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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劍與狼  第六十六章  附骨之疽

作者:小羊,喪失一半ed│2016-10-30 23:37:37│巴幣:22│人氣:335
    封面圖取自GOOGLE,如有侵權還請告知,會立即撤除。


  趙劍揚雙手合十,使用『菩提達摩的密儀』,嘗試匯聚更多內力到雙掌之中。可是他心有懸念,越是心有懸念,內息越加繁亂,內息越加繁亂,便更難自由運行內力。他咬牙硬撐,不斷苦苦導引流失的內力,回到雙掌。就在此時,一戒尺猛力打在他後腦勺。

  「兄長大人,你何必動手打人呢!」趙劍揚抱頭哀號,說道:「我很認真在練習了!」

  這裡是御劍山莊不遠處的小窪地,渺無人煙,寧靜偏僻,正是趙劍揚與呂狼風等,一同擊退阿奴比絲之所。為了半年後的決戰,趙劍揚特地請結義兄長吳克真帶領他修煉。

  這吳克真不虧是武林盟中最年輕的長老,他笑道:「你滿心罣礙,還敢說自己認真?煉氣要心如止水,宛如明鏡,返照自性。」

  趙劍揚五官糾結在一塊,嘴唇顫抖,明顯是口服心不服。吳克真知其不服,又道:「僅半年之期,武藝想要有明顯的突破是不可能,你不如好好靜下心來,能多練一點是點,免得勁要用時方恨少!可是你一心罣礙,怎麼能好好修煉呢?你有什麼困擾,還是老實跟為兄說吧!」

  「就是昨天啊,盟主要我們退下休息的時候,張師兄氣呼呼跑掉了……」

  「元嘉嗎?他當然生氣啊?你在盟主座前,把他說得那麼不堪!嘻嘻……」吳克真笑得岔氣。

  「我又不是故意說張師兄壞話,我只是據實以告啊!我連自個身分不太對勁都老實說了,又不是故意扯他後腿。」趙劍揚心中悶悶不樂,畢竟他已經替張元嘉粉飾許多了,還是弄得兩邊不是人。

  「你不用擔心元嘉,他真的生氣,也不是針對你。」吳克真坐在大樹根上,說道:「元嘉跟你不一樣,你是受眾人期待加入武林盟;他是他師父百般疏通,才進武林盟。他的內心一直短人一截,有種格格不入的自卑感。」

  發覺吳克真打開了話匣子,趙劍揚急忙舉手制止,說道:「兄長大人,你誤會大了,我可不是在擔心這件事啊!」

  「那你到底在擔心甚麼啊?」

  「別打斷我嘛!我剛剛說到哪了?說到張師兄氣呼呼跑掉了,還差點撞上陳前輩。陳前輩那時碎嘴念了一會,便準備要進留月樓,而我們幾人也正好要離開。結果李圓那傢伙突然昏倒,差點摔在路邊。」趙劍揚本來就不喜歡御劍山莊出身的李圓,在呂狼風面前,賣他面子,才稱呼李圓為嫂子。現下一不在呂狼風面前,便直呼李圓為那傢伙。

  「陳前輩替她把了脈象之後,就要彭師姐、柯師姐送她回房。接著陳前輩把狼風獨自叫到一旁,看來是準備要教訓狼風。我們幾個都很擔心,便湊過去偷聽。真是萬萬沒想到,那傢伙竟然!」趙劍揚趁機偷懶,慢慢溜達到陰涼的樹下。

  「竟然怎樣啊?」吳克真揮動手上戒尺,把趙劍揚趕回太陽下,他心頭暗嘆:「說是『我們幾個』,我看就只有劍揚一個吧!七個人就已經扣掉苦主李圓以及彭水凌、柯招賢、張元嘉、呂狼風了,難道胡偉山也會不只好歹跑去偷聽嗎!唉……要扯謊也稍微動一下心思吧!」

  「陳前輩竟然說那傢伙有喜了!還追問狼風有沒有跟李圓好過,狼風竟然還敢反問怎樣算好過!」

  吳克真猛然一愣,說道:「不知道很正常吧!我也不知道怎樣算是跟女孩子好過。」吳克真扯開領口,想驅逐耳後的燥熱。

  「陳前輩的說法,跟我想得一樣!當然是跟女孩子一起睡覺過,就算好過了啊!狼風坦承說,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確實好過!他們還沒有辦喜事!就要有小寶寶了啊!要有小寶寶了啊!有小寶寶了啊!」趙劍揚放開喉嚨大呼小叫!

