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Reborn】37.沉默

【家庭教師Reborn】37.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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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沉默


　　轟然巨響後，並盛醫院內外呈現一團混亂。院內的家長連忙安撫受驚嚇孩童，此起彼落的哭鬧聲不絕於耳。院外滿地殘骸碎片，幸好此爆炸事件無人員傷亡，院方連忙派人處理善後。不久，警察也帶人馬來封鎖事發現場，採集相關證物…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醫院急診室外的爆炸時，有一批人正悄悄地從院內的某一處緊急逃生門離開。那道窄門外連結醫院後方三米寬的防火巷弄，出了巷弄便見一台貨車停在路旁，有名男子倚靠在車門拿出打火機準備點煙，看到他們出現，不急不忙地將車後那塊防水篷布給掀開。

　　沒有車頂的空間裡放滿了一盆盆雪色的曼陀羅華（mandarava）及血色的曼珠沙華（manjusaka），每株綠莖上有傘形花序頂生，約5至7朵，花瓣反卷如龍爪。紅豔奇特、白魁無瑕。

　　「大衛，這輛又破又舊又小的車那來的，怎麼不挑好一點。」還以為是她眼花，沒想到站在那台小車旁邊的果然是自己人，撇嘴道：「早知道我就和琳達一起去做誘餌了。」

　　準備車子接應的是位光頭大個兒的男子，身上有和他們一樣款式的暗金屬色風衣，酒紅色的領巾銀質袖扣上都有著蝶形的徽章。

　　「這叫避人耳目，愈不起眼的，愈不容易被注意到。」光頭男子擺出你能拿我怎樣的姿態，不以為意的說道。

　　「最好是，小貨車上擠了四個人不引人注目才有鬼！」一頭墨綠色俏麗短髮的女子不滿地走到車旁，用靴跟狠狠地踢了前輪，卻觸動車上防盜器的警鈴聲響，見狀大衛連忙解除警報器。

　　「安娜，別惹我生氣。」回頭瞪了始作俑者一眼，一改好青年好醫生形象的男人露出兇惡的眼神警告那二人安份一點。他將車上的花盆左右挪移，直到車板上的空間足夠容納一個人後才停手，男子朝一旁的女子說道：「米雪，把人給我。」

　　「湯姆，這個要怎麼處理？」解下古板的護士包頭髮型，這名女子擁有大波浪及肩長髮，扶著不醒人事的女孩在一旁站著。她指了指雖然已經失去意識仍緊抱著菱鏡的小腿不放的傢伙。

　　「那還不簡單……」聞言，短髮安妮帶甜美無比的笑容，雙手滑向大腿外側皮革袋中，二把血紅色的蝴蝶刀在她的掌中翩翩飛舞，緩步走向他們。

　　「先把獵物送出境為首要任務。」制止不必要的行動，身為領導者的強勢作風讓其他人不敢不從。湯姆單手抓過菱鏡連同她身上的藍波一同被提起，隨之扔到車上，她就跌落在剛剛清出來花叢的空隙內，接著湯姆把放罝一旁束成一捆的曼珠沙華給解開傾倒在她們身上，直到被花海給埋了起來，這些動作一次到位，不拖泥帶水。

　　「直昇機已在並盛小山等著，我們快點趕過去吧！」大衛也來幫忙把厚重的防雨帆布展開，固定在車體的二側，一邊說明手上已知的情報。隨後大伙便一同擠進那台小貨車前座內，伴隨著引擎聲，小貨車緩緩駛出窄巷。

　　「大衛你這死肥子，不要再擠過來了，我都快變成肉餅了。」被夾在大衛和米雪的中間，安娜不滿地叫道：「還有，會不會開的太慢了一點。」

　　「因為超載了。」縱使將油門踩到底，也不見車速再向上提升，時速表指針在50、60中搖擺不定。現在連駕駛位上的湯姆也沒好氣罵道：「大衛，如果下次再找這種車來，你就給我在後頭追著車跑！」

