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前一章的深淵之門傳送門
11
夕顏讓自己睡了六個小時。
然後他睜開眼睛,發現到之前被巧人等人稱之為「大小姐」的女性,就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頭看書。
對方幾乎在同時注意到了夕顏的醒來,闔上書本。
「你可以再繼續睡一下。」她說,「我還有點時間。」
「這似乎是個好主意。」
他閉上眼,又讓自己多睡了一個小時。
再次睜眼,女性依然在他的床邊。
「妳沒有別的事情好做?」
「我的工作就是不做多餘的事情。」
「例如什麼?」
「教別人怎麼做決定。」
「原來如此。」
夕顏動了動手指,已經沒有那麼痛了,關節也被接了回去。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過了,繃帶跟紗布上的魔藥與咒語正在運作當中。
「整件事情妳知道了多少?」
「我看了每個人的報告,現在就差你的證詞。」
「我可能會說謊。」
「每個人都可能說謊。」女性說,「但說謊就有說謊的理由。」
「我可以現在就跟妳講嗎?」
「可以。」女性站起身,「請說。」
夕顏看著她,觀察了一下她的外型,她皮膚相當白皙,頭髮是金色的,而且是濃濃的深金色,身材高挑,相貌出眾,大概就連那些出了名擅長忌妒的女神,都得承認她是個不輸給自己的美女。
「怎麼了?」
「我忘了妳的名字。」
「你沒忘,是我沒有告訴你。」
「那妳準備要告訴我嗎?」夕顏笑了笑,「或者我也得喊妳大小姐?」
「我不在乎別人叫我什麼。隨你的便吧。」
「有人叫妳老太婆也無所謂?」
「請便。」
她看起來毫無動搖。
「醜八怪呢?」
「決定美醜是個人自由。」
「肥婆呢?」
「都可以。」
「算了。」夕顏說,「我還是叫妳大小姐吧。」
「我無所謂。」
「那麼,大小姐。我的證詞是……他們說得都對。」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沒有什麼好狡辯的,用作弊的方式贏了賭場的錢?沒錯,是我幹的。我還在使用賭場的洗手間時,多拿了兩張衛生紙擦手。」
「九龍他們那樣對你,所以你現在在鬧脾氣?」
「其實我不確定,我該生氣嗎?」
「你有權力生氣。」大小姐說,「他們的確過頭了。」
「那我可以要求賠償嗎?」
「你可以拿走會員卡裡一半的錢。」大小姐說,「除此之外,你的醫療也會由賭場方面支付。但是有份保密協議你必須簽署。」
「簽保密協議沒有問題。」
「你是說其他的條件有問題?」
「我不要錢,我想要別的東西。」
「我在聽。」
「我想妳幫我兩個忙。」
「你說,我可以考慮。」
「我想要看一下妳的頭髮。」
「你現在看不到?」大小姐說,「醫生沒說你的眼睛有問題。」
「我是說仔細地看,近距離的。可以的話,我還想摸摸看,或許再聞一下。」
大小姐看著夕顏。
「你不是在開玩笑。」
「我有笑嗎?」
「沒有。」
「那這顯然就不是玩笑。」夕顏說,「我要開玩笑起來,連自己都會笑的。」
「可是你現在正在笑。」
「因為我剛剛那句話就是個玩笑。」
大小姐握住自己的一搓頭髮,「這樣夠嗎?」
「應該差不多。」
「好。」
她另一手拿起了不知原本藏在哪的短刀。
「等一下。」夕顏說。
大小姐停下動作。
「不用剪下來。我可不是要收藏。」
「好吧。」大小姐收起了刀子,走向夕顏,身子前傾,「這樣呢。」
「再稍微……好,就是這樣,請保持這樣一下。」
夕顏仔細看了她的頭髮許久,然後拿了起來,聞了一下。
「為什麼拿我的頭髮磨你的臉?」
「因為我手上都是繃帶,感覺不到頭髮的質感。」
「好吧。」
大約過了三十幾秒。
「可以了。」夕顏放開了手,「謝謝妳的合作。」
「我只是回應你開出來的條件。」她稍微整理了一下頭髮,「你說要我幫兩個忙,這是第一個,第二個是什麼?」
「我以為妳已經知道了。」夕顏說,「報告上沒人提過?」
「沒有人提到類似的事情。」
「我想見最上面的人。」
「飯店最上層的客人?」
「不,是這間賭場最上位的人。」夕顏說,「大小姐,請讓我見妳的父親。」
感謝大家的閱讀,若是喜歡本作,歡迎各種支持方式:GP、加好友、加訂閱、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