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審神者與刀劍男士 之三十六

 

營火啪哧作響，山區的夜晚來的比想像中快，秋季的涼意也提早降臨，眾人圍繞在光源前，毫不免俗的抓住即將溜去的夏季活動。

 

「三個盤子、四個盤子，那人繼續唸著。沒辦法看到臉，因為是背對、二來她的頭一直是低著的，應該梳綁好的頭髮凌亂披散在白色的單衣上，即使出聲詢問，仍是沒有停下的打算。」

 

 

粟田口派齊坐一堂，太刀、打刀、脇差哥哥們眼光來往於笑面青江與弟弟們，短刀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專注的神情與微微前傾的身子就目前而言是沒有擔心的必要。

 

除了後藤藤四郎之外。這把高個子的短刀有點可憐，一期一振的懷裡坐著亂、鳴狐的懷裡坐著五虎退、鯰尾與骨喰抱著前田和平野；同住屋簷下的厚正悠哉地與博多藤四郎烤著棉花糖，而同樣稱呼審神者為大將的藥研藤四郎則是眉毛一挑，有點帥的拍拍穿著短褲的大腿。

 

別怕，哥給你靠。

 

儘管很丟臉，後藤藤四郎迅速的選擇和坐在自家大將懷裡的信濃擠一擠。

 

走開啦。信濃藤四郎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一期一振想說什麼，悄然挪開大腿後，溫柔的視線往弟弟的方向示意；儘管眼神出現一瞬間的動搖，少年還是果斷將腦袋埋進男人的懷裡。

 

第一選擇當然是哥哥，但是和許久未見的弟弟搶位置又說不過去，靠在身高差不多的兄弟懷裡發抖又太好笑，於是乎少年後藤藤四郎的心事便深深埋於自家大將的懷裡了。

 

 

「七個盤子、八個盤子，她依舊固執的念著，直到此時大膽的行者才發現女人的身子已經慢慢地轉了過來」故事的主講者繼續說道，知曉劇情即將到高潮之處，膽子小的付喪神紛紛抓好身旁的人「啊啊、那是張毫無血色的臉，發青的嘴唇淌著深色的血。不妙、真的不妙。想跑，雙腿卻癱軟無力，該怎麼辦呢？九個盤子。她說，女人的身上佈滿傷痕，不論是臉脖子還是手腕露出來的地方全是怵目驚心的傷痕，她就這麼陰惻惻的看著，滿臉幽怨、更多是怨毒『不要過來，我什麼都沒做』他大叫著，卻依舊徒勞無功。」

 

笑面青江非常適時的喝了一口水。

 

「是的，她過來了。儘管步履蹣跚，仍是慢慢地靠過來了，地面上拖曳著不知名的液體……她在哭嗎、還是在笑？女人蹲了下來，分不清楚是不是淚水的膿液自眼窩流了出來。

 

……在哪裡？她說，空洞的雙眼沒有真正看著自己，似乎又恢復到了最初自言自語的狀態，然而當這個念頭自腦海一閃而逝，脖子便被狠狠的揪起來──

 

 

 

「據說，後來就沒有人再看過那個人了。」青江笑瞇瞇地說道。刻意巡視現場一圈。

 

 

現場鴉雀無聲。

 

「青江哥哥好厲害！」短暫幾秒後，粟田口的短刀們爆出熱情的掌聲。大人們見此也補上掌聲。

 

「雖然是聽過的，但換個人來講就完全不一樣了」長曾彌抓頭。

 

「還以為又要不正經了，沒想到這次你挺認真的。」同田貫補道。

 

「喔？」青江挑眉「該認真的時候我還是會認真的。」他朝著粟田口太刀的方向點頭。

 

當然，經歷過下午的那次後，如果這個時間點來個無傷大雅的黃色笑話，撇除審神者、自家哥哥還有一期一振，若是再加上石切丸還是主命打刀他一個人鐵定吃不消。

 

 

「好啦床邊故事說夠，小朋友該去睡覺了。」他朝著眾短刀們擠眉弄眼「別貪心想著一次聽完，要是一口氣說完再來就沒東西可以聽啦。」

 

喔。短刀們回的有氣無力，仍是乖乖站了起來，打著呵欠在哥哥們的催促下依序入了帳篷。

 

 

「兼先生。」堀川微笑，表面上不動聲色，底下的左手早已被打刀捏得死緊「該去睡了呢。」

 

和泉守哼了一聲「本大爺才沒有那麼容易累，一點小故事而已，想嚇人還早得很呢！哈……」似乎是放心了，鬆開抓著搭檔的右手打起呵欠。

 

