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友與孽緣
拍賣場事件就像戲劇開幕、正餐開始前的開胃菜，一個月內大大小小的事件頻起，負責現場的第二、三大隊行動人員已經缺到需要跟內勤部的第一大隊借人，可見事件有多少。
更別提各種勢力私底下的小動作，這才是總局，也是吉恩頭痛的點。
「吉恩。」
「……」
連續工作十幾天，好不容易凹到一天休假的第一大隊隊長吉恩奧塔斯同學，一手抓著喝空的酒杯，一手抓著眼前晃來晃去的東西……這好像是一隻手阿，吉恩如是想。
被抓住左手的尼諾：……
「吉恩，要睡去房間睡。」
如果現在是在吉恩家的話，吉恩絕對沒機會喝到這麼茫……尼諾想。看著已經趴在桌上睡得一蹋糊塗，嘴裡不知道在唸著什麼的友人，尼諾晃了晃被抓住的左手。真是的，都睡著了還不放開阿。
好不容易拉開自己左手，尼諾簡單收拾下桌面後，將吉恩抱到自己床上，蓋上被子。
「真是的，也別這麼累阿。」
輕輕坐至床邊，尼諾輕撫著吉恩眼下的黑眼圈，吉恩像是受到什麼刺激，往被窩裡縮了縮，半顆頭都縮進被窩裡，嘴巴張張合合不曉得又在念什麼。
好久沒見這樣的吉恩了，上次喝成這樣是什麼時候了呢……尼諾低頭看著縮在被窩裡毫無戒備的吉恩，眼裡帶著複雜的情緒。
「吉恩，是你嗎？」
被窩裡的人蹭了蹭枕頭。
不，不會是的。
「是，沒有，他並不知情。」
夜晚的冷風總是能吹得人思慮異常清楚，在將剛剛自己的行為歸類為「最近工作也許太累需要好好休息」後，尼諾拿著手機走到陽台，進行今日最後的工作。
「是，是的，是。」
手機對面又傳來幾句話，尼諾皺眉。「要挑明嗎？」
對面似乎說了什麼，尼諾的眉頭皺得更深。「……是嗎？」
在尼諾與不知名人士通電話的同時，屋裡床上的人也翻過身，帶著醉意的眼神直直看著陽台上友人的背影。
「……」
雖然是喝醉了，但不代表腦袋就沒法思考。吉恩腦袋裡飛快閃過最近好幾件案子，其中有幾件的共通點……讓他很驚喜也很頭痛。
不是沒預想過，只是……
「你要我該怎麼辦呢……尼諾。」
＊ ＊
事件發生在凌晨三點。
休假當天因為宿醉，和不知為何明明沒喝多少（吉恩印象中那傢伙根本沒喝幾口，都在灌自己酒），卻和自己一樣宿醉的尼諾，好久沒宿醉的兩人為此一起躺床躺了半天多，直到下午兩三點才終於爬下床，用爬的。
為此吉恩很想問尼諾昨天到底都灌了我什麼。（應該要問你怎麼尼諾灌你就喝）
吉恩因為隔天還有工作，即使身體再不舒服還是想收拾東西回家。但尼諾一個勾手就將已經爬出被窩的吉恩勾回床鋪上。
「……」
「……」
然後勾著抱著就睡著了。
吉恩：……
推了好幾次也推不開，宿醉下力氣又使不出來，吉恩想了想。
……算了，反正從這裡到局裡很近。
尼諾家到第一大隊辦公室，加上塞車時間也不過十分鐘，比從家裡出發還要近。
衡量下身體狀況（宿醉）和一夜沒歸被洛塔責罵…其實兩邊都不太好，但還是以身體優先吧。畢竟最近事情多。
如此這麼想通後，吉恩就著被尼諾勾住的姿勢，倒頭繼續睡。
然後凌晨三點多就被手機鈴聲吵醒。
接著就是現在。
「……」穿著外套站在封鎖線外的吉恩打了個哈欠。凌晨三點的冷風雖然能把人吹醒，也能讓人腦袋更不想思考。
「好冷阿……聽說今天會降溫？」
拿出胸口口袋裡的香菸夾，吉恩抽出一根菸遞給旁邊的警察。
「是阿，三到五度吧。」雷爾也不推託接下菸。「沒睡？」
