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戀風》CHAPTER 19

希望版的文被D掉了>"<
把後面的存檔貼上來...
但是好像是未修改版-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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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一片漆黑。



無論怎麼伸手，想抓住什麼，都是一片濃墨般的黑。



我，身在何方？



沒有痛楚，沒有感覺，沒有畏懼，我…死了嗎…？



什麼也抓不到，什麼也握不住，我的一生…結束了嗎…？



當風起，八可會想起我？



思緒破碎的旋轉著，無法拼湊出完整的思考，我有些迷惑、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如果這就是死亡，為何仍舊是一片黑暗？



「嘎！」嗯？鳥叫，好熟悉…



是角嗎？若是，我能否當作僅僅做了一場足以讓我心碎的夢？



「嘎阿嘎，嘎！」吵鬧的聲音，同樣的頻率讓我泛起安心的微笑。



是阿，是角…那麼現在拿著濕布擦拭我的臉的人…會是誰呢？



十五？薔薇？流星？雪花？克洛斯？艷陽？焰情？或是愛拉？



我深深呼吸，否決掉以上的猜測。



這裡的氣息並非是樂園鎮溫暖的氛圍，而是帶著森林芬芳的清新…



我究竟在何處？



如果腦海裡清晰的影像不是夢，那麼，細心照護我的，難道…



「八？！」



腦中浮現出這個可能性，我心一急，呼喚道，並緊抓住那拿著濕布的手，



溫暖的觸感，被我突來的叫喊驚嚇到的手，卻帶著強烈的不協調與異樣感…



我想睜眼，卻是無止境的黑，



下意識的想伸左手摸摸我的眼，卻怎麼也無法使喚。



「喵的咧！」

富有磁性的男聲，聽的出對我緊握住他手的驚嚇與憤怒



「我對男人可沒興趣阿，狂雨！」急急把我的手給拍開，這熟悉的聲音與語助詞是…



「…燦夜？」

那與我同窗多年，保持在認識卻不相熟狀態的魔劍士？我猜測著，不敢確定，畢竟他失蹤已久。



我聽到布品被隨手丟向水裡的嘩啦聲響，「對啦對啦，」沒好氣的回答，與椅子被拖拉的聲音，他應該坐在我身旁，「躲得這麼隱密還可以被你誤打誤撞的找到，真服了你阿。」



躲？找？我的腦袋無法理解或拼湊出完整的答案，只能呆滯的望向他應該在的方向。



「…簡單的說，我住在這片森林，前兩天出門時，順手撿到重傷被水波打上岸的你，不過真難得阿…能力跟我不分軒輊的狂雨…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把你傷成這樣…？」



我緩緩調節自己的呼吸，慢慢尋回自己該有的敏銳五感，依稀可從空氣的流動中，感覺到燦夜撫著自己的下巴，看來他對有人可以傷得了我相當有興趣。



我微笑著，看來燦夜如記憶中一般，是個不折不扣的武癡。



「嘎阿，嘎阿。」角不甘寂寞的喚著，牠跳上我的雙腿，略沉的重量傳來，我想移動，但跟左手同般的無力感傳來。



呵…筋脈寸斷的後果嗎…



我只好以唯一能動的右手輕撫著角，燦夜僅望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詢問：「燦夜…我的傷…是你治療的嗎…？」



「喔，這個阿…我是有出力啦…喵的咧，要把已經呈半死狀態的你硬從地獄搶回來，我可耗了不少心血耶！」單手托著腮，他翹著腳，感覺得出他的小小抱怨。



出了力？…那是否有其他人？希望再度燃起，「還有其他人治療我的傷？」



「有阿，不然僅憑我的力量可沒辦法。」微抿了嘴，燦夜天經地義的說道。



「那麼，」心口期待的狂跳著，「可是一名喚做『八』的女孩？」



「耶？」他帶了些驚愕，



「這…是女的沒錯啦…硬要說的話，她應該是老太婆吧！而且她的名字跟數字一點關係也沒有。」



「喔…是嗎…」我的心又深深墜下。



是阿，既然選擇了死亡一途，究竟我在期待什麼？



輕笑自己的愚蠢，那麼，心頭上這無限蔓延的酸苦，又是怎麼一回事？



「燦夜…我的眼睛…還有我其他的肢體…怎麼了？」撫過角柔滑的羽，我更希望感受的是八飄揚的髮絲。



沒死成，卻成為一個廢人嗎…？


伊琳神，您的旨意究竟為何呢？亦或，這是對我愛上八的懲罰？



「喵的咧…你的血氣逆流，該斷的、能斷的都斷光啦，」他起身到房中的桌倒了茶水，一杯遞給我，一杯則仰盡。



「好在你那把大劍真不錯，劍氣和你本身的鬥氣融合得完美無暇，緊緊護住你的死穴，」又倒了杯水，「不然，你要這麼快醒也沒辦法。」



這麼快醒…？



「我昏迷了多久？」為什麼我總是將時間浪費在昏迷上？



「從把你從岸邊帶回來？那大概有十五天左右吧，很快了啦，剛看到你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醒了咧。」懶洋洋的說完，燦夜往門口走去。



