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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騎士哪有這麼獸人」十六,首靈

作者:DieInFlowerSeason凱恩│2016-06-26 09:17:39│巴幣:2│人氣:185
十六,首靈

藍道抓著安圖的頭骨,回頭看了母獸人一眼。
該死的豬。
居然咬著吃一半的腿肉,一臉滿足的睡著了。
無言。
藍道拉起腿肉,這傢伙緊咬不放,跟著被提了起來。
嘖。
算了。

不過.....有點奇怪。
居然這樣就能提起來。她的體重好像也太輕了?
是因為身材嬌小,她體重本來就這麼輕嗎?

幫「咬著腿肉不放」的獸人少女鋪好床,拉上被子後,藍道坐在靠近入口的地方,穿透皮簾縫隙的月光,照在安圖的森森顱骨上。
顱骨頂端還連著大量的金色長髮,已經被整理成一束麻花辮,末端紮著做工粗糙的木環。
只要紮進腰帶,就可以固定在腰帶上,很方邊。
獸人的智慧?哼。

顱骨像是被腐蝕過,乾乾淨淨,但表面像是附著了一層某種透明的物質,讓顱骨看起來有點光滑,還會反光。
是這層物質的關係嗎?
「老哥你氣消了嗎?」
聖神啊........
安圖的聲音,又清楚的傳進藍道耳中。

到底怎麼回事?

做完儀式的晚上,異象就發生了。
睡到半夜時,他突然被驚醒。
一開始,他還不確定自己是怎麼醒的,意識也還有一點模糊。
但是很快,一個聲音如尖錐般鑽進耳中,讓他徹底的醒過來!
「藍道......藍道........」


藍道從墊褥上彈了起來,張大了眼睛。
帳篷裡的火堆只剩餘燼,暗紅色的餘光,微弱了照映著帳篷內的黑暗空間。
母獸人流著口水深深沉睡。
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
呼喚他的聲音再次出現,忽大忽小,若有似無。
突然間,「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狂笑聲灌滿藍道耳朵!
藍道緊握著龍牙,不停的觀察四周。


這是什麼?
鬼魂?
來索命的獸人惡靈?
他以前在海上看過沒有形體的幽靈怪物,難道獸人的世界也有惡靈?
在幽靈傳


驚恐的藍道,跌跌撞撞的爬到角落,背靠著牆,驚恐的環視整個帳篷。
笑聲忽然中斷。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哈格雷森閣下.....你壓到我了......我不要被獸人的臭屁股壓著.....」
若有似無的聲音,又再次傳來。


藍道低頭,看見屁股下,安圖蒼白的頭骨上,兩個幽暗的眼洞,正在凝視著他。
他快速的往另一個方向彈跳了過去,拉遠距離!
看著這個殘留著金黃色長髮的蒼白的頭骨,彷彿正在邪惡的微笑。


藍道舉起龍牙,指向蒼白的頭骨。聲音確實來自那裡。
鬼魂?
藍道以前遇過一種附著在骸骨上的惡靈。
當你以為船艙裡面都是無害的白骨殘骸,大意的走了進去,一瞬間,就會變成骸骨戰士們的肉靶。
藍道看著頭骨,那說話聲卻好一陣子不再出現。
他皺著眉頭,握著龍牙的手慢慢鬆懈。


「你冷靜點,只是開個玩笑。」
龍牙刷的劃空而過,電光火石的往頭骨劈了下去!
「等等!我是安圖!我女兒的名字叫愛麗絲!」
龍牙的刀刃穩穩的已經定在頭骨額頭上。
稍微再往下挪,安圖的頭骨就會像蘋果一樣被切成兩半。
「.......安圖?」
有點緊張,帶點鼻音。確實是安圖的說話聲。
「是,是,哈格雷森閣下,把劍收起來好嗎?用額頭頂著劍刃的感覺很可怕耶,如果我還有皮膚大概已經流血了!」
不對,安圖說話沒有這麼油腔滑調。