點菸，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有。」將打火機遞給雷爾。
點菸。「那就是沒睡飽。」
是阿。看雷爾將菸放入嘴哩，吉恩突然起了主意。「在別人床上嘛。」語畢順利看到雷爾被自己吸進嘴裡的菸嗆到。
「你、你！！」咳了好幾下，連眼淚都咳出來的雷爾一臉你無恥下流無語（因為在咳嗽）指控吉恩。
「我？」
「你！！！信不信我告訴洛塔！」
「無所謂。」吐菸。
雷爾表情扭曲了。
吉恩心想：阿，真好玩。
不過他說得也是事實，那的確是別人的床。
只是那張床的主人嘛……吉恩吐出一口菸。那個主人嘛……
「看來可以進去了。」
看著封鎖線內的第三大隊隊長，還有比之前事件都還要匆忙的第三大隊隊員，吉恩突然覺得，這次的事件大概，還是不好處理。
「看來會很麻煩。」說完嘴角卻勾起一個明顯的弧度。站在一旁的雷爾捏掉手中的菸。「喂，太明顯了。」
「是嗎？」吉恩也捏掉手上的菸，往地上丟。「沒辦法，心情太好了。」
雷爾丟掉手中的菸，咂舌。
「走吧，來看看現場。」
＊ ＊
「尼諾。」
看完現場，回到辦公室打完初步報告，又和另外兩大隊隊長開會，等全部事件都告一個段落後，已經接近中午了。
婉拒小隊員的午餐邀約，吉恩隨手帶了食物往尼諾家前進。
出乎吉恩意料，尼諾還在睡。
「尼諾，起床了。」
要不是棉被還有微微的起伏，吉恩真的要以為那陀棉被裡的人是假的，是尼諾不知從哪裡用來的人偶，或者是從壁櫥挖了一大堆棉被出來塞在棉被裡。
放下公事包，吉恩打開午餐。從凌晨三點多一路到中午，跳過早餐不說，期間也沒吃什麼東西，到現在肚子反而不餓了。
「餓過頭了？」
心裡想法突然被說出來，吉恩還以為自己無意間說出心裡話，頓了一下發現聲音不對，這才勾起笑看向聲音來源。「尼諾，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剛醒來的尼諾嗓音沙啞，整個人像冬眠還沒醒的蝴蝶捲在被窩裡。「都寫在臉上了。」說完整個人又埋進棉被裡。
「尼諾，別睡了。」
「……」
「賴床不是你的專長，起床吧尼諾。」
「……」
吉恩連哄帶拖終於把尼諾從被窩裡挖出來，兩人坐在餐桌前，吉恩看著尼諾沒睡飽的臉。「尼諾，最近很忙？」
「恩。」哈欠。「事情很多啊……」拿起筷子。「你不也是？凌晨……三點多吧。」
「恩。」開吃。
「相關事件？」
「是阿。」
從凌晨的事件聊阿聊，一路聊到最近有家甜點的吐司很好吃，下次可以帶洛塔去吃吃看，吉恩一邊吃一邊看似無意提起最近的事件，一邊觀察尼諾的回應跟反應。
看來很正常，就是平時的尼諾。
沒有異常……嗎。
然而對面也在所謂的觀察。
發現了嗎？
不，還沒。
但……吉恩在懷疑。尼諾打開應該是甜點的盒子，白色點綴著粉綠裝飾的蛋糕盒裡裝的是一個個方型小巧的巧克力蛋糕和蘋果蛋糕。
吉恩看到尼諾眼睛都亮了。
「阿，那是阿特利她們推薦的新店，說是很好吃。」
吉恩慢慢咀嚼最後一口午餐，吞下，看向尼諾。「我也覺得蠻好吃的。」
尼諾看著吉恩跟平常沒差別的微笑，不知為何，好像突然想通了什麼。
「是嗎。」
用蛋糕盒裡附帶的小湯匙，尼諾挖了一口巧克力蛋糕，咬下。
「恩，蠻好吃的。」
待續
創作內容
【ACCA13】吉尼吉《巧克力與咖啡》二
繪圖(Draw)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