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西多尼亞!」瑪麗亞在腓力二世的使者離開後破口大罵:「搞砸遠征還能繼續當首相就算了,老是來扯我後腿!」
西多尼亞的指揮失當害一百五十萬的遠征軍在格瑞福蘭丘陵幾乎全軍覆沒,倖存而歸的士兵都對伊莉莎白和德雷克抱持絕對的恐懼。
當瑪麗亞在皇家議會大廳上、試圖說服父王和貴族們讓她發兵抵禦伊莉莎白時竟然無人附議,氣得她只能轉而號召民間群眾,以她的護衛隊為主心骨組成一支護國志願軍,然而這支兵寡糧少的雜牌軍居然成功在鷹嘯隘口抵擋戰無不勝的伊莉莎白、令她無法雷池一步。
在首都之內已經有恐慌的民眾將瑪麗亞視為守護神、立像膜拜,在朝廷之中也有將她改立為王位繼承人的呼聲,德雷克就是利用這一點來恐嚇迂腐又愚昧的守舊派,讓父權主義至上的他們使出渾身解數攻擊瑪麗亞,在國家危急存亡的時刻產生嚴重的內部分裂。
鷹嘯隘口戰役第十五天,第一封詔書傳到鷹嘯隘口,瑪麗亞並不知道西多尼亞對父王腓力二世如何讒言,不過腓力二世在詔書中已經嚴厲警告瑪麗亞不可「通敵」,否則將以「叛國罪」處分;瑪麗亞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以西多尼亞為首的守舊派在誹謗自己,但是隨著伊莉莎白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她已經無暇顧及此事。
戰役第二十一天,來自首都的補給車隊並沒有如時抵達,送來的是腓力二世的第二封詔書,內容直接了當表明要瑪麗亞回首都接受調查和審判,因為在朝野之中瑪麗亞和伊莉莎白私下講和的傳聞已經滿城風雨,甚至有傳言瑪麗亞將聯合伊莉莎白發動政變、推翻自己的父親,因此在首都裡和瑪莉亞相關的人都已經被逮捕入獄、包括她的生母。
儘管瑪麗亞恨不得立刻就回首都把西多尼亞吊死在城門口,但是她很清楚只要她露出任何破綻、鷹嘯隘口就會遭殃,到時候整個哈布斯堡公國都會是伊莉莎白的囊中物,因此她必須抗命隱忍、繼續和死對頭伊莉莎白作戰。
瑪麗亞的抗命成為「通敵」的證據,在西多尼亞的煽動下瑪麗亞的雕像被毀壞、朝野一致將她視為叛國賊,瑪麗亞的家人和相關人士被當作同謀、判處死刑。
戰役第二十八天,第三封詔書傳來。
「父王!為什麼!」瑪麗亞撕心裂肺的哭喊響徹鷹嘯隘口。
當天黃昏就像流不盡的血河,一百多顆人頭在首都的刑場上同時落地,一百多條無辜的性命在咒罵聲中逝去,擁有獅子心和勇氣的女人終於崩潰。
瑪麗亞躺在病床上高燒不止,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她以為只要向伊莉莎白舉起劍和盾牌就能保家衛國,沒想到真正的敵人在自己身後,傷害她最重、最深的敵人不是伊莉莎白——竟然是自己的父王。
戰役第三十三天,鷹嘯隘口宣告失守,伊莉莎白善待隘口守軍,她知道這些人不是侵略她故鄉的暴徒,他們只是一群視死如歸的愛國者。
伊莉莎白沒有在攻破鷹嘯隘口後繼續進軍、她留在隘口照顧可恨又可敬的敵人——瑪麗亞,每天親自坐在病床邊餵她吃藥;瑪麗亞對伊莉莎白的態度逐漸軟化,開始敞開心房和她交談,她們發現彼此有太多的共同點、因而惺惺相惜,雖然如此、她們還是約好在瑪麗亞痊癒後決鬥,因為她們之間必定要分出一個高下。
就在鷹嘯隘口被攻破的消息傳到首都時,德雷克正在首都的妓院裡大搖大擺地喝酒,等待一位準備和他「談生意」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