進步很多了。小助手欣慰地揉揉手，想當初可是盡了全力往他的脖子掐下去呢。

 

「和泉守去睡啦。」大和守安定回道「都在打呵欠了。」

 

「這麼大了，自己睡一定沒問題的。」加州清光接道，頭則是向著藍髮打刀的肩膀靠著「快去睡，不然明天爬不起來喔？」

 

「自己睡什麼的，本大爺當然……」

 

「來，兼先生我們先去刷牙吧？」

 

毫無懸念的被哄走了。圍繞營火的人頓時去了大半，鯰尾藤四郎牽著秋田藤四郎不忘回頭望了一眼，自家主子擺擺手，示意他快點進去。

 

 

「……主君。」一面揉著眼，前田與平野藤四郎扯著男人的袖子，審神者則是捏了兩把短刀的小臉頰。

 

「快去睡，明天還要早起。」

 

兩個人搖頭，扯著袖子的手一同移向掌心。

 

「唉。」男人露出了個古怪的微笑「真不懂現在的小孩在想甚麼。」他說，似是抱怨卻默默起身任由兩個孩子牽去粟田口用的大帳篷裡。

 

 

「主君大人。」五虎退從帳篷裡溜了出來。

 

「有東西忘了拿嗎？」

 

少年搖頭，而是垂著臉、有點羞澀地看著自家主子。

 

「那是、喔。」審神者瞬間理解，他蹲下身拍拍短刀的小腦袋，接著便在五虎退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晚安。」

 

短刀迅速在自家主子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一個人睡的話，這樣就不用怕了。」少年說，聲音小小的、有點小慌亂的帶著半紅的臉啪噠啪噠的跑回大帳篷裡。

 

小孩子啊。他揚起嘴角，接著肩膀被拍了拍，藥研藤四郎笑盈盈地看著他。

 

「小孩子要早點睡喔，大將。」

 

轉過身擺擺手，短刀颯爽離去。

 

 

「這……」他的笑容頓時變得非常僵硬。

 

被教訓了。這是被教訓對吧？

 

 

「他說的沒錯啊。」綠眸青年難掩笑意，他所負責的本丸沒有短刀，儘管是群蹦蹦跳跳愛鬧事的付喪神，但這次刀劍男士們倒是挺自發的，事情處理好好的不用讓持有者擔心。結果呢、現在投射過來的視線卻帶著幾分羨慕「以他們的年齡來說，你確實是小孩子。」

 

「……怎麼連你也這樣。」男人嘆氣，坐在青年身邊的打刀則是身子一歪，大概是真的睏了，給馬尾少年推了推始終沒吭半點聲。

 

「清光，在這裡睡會感冒喔。」

 

「嗯。」頭往夥伴的懷裡蹭了蹭。

 

「這是安定不是枕頭喔？」

 

「呼嗚……人頭落地去死吧。」

 

大和守安定的嘴角抽了一下。

 

「看見我裸體的人都去死吧。」首級控準確對白出對方的台詞。

 

「都去死吧。」加州清光覆道，然後是沒什麼意義的囈語，這句話被喊的很沒氣勢，大和守安定唯有聳肩。

 

「他真的累了。」

 

「清光？」

 

含糊地應了一聲。

 

「來、撐一下，到帳篷裡再睡好嗎？」

 

「呼嗯。」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瞇著眼，臉枕在伙伴的肩膀上，摸索了會聲音的方向後，像隻奶貓似的揉起眼「……主人？」

 

審神者抿嘴，神情柔和了起來，接著便接過少年，沒什麼壓力的抱起來。

 

「弦先生。」大和守安定皺眉。

 

「沒事。」青年站起來，雙手挪了挪，調整一下重心「我抱他去睡。」

 

 

他們目送兩人離去。

 

「別看她那樣。」男人悠然開口「雖然表現的方式不太一樣，但她也挺怕寂寞的。」

 

人又去了不少，營火前剩著零星的幾人，間隔著些許距離，綁著馬尾的少年與男人圍坐在營火前，火光照耀著他們的臉，隔著帷幕，無數的帳棚內接連開起小小的光。

 

有點尷尬。

 

大和守安定偷偷瞄著男人，氣色看起來不錯，雖然黑眼圈還是有……但要說什麼才好？這微妙的有些尷尬的距離。

 

「您不去睡嗎？」

 

「生理時鐘調不過來。」他說「總覺得現在睡還太早，浪費時間。」

 