  「這樣啊!那事情確實糟糕了。」吳克真雖然品行良善,可是骨子裡是實力主義者。他並非是擔心空泛的禮法名聲問題,而是把目光放在半年之後的決戰。他十分擔憂地說道:「李圓可是陳辰的高徒,武藝還略在你與狼風之上。即便李圓的實力不如你,她也從『天上天宮』歷劫歸來,足以在半年後成為響導參與決戰。可是她一但有喜,恐怕便無法參與半年後的戰事,原本人手不足的我們,情勢便更加不妙了!」

  想完了正經事,吳克真臉上一紅,心道:「一起睡覺過就算好過!那我跟……各睡各的也算嗎?師父總是說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室,所以縱使各睡各的,同一個房間也不行嗎?不過那也是去年的事了,真有萬一,早也出事了吧?她近來特別愛找我麻煩,該不會是提醒我要負責吧?不對啊!這也包含了任務調度的問題,又不是我拐她一起睡的!怎麼會要我負責呢?算了,東拉西扯,也太娘娘腔了!」

  趙劍揚見吳克真低頭尋思,認為他在思考盟務,便侍立在一旁等候。殊不知早已將青少年對異性的胡思亂想,傳染給了對方。

  就在此時吳克真眼角餘光瞄到漥地入口處,一道白色人影,這道白影姍姍漫步而來,卻讓吳克真背上冷汗直流。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希望曹操沒聽到。」心中埋怨完,吳克真擺起客套的笑容,打算以功代守,誰知道卻給對方先聲奪人!

  「你們兩個躲在這裡幹嘛?」

  「柯師姐。是小弟為了修習武藝,請吳長老在此指導小弟。」

  柯招賢白了趙劍揚一眼,說道:「在樹下乘涼聊天,也算修習武藝?你們這樣散漫,豈不是給武林盟丟醜!」

  趙劍揚吞下口水,心道:「他們該不會因為踢油條那件事,結怨到現在吧?」

  「柯師妹。鍛鍊武藝各派各有妙法,乘涼聊天能不能讓武藝進步,是我倆之事!倒是妳這樣隨便打擾他人練武,才真正是給武林盟丟醜吧。」吳克真心中有鬼,自然全力反擊,打算趕跑柯招賢。

  柯招賢鼻哼一聲,笑道:「隨便你。」

  吳克真拿起戒尺打了趙劍揚手臂,嚷道:「繼續練啊!別偷懶啊。」

  「可是我還是心煩剛剛說的那件事!」

  吳克真猛使眼色,說道:「那事我會幫你們想辦法,你專心練功就是了!」

  「喔。原來你們在煩惱那件事啊。」柯招賢眉毛一挑,笑道:「放心吧。人家已經自個擺平了。」

  「妳這姑娘家,怎麼那麼長舌,亂接人家話頭,妳又知道我們在煩惱什麼事嗎?」吳克真氣得短鬚大張。

  柯招賢向天一望,接著低頭看著貼齊腳跟的短影,說道:「今日午時,李圓在穴狼臥閣宴請武千紅、鄭雙妍,你們覺得是為了什麼事呢?」

  「等等!這兩位同儕不是還在武林盟嗎?難道……」趙劍揚雙眼望向吳克真。

  「嗯。她們也是昨天晚上跟我一起抵達御劍山莊的第三批武林盟好手。」吳克真深吸一口氣,轉頭問趙劍揚道:「只是吃頓飯,不會鬧出事來吧?」

  趙劍揚回想李圓那傢伙種種古怪的行徑,說道:「難說吧。那傢伙,瘋瘋癲癲的!」

  「妳該不會是……」吳克真握緊拳頭,低聲對趙劍揚道:「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在這當口,不能讓武林盟內耗啊!」

  即便吳克真馬上領著趙劍揚回莊,在穴狼臥閣二樓,鴻門宴早已開始。

  李圓坐在主位看著武千紅跟鄭雙妍,她眼神冷漠,目光尖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她的情敵。