「這才是我本來說話的方式,聖神啊,我在可溫鎮待了十四年,什麼工作我都做,說話不有趣一點,我怎麼養活我老婆跟七個兒子。在小隊裡我也想多說點話,可是我是新人,周圍都是殺人如麻的怪物,我怕我說了什麼不得體,只好笑啦!不是我不說話啊~」
藍道記得他在個小鎮工作過,可是他忘了那個鎮的名字。


「你進驚嘆的時候跟隊長哈姆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跟隊長練習時,雙手劍被砍斷。」
沒有錯,可是......
「還有,那個時候的隊長是雙刀左恩,不是哈姆。砍斷我的劍沒幾天後左恩戰死,才換上狂斧哈姆。」
沒錯。
但藍道卻沒放下了龍牙。


他又問了一些事,一些藍道應該知道的事。
她都一一應答無誤。
但,就算他知道某些安圖的事,這個依附在安圖頭骨上的鬼魂,到底是不是安圖嗎?
畢竟藍道只跟鬼魂作戰過,卻沒跟鬼魂交過朋友。
「為什麼你回來了?獸人的妖術拘束了你?讓你無法安息?」
「我不知道耶,說不定......讓我看我女兒,或許我就可以安息了吧.....我真的不知道.....我死前腦子只想著這件事....」
是因為這個承諾,所以他回來了嗎?


還有一點很奇怪。
「為什麼你知道我是藍道?我的外表....」藍道問。
「對,你外表變成怪物了,我看見了,但是我知道你是藍道,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惡靈對活人充滿憎恨,只想把活人弄進地獄....
「我對死亡沒有印象啊.....我也不確定我是從哪裡來的。我只記得我被一支粗大的木柱攔腰擊中,很痛苦,卻沒有立刻死去,我在要命的痛苦中,周圍一切全都攪和在一起。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但是我聽到你的聲音,藍道,我聽到你說,你要帶走我的頭顱,讓我親眼看看我女兒.......對了,大哥,其他人呢,還有有沒有隊友活著.....」


聽著安圖的敘述,一瞬間藍道彷彿回到了林滿鹿地。
他彷彿還站在滿是鮮血與屍塊的獸人聚落裡,鼻腔充滿血腥味。
藍道無力的放下龍牙,張大了雙眼,焦距卻模糊不清。
「死了。都死了。」
想要控制自己,眼淚卻怔怔的流了出。
奇怪.....為什麼....
好像有什麼龜裂、崩毀了。
死了。所有人。所有人。
藍道哭得全身顫抖,卻完全沒有辦法止住淚水。
該死!我他媽的哭的像個娘們!該死!


拋棄了一切來到圖塔世界,本以為很快就會在戰場上葬送生命。
卻沒想到,在這個驚嘆小隊裡,跟一群沒有未來、只是等著哪天死在怪物手上的男人,成了彼此生命終結前的最後夥伴,一群等著為彼此送終的摯友。
只是那一夜,卻只剩下藍道一個人。
剩下他,為所有人送行。
一個人被死神丟了下來。
還被變成了怪物。
太荒謬了。
太荒謬了。
那一夜,藍道什麼時候睡去都不知道,安圖,好像也哭了?


可是.....
他聖神的,這個鬼實在太聒噪了。


那個高大修長的雙手劍士,還有他有點害羞的笑容。
真是見鬼了,一點都搭不起來!
他真的是安圖?


半夜下了雨。
安圖碎念的聲音,戰勝了雨滴打在帳棚上的嘈雜聲,把他吵醒。
一發現他醒來,他立刻接話「我好無聊啊!來唱歌吧!」
他說自己曾經有一段時間曾是吟遊歌者,然後居然就唱起歌來,吵得藍道把他丟出帳篷。
他還是繼續說個不停。都丟那麼遠了他的說話聲還是清楚的傳進藍道耳朵裡。
後來下了大雨安圖在外面大叫,說他好冷又好濕,頭髮跟骨頭都快被雨溶解了。