「這可不是熬夜到三點的好理由呢。」

 

「饒了我吧」他舉起雙手，笑著搖頭「你們不嫌累，可我累了。出來就放鬆點吧，怎麼、是藥研有和你偷偷說什麼話嗎？」

 

「沒有。」付喪神皺起眉頭「是您太不自愛了。」儘管眼前這頂著十六、七歲外貌的少年預備訓斥的模樣像個小老頭、是這般不免讓人發笑的畫面，仍是令男人下意識的縮起肩膀。

 

「改很多了。」他搓起臂膀，睽別許久的威力仍是驚人，背後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難得出來就別提這個了，輕鬆點、有很多事情可以聊吧？」

 

「……聊」少年停頓「嗯，聊天。」接著就被男人搓了搓腦袋。

 

「對啊。」他坐到少年身旁，拍拍肩膀溫和地說道「該從哪裡開始聊好呢？」

 

 

※

 

蟲聲唧唧、趁著睡前的小許時間，少年與自家近侍刀踏著夜色散步。聊著一些瑣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青年大部分的時間選擇傾聽，時而蹙眉、偶爾開口詢問。本人似乎沒有自覺到呢，和相識之初相比，打刀的表情變得柔和多了、笑容也是。

 

看看那個笑容、閃死人不償命，去餐廳打工絕對當的上店裡的VIP。可惜打刀的個性依舊害羞得很，說他帥就會要了他的命似的。少年必須有點不爽的承認，帥哥果然就是帥哥，就顏值而言山姥切國廣比自己還多上許多的事實。

 

唉，管他的啦。

 

「我畢業之後，就是全職了。雖然跟現在也差不到哪去。」少年的個子又長高了，彼此之間已經能相互平視，位於成長期的人類、或許哪日追上付喪神甚至是高出一顆頭也說不定。

 

「全職？」

 

「嗯，全職。現在算兼著作，前輩他們都是全職，這種工作不能外頭家裡兩邊跑，我跟千代比較特殊、至少未來政府保障我們成年前應有的學習權利。」他們並肩走著，蟲鳴聲在林中作響「千代打算高中畢業後就轉全職、原本是初中畢業就要轉，不過初季大哥不贊同『不要放棄你的權利。』他是這麼說啦，我是覺得沒差，畢竟都已經接受了，早一點晚一點，說實在對我沒甚麼差別。」

 

山姥切投以疑惑的眼神。

 

「聽起來很不甘願？」少年問道。

 

「不……」

 

「那是以前、是很久很久以前。現在不一樣了。」鞋帶鬆了，他停下來綁好「就是出現的這麼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儘管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真要說的話、我們有的只不過是被告知與接受的義務。」

 

綁鞋帶的空檔比想像中還久，這個訊息量也超乎思考範圍，山姥切發著呆，將詞彙在腦袋裡組織了一遍。

 

「你瞞了我們什麼？」

 

「也沒什麼。」他咧嘴一笑，露出淺淺的酒窩「請多指教，以後就靠你們了。」

 

 

 

「欸欸欸……放輕鬆點嘛，難得有機會這樣出來，體驗交流認識一下彼此不也很好嗎？」

 

不遠處傳來喧雜聲，三個或是四個？其中一個還是來自自家脇差、帶著小烏龜的浦島虎徹。

 

「離我弟弟遠點。」

 

「呃、也別這樣，好歹先聽一下他要說什麼吧？」

 

「不需要！沒聽一期一振說的？這十惡不赦天理難容的傢伙，你還想從這張嘴裡聽到什麼汙染弟弟的話嗎？」

 

「……哥哥。」

 

 

儘管放低了不少音量，仍是聽得出來是在爭執，而根據內容判定，八九不離十是虎徹三兄弟與笑面青江。

 

「浦島，離他遠點，這種類型的都是這樣、長的人模人樣的通常都是最危險的、一婊人才！很危險的知道嗎！」

 

「話別說的這麼難聽啊，蜂須賀……」也不過是大人一點話題，沒必要說的這麼難聽。男人咕噥道。

 

「不要叫我的名字！還有什麼叫『也不過』浦島還沒到那個年紀好嗎？」

 

「哥哥，你們不要吵架啦。」

 

「是啊是啊，兄弟感情和睦很重要的。」

 

「給我閉嘴，誰跟他好！」

 

 

總而言之，這般兄弟爭執還是別插手、當作沒看到靜靜路過就好，少年與付喪神兩人相互點頭，打算按著原路退回去。

 

