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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不想說的二三事之一》
「咦？哥哥，這個不是巧克力嗎？」
剛整理完商品目錄並將一大疊商品目錄塞進小型手提行李箱的洛塔看著放在餐桌上的一個小袋子。
那個包裝很眼熟，是尼諾喜歡吃的巧克力。
「哥哥要給尼諾的？」
對於在自家餐桌上看到巧克力，洛塔第一直覺就是想到那個喜歡吃巧克力的人。恩，應該是要給他的吧？
然而吉恩搖頭。
「他說給妳的。」
「咦？」
洛塔看看巧克力，再看看剛穿完制服上衣的哥哥。「是嗎？」
「恩。」
吉恩點頭。
洛塔覺得有點疑惑，疑惑尼諾要給自己巧克力怎麼不是自己拿來。
但哥哥的反應又很普通。洛塔想了想還是接受哥哥這個說法。
「那我先收起來喔，等哥哥出差完聚餐再來一起吃吧。」
「好。」
「哥哥記得約尼諾。」
「恩，我會記得的。」
這是今天早上出門前的小插曲，關於那盒巧克力。
吉恩坐在機場等候室裡，手裡抓著一張機票，和裝滿煙的煙盒，看似一副沒睡飽的樣子看著待機室窗外。
今天天氣很好，湛藍的天空閃耀著陽光的光芒，看起來軟綿綿的白雲零零散散飄在天空中，像是團棉花糖。
「甜食啊⋯⋯」
說到甜食就想到某個很喜歡巧克力的人。
尼諾。
一個很喜歡很喜歡吃巧克力的人。
「⋯⋯」
說到這，最近的尼諾有點奇怪。
聽著機場裡的廣播，吉恩開始回想友人這幾天的反常。
首先是不收巧克力。
吉恩拎著手提行李廂，一手拿著機票排隊等著劃位。今天出差地點是朱莫克區啊……吉恩走上飛機，根據號碼找到自己的座位。
前天出差後帶了一些禮物回來，其中有一盒就是巧克力。
為了把巧克力給尼諾，中午回到辦公室後，努力在下班時間前整理完報告，下班後便約了尼諾出來吃飯，聊聊出差期間發生的事情，聽聽他和洛塔跑去吃了哪些東西。
當拿出那盒巧克力時，吉恩預想中會看到的是對面的人眼神為之一亮，然後硬要裝成沒事的樣子，酷酷地說著謝了。
沒事愛耍帥啊那傢伙，吉恩想。
當時尼諾也確實眼睛亮了起來，閃亮亮的，充分表達出他對巧克力的喜愛。吉恩想他有買巧克力回來真是太好了。
但那個看起來就很高興的人居然說最近不想吃巧克力，所以還是謝謝了。
當下吉恩也沒想太多（其一原因是有點醉了），只是有點疑惑看著尼諾，然後看著尼諾拿起巧克力看了看，再遞回來。
給洛塔吧，這間的巧克力很好吃。
記得尼諾是這樣講的吧。
然後吉恩就愣愣地收回巧克力，在今天早上要出門前拿出來，放在桌上。
現在想想這問題似乎蠻大的。
「⋯⋯減肥？」
吉恩對自己想到的可能性感到⋯⋯小驚嚇。
伯勞他們有時會喊著該減肥，洛塔倒是不會。尼諾⋯⋯
「那傢伙不需要吧。」
不如說那傢伙可以再胖點，雖然本人應該不願意。
再來……再來是什麼？
喔，是不點巧克力聖代了，這是洛塔提的。
這點吉恩就沒親眼看過，畢竟吃甜點這件事幾乎都是洛塔和尼諾一起，吉恩大多是和尼諾約吃晚餐或宵夜。
恩，下次可以約下午茶。吉恩想。
當洛塔提出這點時，吉恩以為尼諾只是想換換口味，也許只是吃膩巧克力聖代了？吉恩這樣對洛塔說。但洛塔只是搖頭。
洛塔說，尼諾沒有點甜點，就只是點了杯咖啡，然後跟她聊天。
當下吉恩也是沒想太多。
其他還有像房裡的巧克力都不見了、話好像更少了、更不笑了、吃東西似乎更慢了……諸此類的小細節。
「……」
不點甜點，加上不收巧克力……
吉恩想出了一個可能性。
＊ ＊
整區巡邏完畢已經晚間十點多。
吉恩站在旅館房間窗邊，肩上披著家裡帶來的披肩，抽著煙看著外面的街道。
他在等人。
等到一根菸都抽完，拿出第二根菸準備點燃時，等待的人終於出現了。
「……真慢。」
尼諾站在對街，穿得一身黑，招手。
「就這麼確定我會出現？」
酒吧靠近邊角的雙人桌，尼諾轉著手中的叉子，叉子雙叉端的是被捲成一團的義大利麵，鵝黃的麵體上沾著橘紅的番茄醬，好幾顆碗豆落在義大利麵糰邊緣，是在捲動麵體時，從麵的縫隙裡滾出的。
