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Fate之章‧極意與決意
Avenger帶著一群人轉移到隱藏在海底下的據點，在之前偵察地形與尋找靈脈的時候，她花了一整晚在太平洋上也是為了設下這樣臨時的據點。
在神殿化的據點之中，英靈的狀態得以獨立存在，原本因為雁夜的瀕死而存在開始顯得不安定的Avenger穩定了自身的實體。
沒有憑依的對象，身為從者就會逐漸被世界所排斥而消失，畢竟被召喚而來的存在，需要有與這邊世界的接點也是正常的事。
Avenger皺著眉頭看著昏迷的雁夜，刻印蟲已經徹底失控，就算她精通各種魔術，甚至可以反推出對方的術式根底也沒有辦法救...因為臟硯根本沒有打算讓雁夜活下來，因此施加在雁夜身上的魔術全部以『將雁夜當成用過一次就捨棄掉的道具』這樣的方式去設置的。
別說是她，就算是臟硯本人在此也只能做出『他已經沒救了』的判斷。
然而身為絕代魔女的她還是有方法能夠救回雁夜的命，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搶下聖杯，第三法的天之杯最為擅長這一方面的領域，畢竟...第三法的奧義甚至能夠實現『有條件』的死者復甦。
但她不能夠這麼做，第三法太過危險了...別說被汙染後聖杯內藏著『此世間所有之惡』，事實上對於雁夜來說要他繼承第三法也太過於沉重，不相襯的能力對於魔術師來說不是福音而是災難。
這麼一來想要救雁夜的話，Avenger能夠選擇的最佳手段只有一種...可是這麼一來，雁夜將永遠失去刻印蟲，同時也會失去他犧牲生命換取而來的魔術迴路...簡單直接的說法就是──間桐雁夜已經無法繼續成為御主了。
原本就是藉助了外來的力量才勉強達到了御主的標準，失去刻印蟲之後雁夜只是個沒有魔術迴路的普通人罷了。
想到這，Avenger將視線看向了好奇地四處張望的小櫻身上。
比起魔術血脈枯竭的間桐家，這一代的遠坂家可以說是受到神所眷顧一般，所生下的兩位女兒都具備了超越世間大多數魔術師的頂尖才能，如果不是因為年紀太小魔力還不充足...被聖杯選中成為御主幾乎是必然的程度。
「櫻...妳願意為了雁夜叔叔而努力嗎？」
Avenger蹲下身讓視線配合著小櫻的身高，溫柔地問。
小女孩轉頭看著倒在地上的雁夜，雖然年紀小，但是在這次的聖杯戰爭經歷許多可怕的事之後，她本能地明白了什麼是生離死別。因此她沒有多少猶豫就點了點頭。
Avenger露出了心情復雜夾帶著歉意的微笑，一面摸著小女孩的頭說：「結果還是將妳捲進來了...雖然時間緊迫無法向妳解釋，而我也有著無法輕言個人的理由。但是我向小櫻妳保證，大姐姐我不會讓妳受到任何傷害，而且也會救回雁夜叔叔的。」
宣告著誓言的Avenger，自從降臨以來第一次有了非得取勝的念頭。原本只考慮著接觸聖杯核心，以及活過第四次戰爭的她並沒有積極地考慮過取勝的事，她更像是在享受著與雁夜還有小櫻之間的相處。
對聖杯毫無所求的她在本質上跟其他英靈不同，目前的她比較像是因為被攻擊了而進行反擊，這樣的目的在行動。因為她只需要活到最後，親自看見聖杯的降臨與失控就足夠了。
沒把聖杯放在心上的她只是憑著純粹的戰鬥本能與抓住勝機的習慣而進行戰爭。而在這一刻，她有了追求勝利的理由，不為其他，只為了一位小女孩的信任。
這個世界的人並不明白，常勝不敗的龍王有多麼可怕，開創了第六法達到了行使奇蹟的魔法，加上她那一千五百年所鍛練出來的武之極意。
正如她本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超越了器物本身的侷限，以有限之身成就無限，因此越是窮究『極意』，距離『極限』就越遙遠。」
在她的世界之中有著這麼一群人，自稱為極意的繼承者，人數不到四十人的團體，卻與魔術協會、教會這種世界頂點的大組織平起平坐，這群人被稱作英雄聯盟。
