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
獨自一人行走在夜晚的森林裡是件很危險的事哦。
因為總會有一個人,
趁你不注意的時候,
緊緊跟隨在你身後……
噠噠——
寂靜的午夜裡一個急促的腳步聲作響在一片沒有人煙的草地上,一名青年扶著受傷的側腹狂奔著,每邁出一步,傷口便如用力撕扯般的劇痛,青年緊咬下唇,試圖分散對傷口的注意力。不斷湧出的鮮血早已染紅了手掌,從指縫間流出,再滑落到指尖上,一滴一滴落在草地。
「呼……呼……」青年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確保他沒有追上來。
青年倒退走著,雙眼死死盯著前方,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他深怕一轉過身他就立刻出現在自己後面,光想到這裡青年便打了個冷顫。
在他還保持警戒時,背部忽然撞到了某個粗糙的物體,青年嚇得趕緊彈開,慌張地掏出繫在腰際的手槍,踉蹌一下後立刻轉身將槍口對向那不明物體。
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棵樹。
「媽的,別嚇我啊……」
青年鬆了口氣,放下槍但沒有收回去,依然緊握在手裡以防萬一。
此時青年抬頭仰望四周,發現圍繞自己的是一棵棵高可參天的樹木,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就進入了這片林子。
傷口突然抽痛了起來,青年痛得抱著腹部,走到剛才的大樹後方坐了下來。接著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上頭顯示:「23:51」,滑開鎖屏後就點開電話簿,撥打第一個號碼,然後把手機放置右耳。
「嘟……嘟……」
拜託一定要接啊!青年緊閉雙眼,心裡不斷祈禱著,他想如果逃不了的話至少——
也要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通知才行!
「嘟……喂,幹嘛?」
一名男子的聲音從電話道出,聽起來有點沙啞,應該是被吵醒的。
「噢,老天!你終於接了!」
青年以十分微小的音量,激動地說道。
「聽好了,我現在有個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就是……」
「等等,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說我看見……」
「啊?大聲點!你那訊號好亂!」
「我是說……!」
「說……嗞……麼……嗞……」男子的聲音被某個雜訊干擾著,那聲音像是故障的收音機嗞嗞作響。
「嗞——嗞——」
接著就斷訊了。
不!青年在心中吶喊著,焦急的再度撥出電話,但手機卻像是當機似地一點反應也沒有,青年胡亂地狂按手機,依舊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成了黑屏。
「該死!」
青年咒罵了一聲,將手機狠狠往地上砸,機身彈起後再翻滾落到草地上。
正當青年心煩意亂之際,思考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頓時覺得背脊發涼。他知道後面有某個東西,即便內心不斷掙扎著不回頭,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他緩緩側過身並試探性地從樹幹後面探出頭來,才剛這麼做青年的內心便涼了半截。
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繫著紅色領帶,身高超過三尺的人(?)就靜靜地站在離他三尺遠的樹旁,用那沒有五官的蒼白臉孔面向青年,用那沒有雙眼的凹陷處凝視著他,彷彿剛才的所作所為全被看見似地。
接著他便緩步朝青年逼近,雜訊聲伴隨著他的接近愈發清晰、刺耳。
「別……別過來!」
青年倏地起身把槍口指向他,快步向後退去。
嗞——嗞——
明明他是緩步走來的,不知是因為有點失血過多導致意識模糊不清還是什麼的,在青年眼裡看來他每踏出一步速度好像就不斷加快,愈來愈接近。
嗞——嗞——
好吵!
嗞——嗞——
好吵好吵好吵!
嗞——嗞——
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
嗞——嗞——
「給我停止啊啊啊啊啊!!」
受不了這逐漸刺耳的嗞嗞聲,青年開始瘋狂的吶喊著。
「砰砰砰砰!!」
青年突然像是發瘋似的不斷朝著他開槍,響亮的槍聲迴盪在整座森林裡。
沒多久後槍發出「喀」的一聲,瘋狂的射擊便停止了,森林瞬間恢復以往的寧靜。
「沒……沒子彈了……」
青年緊張地喃喃自語道,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籠罩在身上,青年才發現他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動也不動。
「啊啊啊啊啊!!」
青年嚇得尖叫之後把沒了子彈的手槍扔在他身上拚了命的往後跑。
絕對……絕對不能被他抓到!
這是青年腦海裡的最後一個想法。
就在青年拔腿狂奔的時候,一根凸出地面的樹根絆住他的腳,「碰」一聲青年便應聲倒地。
青年趕緊以雙肘撐起上身,準備再度起身之時——
一根黑色觸手以強韌的力道無情的刺穿青年的胸膛。
「咳……咳啊!」
刺穿青年的黑色觸手緩緩將他抬升至半空中,在移動的途中一大口鮮血從青年嘴裡噴湧而出,同時青年的上衣逐漸被胸膛大量湧出的鮮血染紅。
他面無表情的望著青年,瞬間他身後無數條黑色觸手全變成利刃般包圍著青年。
「不要殺我……」
青年啜泣般的哀求著。
然而漆黑的觸手還是從夜空中俯衝而下,將其貫穿。
鮮豔的緋紅在夜空華麗的綻放著,溫熱濃稠的液體飛濺在四周的樹葉上。
「那麼,找我有何貴幹呢,警察大人?」
身穿長袖白袍的男子坐在折疊椅上,翹著腳問道。
「是這樣子的,今早有村民在山上發現一具男性屍體,而且不遠處有一把槍及一支智慧型手機,經過指紋驗證,都是那名男性的物品,」
警察從包包裡拿出一個裝有槍和手機的塑膠袋,可以明顯看出手機機殼有嚴重的破損。
「然後我們打開手機,發現昨晚他通訊錄最後撥給的人是您。請問他昨晚向您說了什麼?」
「嗯……因為當時有雜訊所以沒有聽清楚他的話。」
「這樣啊……那可以告訴我們您和那名男性的關係嗎?」
「當然可以,」
白袍男子將身子往前傾,雙肘靠在鐵桌上,以十指交扣處支撐下巴。
「我是他的精神科醫生,而他是我的人格分裂症患者,同時也是一個自虐狂。」
熄掉一根蠟燭……
劇情似乎太緊湊了點……請各位大大見諒ˊˋ
4.夏日!百物語!斯蘭達人!(本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