前,對著攤躺在地的米莉問:「能夠解釋情況嗎?米莉姊?」
  「唉……」米莉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嘆道:「唉,一言難盡啊。」
  「那我不問複雜的事情。」賀清玲正色問:「在進來這裡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名受重傷的團員,那是米莉姊你弄得嗎?」
  「怎麼啦?清玲妹?有點心情不好的樣子……」米莉沒有立刻回答,笑問。
  「沒有人看到同伴受傷,心情會很好的,米莉姊。」
  米莉見對方真的比往常嚴肅許多,才說:「不是。」
  「是嗎?那就好。」
  「……?」
  我疑惑的看著賀清玲。
  因為以剛才的態勢來看,賀清玲應該還會再追問其前因後果,結果沒有想到她竟然只碰一下就收手了。
  「你們那位團員有怎麼樣嗎?」米莉關心的詢問:「我看到他手被咬爛。」
  「已經處理妥當了,所以不需要操心。」賀清玲笑說。
  而看賀清玲已經想把他想問的問完之後,我走到米莉旁邊,開口:「說明一下,現在這種狀況是因為怎麼樣……」
  說到一半,我趕緊收口。
  現在應該可以在問深一點。
  我的腦袋已被各種困惑灌滿,必須得解決。
  「找到炸我們家的人嗎?」
  「啊啊……」米莉咬牙切齒的點頭,說:「是一個人模人樣的傢伙。」
  「不是人類?」
  「他雖然一副人樣,但是我感覺得出來,他的氣息一點也不像人類。」
  「難不成……是那個『獸人』?」我已之前聽賀清玲講過了資訊,推敲說。
  「我不確定,因為我沒有實際見過所謂的『萬獸族』。」
  「這樣啊……」之後,我又問:「他很難對付嗎?」
  米莉搖搖頭,回答:「沒有和他交到手,他就跑了……」
  「那你為什麼要進入那種狀態?」我指責的道:「那種狀態的危險性可是妳自己告訴我的,所以妳應該比我還要了解,不是嗎?」
  我這幾句話搓到了米莉內心的某個點,她皺著眉頭起身,說:「你難道不生氣嗎?」
  「生什麼氣?」
  「那個混帳毀了我們的家!」米莉大聲道完,低頭嘆氣:「我明明都許下了那願望,為什麼……」
  ──我希望我能夠與你們一直住在這個家裡,即使分開了,那也只是暫時分開。
  我想起不久前,米莉十分專注的,對著沸騰的部隊鍋訴說著自己的心願,結果現在卻……這讓我聽了不禁難過了起來。
  不過沒難過一下子,我便收起來,說:「生氣不代表可以打算把事情搞得一團亂。更何況你那超出一般情緒失控的範疇,這你自己很清楚對吧?」
  「……」米莉一臉似乎想要在說什麼,但畢竟現在的她獲得冷靜,腦袋開始思考,才說:「……清楚。」
  「下次不要這樣就好,不要在自己突然衝出去,不要在變成那副模樣。」我拍拍她的背之後,後面補一句抱怨:「媽的,我才十六歲,跟保母沒兩樣。」
  「……對不起。」
  「好了啦,宇翔。」賀清玲見我們談到一個段落,走向前說:「米莉姊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要說什麼。」我看四周滿地的妖怪屍體,於是問:「所以,現在這裡是什麼狀況?妳搞得沒錯吧?」
  米莉點點頭,說:「那個毀我們家的混帳,似乎有著控制低智妖怪的法門。」
  「「「!」」」
  在場聽到米莉說話的人,無一不露出驚訝神情。
  「這……辦的到嗎?」林子輝問。
  「我不清楚,我沒有聽說過有這種法門。」米莉說:「剛才的情況,我遇見了那個混帳,然後他招呼兩句,有許多妖怪聽他的話全部衝出來圍攻我們……而那名斷手的團員就是在那時候被咬的。」
  我現在開始回憶。
  我從小到大,聽陳夜祥講不少奇怪的東西,但是「控制妖怪」這種事情可是連相關詞都沒有聽說過。
  「或許……將那位控制妖怪的人,和最近不斷發生的殺人案件有關。」賀清玲說。
  「確定嗎?」
  「沒有百分之百,也有八十。」賀清玲說:「別的先不談,光是『長的像人但並非人類』這一點,就已經有很大的機率了,之後還請米莉姊告訴我們那名犯人的特徵,不過米莉姊已經累了,而且你們又遇到這種事情……你們之後要怎麼做?」
  「是呢……」我嘆一口氣。
  住所一下子消失不見,今晚要睡哪裡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而且等一下還要回去把錢包或者是銀行相關證件給挖出來,雖然我覺得可能沒有什麼救就是了……或許現在已經被人家偷走也說不定。
  「我給你們安排飯店,這幾天就先住那邊。」賀清玲說:「你們今天就趕緊洗個澡然後休息吧,之後我們會安排妥當。」
  「一直以來都麻煩妳……」
  「別說這種見外的話。」賀清玲說:「你們幫助我們其實也不少,所以這並不是什麼麻煩不麻煩。好了,我派人送你們去飯店,先不要煩惱今天的事情。」
 
