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Zombie滿滿的世界就算了等級還是0
『想要昆斯活命,就拿他的崽子來交換。』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破布片散落在乾淨方正的大桌上,更顯得髒舊,戴著手套的女人將其中一片布輕輕捻起,在放大鏡前仔細審視。
布片上的字並不是用顏料寫的,那是血──跟其他布片一樣──這片布與其他可憐的破布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它角落的地方不小心留下了一小塊刺繡的圖樣,而這種刺繡的針法,不是在土瓮城內找得到的花樣……布片的主人,不是土瓮人。
「……或有可能是最近才進來的……」女人喃喃自語,瞇眼盯著那上頭的彩色細線,「你到底是誰呢……?」
「還真像CSI啊……」靜露看著專注站在大桌前的女人感嘆道。唉,果然隔行如隔山,茵芙雖然是探索部隊的後勤人員,大部分時間都關在屋子裡,但專業起來果然還是很有架式的呢。
「CSI?那是什麼?」茵芙皺眉轉頭,看向坐在窗邊的靜露,戴著口罩的關係所以講話有些模糊,「又是妳上哪兒看的什麼小說裡頭的東西嗎?」
靜露僵了一下。
「啊哈哈,對、對啦,小說啦。」她硬著頭皮補充,「那是Crime Scene Investigation的簡稱啦,很酷對吧?哈哈哈……」
「嗯,聽起來似乎不錯。」茵芙挑眉點頭,再度轉頭回去埋首桌前,「改天借我看吧?那是妳的書還是圖書館的?」
「呃──呃──我在──台灣看的……」
「好吧,可惜了。」茵芙聳肩,「原本想說或許可以找到一些靈感的。」
靜露忍不住回想起裡頭那些炫砲無比的實驗室和科技。
「嗯……基本上裡面做的事情跟妳現在做的差不多啦,還有就是研究腳印、分析一些泥土指紋、血跡筆跡之類的……只是那時候有電腦──妳知道,就我們之前常常挖回來的東西──可以上網,即時比對很多資料之類的。」
「我知道那些東西,妳不用跟我解釋。」茵芙聲音有些冷,但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對靜露命令道:「好了,既然妳閒閒沒事做,請妳幫我把地窖裡的四號搬上來──記得戴手套和口罩──」
「收到。」靜露跳下窗台,她知道茵芙在說什麼,研究所的地窖,是全土瓮裡頭唯一屍體不用強制火化的場所──停屍間。
地窖裡頭也是有工作桌的,加上病毒預防的關係,通常要檢驗遺體都會在地窖進行,但這次的東西比較特別──應該說,不是遺體。靜露在地窖門口旁找到裝著乾淨口罩和手套的水桶,裝備齊全後,動作俐落的拉開地窖門,爬下梯子。
地窖裡,接近天花板的氣窗是唯一的自然光源,那排氣窗讓靜露想起,之前在台灣時,她和奈特也被關在類似的地下室中長達兩個多禮拜……她甩甩頭,走到靠牆的架子旁,尋找茵芙要的東西。
整個空間陰森又涼冷,空氣裡漫著一股詭異的消毒水味和不知什麼藥劑的味道,黑漆漆的角落傳來微小的滴答聲,那是水滴嗎?靜露感覺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她加快腳步,略過許多冷冰冰的鐵箱子,在架上找到一個深褐色的玻璃大甕,裡頭載浮載沉著一個……一塊肉……看起來像肉的東西,還連著骨頭……玻璃罐口被綁了個標籤寫著四號,沒錯,就是它。
「……噁。」靜露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將納沉甸甸的大玻璃罐從架子上抱下來,轉身,頭也不回的筆直朝梯子走去,小心翼翼的將玻璃甕抬上去,壓抑住急切的衝動,穩穩地爬上梯子,再將地窖門關好。
