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瘦小的身影在貧民窟的街道上奔跑著。
「你確定是這裡嗎?」帶頭的女孩推開擋在她前方的人,轉頭詢問。
「是…啊…前面右轉。」男孩氣喘吁吁的跟在她後面,指引她方向。「等等啊,灰涅!」
灰涅照著指示拐進小巷子,丟下一句話,又開始加速。
「人命關天,能等嗎?」
男孩喘的無法回應,只能加快腳步跟上前方的人。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們是怎麼鎖定我的人?
這些問題在灰涅的腦中徘徊不去。
*
稍早,太陽剛升起沒多久,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灰涅感覺到有人在搖她,要叫她起來。
睜開眼,面前是一個帶著銀色星星髮夾的金髮少女。
「小灰,醒了嗎?」
「克莉絲,你怎麼在這裡?」灰涅起身,一臉疑惑地盯著金髮少女。
「你昨天要我今天早上來幫你打掃啊,忘了?」女孩甜甜的一笑。
「喔…那就麻煩你了…」看著被丟了滿地的文件和機械零件,灰涅感到不太好意思。撿起她需要的資料往客廳走去,留下克莉絲打掃房間。
她是灰涅第21個從貧民窟找來的孩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貧民窟的某些孩子會突然失蹤了,沒多久他們又出在貧民窟裡,如果有人問他去了哪裡,他們會一句話都不回。
而這些孩子的共通點就是回來時都變的很健康,跟原本骨瘦如材的模樣截然不同。當然,養肥這些孩子的人就是灰涅。
他們是灰涅在貧民窟的眼線兼戰力,只要有任何事,都會向她報告。
灰涅坐在沙發上,左手拿著剛泡好的咖啡,右手撐著頭,檢視手中的資料。
最近貧民窟裡發生隨機擄人事件,估計是人口販子所為。如果失蹤的人是別人家的小孩當然無所謂,問題就在於每次事件發生後,灰涅的孩子總會有一、兩個失去音訊。她當然不會默不作聲,派人到處去收集目擊情報,收集人口販子的出沒地點、人數、樣貌等,可惜沒什麼作用,線索太少。
她分析著手中的訊息,端起咖啡啜飲,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卻讓她嚴肅的樣子立馬被打回原形。
「咳…誰啊!」嗆到的灰涅用手背將嘴巴抹乾淨,從舒適的沙發起身朝門口走去。
她來到玄關,。出現在灰涅面前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朗,他是灰涅雇來傳遞訊息的人。
「怎麼了?」灰涅皺了皺眉。
「人口販子開始行動了,」他雖然一臉焦急,語氣卻很冷靜。
「有多少人被抓?」灰涅問。她記得她已經吩咐其他還未被抓的孩子躲起來。
「剩下的那幾個,」男孩解釋道「我看到他們闖進屋裡,把其他人拖出來。」
他還沒說完,灰涅就轉身衝回房間。在房裡整理的克莉絲看到灰涅衝進來,差點丟掉手中的零件。灰涅換上灰色的戰袍,要求克莉絲待在屋裡不要出來,接著返回玄關。
「朗,帶路。」灰涅冷冰冰的命令著。這語氣讓朗縮了一下,隨後乖乖的帶著灰涅往貧民窟奔去。
*
兩人一前一後的抵達人口販子的貨車所停放的廣場。這裡地點偏僻、出入口只有一條小巷,鮮少有人經過,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有人理會。
貨車旁站著一個將前髮染成紅色的男子,頭隨著耳機裡的音樂搖擺,還把手中的步槍當成吉他來彈,完全沒再注意周遭動靜。
灰涅從裙子下抽出一把夜膺,朗看到這舉動,連忙按住她的手,「你不會是要殺他吧?」
「緊張什麼?」灰涅撇了朗一眼「這種貨色不值得我浪費子彈」