比碎碎念還吵!藍道只好把他撿了回來。
「閉嘴!不然我劈碎你!」
威脅奏效,「好,好,冷靜,冷靜。」


藍道的傷口恢復得很快。二三天就幾乎已經癒合。
他很焦慮。
他每天醒來都想問,大軍在哪?
這麼多士兵在這附近穿越森林,應該早被發現了。


這個村子的獸人,幾乎把他住的帳篷外當成了交誼廳。
他們吱吱喳喳的說話聲,夾雜著幾個通用語詞,藍道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只能用這些夾雜的通用語猜測他們說了什麼。
一大早就有人在門口聊天氣,然後聊收成,聊鄰近敵對部族的侵犯。
牠們不知道什麼時候經過「討論」,「決定」了藍道與鈴蘭的冒險情節。
「可憐的女神祭司與祭衛戰士被一群人類攻擊,而蠻岩殺了全部的人之後,砍下人類頭目的腦袋並拆下牠身上的武器裝備,作為戰利品。」
藍道很佩服牠們自圓其說的能力。


但,沒有一個獸人提到有一支人類大軍正在穿越森林。


是他們沒發現?
還是刻意不提?
或者是大軍走其他路線?


不。
走其他路線,還要犧牲整個「驚嘆小隊」幹嘛?
這個部族一定對整個戰局影響深遠,才會讓「驚嘆小隊」進行夜襲徹底殲滅。
全隊陣亡.....只是意外。


等等。對了!
那群傭兵與狼騎士!
難道那群傭兵與狼騎士是來支援「驚嘆小隊」的?
對啊!我居然沒想到!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早就安排好了!
難怪他們穿平民傭兵裝,是為了掩人耳目?
要不是被變成獸人,他現在早就回到營區了!
不,應該是早就隨著大軍,在前往進攻「斷斧崖」的路上了!
該死!
不對,不對,會不會是發現驚嘆小隊全部陣亡,才會改變了計畫?
該死!現在到底狀況是怎樣?
情報太少了。
我必須趕快療傷,盡快離開這裡。


藍道一邊監視母獸人鈴蘭,一邊觀察著村子裡的其他獸人。
鈴蘭的狀況很奇怪。
她沉睡的時間很長。上午醒來後,中午進食完沒多久又會沉睡過去。
清醒的時候,也不太說話,轉過頭看別的地方。
大多是藍道問一句她才答一句。


安圖則是聒噪到極點。
動不動就在講話。
一下子講自己怎麼被大媽迫害,一下子批評獸人的帳篷。
他的聲音似乎只有藍道聽得見。
「你有打算怎麼辦嗎?」安圖問。
「回去看營地有沒有聖魔導士,想辦法解咒,不然呢?」藍道不是很想回答。
「有喔。」
「什麼意思?」
「我來的那天,有個聖法師團隨行,我幫他搬了不少東西,來這個世界第一天,我就是在他們營帳過夜的。聽說是來支援某個大師的。」
聖法師不是問題。
問題是怎麼穿越人類的營區,才能找到他們,才能讓他們願意協助。


安圖所有知覺的基準,好像是這個連著金髮的頭骨。
看見、聽見、被擠壓、被雨淋,都是以這個頭骨為基準。
放在火上烤,安圖都會大叫「好燙!救命啊!殺鬼啦!」
但是這頭骨沒了皮肉,沒有眼珠,沒有鼻子,沒有耳朵,他到底怎麼感覺的?
安圖自己也說不上來。
「感覺就像是活著,你怎麼聽,怎麼看,我就怎麼聽,怎麼看囉。」
算了,太難想像了。


藍道試著跟那對獸人夫妻,打聽拉雀氏族的獸人對於首級處理與鬼魂的看法,想理解到底安圖的頭骨發生了什麼是。
但,不知道哪個字眼觸動了他們的發笑神經,兩人都大笑不已。
「不要怕!外族的啾~習俗!習俗而已!我的爸爸,爸爸的爸爸,都砍了很多首級,有很多首靈的啾,那些首靈會默默保護你,不會在半夜唱歌,或是叫你起床尿尿的啾!咯咯咯咯!」
唱了。他已經在半夜唱過歌了!
藍道很想跟拉雀氏族的老獸人這麼吼,又怕節外生枝。
安圖的出現,雖然讓藍道很煩,但也多了個說話的對象,讓緊繃的神經放鬆不少。
只是拉雀氏族的獸人有時後會很納悶,這個祭衛氏族的小伙子怎麼常常自言自語。