「我去外頭熬藥給你喝，你就先跟那隻黏人的小老鷹玩一下吧。」



我低下頭，在黑暗中感覺氣息的流動，拼湊出角抬頭望向我，摸摸牠的頭，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對了，」燦夜的聲音隨著門開啟的伊呀聲響起，「你不用太擔心自己的傷勢，依你那不像人的恢復能力，再過幾個月，應該就會好得差不多了。」語畢，門亦關緊。



…擔心我會因為傷勢鑽牛角尖嗎…？他那笨拙的溫柔依舊不變…



何其幸運，總是遇上關懷我的人們？



只是，我該何去何從？



早是該死之人的我，卻苟延殘喘了下來…



或許，不問世事，就這麼永遠的避居他地，會是個不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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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現在的情況好嗎？真˙菲尼克斯？」



說這話的是薔薇，她扠著腰，氣鼓鼓的詢問化為人型的火靈。



才剛醒來就發現自己睡在鋪了細軟草絲與羽毛的地上，走沒兩步看到真˙菲尼克斯與這堆黑藍髮的孩子，確實嚇了薔薇一跳，但她隨即想起八的安危，便鼓起勇氣質問著火靈。



「夢語花之效力已解除，吾已派遣眷族前往告知汝之親友…當心！」一隻小巴哈姆特從火靈的頭上滑落，他連忙接住。



薔薇望向被八個孩子團團圍住的火靈，又好氣又好笑，眼前這個儼然是居家型好男人的傢伙，是上次那個差點殺了自己與狂雨的真˙菲尼克斯嗎？



「過些日子，待其趕至魔幻村莊，吾等會護送汝前往與其會合。」



邊安撫趴在腿上快睡著的兩個小鬼，他望向薔薇說道，淡然的語氣，與髮絲被另三隻小巴哈姆特牽住的模樣十分不相襯。



三個明顯較其他五隻小巴哈姆特為大的孩子跑向薔薇身邊。



「姊姊好！」「妳身上有母親的香味。」「這個給妳！」

同時說話著，並合力將一束對他們三人來說有些龐大的野花遞給薔薇。



「這是母親最愛的花呦！」三人合聲，開心的說著。



「阿…謝謝，好香呢！」野花撲鼻的清香讓薔薇有些訝異。



這種花…怎會在這個時節開花呢…？



她納悶的看看眼前的孩子們，每個都有著如瀑般地黑藍長髮，澄澈的紅亮大眼，總是堅定著某樣事物的眼神…



好像小八阿…看他們口口聲聲喚著母親…不會吧！



「這些孩子…是八的孩子…？？」薔薇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有些驚訝的問著火靈。



「別再喚風作八，」火靈有些不耐，「彼的確認風為母，但其為風之眷族所生。」



說話做什麼咬文嚼字的呢…暗暗抱怨，薔薇與三隻小巴哈姆特互相好奇的對望著。



「姊姊有看到母親嗎？」「母親不見了！」「嗚嗚…辰想母親…」

三個孩子詢問著薔薇，說到最後，三人眼中都些微泛著淚光。



薔薇憐惜的摸著他們的頭，卻也忍不住想問，「八…風人呢？我怎麼沒有見到她來哄這些孩子？」



火靈眼神黯了黯，不願回答。



三個孩子察覺火靈心情不好，又跑回火靈身旁，並各自抱起比他們還要幼小的小巴哈姆特。



「父親別哭！」「寅會照顧弟弟們！」「辰也會！」

懂事又充滿活力的對著火靈喊，晶亮的眼裡有著信任與崇敬。



火靈欣慰的笑了，頓時谷裡充滿溫馨的氛圍。



望著眼前和樂融融的父子圖，薔薇一陣頭暈。



父親？？那…那狂雨的地位呢…？怎麼醒來我所認知的世界就風雲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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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的咧…我這個人就是太好心！」邊走出房門，燦夜喃喃唸著。