  ***
 
  最後,我和米莉住進了上次那間飯店。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老實說,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原本以為今天是很正常、沒有展開的平凡一天,結果在快要過去時來這點突變,我想正常人都沒有辦法及時適應。
  而米莉……平常在家裡,或者是上次住這間飯店的時候,米莉都會時常串門子,而這次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應該是今天發生的事,讓他沒有心情這麼做吧。
  我把進了房間之後,將自己那滿身汗液的身體沖洗一遍之後,走出浴室,看了一下時間。
  十一點多……
  這時間距離我平常上床睡覺其實還有一段時間,但是現在沒有電腦也沒有手機,雖然房間有電視但其實我也不太愛看,於是決定就這樣上床,想要趕快讓今天快一點過去……
  然後門被人從外頭一腳踢開了。
  「宇翔,睡了沒?我進來了喔。」
  「你已經進來了。」
  米莉看起來也已經梳洗完畢,很隨便穿著一身飯店附的浴袍,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妳回復的真快呢。」原本以為她心情會十分低落的我,低喃。
  「蛤?你說什麼?」聲音似乎沒有清晰的傳進米莉的耳朵,她問。
  「沒。」我往床緣一坐,問:「這裡沒有電腦可以給你玩喔。」
  「我當然知道,有電腦我還會跑過來這邊嗎?」
  「說的也是。」
  我看著之後嘮叨著這裡空調不夠強的米莉跑去遙控器那裏調整溫度之時,我問:「所以妳現在來幹嘛?已經有點晚了還不去睡還想玩什麼?」
  只見米莉翻翻我房間的櫃子,又打開冰箱,確認裏頭完完全全沒有東西之後,問:「妳應該沒有叫女人來房間然後現在把它藏在某處吧?」
  「我現在錢包都不再身上,想叫也沒有辦法叫好嗎?」
  而且妳剛才翻的冰箱是裡面還有分上下層的小型冰箱,要是真藏的進去,就算是人類,也多半是一個不太能提起我「性致」的人類。
  「好吧,沒有就好。」米莉說:「我會再跑來你房間,是想要跟你說我剛才沒說的事情。」
  「蛤?是剛才忘記說了嗎?」我搖搖頭,說:「那能明天再講嗎?今天有點累了……」
  「不是忘記。」米莉回來,也往我的床上一坐,說:「是那時候沒有辦法說,雖然清玲妹是能知道,但是還有其他不知道我們真實身分的人,所以這是不能那時候談。」
  見她態度嚴肅,我也不在有要隨邊便打發掉她的想法,擺出準備好專心聽她說話的樣子。
  「恩,那個混帳……在我抓到他準備要用拳頭教育她的時候,他問了一個令人在意的問題。」米莉頓了一下,說:「『鬼族之王不在嗎?』」
  鬼族……之王
  那不是?
  「這名詞你比我早知道,沒錯,正是那個老妖頭。」
  「夜祥他與那個人認識嗎?」
  「誰知道老妖頭的平常喜歡與誰互動?」
  「不過這就奇怪了。」我提出疑惑:「既然那個炸我們家的……妖怪,與夜祥認識,還詢問所在地,那為什麼要炸我們家?」
  「老妖頭欠錢不還?」
  面對米莉這腦殘的回答,我頭不禁痛了一下。
  我是見過新聞上說的討債集團會做出多大程度誇張的行為,炸人家房子也是其中之一,但是……
  「他的銀行帳戶,光是一個的財力,都快要能把高樓大廈埋起來,會還不起錢嗎?而且以夜祥那撈錢能力,會需要跟別人借錢嗎?」
  「說的也是齁……啊,難不成。」米莉拍一下手,說:「老妖頭以前的仇人,然後現在終於在這裡找到老妖頭的行蹤,所以今天來從外頭轟炸我們家,沒料到那老妖頭出差不再家?」
  雖然她說得滿滿漏洞,但我現在也沒有什麼想法,所以就不刻意反駁他了。
  「總之,這件事情可能是那老妖頭自己闖的禍然後今天我們倒楣背鍋,所以前因後果可以等老妖頭回來再慢慢算。」米莉敲一下床面,道:「但是那混帳竟然毀了我們家,不可原諒!」
  「別那麼激動,小心等一下睡不著覺。」
  「你倒是給我激!動!點!」米莉撲過來雙手掐住我的浴袍領口,然後不停搖晃,道:「你的家被人炸了,難道你不想要找他算清楚嗎?」
  「別搖!會暈!」我甩開米莉的雙手之後,說:「你問的不是廢話嗎?不找只是讓自己難受而已。」
  而且把那個人找出來這事絕對利過於弊。不僅可以報那一炸之仇,然後知道更多事情,而且最近殺人案件的兇手有很高的機率是他,抓到他很有可能就可以解決現在一直苦惱著賀清玲的大問題。
  「那麼是不遲疑,現在就來說一下那混帳長什麼樣子吧……」
  「等等。」我制止了情緒高亢的米莉,說:「反正你明天也要解釋給行影團他們聽,就明天再一起解釋就好了。」
  「喔喔,這話說的有理。」
  「而且,明天還得先回去被炸掉的家那裏把錢包還有銀行相關證件給挖出來。」我說:「明天的事情有點多呢……」
  「那些東西難道不會就在這個晚上被人趁火打劫嗎?」
  「恩……有可能呢。」
  「那還不現在趕快去拿回來?」
  「我累了。」我往後仰躺下來,深深的嘆一口氣,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做。」
  我現在只想要休息,任何事情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我現在只想要好好躺著不動,把所有雜七雜八全部丟到明天再慢慢處理。
  「恩,你的心情其實不難理解。」米莉伸手用食指輕搓我的腦門。而因為不怎麼痛也不怎麼癢,所以我就這麼任由她搓。
  而米莉搓一下子之後,也仰躺了下來。
  原本我是應該要趕她回去自己的房間,但是我現在連這個都懶了,心想反正他時候到了會自己回去,所以就不去管她。
  就這樣躺著,雙眼盯著飯店房間天花板的花紋,不知不覺眼皮漸漸加重,直到闔上,睡著,進入夢鄉。
 