  坐在一旁的呂狼風也深知,李圓的行徑並非常人可以理解,冷汗直流,浸濕了後背。

  有些嬌憨的鄭雙妍笑嘻嘻地看著李圓,對這名『新家人』不但不反感,初一見面還表達了歡欣喜意。而武千紅則是斜睨李圓,露骨地表達出她的不耐與不快。

  兩股互不相讓的敵意,你來我往,讓呂狼風感到窒息,讓他完全沒有辦法放鬆。

  小錦、小鯉似乎沒有感受到桌邊異常尷尬的氣氛,仍是替四人倒滿了酒杯。

  「兩位妹妹遠來是客,姊姊就先乾為敬了。」李圓喝乾小酒杯,臉上露出了奸猾的笑意。

  武千紅自然聽出李圓的言外之意,她怒道:「李師姐,難道妳不知道人有先來後到嗎?明明是後來人,卻往前面擠,也太不像樣了吧。」

  「武妹妹。姊姊就是喜歡妳這樣老實呢。妳說的完全對,姊姊也同意妳的想法。」李圓伸出粉舌舔了一下紅唇,續道:「先來後到是很重要的原則,姊姊也是遵循這個原則。畢竟姊姊在呂郎還沒有前往武林盟之前,就已經上終南山求親過了呢。」

  武千紅氣得雙手發顫,她怒視呂狼風,彷彿在質問他,為什麼沒有坦承這件事。

  呂狼風早知會引火燒身,他露出帶有歉意的微笑,說道:「我那時候才五、六歲吧?詳情我不太記得了。」

  呂狼風這故作中立假撇清的作法,全在李圓的預料之中,李圓接著笑道:「更何況提到先來後到,就不得不開門見山,告訴兩位妹妹,今日姊姊邀請兩位前來舍下一聚的原因了呢。」

  李圓摸摸了現下仍平坦的小腹,得意地笑道:「那就是我已經懷有呂郎的骨肉了。」

  武千紅失魂落魄地靠在椅背上,驚訝地張開嘴巴,不停發出:「妳、妳、妳……」

  「千紅。冷靜點。」鄭雙妍握住武千紅發抖的拳頭,笑道:「所謂一正二平,有人願意當大姊照顧我們,還算我們佔了便宜。」

  「妳就這樣認輸了嗎?」武千紅低聲反問。

  鄭雙妍笑得靦腆,她朗聲說道:「男女之間的事,要怎麼論輸贏?真要說,在雙方家長心意暗合之際,我們就沒有輸贏可言。」

  李圓娥眉微蹙,心道:「這姓鄭的,看來比姓武的難應付多了。」

  呂狼風見勢插話,說道:「所以我覺得呂、武、鄭三家聯姻的事,可能也要重新考慮一下吧。我來到御劍山莊之後,才發現自己可能是前任盟主的私生子,三家聯姻可能也是因為如此才成局。可是武林盟已經改朝換代了,兩位同學的家長沒有其他意見嗎?」

  武千紅、鄭雙妍相視莞爾,反應大出呂狼風意料。

  武千紅笑道:「原來呂同學你不知道啊。」她的口氣擺明了自認奇貨可居。

  「我不知道什麼?妳們又知道了什麼?」呂狼風慌亂的反問,證明了他舉止無措。

  「武林盟的改朝換代,不過是……」鄭雙妍立即制止了武千紅發話,武千紅臉上那抹詭譎的笑容更加讓呂狼風胃腸抽痛。

  「不過是甚麼啊!」呂狼風按桌起身,他態度激動情有可原,畢竟漆黑的阿修羅王上位後,前任盟主劍王中王吏鼇這位可能是他父親的人物,便渺無聲息,絕跡在武林中。呂狼風原本以為吏鼇可能跟其他鼇黨中堅,一同被軟禁在少林寺後山。可是現在武千紅一句話,暗示著另有別情,怎能要呂狼風不反應大作

  武千紅嫣然一笑,柔聲說道:「呂同學,現在哪一邊才是姊姊啊?」

  「這是兩碼子事啊!」呂狼風幾近嘶吼。

  「對我來說這可是一碼事。」武千紅盯著李圓錯愕的臉龐,說道:「呂同學,你也是武林盟的一員,自然能理解有許多秘密是不能讓外人知曉。我若是個平妻、小妾,嚴格說起來不過是下人,還是受父親威逼,遍嘗不幸的可憐下人,你覺得我需要把你當作自己人,冒著殺頭的危險把祕密告訴你嗎?如果是正妻就不一樣了,夫妻一體,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