他走出的屋子是豪邁的以數棵原木所建造而成，座落在一略為突起的小山丘頂端，在毫無人煙的森林裡顯得有些突兀，原木上有著明顯的巨大爪痕。



舉目望去，廣大的森林拓展開來，蟲鳥獸聲不斷，遠方依稀可見山壁圍繞，未經開發的森林裡只有獸徑，人類幾乎無法進入。



燦夜熟悉的繞著，走向一被高大樹木環繞的小平地，陽光從樹木縫隙灑向平地中央，光芒照得灰塵閃亮，偶有幾隻光蝶繞著陽光飛舞，平地裡顯得莊嚴神秘。



燦夜走向平地中央，將手上那杯水倒在陽光灑落的正中間。



水在即將碰到地面的瞬間揚起，往半空中聚集，水量逐漸增多，轉眼形成一與燦夜幾乎同高的人型，並清晰起來。



竟是水靈！



「呵呵，獸王，那名為狂雨的人類情況如何？」



被稱作獸王的燦夜走向樹木下的巨石，坐下，翹起的二郎腿與交叉的雙手，均是巨大的獸爪。



「總算是醒了，應該沒啥大礙，」紅褐髮絲粗懭的垂落在覆滿深褐獸毛的臉龐，金黃的獸眼閃著銳利的精光，臉上的紋路在在顯示出他是獸族中的王者。



「只是因為重要的筋脈斷了，他現在無法自由的使喚四肢，眼睛也暫時瞎了。」



「恩…不管如何，能撿回一條命總是好事。」聽聞狂雨的狀況，水靈安下心來。



「妳那邊呢？情況如何？」獸王回問。



「唉…」水靈深深嘆著氣，「哀莫大於心死，心理的重創讓她傷害自己絲毫不留情阿…我僅能盡力，剩下的只能靠她的意志力了…」



沉吟了會，「水靈，」獸王喚著，「妳…會將風靈交還予火靈嗎？」



水靈望著獸王，「怎麼？你想要幫那名人類？」微偏著頭，水靈饒富興味的回問。



輕嘆了口幾不可聞的氣，



「我和狂雨可說一同長大，有著相似的背景，」他低著頭看向地面，回憶。



「同樣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滅族，無力挽回；同樣被民兵隊收養，全心全意的鍛鍊自己，只想報仇，不同的是，」獸王無奈的揚揚嘴角，「滅我族的是人類，殺光他家人的卻是嚕啦族。」



「我無法恨他，即使是我當上魔劍士後發現自己的身分。」獸王抬眼，認真的看向水靈，



「就算是人類，嚕啦族也對其造成巨大的傷害，我無法恨將我扶養長大的人類，無法恨與我有著同樣背景的狂雨，所以我才選擇隱居…尤其是對狂雨，比起敵人，我更把他當作兄弟。」



水靈也回望著他，


「我，會將風靈還予火靈…」



是嗎？獸王抿緊了嘴。



「…然後再讓風靈狠狠傷害自己嗎？」故意弔完胃口，水靈沒好氣的揮揮手。



「就算我們滿心歡喜的說要幫哪方，終究也只是我們自作多情，真正的抉擇在風靈手上，」



水靈輕扶著額頭，有些困擾，「而她早已做出選擇了，不是嗎？」



「火靈那邊之後我會再去探探口風，但也得要風靈平安無事才有接下來的發展阿…」水靈擔憂著。



世界的風好不容易有了控制，如今掌握風之鑰的人兒，卻生死未卜…



該如何是好？水靈咬著下唇，努力思考。



獸王想了想，「我有個辦法，要不要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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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個月的調養，我的四肢舒暢了許多，雖不如從前靈活，但已能自由行動。



「喵的咧，死鳥別動啦，我幫狂雨把眼睛的繃帶拆下來。」燦夜罵著緊張的角，小心翼翼的幫我把敷著藥的繃帶取下。



「嘎阿嘎，嘎嘎。」棲在我肩頭上的角，不安的輕囓我的耳朵。



燦夜用濕布把殘留在眼上的藥擦拭乾淨，「好啦，試試看，慢慢睜開。」



我緩緩睜開眼。



刺眼的光線照入久未見過光明的眼，我本能的用手護住，依稀可見模糊的人影在我眼前。



「似乎…可以…」我眨了眨眼，讓模糊的影子清晰，卻有些愕然。



「燦夜…你的臉…」好像跟記憶中有點差異。



燦夜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怪嗎？」



人類終究無法接受嗎…？　獸王有些落寞。



「不，挺有個性的。」我回答，


「雖然我早就有在懷疑你不是人類，不過倒也是現在才認真面對。」



其實早在一開始，人類與嚕啦族便密不可分，只是仇恨與偏見蒙蔽了我的眼…



「嘎…」見我無恙，角親暱的用頭磨蹭我的臉。



「這隻小老鷹很聰明呢，」燦夜望了望角，眼中帶著打量，「撿到你不久後牠就自己飛來，還堅持站在你身上不走。」



「喵的咧…都快急死了…還要跟這隻鳥好言好語的勸說我沒有要殺你…」

說到最後，燦夜和角互相瞪視了起來。



我讓角從肩頭停到我的臂膀上，



這也算是我唯一可以思念八的憑藉了…　



我抬手撫著角的羽翼，牠則是愉悅的讓我撫摸。



燦夜這時開口說：「狂雨，我有件事情很趕…你現在的身心狀況還好嗎？」



很趕…？　



我想了一下，除了心依舊會隱隱作痛外，其他還好…何況燦夜辛苦的救回我的命，幫忙是應該的。



「恩，有什麼我可以協助的，就儘管說吧。」



幫完忙再開始浪跡天涯，也不遲。



燦夜如釋重負的笑了，「太好了，那就隨我來吧。」



他起身走向門旁，拿起自己的大劍背在背上，把另一把大劍丟給我。



我接住，定神一看，是至尊龍王！

富有靈性的它一握在我手裡，劍身閃耀著燦亮光芒。



「喵的咧，就說是把好劍了吧！」燦夜咧開嘴，豪氣的笑著。



我握緊大劍，讓角飛起，隨燦夜走向森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