  累……
 
  ***
 
  昨晚我睡得特別好。
  一覺就這樣到天亮,沒有做什麼擾人的夢。在醒來的時候,腦子清晰的很快。不過我昨晚已很隨便的仰躺姿勢睡去,關節有些卡卡的,不太舒服。
  而我在做起身時,轉頭一看……
  「……」
  聲音雖然忍住,但腦袋被嚇得更加清晰。
  米莉昨晚也沒有回去,以一個與我睡著時差不多的姿勢,呼呼大睡著。
  我的觀念還是很顧忌男女睡同一房的,但是想起種種米莉住在之前家裡的記憶,知道她是一個看得很開的女生……
  不過他看得開也是正常,畢竟她並非人類,而是吸血鬼。
  找個時間跟他傳達一下我們亞州人的男女觀念好了,對她我都好。
  現在早上差不多六點多。
  看著米莉她睡的那麼熟,我也不打算叫醒她。
  我躡手躡腳地將浴袍脫下,換上前一晚隨便用水沖洗然後吹乾的衣服。
  我打算趁現在時間很早,外面沒有什麼人的時候,去那塌掉的家把錢之類的重要物品拿一拿。
  起初在穿好衣服之後就要馬上出發,但在突然想到昨晚我個人不太高興米莉擅自衝出去的行為之後,覺得自己不能也同樣犯這種錯誤,於是我拿起房間內飯店附贈的紙筆,將自己等一下的簡單行程寫得一清二楚,然後放在床旁邊的小台子,方便米莉醒來時看到。
  再放完紙條時,我順手將米莉的躺姿擺正,然後棉被蓋上,結果瞄向米莉娜五官緊緻的臉時……
  從他的眼角到臉頰,有一道近看很明顯的淚痕。
  ──那個混帳毀了我們的家!
  ──我明明都許下了那願望,為什麼……
  我想起昨晚她那袒露身心的訴聲,我的內心滿滿的嘆息。
  她比我想像中……甚至比我還要在乎那個家。
  因為吸血鬼的特性,雖然他們比我們人類還要長壽好幾倍,但是他們在家庭溫暖獲得卻比人類缺少好幾倍。可能就因為這樣,米莉在渴望這方面上也就比我們一班人強烈好幾倍。
  雖然和她住在一起還沒一年,但我內心也已經把她當成家人了,所以看她那麼傷心,我也很難過。
  我抽幾張衛生紙,將她臉頰的淚漬輕輕擦拭乾淨之後,拿起圓筒型背包,才走出房間,離開飯店……
 
