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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ertale同人】宛如地獄的天堂03 (Chara)

作者:新月夏│2016-09-26 21:22:11│巴幣:0│人氣: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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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後的你一直在想,都是因為你心底的瘋狂才釀成這串災難。

  在你掉下來時許多怪物都謠傳你是預言的天使、甚至連Asgore爸爸也相信你是奇蹟,然而在你拖著Asriel離開以後,地底世界陷入一種可怕的低沉氣氛,每天都有怪物因為不能離開地底的絕望而逝世。直到某天,你當初掉下來的洞口忽然又落下了一個人類女孩。
  怪物們驚覺那個洞口可能在當年由你踩大了、又高又遠的洞或許會再掉下人類--身為怪物首領的Asgore爸爸環顧亂成一團的怪物,為了重振怪物們的精神,宣告他會把以後掉下來的人類全部殺掉,蒐集七個靈魂打破屏障。接著,Asgore爸爸就果斷地把那個人類女孩殺死了。雖然你清楚Asgore是為了讓怪物恢復僅存的希望,然而Toriel卻不能諒解他,痛罵他是殘忍的怪物:
  「假如你是真的想讓怪物一族自由,為什麼不在殺了這個人類後,吸收她的靈魂到地面去蒐集其他六個靈魂,反而是宣布要把掉下來的人類殘忍地殺掉?」

  你站在盛怒的Toriel面前,想告訴她Asgore可能跟本不想殺人吧、他一定在祈禱不會又有人類掉下來吧,因為Asgore爸爸就跟他們的兒子Asriel一樣善良啊,只是Toriel沒能聽見你的聲音,她從Asgore爸爸的身邊拂袖離去。

  Toriel媽媽回到你掉下來的那個舊遺跡洞口,每天守在那裡,決定保護往後出現的人類,感情良好的夫妻就這麼拆散在地底的兩端,不久之後,忽然有三個兄弟牽著手一起墜落,他們在Toriel面前執意要回到地面上、大哥哭著說要從Asgore的城堡穿過屏障、他們會說服Asgore--不論好壞,Asgore最後還是殺了他們,一口氣蒐集到三個人類靈魂,就在這時Toriel媽媽好像真正恨起了Asgore,而你已經不太敢去看Asgore平常是什麼表情了。
  你在地底徘徊,慘澹雙眼下徒勞地掛著一抹笑容,你好恨自己當初對人類世界的執著發了狂,傷害了世界上對你最好的怪物們,你徘徊到Asriel死去的石庭坐下來,在那裡待了許久許久。某天,你忽然發現石庭中央開著一朵小黃花。

  然後,那朵花開口說話。

  --黄花說自己叫做Flowey,是Alphys博士與Asgore研究人類靈魂、用來放置人類『決心』的一種容器,你很驚訝這朵花能看見你,也訝異Asgore爸爸暗自進行著研究、設法讓怪物用比較和平的方式離開地底。
  Flowey跟你講了兩句話就忽然消失了,約莫半年後,你在一個陰暗的角落發現它,這次Flowey搖搖花瓣忽然告訴你:它在石庭裡面吸收了Asriel死去時的靈魂,所以它其實就是Asriel喔。

  你瞪著Flowey許久,怎麼看都不覺得它跟Asriel有哪裡相像,但你也無法解釋花朵怎麼會說話、能看到你、甚至知道Asriel的事情--你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黃花忽然笑了,長相挺可愛的Flowey皺起花瓣,你不知道它要做什麼,但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它似乎呼喚了一次你的名字,然後你感覺自己從天上摔下來。
  金色花床撐住了你、你再次帶著刀子、氣喘吁吁地跌進這個地底世界,你的思想、身體瞬間恢復成小孩子的狀態、你完全不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事,只是重新與Asriel相識、歡笑、與Asgore、Toriel一家人吃著太妃奶油派,幫Asgore編織毛衣,最後害死了Asriel。
  當你看見Asriel死掉時你一樣崩潰難過、然後Flowey出現在面前。你突然想起來:啊,Asriel好像早就死過了,這是在幹什麼?

