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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神的世界 - chapter 10

作者:露語│2016-10-02 00:10:17│巴幣:0│人氣:44
大概在十多歲的時後,母親去世了。

父親為了將母親的靈魂引導回她的故鄉,帶著年幼的我和弟弟【庫忒】,以及父親的虎狼【牙】一 起踏上了前往伊甸的旅程。早晚一次的戰鬥修練、野外求生的知識,以及與野獸和魔物的戰 鬥。我們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到達了位於伊甸外不遠的一處開拓地。許久未見的活人,加上不同於族人的膚髮顏色,我在這裡第一次見到了除母親以外的外族之人。

父親尋到了一戶好心的人家讓我們借宿,那戶人家有一對年紀較我們還小的姊妹。姊姊有著翠綠色的頭髮和圓滾滾的雙眼,她吃飯時豪邁的模樣像極了我們去世的母親。妹妹有著枯葉般橙色的頭髮,初生不久的她躺在一張木製的搖床裡頭,安和地閉著眼睛睡覺。

然而那天晚上,地精襲擊了這個村子。父親在第一時間查覺了異樣,帶著他的戰斧獨自一人闖了出去,我和弟弟則拿起各自的武器守在屋中。沒有多久,村子各處響起了哀嚎的哭喊,並且竄起了一叢叢的火光。成群的地精很快地便從正門闖了進來,一群身材矮小、樣貌醜陋的大鼻子怪物。他們拿著木棍和手斧朝著我們揮舞了過來,然而牙卻以更快的速度撲向了他們。在重爪的左右揮舞下,闖進來的地精們瞬間變成了無數的碎片,那無比血腥的光景在尚不成熟的我看來竟是如此的令人欣慰。

就在此時,其餘地精們打破了木窗,並且投入了好幾支火把。房子很快地便燃燒了起來,牙也因為火焰的緣故而變得有些遲鈍,我看見有只地精想要從窗邊跳向翠髮的孩子,便反射性地拿著我的手斧擋到了她的面前。我的額頭被地精的斧頭擦破,不過地精卻也因此賠上了他的腦袋。

我朝著地精的屍體重踩,用兩手順勢拔出了卡在地精頭顱內的斧刃。我轉過身,想確認身後的女孩子有沒有受傷,卻見到她拿起桌上的熱湯,從襲擊庫忒的地精身後,將湯連同陶碗一起砸到了地精的頭上。熱湯淋進了地精的雙眼,痛得牠拿著手中的木棍四處亂揮。庫忒雖然膽小,卻沒放過這個機會,用手中的長矛狠狠地貫穿了地精的身體。

做為肆旱人,父親每天都會訓練我和庫忒,除了教我們戰鬥的技巧之外,更是為了磨練我們一族自古傳承下來的鬥爭心。他常告誡我們,戰鬥的時候要將自己看成是獵人,如此一來就能擺脫無謂的恐懼。但是眼前這位渾身顫抖的、平凡農家的女孩子,竟然能在自覺是獵物的情況下做出了反擊,實在令人印象深刻,我想我大概一輩子也忘不了她這張汪汪淚眼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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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是庫魯的記憶嗎......

也就是說,那傢伙真的成為了巨神了嗎?真令人不快!

奪走我國的民心、奪走我國的軍心,最後居然還奪走了的巨神的神力。

不過你也到此為止了,馬上我就能夠掌握巨神的力量!就算你成為了千軍萬民的信仰,終究還是要臣服於我!

沒錯,只要透過這個裝置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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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巨大的黑影閃過,留下了一具殘缺的屍體,緊接而來的第二、第三、第四個黑影,無數黑影在集團中穿梭,連悲鳴聲都來不急發出,便令此處佈滿了死亡。群眾中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影,身長三米的他拿著的巨斧,迎著眼前的黑影劈砍下去。只見黑影閃躍到了一旁,並發出低沉而兇猛的聲音威嚇。巨人拾起崁入土內的斧刃,那裡留下了一道深刻的斧痕,假若迎面砍中的話,不難想像會變成什麼樣子。

其餘矮小的人影趁著黑影停止,便持著各自的武器,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上去。但是就在他們飛躍起來即將得手之際,一股厚實的觸感劃破四周,眾人影瞬間斷成兩截、三截,朝著反方向飛散了出去。

「聽說地精都是些卑鄙的傢伙,不過似乎也不全是如此嘛。」

乘坐在黑影身上的男子慢悠悠地自言自語著,並從黑影的身上跳了下來。他的身材魁梧、單手拽著一柄粗重厚實的鋸齒大刀,黑色的短髮中參著幾絲斑白,仔細一看,可以發現他全身上下有多處的舊傷。男子一面鬆轉自己的關節,一面用粗獷的聲音對著眼前的巨型地精挑釁地說道:

「喂喂、一動也不動的,該不會是嚇傻了吧?有骨氣的話,就快點用你手上的大傢伙劈過來啊!」

也不知道巨型地精是否聽懂了男子的挑釁,他面容猙獰地發出詭異的咆嘯,隨即跨出兩三個大步,轉眼間便來到了男子的面前。地精將大斧甩到了肩上,兩眼直視著他的目標,一個勁地劈了下去。但是男子既不閃避也沒躲開,他瞪大雙眼,齜牙咧嘴地笑了出來,將不知何時甩到肩上的巨刃劈砍了出去。

「要比力氣?我喜歡!」

各自的兵器碰撞在一起,發出了有如鐘聲一般厚實的尖銳聲響,斧刃與鋸刃相互交鋒,竟然就這麼僵在了一起。地精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名矮自己一大截的人類,他傾盡全身的力量在武器上施壓,卻未見自己的斧刃逼進分毫。

「發什麼愣,還沒完呢!」

男子話還沒說完,全身的肌肉便接連跳動了起來,脹開的血管清楚地浮現,彷彿隨時都會把皮膚撐破一樣。男子鬼氣逼人的模樣,讓地精產生了奇妙的幻覺,下一個瞬間,地精便被連人帶斧地砍翻到了一旁。原來男子竟是維持著僵持的姿勢,強勢地將剩餘的刀路給砍了出去,將全身的重量抵在斧身上的地精,也就這麼被硬生生地給捲了進去,不僅慘摔在地上,肩膀上還挨了一刀。地精當下便已明白,眼前這個披著人皮的生物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碍!不過是摔了一跤,別趴在那邊裝睡啊!」

男子揮動手中的鋸刃,精準地砍下了地精左腳的拇指,疼痛的刺激很快地便透過腳上的神經傳導到地精的大腦,令他發出尖銳地哀嚎。

「居然叫得像個女人一樣,真是掃興......」

巨型地精雖然聽不懂男子在說些什麼,但是卻感覺得出來對方在瞧不起自己,他撐起了俯臥在地上的巨大身軀,以跪姿持斧橫掃向身後的男子。男子因為失去戰意,沒有即時反應過來,他勉強用刀身抵擋,但是整個人還是被打飛了出去。男子騎乘的虎狼見主人遭到攻擊,便在同一時間竄到了地精的身後,並在地精的側腹咬出了一個大洞。但是地精並沒有因此倒下,興許是因為憤怒令他感覺不到疼痛,他很快地又站了起來,並且向著男子的虎狼反擊。

橫掃的斧刃扎實地砍中了虎狼,然而地精卻顯得有些訝異,他的大斧確實砍翻了這頭與自己體型相當的猛獸,然而猛獸卻像是沒事一樣甩了甩身子,慢悠悠地站了起來,不僅如此,被大斧砍中的地方毫毛無損,彷彿從來就沒有被大斧砍中過一樣。

「頭一次見識到虎狼嗎?他們可是刀槍不入的魔獸,沒有真本事可動不了他們吶!」

方才飛出去的男子不疾不徐地站了起來,他的身上扎滿了碎石,在他身上劃出了許多傷口,然而這些都僅僅是皮外傷,強壯的筋肉彷彿鎧甲一般包覆住男子的全身,將尖銳的碎石擋在了外頭,並扛住了落地時的劇烈衝擊。除了額頭被斧頭劃破、有些微的出血之外,男子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

「老哥,別搶了我的獵物。」

虎狼聽了男子的話,便收起了戾氣走到了一旁,但銳利的雙眼始終未從地精的身上移開。男子拖著他愛用的巨刀,沉重的鋸齒刀身在大地上刮出一條縱溝。他的步伐越走越快,臉上抽搐著隱藏不住激悅,急不可耐的模樣就像是看到有新玩具的孩子,然後終於將手上的巨刀揮向了他的獵物。

「托虜克還是老樣子,喜歡浪費時間在纏鬥上面。」

不遠處,一名穿著高貴白袍的男子,騎著他的銀白色虎狼,眺望著名為托虜克的男子與地精的對決。他很清楚,只要托虜克願意,什麼時後都能將眼前這隻外型醜陋的生物剁成肉碎。若不是他貪戀戰鬥,也不會搞得自己滿身是傷。

「要我們去插把手嗎?」

「隨便他,你們只管把附近的地精給掃光就是。」

「是、殿下!」

聽從白衣男子的命令,狼騎士們再度化身成肉眼難以捕捉的黑影,安靜、迅速、無情地用爪子、尖牙、利刃獵殺著四散的地精。

(地精嗎......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白衣男子回想起自己年幼之時,父親為了將去世的母親送回故鄉,曾帶著自己和哥哥一同踏上前往伊甸的旅程,在伊甸邊境的開拓地借宿的當晚,開拓地的村子遭到了地精們的掠劫。儘管當時兄弟倆年幼,仗著平時父親的鍛鍊和父親的虎狼幫助,總算是保住了性命,隨著父親打倒了地精的頭領,這些醜陋的矮人才倉皇地逃散開來。