　　「湯姆，這裡是不是該右轉呢？」同樣成為人肉夾心餅中的餡料之一，米雪看見前面的綠色牌子上的內容，覺得有必要出聲提醒開車的人注意前方的告示牌。

　　如果要到達並盛小山，得向右邊的叉路走。

　　嗯？是向右嗎？可他記得好像是向左邊……湯姆雖心中有所狐疑，但路標上是這麼指示的……他方向盤一轉，車頭就朝右邊的小路駛去。沒有發現到米雪低頭異樣的淺笑及車後那逐漸消失的綠色路標。

　　當小貨車愈朝裡開去，二旁的樹林逐漸茂密起來，看似已進入山裡，但路卻愈走愈顯顛簸，小貨車也跟著上上下下的劇烈跳動著，大伙也跟著起起落落的搖晃著，連愛嘮叨的安妮也沒力氣抱怨些什麼，緊閉著雙目，憋著一身的不適感，一心只祈求趕快到達目的地就好。可惜天不從人願，小貨車竟然在此刻拋錨了，停在半路上動彈不得。

　　這該死的車！湯姆低咒了一聲。既然都已經到山裡面，那離約定的地方應該也不遠了，所以他打算讓眾人步行過去，安妮舉雙手贊成，比起搭爛車而導致暈車之苦，她寧願跋涉山水徒步走過去，反正那獵物不會是她負責，就交給挑到這部爛車的人扛。她催促著大衛快開車門，她要下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當車門被打開時，除了米雪以外其他人都被眼前的景色給震驚到了，這並不是山林間的泥濘小路上，他們所踩踏的地是一片無人煙、廣大的砂石場。附近有好幾座用砂石塊堆疊而成金字塔般的小山。

　　「這是怎麼回事？」安娜驚叫道，在車上明明看到的是濃密的樹林，怎麼下車後全變了個樣，變魔術也沒那麼扯的事情啊！

　　「把她還來。」一名少女手持三叉戟，從某座砂石山後方緩緩走出。

　　「是沉默的人嗎？」湯姆立即會意過來，傳聞沉默組織的人員善使幻術，常用以擾亂對手的心智，以一擋十的手法，便可達到不戰而勝。

　　「米雪，看好我們的獵物。」想要半路劫鏢、不勞而獲？沒有那麼好康的事情，湯姆吩咐道。

　　「是。」米雪從腰間抽出雙刃，站在車後擺出守備姿態，小心翼翼地注意四周的情況。大衛走到車的另一側，他彎腰伸手從車底取出一把巨大的鐵槌，利落的揮舞著。

　　「啊！你把那個東西藏在車底啊！」安妮指著那把大鐵槌叫道！目測可能有上百斤的重量，難怪爛車跑不快還拋錨，罪加一等啊！

　　「安妮別鬧了，我們可要在十分鐘內解決他們，左右我和大衛平分，前面的就給你了。」

　　湯姆交給每人一副墨鏡，看起來平凡無奇，卻有個特殊的作用：可以視幻覺為無物，戴上那副眼鏡便不容易受到施術者所影響，這是為了針對長久以來為同行死對頭沉默這些術士們，紅蝶內人員多年研發出來的成品。

　　湯姆什麼武器也沒拿出來，隨意抓了一把地上的石塊，放在二旁的口袋裡。各自朝不同方向走去。

　　如果術士的幻術無法起任何作用，接下來憑的就是格鬥實力了。

　　「果然還是太嫩了呢。」留守在原地的米雪，悠哉地看著離自己十尺外的戰況。每邊的情況都差不多，紅蝶成員擁有壓倒性的格鬥技巧，出手毫不留情，彼此實力之懸殊一看便明白，那三個孩子幾乎都是被追著打，想喊停也來不及了。

　　紅蝶成員所奉行的宗旨：以最短的時間內完成目標，出現障礙物，一律斬草除根。

　　「不過也多虧那些孩子的出現，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米雪轉身朝帆布四角落劃過，向後用力一掀，強大的氣流帶起了車上的鮮花，白的紅的相互交錯，落在一片鐵灰色的砂石地上，四周鋪滿盛開的彼岸花。