  ***
 
  因為離目的地的距離其實不遠,所以就算單用雙腳徒步,也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大約二十幾分鐘,我回到原本住處……
  現在此刻,我才看清現在我們家的慘狀。
  現在我們的房子已經沒有原來的樣子。屋頂和地面貼再一起,二樓和一樓完全失去,其他的碎的碎、破的破。整體來看,就好像單純只是一堆石塊堆積在一起的地方。
  昨晚似乎是行影團有幫我們做預先處理,他們稍微簡單用封鎖線將其封起,不讓一般人進入。
  我不管封鎖線上寫的「禁止進入」之警告,我直接跨越進去,走進去裡面,開始挖著這瓦礫堆。
  當初,這些東西我都放在我的二樓房間,並沒有被埋得太深,所以我一下子就將其全部找出來,但……
  「媽的……」
  錢包和銀行帳本皆沒事,但是銀行提款卡卻很倒楣的,被一塊體積較大的石頭壓到攔腰斷裂。
  這真的是他媽的……
  該怎麼辦?這裡頭可真的是有不少錢啊?這卡可以再領嗎?需要很多麻煩的手續嗎?還是需要什麼資料嗎?如果需要的話那可麻煩了,這卡可是夜祥的,我可不知道他的什麼……
  「起的那麼早來這裡?在找什麼?」
  一道好像有聽過,但不是那麼熟悉的男性聲線插了進來。
  「你……」我站在瓦礫堆上轉身向下俯視,看見行影團的副團長許青燕站在下方,用那一貫的冷漠眼神,盯著我看。我問:「幹嘛?」
  「沒,剛好路過而已。」
  許青燕現在穿的服裝並非之前看到的行影團武術服,而是很普通的運動短袖和短褲,腳穿著運動鞋。一副正在跑步運動的樣子
  「路過被封閉的地方?」
  「昨晚封閉這地區的負責人就是我。」許青燕輕哼一聲,說:「我進不進入這裡,你這個外人無法干涉。」
  媽的……就是這種語氣,這種莫名將人放低的語氣,我才覺得這個長的還算英俊的帥哥很讓人火大。
  在這麼跟他說下去,只會讓自己越來越不開心而已。我轉身過去不理他,繼續忙我的,索性直接無視她的存在。
  我聽到在我背後的許青燕輕嘆一口氣。他問:「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沒好氣且不客氣地拒絕。
  要說實在的,就算真的讓他幫忙,也已經沒有什麼忙好幫的了。目前我和米莉在生活上最重要的東西已經截成兩半,就算可以補救,那也必須要等這張卡的主人陳夜祥回來才可以。
  「……真慘啊。」
  「!」
  許青燕的聲音突然從我的右耳旁冒出,嚇得我腳一個不小心被突起的石塊給絆了一下,所幸我反應過來勉強站穩住腳,不然在這裡跌下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幹什麼?」我怒道。
  「啊,真是非常抱歉。」許青燕自己應該知道我差點被他害的摔跤,但他臉上卻絲毫不帶愧疚,說:「我沒有想到你會嚇成這個樣子。」
  這傢伙……
  我現在心情已經非常不好,再加上我現在遇到這位會讓我心情變差的人物,理當我會開口吼上幾句……但在那些充滿容易起化學反應的爆炸性負面話語衝出我的喉嚨之時,我趕緊打住。
  ……不行,現在跟這個討人厭的傢伙吵架沒有任何意義,我得快點回去,把裝況和米莉說一說,然後討論一下我們之後該怎麼辦。
  「你不是在晨跑嗎?」我看他的裝備,說:「我該拿的東西已經拿完了,已經不需要什麼幫忙。」
  「那就好。」許青燕轉身準備離開之時,說:「還有,這是與人交流的基本,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
  「什麼?」
  許青燕頓了一下,說:「我兩關係並非行影團之成員關係,所以我倆也兵非有什麼地位階級之分,但照理說,我年齡比你大,所以算是你的長輩。」
  「所以呢?」
  聽到我說到這邊還要反問,許青燕眉頭輕皺,說:「所以我要你言行和語氣放尊重一點,你剛才很不禮貌……你這樣會被認為你家裡人沒把你教好。」
  所以我才想要到底是怎麼樣啊?
  我去你大爺的,長輩前輩值得後晚輩後輩尊敬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有那個「能力」和「態度」讓我們值得尊敬,而難道沒有給晚輩們豎立任何一丁點的好榜樣的前輩,成天只知道賣弄自己的年齡,這種長輩難道還要我們晚輩去尊敬嗎?這樣值得嗎?
  而已經決定不和這個討人厭的帥哥吵架的我,再一次忍下一口氣,胡亂的點頭,表示接收了他想說的話。
  許青燕見我如此表示,並沒做出什麼反應,而是用那冷澀如刀的眼神盯著我看一會兒後,才邁開腳步,慢跑離開。
  「唉……」
  我重重的嘆一口氣。
  昨晚才遇到那麼糟糕的事情,隔天一早還要這樣傷自己的情緒……
  我上輩子是做錯了什麼嗎?還是我之前有做出什麼不道德的事情?怎麼現在接二連三一直遇到這種不順心的事啊?
  我站在原地,搖了搖頭,最後才抓著我挖到的東西,離開了這裡……
 
  ……回去之前,買個早餐吧,米莉應該已經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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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的黎明》0690.真格看更多我要大聲說4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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