「放到這邊。」茵芙拍拍另外一張工作桌,人已經站到那邊等著了。
靜露乖乖將玻璃甕抱過去,在茵芙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模式下幫著忙。努伊的工作桌也被移到這裡了,她認得的,他的工作桌邊邊有燒焦的痕跡……就是角落那一張大桌子,旁邊還有附清潔排水溝槽的……
「喂,我講話妳有沒有在聽?」
靜露猛地回神,正巧和茵芙不悅的雙眼四目交接。
「抱歉。」她抓抓頭,依稀想起來茵芙剛剛請她幫忙開罐子,連忙照做。
「唉,」茵芙嘆了口氣,把臉上的口罩壓得更緊些,「妳這樣一直分心是能幹嘛?何不跟出去幫忙?」
被不怎麼熟識的人一語戳中心思,靜露耳根子有些紅,她知道茵芙說的是奈特──他與布羅和亞特蘭特等人,清晨帶著一大批人出城了,為的就是布條上的那則訊息,『想要昆斯活命,就拿他的崽子來交換。』。
為了混淆敵人的注意力,奈特他們還是分別從不同的出入口、時間點離開土瓮的,比較沒有被外界注意過的靜露則待在城內,與其他人留守土瓮,以防敵人別有居心,或周圍的土匪趁火打劫。
據說,敵人的大本營在布里斯本河上游處,比卡拉里還要更內陸,某次亞特蘭特跟蹤到一半差點出事,因為他們在周遭設下了滿滿的變異種殭屍陷阱……
「奈特有他信任的好夥伴,」靜露搖搖頭,婉拒茵芙的提議,「他要我待在這裡守城,土瓮需要我,他需要我待在這裡。」
「哼,逞什麼英雄。」茵芙冷哼,轉身想拿工具,右腿膝蓋卻猛地傳來一陣劇痛──她疼得咬牙抽氣。該死的腳,從那次受傷後,每次只要天氣一變,她膝蓋的舊傷就會痛到幾乎無法行走……她隱忍著疼痛,從旁邊拉來一張椅子,決定開口使喚靜露幫她拿東西,抬眼卻看到那笨蛋一臉呆滯,不曉得又神遊到哪個太虛去了。
「靜露.徐!」她大叫,幾乎咬牙切齒了起來,「妳男人叫妳做啥妳就做啥嗎?妳是什麼?忠犬嗎?妳以前不是很愛和他唱反調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了?哈?!」
靜露嚇了一跳。
「我──我只是擔心土瓮這裡──如果城裡有──」
「妳當我們是什麼?斷手斷腳的殘兵嗎?」腿上的疼痛刺骨難忍,茵芙怒得拍桌大叫,「從台灣回來不等於妳有義務保護我們!我們有的是能力照顧自己!」
「我並沒有覺得我比你們還要──」
「再跟我囉嗦,我就拿針線把妳的嘴縫起來!」茵芙凶狠的瞇眼,『唰』地伸手指向實驗室大門口,「妳待在這邊魂不守舍的像個軟泥,只是浪費時間礙手礙腳!給我像話點!馬廄還有健康的馬,給我滾出去追妳家男人!」
「可是茵芙姊──妳手上拿的是手術刀──」眼前的狀況有些荒謬,但靜露還是被茵芙的氣勢壓得退了足足三尺遠……這位前輩平時的形象冷淡又專業,現在怎麼突然像吃了炸藥似的……
「閉嘴!我最痛恨好手好腳的人找一堆理由藉口推託!」茵芙尖叫,從腰後抽出手槍,瞄準靜露的腳邊,「這樣好了,我幫妳找個理由,讓妳不得不出發的理由……我數到十──不要以為我不敢──妳要是還在這邊礙我的眼,我就一槍轟掉妳的腳踝……我要開始數了,一、三、五──」
「等、茵芙──」靜露瞬間閃到門邊,「為什麼妳是跳著數──」
「我有說過我要按照順序數了嗎?」茵芙重新瞄準靜露的腳,推開手槍保險,「七、九──」
『砰!』一聲,實驗室的大門被猛地甩上,靜露已經不見人影。
「哼,這還差不多。」茵芙皺鼻哼氣,喃喃自語,這才收起手槍,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不久,房門又被打開,一個人影悄聲走了進來。
