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擾我清修?」秋夜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還是那般熟悉的湖。荷葉幾片,孤舟靠岸,楊柳依偎著水與大地。不過這天,他的對面站了個陌生人。
那人白衣似雪,黑髮如墨,整個人猶如陰陽太極般,反倒是秋夜一身水藍色長袍,倒是與這片湖融為一體,再加上他所修練的特殊功法,很難讓人發現湖中央有個這麼一個人。
「在下霜雨,敢問道友大名?」霜雨欠身。
「我沒必要告訴你吧?」秋夜掃了霜雨一眼便沒了興趣,索性閉上眼睛繼續清修。
「那麼道友,請問這片湖是屬於道友的嗎?」
「我自小便生活在這裡,父母早亡,只留我一人生活於此。這片湖與我相處最久,不是我的是誰的?」秋夜皺眉,隱隱猜到了霜雨的意圖。
「此地清靜無人,湖面悠悠,魚戲蓮葉,好一個人間天堂。道友不曾想過將其賣掉,好換取富裕之生活嗎?我相信這樣一個美好的景致,價錢肯定不少。」
霜雨的眼中流露出對金錢的狂熱,雖然他說的沒錯,不過這是秋夜父母留下來給他的,這湖不僅帶領他度過許多艱苦的困境,也蘊藏了他自己的秘密,憑什麼別人的一句話就要賣掉相伴許久的地方?
想到這裡,秋夜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向來最討厭口中除了錢還是錢的人。自以為伶牙俐嘴,想要說服主人賣掉東西,然後由自己轉手賣給其他人,藉此賺取大量的轉手費。
秋夜的神情冷了下來,雖說他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不過他的人生經歷一點也沒有比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人還要少多少。
許多人看他年紀小好欺負,想要從他這裡敲取不少好處。但讓他們遺憾的是,秋葉自父母離開他的那一天,就已經從天真無邪的孩童變為一個小大人了。
人心之間的爾虞我詐,在這些年來,已經將他訓練的無堅不摧。即使眼前的困難、挫折再大,也沒有人能動搖他的心。
「道友請回吧,這件事無從商量。」秋夜雖心裡不屑這種人,但表面上也是裝的和和氣氣,只是語氣中流露出的冰冷,幾乎能將整片湖泊凍結。
「只要是東西,不管會動的或不會動的,總會有一個數字。道友真的不想賣掉這裡,賺取旅費,然後到更寬廣、更自由的世界去探索嗎?外面的新奇事物可是這裡得不到的唷!」霜雨的嘴角弧度越來越大,眼睛也瞇成了一條線,標準的錢奴。
「夠了!給我滾!我不想再說第二次!」秋夜的怒意積累到了極點,此刻徹底的將之爆發出來。靈界境的威壓自九天之上降臨,此地溫度驟降,將湖面完全冰凍。而後寒光一閃,一把藍劍出現在秋夜的手中。
「唷齁齁,道友有話好好說,真的不用動手。俗話說君子吵架不打架,難道道友要把這句話反過來寫嗎?」面對靈界境的威壓,霜雨顯得依舊從容不迫,彷彿壓力根本沒有存在過。
「閉嘴,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來戰!」秋夜吼道,手中藍劍一橫,直指霜雨,腳踏玄妙步伐,飛速地朝霜雨疾馳而去。
「玄冰亂雨訣!」秋夜雙腳猛然地一旋,無數冰錐自湖面騰起,順著他的方向升至空中。劍一指,冰錐暴走,形成一個漩渦,如同龍捲風襲向霜雨。
霧氣升騰,餘波四逸,將附近的景致全部破壞殆盡,面目全非。秋夜拄著劍喘著氣,就算他有著極高的境界,但要在這年紀將靈氣與武技的威力全數發揮出來還是太勉強了點。
片刻時間後,漩渦散去,一道黑影挺立在煙霧中。秋夜瞪大了眼睛,這招「玄冰亂雨訣」用了他所有的力量才打出來的,卻對霜雨沒有任何一點傷害。除非動用了防禦的法寶,否則就是......!
想到這裡,秋夜制止了自己的想像,不過霜雨的一句話說出了真相。
「很訝異我是天陽境的高手嗎?現在想到這個也太晚囉!你不過是靈界境巔峰,而我則是天陽境後期,這差距之大,在逆天也無法補足,你要如何補救呢?」霜雨玩味一笑,彷彿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的臉上出現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
「該死。」秋夜緊緊地咬了咬牙,絞盡腦汁的努力思索對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