灰涅偷偷繞到紅髮男子身後,對方沉浸在音樂中完全沒發覺有人接近。
她高舉手中的槍,用槍托用力往男子後腦杓砸去,他立刻倒下。
灰涅叫朗把躺在地上的人拖到旁邊去,自己檢查了貨車裏頭還有沒有其他的敵人,看來他們只讓一個白癡留守。
灰涅讓朗去躲起來,自己則待在貨車旁等著敵人回來。
過沒多久,巷子出現一群人影。
帶頭的是一個滿臉鬍渣的中年男子,接著是四個垂著頭雙手被綑綁在後的孩子,其中兩個灰頭土臉的就是灰涅的孩子,看來有試圖逃跑過。走在最後長的獐頭鼠目的人正拿槍抵著他們。
「唉呀~大叔們在幹嘛啊?」
一群人看見一個掛著笑容的小女孩正站在貨車前,手中把玩著步槍。
兩個孩子聽到灰涅的聲音,抬起頭望著他們的救世主。
「靠!那是紅毛的槍!」獐頭鼠目的傢伙大叫。
「什麼!妳把紅毛殺了?」鬍渣男從褲頭抽出一把槍,指著灰涅。
灰涅不發一語,露出最燦爛的笑容,看著眼前的人。
那視線看的兩個男人頭皮發麻,宛如被獅子盯上的獵物。
「妳…妳來這裡…幹嘛。」面對灰涅的視線,鬍渣男結結巴巴的吐出了幾個字,原本的氣勢消失無蹤。
灰涅將步槍丟在地上,緩緩地向他們走去。愈接近鬍渣男愈感到恐懼。
「別過來!」碰的一聲,子彈射中了灰涅腳邊的地板,她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繼續前行。
獐頭鼠目的男人拿槍指著灰涅其中一個孩子的太陽穴威脅她。
這個舉動讓灰涅的眉毛挑了一下,下一秒鐘,那男子額頭正中央便多了一個孔,見閻羅王去了。動作快的讓人看不清。
「找死。」灰涅收起笑容,手中的夜膺指著看起來快要失禁的鬍渣男。
「要命還是要人?數到三。一…」
「大人饒命啊!」鬍渣男丟下手中的槍,連滾帶爬的朝巷子口跑去。
「…三!」子彈射入鬍渣男的屁股,他跌到地上,摀著傷口忍著痛爬出巷子。
直到鬍渣男離開了灰涅的視線,她才鬆了一口氣,對著孩子微微一笑。
可是他們卻一臉驚恐地看著她,正確來說,是她的後方。
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後腦勺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擊,在失去意識前她腦中只剩孩子們驚恐的表情。
*
就在灰涅解決人口販子的同時,紅燈籠區裡某間妓院發生點小騷動。
妓院老闆帶著約莫11、12歲的小女孩,穿過中庭,進入店後的休息室裡。
女孩一踏進休息室,立馬引起一陣尖叫。
「好可愛!」「新人嗎?」一對身穿黃色改良式和服,大概是高中生年紀的雙胞胎衝到小女孩面前,好奇地盯著她不放。這個舉動讓小女孩嚇的退了好幾步。
「你們嚇著她了。」坐在窗台邊抽著菸的女人出聲提醒。
此時,女孩感覺到自己的屁股被摸了一把,後方有個重量壓了上來。
「新人啊~」一道像是剛睡醒的聲音傳進女孩耳裡。「確實是老闆喜歡的型。」壓在女孩身上的女人勾起她及肩的黑色短髮。「如果頭髮長一點的話。」
「對吧對吧!我一看到她就知道她是我的真命天女~只要再多等幾年…」老闆一臉陶醉地看著女孩。
「「你對這裡每個人都這樣說過。」」雙胞胎鼓起腮幫子不滿抗議。
壓在她身後的女人趁雙胞胎轉移老闆注意力的當下,手不安分地往女孩裙下探去。
「乖乖不要動喔~」女人溫潤的氣息吐在女孩耳後,被上下其手的女孩滿臉通紅,一動也不敢動。
當她摸到下面那個神秘地帶時,突然愣了一下。
「老闆啊~」她用輕柔的聲音喚道。
老闆轉過身來,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緩緩吐出讓老闆崩潰的話語…
「這傢伙,是.男.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