吉恩挖起一口焗烤飯，熱呼呼的起司在拉動下牽出數條脆弱但黏稠的細絲，一小團融化的起司黏在湯匙尖端下緣，在吉恩移動湯匙時趴搭掉落在桌面。
「恩。」
「是嗎。」
尼諾勾起嘴角，吉恩看的見尼諾因微笑而露出的，一點點的上排牙齒。
看來尼諾很高興。
盤裡的義大利麵被捲了起來，尼諾張嘴吃了下去。
橘紅的醬料沾的尼諾嘴角都是。
「噗。」
還在品味義大利麵美味的尼諾嗯了一聲，抬頭就看見吉恩握拳摀嘴在笑。
大概猜的到為何吉恩笑成這樣。尼諾也不急，緩慢咀嚼嘴裡的麵並吞下後，尼諾一邊捲第二卷麵，一邊看著吃下一口焗烤飯的吉恩。
「吉—恩，你的嘴角也有喔。」
「咦？是嗎？」
滿嘴焗烤飯的吉恩伸出舌頭將嘴角舔了一遍。「……」
「恩好像沒有呢。」
「……尼諾。」
這下換尼諾在笑了。
「抱歉抱歉。」
一口正餐搭配的是一口啤酒，以及好幾句的話。
兩人就這樣東聊西扯，從最近做的事聊到以前的黑歷史，開始覺得暈的吉恩不甘心也開始灌尼諾酒作結。
尼諾表示我也醉了誰帶你回飯店呢？
吉恩表示你不灌我酒不就沒事了嗯？
結果還是繼續喝，繼續閒聊。
「是說……」
桌面食物空盤已被收拾乾淨，剩下的只有兩個酒杯、一瓶喝到一半的酒，以及兩小盤的食物。
吉恩半醺，眼皮已經快蓋一半下來，還是堅持不懈用手中的叉子戳著盤子裡的肉。「尼諾，你是不是蛀牙？」說完也沒看尼諾的反應，吉恩繼續。「不收巧克力、不吃甜點，還有那些行為……」吉恩抬頭。「你——」
入目的是尼諾定在手舉起酒杯，將酒杯湊至嘴邊這動作，一張臉似乎因為無法消化這突如其來的話而僵住，一雙眼眨呀眨的，看起來有點呆。
「……」尼諾眨眼。
「……」吉恩眨眼。
「……還想吃什麼嗎？這裡的——」
「等等，尼諾。」
「吉恩——」
吉恩看著一臉嚴肅的尼諾。尼諾放下酒杯，拿起酒瓶，往吉恩的酒杯倒酒。「有話等等再說吧，先吃東西。」
說先吃東西結果往我酒杯裡倒酒是怎樣？吉恩看著空了又滿的酒杯，嘴角很想抽幾下。
結果就這樣被呼巄過去了。
隔天早上躺在飯店床上，吉恩頭痛地看著飯店天花板，窗外的陽光從薄紗的窗簾透了進來，將床尾照出一塊四方形的橘黃色陽光。
頭好痛。
為了不讓他繼續問，尼諾那傢伙居然拼命灌酒。
好不容易從床上爬下來，爬進廁所洗完臉後，吉恩總算是比較回神了。
雖然比較回神，但不太會喝酒又被灌了一堆酒的下場就是從飯店到機場這段路吉恩都暈愣愣的，看的朱莫克區的支部長很想說請副課長多休息一天再回本部吧。
「尼諾。」
暈呼呼搭飛機回到家的吉恩第一件事就是殺到尼諾家。從拿到尼諾家鑰匙後，這好像是第一次用這把鑰匙開門。
本來以為一進門會看到人，結果人不在，只有桌上一盒巧克力。
「……」
一盒沒開過的巧克力。
「還以為你會打開它呢。」
站在桌前看著未開封巧克力的吉恩轉頭看向門口。「所以，真的蛀牙了？」
門口站著尼諾。
「……」
「還是怕牙醫？」
「……才沒有。」
尼諾的聲音悶悶的，因為尼諾圍了一圈圍巾在嘴巴及脖子處的關係吧，只是聲音中似乎帶了點低落。吉恩看著倔著不承認自己牙齒問題的友人，淺笑。「走吧，看牙醫。」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吉恩。」
「我知道。」
吉恩拿起桌上的巧克力。「但不能吃巧克力可不行，是吧？」
＊ ＊
「哥哥，那是？」
早餐時間，洛塔拿著一塊白吐司，一手拿著抹刀，正在白吐司上塗著草莓醬。
洛塔指的是放在吉恩右手邊，一個紫藍色的小袋子。
「阿這個阿。」
吉恩吞下嘴裡的吐司。「巧克力。」
「給尼諾的？」
「恩。」
「是嗎。阿。」
洛塔放下手中的土司。「哥哥，所以尼諾前陣子怎麼了？生病了嗎？」
吉恩拿起第二塊吐司，上面塗滿了草莓醬。
「不，只是想換口味而已。」
完
05/02/2017
猫R
創作內容
【ACCA13】吉尼《友人不想說的二三事之一》
繪圖(Draw)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