每一個都是活生生的人類，但是每一個人都是不遜色於神話傳奇之中的真正英雄，即便與英靈正面交戰也能憑自身一人單獨擊敗或擊殺不完全召喚的古之英雄。
而龍王本人就是這群英雄公認的精神領袖，雖然她本人沒有承認過任何一位英雄，但是她確實很中意這些將她的武藝與武道精神傳承下去的後輩，或多或少她都會刻意將她本人的武藝心得流傳出去給這群英雄。
龍王在被召喚成為英靈時候，她一點也不擔心職階的限制會影響她的戰鬥。這不是因為她有著全職階適性，能夠適應所有職階英靈的緣故。
而是因為她知道，無論是哪個職階她都必定會具備兩個能力。一是第六法，這是全由她一個人專研出來的魔法，甚至可以說是她本人的體現。二是固有結界，她一生追求極意的象徵『王之無雙技藝』。
作為『極意』的創始者，她對於極意的追尋已經達到了無人可以明白的程度。英雄聯盟的人雖然把從她身上學習的極意劃分了三個層級──至極、超極、究極。
然而，她卻明白自己的層次不只有這樣，而是達到了無法以言語述說的狀態，而且她還在進步...還能繼續變得更強。
就像是這樣...她靜靜回憶著曾經屬於她的那個劍鞘，能夠穩定治癒一切致命傷害的阿瓦隆，構成阿瓦隆神域的要素被她所掌握理解，然後在她手中再度重現。
Avenger的右手散發著美麗的金色光輝，將手掌貼在雁夜的胸口，一瞬間瀕死狀態下的殘破身軀被強行靜止了惡化，然後一點一滴朝著修復的方向轉進，這個過程雖然會消耗掉她的大量魔力，但是只要阿瓦隆在，而且有著被阿瓦隆所承認的王提供魔力的情況下，無論什麼樣的傷勢都能好轉痊癒。
這也就是為什麼失去了阿瓦隆跟誓約聖劍的她，在寶具欄位還存在著這兩項寶具名的原因，持有並且長年使用著劍鞘與聖劍，她理解了兩者的本質，因此依靠著固有結界她能夠再現出這份能力。
唯一的缺陷在於，她只能再現力量而不是製作出來，因此使用阿瓦隆能力的時候她必須接觸對方的身體，而不能夠像真正持有劍鞘時候一樣，把劍鞘借給其他人使用。
誅仙劍陣也是這樣被重現出來的，解析了誅仙四劍的力量構成與本質，她以自身的身體做為陣圖，讓四劍的力量能夠完美銜接在一起。
這是一種學習的能力，解析與學習然後融會貫通...事實上龍王的能力真的要說就只有兩種，一種是第六法，第二種就是這種學習與突破限制能力。她本人所有的能力與技術都源自於這兩種能力的應用。
因此她從不擔心自己會失去某些技能而無法戰鬥，因為只要開發新的技能就可以了。透過解析招式、拆解萬物運行原理，她就能夠建構出適合她的招式與能力，說起來這不就是人類最為擅長的部分嗎？
因為欠缺猛獸有力的爪牙，而學習、開發出武器的鍛造。沒有翅膀而研究飛行的原理，最後創造出了適合人類的飛行方式。
而限制這種學習能力的幾項原因，第一種是無法對超乎理解範圍的事物解析，可是她身為王的時期就專研各種武器運用與戰鬥技藝，持續到了今日，論戰鬥方式沒有人能夠比她更加透徹了。
第二種是開發能力所花費的時間，這一點有一部分因為她長年累積的經驗而縮短，而最大的部分則是因為第六法的能力輔助下讓她往往能夠以最短的時間取得她想要的成果。
因此她才顯得可怕無比，幾乎達到了大部分的技能與招式被她看過一次就能被學會的程度。
任何招式只要看過一眼就毫無秘密可言。這一點在另一邊的大千世界中可以說是常識。
這就是她的『極意』，事實上也有一部份的人認為她開創出的極意已經達到了魔法的等級，雖然那不是魔法，但是將武藝或者說戰鬥技藝推到那個層次之後，每一個擁有極意的人類都是怪物，戰鬥力完全不遜色死徒二十七祖甚至魔法使。
擁有極意的人類最大的特徵就是總是能夠找尋到最適合自身的戰鬥方式，並且不斷超越自我...因此，不到四十人的組織之中被證實了持有『固有結界』的英雄就超過了三十位。
說起來...固有結界本身不就是一種至極的表現嗎。
......