  「就當妳是姊姊吧!求求妳好心告訴我,這場政變後面到底有什麼隱情!」

  武千紅無視呂狼風低頭妥協,死盯著李圓說道:「要是呂同學說了算,今天還會設這鴻門宴替我倆洗塵嗎?」

  為了給武千紅一個交代,呂狼風對李圓猛使眼色。

  李圓原想仗著昨天知道的好消息,趁兩位情敵遠道而來之際,來個先下手為強,卻沒有想到意外勾出一個不為呂狼風所知的秘密。她心中盤算:「這下情勢逆轉,我這黑鍋可背大了。依呂郎的態度,明擺著是我跟他的孩子為次;那可能是未來公公的臭老頭子為重。雖然呂郎的決定沒有不對,不過他也該表現得難以決斷才是啊!這麼快就要人家低頭,是什麼意思啊!我千萬不可以在這裡認輸,御劍山莊可是我的主場。先拖延時間套她倆話,然後晚上請師叔祖到留月樓打探消息……」

  尋思定,李圓笑道:「再怎麼說,我也大妳們四、五歲,自然是姊姊,有什麼好奇怪的嗎?難道說武家妹妹常年練武,一不小心走火入魔、經脈失調,連算數都不會了嗎?」

  李圓不管呂狼風暗示求懇,扳起手指慢慢數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怎麼樣也比六、七大吧?」

  武千紅明白李圓故意省略十位數,是在嘲笑她是三歲小兒,她氣得雙頰發紅,額頭上那一抹紅髮直翹。

  呂狼風的臉皺著像苦瓜一樣,他靠在李圓耳邊低聲說道:「小圓。別跟她倆鬥氣吧?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在江南的時候,武林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圓老大不高興,心頭一怒,正準備說道:「你要是真擔心你老頭,你早就該開口相尋了吧!還會輪到今天,讓我跟她倆低聲下氣嗎?」可是話到喉頭,李圓轉念一想,心道:「話不能這麼說,之前是沒有管道,無能為力。就像溺在大海深湖,只能束手就死,如今突然有了浮木枯柴,怎能要他隨意放手呢?」

  李圓放棄與呂狼風硬碰硬,梳理了思緒後,重新說道:「呂郎。冷靜一點,兩位妹妹跟你一樣都是去年剛加入武林盟的新秀,她們沒有道理知道的事情,會比你還要多。你真的想知道,不是該去問師叔祖或我師父嗎?他們兩位老人家剛代表御劍山莊加入武林盟,為了取信剛加入的盟友,漆黑的阿修羅王一定會故意知無不言,來表示他的誠懇。他昨天不也以此法取得腐檮杌的信任嗎?」

  「可是……可是……」呂狼風像是難得拿到好牌的賭徒,無法勸服自己下桌離場。

  武千紅得意洋洋的表情,似乎被呂狼風陰沉的氛圍拉扯,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她逐步陷入威逼李圓與同情呂狼風之間的兩難,她暗自反省:「有些不太對啊!如果真的以此威逼這狐狸精低頭,即便呂……呂大笨蛋得知了真相,我看我們也很難……同心。」

  李圓正要繼續勸說呂狼風,卻感到一股疼痛由左耳直通下巴,彷彿被無數蚊蟲叮咬,又酸又麻。李圓低頭皺眉欲言又止,倒讓武千紅以為她真要妥協讓步!武千紅已經對威逼來的結果有疑慮,想要阻止,卻苦於無話可說。

  「兩位姊妹,先聽小妹一言吧。」鄭雙妍抓準時機切入,說道:「今日之宴,畢竟是家事、私事,我們還是公歸公、私歸私吧。坦白說今天無論李師姐願不願意讓步,我們有些話還是不方便對呂同學說。各門各派都有保守秘密的條款規定,武林盟自然也有。呂同學真想要知道,還是照李師姐所云,依序向上打聽吧。」

  武千紅固然不高興鄭雙妍兩次發言,都沒有情義相挺,但心中仍是暗自高興她阻止最糟糕的事態發展。畢竟受邀前來穴狼臥閣參與午宴,爭奪的可是呂狼風的心意,若是反倒撕裂了與他之間的情感,就大大本末倒置。

  鄭雙妍既然斬釘截鐵的表明不會鬆口,呂狼風自然只好斷絕了孤注一擲的念頭,他頹然坐下,歪頭沉吟,一時之間無法放下對吏鼇的擔憂掛念。

  「嗯。雙妍說得對,盟有盟規,還是依照盟內的規矩吧。」武千紅當然知道這本來是李圓的主意,但是她寧可轉嫁到鄭雙妍身上,也不承認情敵的想法正確。表明了立場,武千紅低頭柔聲道歉,對呂狼風說道:「呂同學,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事讓你心煩。不過我能以天山派的名譽保證,前任盟主安然無恙。」