　　「真可憐，只因為長得像Secondary Rainbow所以被人追殺著。」身為沉默之首的她會來到日本，也是為了追查Secondary Rainbow的下落，不是來索命是奉命把Secondary Rainbow帶回復仇者監獄。

　　既然確認這女孩不是她所要找的人，她便該在那場醫院的混亂中離開，但她沒有反倒偽裝成紅蝶成員，取代真正的米雪，以同夥的身份跟著他們行動。因為她很好奇，這女孩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身份，能讓彭哥列及加百羅涅二大家族同時出手救人。

　　就在她攙扶觸碰這名少女時，隱約感覺到對方身上有種特殊波動，那氣息和管理員Rainbow很相似，但本質上卻不同，好像車輪餅忘了放奶油餡，就成了雞蛋糕，雖然一樣好吃，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說不定，你是晃先生一直在尋覓的人，最後的2/7。」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她就不能讓這個人喪命於此刻，所以她打算要帶走這名少女。但飛回義大利的路途遙遠，還是得先緩緩毒性才行。

　　她從腰包裡取出一枚4號電池大小的玻璃管，是種特殊型式的注射器，在長管的前端有內藏式針頭，只要置放在欲施打的部位，輕壓尾端的氣閥鈕，便可在五秒內完成注射的動作。

　　這裡頭裝的是“茱麗葉之淚”，使用後進入假死狀態，暫停身體一切機能運作，通常是用於欺瞞敵方的一種非常手段，也可用來暫緩毒性的侵害，不過也僅有24小時的效用。所以她打算先把人帶到安全的地方後，再請求復仇者監獄支援，不花一天的時間便可回到義大利。

　　正當她打算把人拉起來，原本在遠處戰鬥的湯姆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背後。

　　「米雪，你打算把人帶去那……不，稱呼你為“沉默”更恰當些。」在叉路口指出行進方向不對時他就開始在懷疑，一個日文看不懂的人，又怎明白路標上所寫的內容。

　　「你偽裝成米雪的模樣，誤導我走錯方向，並在此地埋伏人手，想要趁機劫人。沉默，你如意算盤打的真好，可惜你已經跑不掉了。」那些小毛頭，不費他

　　「啊啊，你只猜對前面二件事。那些孩子出現並不在我的計劃之內。應該說，若是我方成員下埋伏，絕不會讓你簡單就脫身呢！」她不改面色，微笑說道：「對了，劫人是我臨時起意的。」

　　「你們還有一項情報有誤，沉默的成員裡大多是術士沒錯，但比起幻術我們更擅長召喚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出任務時，通常只需要一個人就足夠的原因唷！」她並不在意對方知道更多的底細，因為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召喚術，透過特定的咒語、儀式和介質，能夠召喚出非生命的能量、精靈、甚至是怪物和惡魔。這也是她為什麼把紅蝶的成員誘導至此，這座砂石場會荒廢不是沒有原因的，在地底下充斥著一股無法散去的怨氣，最適合來玩鬼抓人的遊戲了。

　　她拿出一個玻璃小瓶子，裡頭裝滿了許多不同顏色的豆子，她倒了一些在掌心，小巧圓潤、粒粒飽滿，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好似傑克的魔豆，不知道下一秒是否會成為攀天的碗豌豆藤。

　　「只要這些就可以打贏你，嗯，好像還太多了一點。」說著，又捏了一些豆子回玻璃瓶內，她臉上的表情像在伸爪子逗弄魚缸裡的金魚的貓。但，湯姆不相信怪力亂神之說，他只相信自己的力量，可以一擊碎岩的怪力，也足以讓人一擊斃命。

　　對方也擒著不以為意的笑容，下秒便朝發動她攻擊，沉默就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逃。只見她一翻手，那些豆子紛紛撒落地面，而襲面而來的拳頭也迫在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