「哥哥……小孩子什麼的，我們都是幾百歲的刀了，就算沒翻過畫冊、沒親眼看過，至少也有所耳聞吧。」

 

「這……」

 

想必蜂須賀虎徹愣住了，換是長曾彌虎徹與笑面青江的笑聲響起。

 

「人不可貌相，浦島弟弟意外的了解呢。」

 

「哥哥真是服了你，說的沒錯、想當初近藤局長還有副長也常常嗯……現在想想真是不錯的韻事。」

 

「可、可是就算這樣」蜂須賀仍是非常糾結，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又不怎麼對勁，可惜還沒想通，自家弟弟便又再補上一刀。

 

 

「我已經看過了啦。」

 

寂靜。

 

「什麼？」兩個聲音異口同聲，看來虎徹哥哥們著實是被嚇到了，兩個人瞪著他看，見此弟弟靦腆地解釋道。

 

「不是我的，是主人的。唔、男人有一兩本這種東西也不稀奇嘛，主人平常要去學校，常常不在家也有點無聊。不能出陣就只能待在家裡聊天或是發呆，久了大家就熟了。而且這樣子的身體、人類的身體，總會有一些比較奇怪也沒辦法解釋的反應。唔、我知道也有看過，但是親身體驗到了感覺還是不一樣。比方說每天早上醒來會怎麼樣之類的……這樣。」他小心翼翼地觀察哥哥們的臉色。

 

 

……健康教育啊。長曾彌虎徹抹臉，自己家是怎麼教的呢？他記得是沒有，身為一把三百歲的付喪神，在歷任持有者都是男人的狀況下，就算不是很完善的了解，基本上該知道的還是有。

 

再不清楚還可以去請教一下先來的同伴，但若是第一個呢？

 

蜂須賀虎徹別過臉咳嗽。

 

嗯，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那天也是、主人出門了，雖然說可以玩PS3，但果然還是很無聊。鶯丸泡了兩杯茶，又開始跟看不見的大包平先生聊天，鶴丸嚷著『好無聊好無聊，伽羅坊隱藏獎勵全破了沒，有沒有事情可以做，好想嚇嚇人喔』抓起電話筒要打給三日月爺爺聊天。亂則是緊緊捉著山姥切問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壁咚主人的時候沒有粉紅色的背景，還有盛開的玫瑰花海與閃爍的小星星』然後被正在打BOSS戰的大俱利吐槽這是什麼鬼畫面『但是說到粉紅色畫面，主人是不是沒女朋友啊？沒見過照片沒聽他說過也沒有帶過人回來』我說。大家的神色就突然嚴肅起來，電話筒掛回去丟下遊戲搖桿，放下手裡的茶杯然後……」

 

 

「我們就討論起了主人的性向問題。」浦島虎徹一臉認真地豎起食指。

 

 

「嗚唔唔唔唔！」山姥切一掌拍向少年的嘴，成功掩蓋抗議的噪音，原本打算直接拖走的，卻在少年的掙扎下兩人只好在原地僵持不動。

 

 

※

 

「喂喂喂……不是吧，主人真的沒有女朋友？」回到脇差的敘述之中，眾人視線的焦點正好轉向本丸的初始兼近侍刀，這讓山姥切瞬間不自在了起來，抓著斗篷的帽簷用力扯了好一會才說道。

 

「不要問我這種問題。」

 

「有還是沒有啦，我們是在問主人的事又不是看你的臉。」

 

「……沒有。」打刀的表情很是糾結。

 

「那你壁咚主人的時候，主人有沒有臉紅、心臟有沒有噗通噗通地從喉嚨裡跳出來？」亂啪的一聲打了桌子，驟然湊近。

 

 

搖頭。見這個回答顯然不讓眾人滿足，他只好照實說。

 

「真的沒有，還一臉鄙視，把我訓了一頓。」

 

「那你有臉紅、心臟有噗通噗通地從喉嚨跳出來嗎？」

 

「沒、有。」

 

「騙人！你明明最後哭了，還跟主人抱在一起！」

 

「你為什麼知道這件事！」打刀的臉炸紅了。

 

 

「兄弟，這種小細節在這種時候就不用在意這麼多了。」山伏國廣笑道

 

「對啊對啊，現在是主人的事比較重要。」

 

「大家都在一個屋簷下，難免有幾個小祕密嘛。」

 

 

「那也是問他而不是問我啊！」山姥切抗議道，直接重點了問題的癥結。呀，被發現了。聞言，亂把臉撇過去吐了吐舌頭。

 