  對於武千紅終究還是鬆動了口風,鄭雙妍只能抱以苦笑。心思較細膩的鄭雙妍知曉,只有片段朦朧的消息,是無法安撫呂狼風的忐忑不安。她順勢說道:「李師姐剛剛說了,御劍山莊最近也加入武林盟了,於公我們是一盟同志,本該互相扶持幫助。於私,既然李師姐和呂同學有舊,是老交情。那不論公私,我們叫李師姐一聲姊姊也實屬應該。」

  武千紅茫然不解地看著鄭雙妍,鄭雙妍則是笑著向李圓敬酒。

  李圓很清楚這表面嬌憨的鄭雙妍,主打得是以退為進的奸計。故意裝得溫柔懂事,善解體貼,好奪得呂狼風的歡心。

  如此一來,李圓若是順勢而進,就成了軟土深掘的惡婆娘,會引來呂狼風的反感;若是逆勢而退,可能全線潰敗,失去大老婆的名份。李圓陷入騎虎難下的窘境,難以應對。李圓早知道樂麟便是使用這樣的計謀,謀得呂狼風的好感,只是沒有料到這兩位掌門千金,竟然有一位是使此計的高手。

  李圓看著鄭雙妍那如同雨後彩虹的爽朗笑容,左臉的疼痛加劇,頓時轉變成耳鳴,她摀著左半邊臉直奔上樓,讓席上餘下三人都以為她是負氣離桌。小錦急急忙忙跟在李圓身後,小鯉宛若無事,繼續替眾人斟酒。

  眼見主人不愉快的離席,鄭雙妍起身一禮,歉然說道:「我們好像惹李師姐生氣了,看來我們等她氣消之後,再來拜訪為上。」

  呂狼風代替李圓送別二人之後,只能望二樓興嘆,生氣的李圓,呂狼風也招惹不起。

  狀況外的武千紅,在經過庭池曲橋之時,便忍不住問鄭雙妍道:「雙妍。妳為什麼一直幫著那討厭的狐狸精呢?」

  鄭雙妍左顧右盼,確定四周沒人之後,答道:「李師姐個性剛強,是巾幗不讓鬚眉的英雌。所以我們更應該忍讓她,讓她展露強勢的性格。」見武千紅兀自不明白,鄭雙妍又解釋道:「呂同學是五行門出身,雖然門派並不顯貴,仍是正道人家。俠義中人,總是喜歡鋤強扶弱,討厭為虎作倀。而且呂同學個性多疑,他現在一時不會亂想,但是日後一定會認為李師姐無視孝道,並非良配。」

  武千紅截住話頭:「等那個時候,我們再來個火上加油、雪上添霜,讓她完全出局,一勞永逸是嗎?」

  「當然不是!」鄭雙妍正色道:「這時我們反要賣她人情,替她這個大姐說話!」

  鄭雙妍的言語,無異於給了武千紅一悶棍!她納悶道:「這樣一來怎麼有辦法打倒那個狐狸精呢!」

  「千紅。呂、武、鄭三家聯姻,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要武林盟、五行門、天山派、一劍門互相抬轎啊!增加各家家長在武林的聲勢。」

  「與其吃飛醋,把御劍山莊拉進來,不是更有利嗎?」鄭雙妍語畢,望著庭池水面,繞視四方,疑惑道:「千紅。妳有聞到一股臭味嗎?」

  武千紅右手握住佩劍劍柄,左手護住鄭雙妍。她看著庭池遠方的水中黑影,答道:「還記得御劍山莊被『鬼眾』襲擊的報告嗎?會不會是那時走丟的豬婆龍?」武千紅久居天山,雖然不知道豬婆龍樣貌如何,但是也看過不少被稱為雪怪、大腳的荒野巨猿,自然提起戒備,小心防範。

  鄭家世代立基於湖廣,鄭雙妍自然比武千紅更加瞭解豬婆龍之兇惡,她低聲說道:「千紅,我們還是先過橋吧。在水邊,豬婆龍可是擁有地利之便。」

  水中黑影,似乎頗有靈性,一聽見鄭雙妍提議轉進,便從水中暴起,濺起無數水花。只見一隻豬婆龍張開雙顎,宛如巨臂,向兩人橫掃而來。

  鄭、武兩人,向後連退數步閃過,只見石欄橋面被打得粉碎,豬婆龍也渾身傷血,攤掛在橋邊。即便是第一次見到豬婆龍,武千紅也疑問道:「這……這不太正常吧!」

  鄭雙妍裂嘴尖嘯,扯著武千紅的肩頭,要她往上看。

  武千紅跟隨鄭雙妍的視線向上一看,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半身立在池中,牠握著豬婆龍的尾巴,看來兩人並非被豬婆龍襲擊,而是被怪物以豬婆龍攻擊。