「沒想到妳演起來這麼有模有樣。」來人正是菈瑞兒,只見她斷臂的傷處還裹著紗布,披著外套一派輕鬆的靠著牆壁,「要是她不走,妳當真打得下去啊?」
「放心,要打也不會打到人,我當年打靶分數可是破妳紀錄的。」茵芙看也沒看她一眼的哼聲,埋首面前的顯微鏡上,「怎麼,妳的親親小妹跑去追男人了,留我們這些殘兵敗將,還有藍尼威爾那兩個天兵守城,堂堂菈瑞兒隊長怕了嗎?」
菈瑞兒挑眉,紅唇勾起性感的弧度。
「怕?別傻了。」披肩下,她單手拿起步槍,扛在肩上,「我等不及那群混帳自動上門,讓我好好回報失去重要隊員的仇呢。」
※ ※ ※ ※
『呃……呃呃……』
『嘎──咔──咔──』
『嘎──嘎嘎嘎嘎嘎……』
下巴脫臼、牙齒被砸碎的殭屍們張著嘴,發出乾啞的噪音,唾液不斷從嘴角邊淌落;他們的脖子被固定在木樁上,手腳被截斷、用麻布套住斷面,整整七支木樁,分別插在營區周圍,看起來活像什麼神秘儀式似的。
奈特與布羅、亞特蘭特,領著各自的隊伍,在清晨的掩護下各自領著小隊離開土瓮,沿著布里斯本河往上游移動,然後在卡拉里上岸集合;他們幸運的抓到幾隻餓了好幾天有氣無力的變異種殭屍,將之去手去腳、卸掉它們身上一切可能的攻擊武器後,綁在木樁上,插在營地周圍,嚇阻在附近遊蕩的普通種殭屍──這招非常好用,但唯一的缺點,就是那些變異種殭屍們,怎麼樣都不肯閉嘴……
「嘖……這些傢伙真吵。」用布蒙著口鼻的亞特蘭特抬手擦去額際的熱汗,環視那些被他們拿來當驅蚊香的變異種殭屍木樁,「還有,我們一定得這樣包得密不通風嗎?我覺得我們在被傳染病毒之前,就會先被自己搞到熱衰竭死掉。」
「忍著點吧,它們可是我們的保命符。」布羅同樣也蒙著臉,聲音模糊道,「你要是真的受不了,可以拿土填它們的嘴……但我不推薦,因為它們的聲音也可以嚇走那些普通種,你知道的。」
「我當然──我當然知道──唉……」亞特蘭特雙肩無力的垮了下來,「千里迢迢跑到這邊來,沒想到還要過夜……真的是……唉唷我的腰……真酸……」
「是『可能』要過夜。」布羅看著亞特蘭特那副窩囊頹廢樣,有些好笑的糾正他,「如果傍晚順利把昆斯先生接回來,我們午夜前就可以回土瓮了。」
「那些傢伙最好給我準時出現在集合地點……」亞特蘭特不滿的咕噥,看著那群依然不死心還在嘎嘎作響的變異種驅蚊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媽啊,你們到底是怎麼習慣變異種的?我光看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布羅搖搖頭,眼裡只有笑。
亞特蘭特不一會兒就被其他人叫去幫忙了,布羅再次確認營地周圍的安全後,他爬上刻著標記的樹,往上層看去。
「準備好了嗎?」他問。
層層疊疊的樹葉陰影中,奈特靠坐在樹幹上,手邊正拿著細長的木棍,一刀、一刀將之削尖……木屑一片片被削下,落在男子的手臂上──陰影下,那道猙獰的疤顯得更立體了。
「當然。」奈特說。
+++碎碎念時間+++
台灣的網路好了,
卻輪到我家這邊的網路爆炸了,
看來實況寫作之路遙遙無期啊……
嗯,果然還是白飯多吃,白日夢少做(醜哭
禮拜五照常更新。
LilyQuali
201705010
留言與GP,哩哩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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