這時候陷入沉睡的雁夜在意識之中看見了一位少女的身影。
那位幼小的王者端坐在王座之上，遼闊的宮殿中只有她跟雁夜兩人存在。
一開始以為是又是夢境的雁夜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不同於過去，這一次的少女明確地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也就是認知到了他的存在。
「Avenger...？」雁夜用不太肯定的語氣呼喚這一位看起來有些年幼的少女。
「終於醒來了嗎...那麼先恭喜你從冥界大門歸來。嗯...以這個國家的習俗，是不是該改成從三途川歸來比較好？」
雁夜沉默了一下，苦澀地笑了一下說：「...果然我死了嗎？」
王座上的少女閉上眼，有些疲憊地說：「大概有三十分鐘左右...你已經完全沒有心跳。」
雁夜一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表情，幾次欲言又止，許久之後他只能對少女擠出這樣一句話：「...抱歉。」
王座上的少女睜開眼看著面帶慚愧的雁夜問：「為何道歉？」
「如果不是因為我...妳也不會錯失機會。」雖然雁夜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但是以他對臟硯的理解，一切的事情肯定都會朝最糟糕的方向前進。
最後的結論會變成──『因為御主的拖累』。
「...宛如敗北的喪家之犬一樣啊，你現在的表情。」少女毫不留情地諷刺著。
雁夜被這句話刺激到忍不住抬頭瞪了少女一眼，不過在那充滿壓迫力的翠藍色的眼瞳注視下，他不甘心地無言低下了頭。
「你別搞錯了，本王可沒有敗北的打算。你以為這樣的程度就是絕境了嗎？別惹人發笑了。『不敗』之名的份量可沒有這麼輕。」
這份威壓與強勢的態度讓雁夜多少感覺到了違和感，很像是她會說的話，但是卻又不太一樣。
抬頭看著王座上的少女，雁夜鼓起勇氣將內心的質疑提了出來：「妳不是她。妳是誰？」
「喔？居然能夠發覺到我與她的不同嗎？」少女的神情露出一絲感興趣的模樣，不過她沒有隱瞞身份的意思，而是直接承認：
「凡人，在你面前的是冠以不敗之名的戰女神，常勝的象徵。但是...本王卻不是你所認識的她。」
看著一頭霧水迷惑不已的雁夜，王座上的少女說：「信仰與崇拜...這是神靈的存在根源，本王也不例外，只要龍王的傳說被人們傳頌、信奉，就會形成神靈的格。但是這只是信徒眼中的她，而不是真實的她...」
雁夜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妳是...」他頓住了，雖然理解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少女。
「呵呵，真是有意思的糾結。對於一般人類而言直接稱呼我為『龍王』即可，但是對你來說我卻是一個不是偽物的偽物，確實...對你而言本王是一個沒有辦法言喻的存在。」
王座上的少女說：「不過透過她的阿瓦隆你居然能夠遇到我...看來她的意圖也在逐步實現中呢。真是個可怕的女人...雖然說我脫胎於她的傳說，以她的形象而生，但是就連我也覺得本尊是個怪物。」少女一邊說著一面笑了起來，像是十分感興趣一樣。
「凡人，歸去吧。你還有必須完成的戰爭，因此你有戰鬥的理由不是嗎？」別龜縮在這個世界，少女的眼神仿佛在這樣說一般。
雁夜告別了這座宮殿，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那位王座上的少女以仿佛看透他的眼神目送著他離去。
戰鬥的理由嗎...確實在他內心存在著不甘心，他其實也知道臟硯不可能拿Avenger怎樣的，沒有讓雁夜用令咒命令Avenger自殺的理由...恐怕是臟硯也不敢去賭兩枚令咒是否能夠成功命令Avenger吧。
對於抗魔力高的從者，抵抗令咒本來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更別說是各方面都無法以常理猜測的Avenger。
說白了，雁夜自己也懷疑就算少了他，Avenger也能夠拿下聖杯戰爭的勝利。以她中意小櫻的程度也應該不會對葵還有凜、櫻幾人見死不救，這麼一來他不就沒有繼續戰爭的必要了嗎？
沒有誰會因為少了他而困擾。
可是...
雁夜握緊了拳頭看著自己手背上剩下的最後一道聖痕，就算沒有『必要』，然而『理由』他還是有的。
在他的內心深處，有著希望成為『她』的力量，幫上『她』的忙...即使誰也不需要他，他也無法忍受自己無所作為，在旁觀看，就像一個毫無關係的人一樣。
沒錯，他無法忍受在這邊就退場的結局。
----------------------------------本章結束後的閒聊-----------------------------------------
埋下更多的新伏筆。XD
寫到這邊距離結局也越來越接近了。
以我個人評估，之前也提到過大約是在80章左右收尾『王之章+F/Z』的劇情，但是考慮到一些浮動因素大概會加減五個章節。也就是75~85之間結束。
然後我也想知道一下讀者對我這部同人的評價與建議，所以先在這邊預告一下：徵求讀後感想。
1.徵求時間：定在F/Z劇情寫完之後的一週內。(有完整的收尾才稱得上完成的作品吧，雖然還會寫五戰，所以只是第一部完結的感覺)
2.請各位願意提出評價與建議的大大，請將內容私信給我。(內容不會公開，所以想要猜後面劇情還是各種吐槽都可以) XD
創作內容
星空幻想譚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