  牠再度舉起豬婆龍向兩人甩來,武千紅鋼劍出鞘,一劍將豬婆龍剖開,同時護著鄭雙妍退離庭池。剖裂的豬婆龍像是形狀古怪的雙頭鞭,用力砸在橋旁,頓時水花亂綻,硝煙四起。

  兩道人影迅速出現,擋在二女身前。其中較肥胖那人,說道:「哇!妳們為狼風爭風吃醋,也不需要動真刀真槍吧?」

  武千紅認得這胖子是呂狼風的師兄弟趙劍揚,另外一位身材精壯的青年,則是她這次下江南的領隊,長老吳克真。她說道:「拜託你看清楚吧!別滿嘴胡說八道!」

  待硝煙飄散,水面平復,池中那怪物的樣貌,讓趙劍揚整張臉垮了下來。聽見鄭雙妍的尖叫聲,在留月樓前輪哨的胡偉山、張元嘉也趕到庭池曲橋前。

  胡偉山退後兩步,喃喃自語道:「夢俅!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張元嘉也記得這百多名『鬼眾』才制伏的怪物,慌張地跌趴在地,又爬又跑地逃走。

  那比常人高大的身軀,異常的怪力,以及滿臉疣角,再再勾起趙劍揚、胡偉山等人不願回想的記憶。

  「有些不太一樣。」趙劍揚拔出歷經波折,總算回到身邊的佩劍『青釭』,全神戒備夢俅這位強敵。他對胡偉山等同伴說道:「牠的四肢比較纖細,而且還有一頭及腰的黑髮。」

  不容眾人細想,池中巨怪再度揮舞手上的豬婆龍。

  豬婆龍本水中兇物,難以作為兵器,但是夢俅以怪力硬使,仍打得數人只能迴避,難以還手。

  交過十數招以後,胡偉山大喊:「離開池邊!遠離池邊!」

  待眾人遠離水邊以後,胡偉山解釋道:「牠確實比我們在『天上天宮』遇到的夢俅,肢體細瘦多了,或許是因為如此,牠才沒有離開水邊。」

  夢俅的醜臉,露出了牠慣有的獰笑。反掌間夢俅先是拋擲手上的豬婆龍,阻斷了眾人救援的路線,然後身子一縮,向上彈跳。雙手成錘,往鄭雙妍臉面砸去。

  武千紅、趙劍揚合力斬碎豬婆龍屍身之時,夢俅的巨軀已經在鄭雙妍的頭頂上了。吳克真身法再快,也無法越過豬婆龍的屍身救援。然而夢俅卻放過大好良機,非但沒有擊殺鄭雙妍,還乖乖跳回池中。實在讓趙劍揚等人難以理解,他們一邊警戒夢俅,一邊用眼角餘光偷瞄鄭雙妍,頓時恍然大悟。

  鄭雙妍身前站著一名細瘦老者,他留著八字鬍,眼神精悍。正是八卦門的強者湖中鶴,看來夢俅並非是自己乖乖跳回池中,是被湖中鶴化解了殺招,以力借力扔回池裡。

  而鄭雙妍身後更有公孫丑等數位老練的武林盟金鷹,在廊道上更有喘息不停的張元嘉,與漆黑的阿修羅王等十數名武林盟核心成員。原來張元嘉並非著眼於一己小命,棄眾人於不顧,而是前往留月樓求援。

  漆黑的阿修羅王排眾而出,笑道:「是報告中的怪物嗎?姑且不論是怎麼侵入御劍山莊,倒是可以測量一下我們武林盟與『鬼眾』的實力差距!」

  「盟主英明。」

  趙劍揚尋著腐檮杌的聲音向上一看,四周屋簷上不知何時,佈滿奇裝異服的武人。

  夢俅悶哼一聲,似乎牠也很驚訝會被人團團包圍。

  漆黑的阿修羅王甩開斗篷披風,抽出腰間那對並非中原長劍的古怪刀刃。

  武林盟的王者,毫無畏懼地挑戰兇惡的夢俅。一場間接評量雙方實力的前哨戰,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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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大漠倉鼠
(倉鼠輕輕離去,不帶走一片風采XDD

10-31 11:03

小羊,喪失一半ed
0.0 你不是在屋簷上嗎!還沒發便當別跑!
10-31 13:18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11喜歡★dddgb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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