然而村子已然受到了無法挽回的破壞,我們所寄宿的人家,其主人夫婦也被地精殺害,只留下了年紀與我相當的姐姐與尚在襁褓中的妹妹。父親感覺自己對這對姊妹有責任,因此便擔起了照顧她們的責任,我也因此多了一個姊姊和妹妹。

(聽說自巨神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之後,伊甸東邊的土地便開始枯竭,沒想到原本住在那邊的魔物現在居然跑來了大峽谷這邊。)

(不過這也沒什麼,本來就是些生活在安逸之地的弱小生物,縱使越過了大峽谷,也只會成為我們這邊的餌食罷了。)

「唷、怎麼苦著一張臉呢,小少爺?」

「終於玩完了嗎,托虜克。」

「哈哈哈,越過大峽谷後難得看到了有點骨氣的傢伙,所以就......」

「無妨,戰鬥是戰士的生存意義,你能夠為了戰鬥而忘我,正是戰士們應有的模樣。更何況......」

「更何況?」

「依你的個性,就算是國王也欄不住你吧。」

「啊哈哈哈哈哈!你很懂嘛、小少爺!」

「去吧身上的血沖掉吧,不然又要引來一些無謂的雜碎了。」

「好哩~」

沒有多久,駐紮餘此的50名狼騎士們便消失了蹤影,只留下了幾具散落的屍塊,以及與屍體數量不相吻合的大量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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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艿苡~」

園區內,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呼喚聲,男子往聲音的方向看去,不出所料地見到了經常調侃自己的少女的身姿。她小跑步地過來,一蹦便抱住了男子身旁的少女。

「好久不見呦,艿苡~」

「早安!哈哈哈,好癢喔、柚心姊~」

「......唷。」

「咦?筧春你也在啊?」

「是啊,剛到。」

「筧春剛才不是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嗎?」

「沒有被發現,跟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是一樣的道理啊。」

「你當是沒被抓包就不算出老千的詐賭嗎......」

「我知道我知道、各位觀眾...五張A士對吧!」

「對呀,艿苡懂得真多呢~」

柚心像是撫摸小動物一樣地撫弄艿苡的頭髮,對此艿苡也甘之如飴地任由柚心擺弄,在筧春眼裡看來,兩人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姊妹一般。

「現在已經過了早餐時間了,為什麼妳還在這裡?」

「因為工具來了啊。」

柚心展示了一下手邊的鋤頭,這是工匠們昨日製作的其中一樣農具。

「痾......所以呢?」

筧春不解的歪著頭,他以為開拓組現在應該會急著開墾河邊的荒地,畢竟那裡荒廢的程度,實在不是一兩天就能夠解決的。加上如今探索組的歉收,開拓組應該會比以前更著急才對。

「啊、難道說柚心姊要開墾這裡嗎!」

「答對了!」

柚心一邊說著「給妳獎勵唷」,一邊彎下腰把臉湊到了艿苡的面旁,然後抱著她左右瞎蹭著,艿苡則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著「不要啦、好癢喔」之類零散的之言片語,卻依舊半笑著任由柚心在自己的懷中惡作劇,只留下了筧春一人毫無頭緒地傻站在原地。

「真是的,還不明白嗎?真是個小笨蛋呢~」

柚心指著園內隨處可見的植株,表情看起來有些得意。筧春看著這些不知名的景觀植物,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才終於恍然大悟道:

「是啊、這裡不是有現成的好土嗎!」

由於太過平常,所以反而沒有發現,和荒涼得寸草不生的土地相比,種滿各類景觀植物的園區土地顯然是營養得多。倘若直接耕種這片土地的話,自然就能省去養土的麻煩了。也正因為這個緣故,開拓組的組長孫孫才會連夜與園方協商土地的利用權力,並且將必要的人力給投入了進來,自己則是繼續專注於恢復河邊荒土的地力。

「畢竟你們一點收獲也沒有沒有,如果不加緊腳步的話,可是會出人命的啊!」

「沒錯,所以我今天才特別請來艿苡幫忙啊。」

「請艿苡......?可是就連你們那個看起來很擅長野外求生的肌肉棒子也束手無策不是嗎?」

「呼嗚~~~我也是一頭霧水呀」

「哼哼......其實啊............」

「......其實?」

「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啦!」

「啊哈哈......」

「............」

雖然有些唐突,柚心在這時候回想起了過去為了打發時間而玩過的電玩遊戲,雖然遊戲本身有些單調,客觀來說也對人生沒有多少幫助,但是她從來不認為玩遊戲是一種浪費時間的行為,正因為當時的自己需要一些娛樂來調整生活上的平衡,所以才會花時間投入其中,單就結果來看,這未嘗不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也正因為如此......

「果然這世界上最浪費時間的事情,就是聽別人講廢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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