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小說】《噩耗!國王不見了!》『老將軍與生還兵』
如果推算回去,那場霉運當頭的戰事已過將近七日。這個數字勾起了老將軍某種奇特的回憶。
耳聞記起,在東方某帝國的古傳統中,死者的靈魂會在七日後回歸世間,而它的遺願與亡靈到訪之地,將會顯靈並且傳遞它的遺終。
薩克森王失蹤至此,如果是死在馬背上,死在敵軍防禦的鐵棘長槍下,如果是死在惡鬥與腐敗的爛泥間,願世間公正無上的光仍給予國王你一席無暇的白衣,天降的使者將護送一國之王前往天上的聖殿。願你擁有屬於戰士靈魂的榮耀歸屬。
薩克森王,如你仍命不該絕,但願你仍保有你的尊嚴與勇氣,給予你嚴正公平的制裁與搏鬥,願你逃出生天,祝福你以鐵與血懲罰侵犯疆土的敵人,以血與骨挺身保衛不容侵門踏戶的故國疆土。
無論如何,自己則有另一個戰場必須上陣前去。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而我害怕著我終將一敗塗地。
是喪命在奪權的爪牙手中,還是羞辱式的迎來分裂的厄運,或者最終則得面對不惜一戰的惡鬥,成為東方與西方永恆不滅鬥爭下的犧牲品。
我老到不敢正面直視真相。
眼前的景像是如此平和無暇,幾位騎士彷彿漫步在林間悠閒地散步。在側的是名叫提姆的年輕騎士,勃洛和戰役兩天後便隨著密使出現在溫羅威肯自己的老本營前,在大門前大聲的敲喊著。
與他一同出現不知其名的密使將密函交付門衛後便匆忙離去,留下的提姆則是身負重任,要將勃洛和戰役發生的經過,尤其是直到最後一刻與薩克森王一同騎馬衝鋒,最後目擊國王身影的倖存者,將一切轉告給國王的親信密友,也就是與國王一同並肩作戰五十年的我本人。
在這五天騎馬與驛站夜宿聽取故事的循環交錯下,不停歇的勞力活讓這個貴為一國最偉大騎士之列的老人,無法在不認清楚事實。
無法在抗拒歲月在手掌,在臉龐,在呼吸,在心跳中,一點一滴折服於生命沉重的無奈情感。
我老到應該將此事託付給長子羅威,並且期待這位明日的騎士團長能夠展現出他傲人的智慧,周旋於王座下虎視眈眈的柴狼餓虎中。
這會是我最樂觀的遺憾,羅威會被生吞活剝。如此的遺憾,難以言喻的恐懼,有甚麼比得上去鬥一位沒有戰功勳績的中年衛國騎士團長,還來得得心應手。
是我過於保護他,讓他過於遠離的王權的核心。不,是自己過於懈怠,只懂得養兵訓練,不懂得將他們放在更危險的賭桌上,看著他們與周圍的狼群餓虎廝殺,看著自己的心血被有心人撕裂成一團碎片。
自己手中培育的血盟騎士可以力抗列國強敵,卻無法為國王犧牲奮戰。如此的可笑,也為此錯誤得賠上自己這幅老朽的軀體,在刻不容緩的現狀下,去挽救老友親手保護的一切。
我能否像身旁的年輕騎士,無所畏懼的騎上戰場拼鬥呢?他的勇氣不容他人質疑,這名為提姆的新移民立志入伍衛國奮戰,他的大膽與旺盛的精力,對比下自己顯得憔悴老弱。
提姆在馬不停蹄下,忍耐著不算大礙的傷勢趕到溫羅威肯匯報。託付他此重責的老同袍穆哈萊茵將軍相信,提姆所知道的資訊以及他個人私下轉交出去的密函,將是在國王音訊全無的噩耗危機中,試圖保護國家的關鍵。
那幾乎是在瞬間,我收下密函並閱讀後就立馬決定出發。當晚在招集兩位血盟騎士護衛與這位年輕騎士的隨侍下,目的地則是國都克索因迪。
七天的路程硬是擠到了五天抵達,眼前是一片雨過天晴的模樣,經過最後的歇息過夜驛站後,我便下令以小步前進。這在外人看來不再是某種傳遞重要情報的差使,而只是某些旅經難以平靜國度的旅者一行人。
在風衣兜帽下,老將軍穿戴上朝的緊身棉質衣褲與軍銜掛飾,樸述老舊的外表下誰也不知是顆裝飾華麗的老樹幹,或者該說是滑稽的老皮囊,說來這也是不適合快馬加鞭的衣服。
不過在這緊要時刻還得因服裝被迫逗留於王城大門外,周延考慮下多作點準備,是有備無患的基準。
自信的微笑抽動著臉頰,輕風帶著雨味穿過溪谷,距離記憶中的王城首都已經不算太遙遠的距離。
但仍然在山林間,難以一睹高聳的白色岩牆標誌著雲岡上的城邦樣貌。倒是路旁兩側的流民開始出現,這就是戰禍將至前浮現的惡兆。
※後記:摸索第一人稱式描寫,雖說如此,個人感覺就是以主觀,貼近自己表達及詮釋來建構文字說明的事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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