「所以主人的性向應該沒問題吧。」鶴丸國永盤著腿，一臉無趣的托腮「這樣就要結束了？」

 

「可是主人好像沒交女朋友，這個年紀不交不會很奇怪嗎？」

 

「這愛鬧彆扭臉皮又薄的個性，要交很難吧。」鶯丸回道「倒是我們要好好替他把關才是，若是哪天出事也好照應。」

 

「不要說的像他哪天在街上晃著就會被綁架一樣。」大俱利沒好氣地說道「既然沒事，就別再拿來煩人了。」他拍拍褲管，打算起身走人。

 

 

「咖咖咖咖咖……」響亮的笑聲回應在室內，山伏國廣扶膝大笑「說的沒錯呢，我們的主人哪可能這麼弱，年輕人嘛！既使沒交女朋友也不必擔心，這個年紀有幾個小祕密是能理解的。」

 

「還有什麼秘密啦？是說沒有女朋友，但是有暗戀的人嗎？」

 

「不，我想沒這麼簡單。」鶴丸國永瞬間有精神了起來「兄弟說吧、你那所謂的秘密。」

 

「他才不是你兄弟咧。」

 

「就說不要在意小細節了啦。」

 

 

山伏國廣輕咳，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就是那個……男人的秘密嘛。」山伏國廣搓著下巴、嘴角上揚，好像是回味到什麼精彩的內容「平常看起來那樣，床底下倒是藏了不少本。年輕人嘛、興趣意外的特別呢。」

 

「你為什麼知道？」山姥切傻眼，他是第一把都還不知道，為什麼這把第四個來的兄弟刀卻知道這麼深幽的秘密，還準確地知道裡頭的內容與藏的位置。

 

「在床底下嗎？」鶴丸向山伏國廣確認，肌肉僧人慎重的點頭「這可是貧僧修行的最好收穫。」

 

「那麼……」鶯丸清了嗓子，闔上雙手。

 

「我們行動吧。」

 

 

※

 

「主人他、喜歡大姊姊的類型呢。」浦島下了評論，面對兩個呆掉的哥哥與憋笑到不行的青江依舊處之泰然「帶著眼鏡、穿著緊身西裝與黑色高跟鞋、裙子短到很容易就可以看到裏頭黑色蕾絲小褲褲的大姐姐，一邊上課一邊拿著教鞭，若是題目寫錯或是回答不好，就馬上把鞭子抽過來，說壞孩子不好好處罰不行呢，這麼說著然後叫他把老師胸前的鈕扣解開來的處罰。」

 

「這是哪門子的老師啊！」

 

「哥，這在那種本子裡都很正常啦。」浦島拉著哥哥們的手搓著「主人人很好的，如果你們有需要或是急用我可以跟他說一聲，借個幾本讓你們見識一下。」

 

 

虎徹哥哥們的表情簡直只能以一個冏字形容。

 

「浦島弟弟……不，浦島兄」抹去眼上的淚水，青江誠懇地開口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私底下交流，我們家的人肯定會很樂意一起討論的。」審神者也是喔。他豎起大拇指比了一個讚。

 

 

 

「唔嗯嗯嗯嗯！」而另一頭，山姥切國廣正忙著抓好自家的審神者，雖然他們是偷聽、付喪神也出自於無意，可浦島的告白確實間接出賣了這家的刀子們。小黃書什麼的，在某天下課回家後少年便受到滿屋子人手一本的震撼，隨後便淚灑玄關奪門而出……好啦，後續就別提了。可是呢、原本以為是某把太刀的惡作劇，結果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嗎？

 

不是鶴丸國永，而是那個咖咖咖、山伏國廣發現的？那個每天嚷著修行的筋肉僧人，在他不知情的狀況下已經從床底翻出來看過好幾次了？原來所謂的修行是這樣嗎。一股絕望感自心底蔓延，他果然太小看自家的刀劍男士了。

 

 

還有那個剛開始會紅著臉、要翻不翻的脇差，竟然在哥哥面前侃侃而談，順便再賣了他一把……那個大姊姊什麼的，可惡啊！

 

放開我、讓我過去！嘴巴被摀得死死的，最後出口的都是嗯嗯啊啊的氣音。他在付喪神身上扭啊扭的，可惜對於時常出陣訓練有加的打刀而言，這點掙扎算不上什麼，真的要說打擊到山姥切的大概就是浦島虎徹爆料的內容吧，兩人之所以僵持不下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蟲聲與蛙聲縈繞，在這偏遠的小山區中，刀劍男士與審神者們外出的第一日就在這捎來秋意的夜晚下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