  「Chara,你好像從以前就喜歡金色的花。」
  Flowey丟下這句話,你再度變回了小孩子。

  你摔下來、你認識Asriel、你服毒、Asriel死掉。你無數次摔下、人類無數次對Asriel拉開弓箭,你們的父母不斷哭泣。你不記得第幾次看見Asriel在面前死去、又找到Flowey回想起一切--你慢慢了解這是Flowey做的,這朵花不知怎麼擁有重置時間的能力。

  是因為Asriel的意志嗎……Flowey不斷重複Asriel認識你、為你死去的時間,結束後再跳回最新的『現在』。你不知道這有何意義,因為沒有一次過去的你放棄執行計劃,也沒有一次、人類在看見Asriel表達善意時停止攻擊他。

  Asriel死了又死,他也一次次扶起墜落的你。
  握起你的手,問你還好嗎?你叫做什麼名字?
  這似乎讓Flowey發狂。

  你只是短暫地醒在一次次Flowey使用倒帶能力的夾縫之間,天知道Flowey是不是有意志地一直看著那些歲月,你每見到Flowey都覺得它更瘋了一點,你輪流看見Asriel、Flowey,最後已經疲於追問時間究竟被重置了幾遍。

  「這個世界不是殺就是被殺。Chara。」

  然後某一次的時間重置結束後Flowey忽然丟下這句話,它令人毛骨悚然地狂笑一陣,就這麼消失了。


  你驚慌又困惑地四處尋找它,但沒多久Flowey卻又自動出現,它二話不說再次重置時間。一年、兩年,Flowey不時會出現然後把時間倒回過去、跳回現在,你不知道它到底在做什麼,只是似乎沒有其他怪物發現Flowey的行為,地底也逐漸算著日子慢慢過了五年,你越來越不想相信日漸發狂的Flowey是Asriel,卻又莫名覺得Asriel的確被困在Flowey的體內。

  到了第八年你一直在想:Asriel是因為淒慘的死法、加上你的影響才變成這種妖怪的嗎?你徒勞地追著Flowey到了第九年,聽說又有人類掉下來被Asgore殺掉,然後終於十幾年都過去了--你看著Flowey偶爾重置時間、在看不見你的怪物之間遊蕩,接著你回到遺跡前方時終於聽說第六個掉下來的人死去。
  你忍不住想:真是一段又長又詭異的時光。

  不少怪物都在慶賀,因為他們快要能夠打破屏障了。
  你在遺跡聽見Toriel媽媽的哭泣聲。

  不可思議的是--好久以前你明明那麼恨人類,看到Toriel媽媽為那些人難過的樣子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你久違地走到她面前試圖說一些安慰的話,只是她半句都聽不到,你越說也越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該出現在她面前。

  你飄盪到廚房,等了很久才看見Toriel媽媽走進來,她又打開冰箱、盯著她從來不吃的巧克力看了。你記得上上一個人類死掉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如果再有一個人類掉下來,Asgore一定也會把他殺掉吧。雖然怪物可以從此離開地底世界,但你真的好怕Toriel媽媽不會離開,屏障破了以後,附近的怪物想必都不會在了,雪町村有個叫Sans的骷髏偶爾會隔著遺跡門跟Toriel講笑話,但屏障打開後就連他也會丟下Toriel嗎?
  還有Flowey,它幾乎有半年多沒有重置時間了,就算它現在徹底像是個瘋子,你有點擔心它。

  你輕聲提醒Toriel媽媽冰箱不要開太久喔,然後走到你最初掉下來的寬闊空地,你從那個人類可能會跌落的洞口往上看,照進一束陽光的洞好高好遠,如果不是底下柔軟的花床,跟本不可能有人從那裡摔落還能毫髮無傷吧。反正--你想著:反正第七個人大概要很久之後才會掉下來,你希望Asgore幾年內會來和Toriel和好,還有,如果你能搞清楚Flowey是怎麼回事--

  砰!思考著的你面前突然有個黑影狠狠砸下來,金色花瓣騰空噴起,你是個游魂卻被嚇得跳起身子、瞪大眼睛、你愣愣盯著突然從上方洞口摔進花床的人類小孩。

  啊……

  倒臥在花床的人類小孩穿著與你相似的藍色條紋衣、有著跟你同樣長度的棕髮、同樣男女莫辯的輪廓,就連身高都好像當年摔下來的你一樣,剎那間你還以為這是Flowey創造了新的幻覺,直到你看到那小孩動了動、光影因為他的掙扎變化。

  「嘿……」
  你不由自主地吐出呼喚,你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著任何人類講話了,或許,Asriel會希望看見你這樣,你遲疑了幾秒乾澀地擠出聲音。

  「嘿……你……你還好嗎?」
  反正你死了,不可能有人聽見你說話,你想著並隨意露出一抹笑容。

  「你就是第七個人了,我才在想這件事你就掉下來,真是傷腦筋。你叫什麼名字啊?」
  「……Frisk。」

  小孩突然吐出像是回答的詞句,你又嚇了一跳,他居然對你的聲音有反應--然後或許是摔落的衝擊所致,自稱Frisk的小孩顯然再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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