還有一件很奇怪。
這裡的獸人還不知道滿林鹿地城寨的屠殺嗎?
如果他們早就知道,不會懷疑滿身鮮血的女神祭司與祭衛會與滿林鹿地的屠殺有關?
這到底是這些老獸人善於演戲,還是腦袋不太靈光呢?藍道並不確定。


至少他們還知道要監視他。
白天的時候,皮帳篷外至少都會有一個小獸人待著。
傷口逐漸癒合的藍道,會在帳篷外沒有獸人時,溜出去到處走走。
但總是會被一個小獸人逮個正著。
蒂瓦的說法是,拉雀氏族的祖地有很多禁忌,外人很容易就會不小心犯禁,這可能會傷害外來者,所以藍道如果要在附近森林活動,小獸人都會跟著。
哼。監視就監視,藉口一堆。藍道心想。


拉雀氏族的禁忌真的很多,有的也很妙。
比如村子與森林邊緣的一個坑洞,高低落差頗大,而且被草叢遮蔽,不容易看清,經過的人很容易一腳踩空跌倒。
每個小獸人經過那裡都會指著那個洞說,「那個坑洞有惡靈,很多人走過去都跌倒受傷,要小心這個禁忌之地。」
藍道仔細的看了看坑洞。什麼都沒有,就只是一個不明顯容易絆倒的坑洞。
這樣就是禁忌之地?
不用說,長刺的植物、有毒的植物、毒蛇毒蟲出沒地區、鬆垮的老樹等等,統統都是禁忌。整個森林到處都是牠們口中惡靈盤據的地方。


有些連牠們自己都不知道理由,藍道推測也許只是因為有人在某處受傷或者死去。
藍道想在村子附近找個空曠的地方練劍都有點困難。
倒是有個叫做「果子」的小母獸人,帶著藍道到了一個空曠隱密的小谷地,小谷地中有個石頭與木頭架起的四方型祭壇,以及一個垮掉一半的泥土塑像。


小獸人果子有一頭蓬鬆捲曲的頭髮,額頭前的頭髮與耳邊的頭髮綁成一束以避免遮住臉。
哈魯瓦地的小獸人都穿著柔軟的灰布袍子。
藍道看過牠們在帳篷前拉著某種灰色的纖維作紡織的工作,不過布質看起來確實沒有人類的布料好。
祭壇上的那個泥土塑像殘留的部份,看得出來是一個有著豐滿乳房與臀部的雌獸人。
但是它的手臂上有翅膀,頭上有羽冠,臉上長著崩垮得鳥嘴,鳥嘴下有一個籃子,原來似乎是咬在鳥嘴上的。


「她就是『長大就知道精靈』,你知道的啾?」,果子用一副老氣橫秋的小大人口吻說。
「長大就知道精靈」是什麼東西?
「她就是你那個祭司的女神,你知道的啾?喔,城市的人都看不起拉雀,只跟頭目的頭目,遊鹿們說話。不過你應該知道的啾?祭司的女神,其實就是我們的『長大就知道精靈』啾。」牠頗為得意的說。
牠是這個村子年紀最大的孩子,藍道看過牠在教訓別的小獸人。
藍道不知道牠在得意什麼,只好默默點頭。
在這村裡,似乎只要點頭,牠們就會自己想像出牠們想要的答案。隨便啦。


不知道為什麼,藍道點頭這件事,讓果子很高興,牠開始滔滔不絕的用不流利的通用語,跟藍道一直說話。
真實說,這是以前精靈薩蠻舉辦「長大就知道祭典」的地方,現在都是找女神祭司來主持。
這個祭典是村子很重要的大事,每年春天與秋天都有一次,只有大人可以參加。
他們會躲在森林裡舉辦,小孩子只能在村子吃東西唱歌。
每次「長大就知道祭典」舉行的時候,很多其他關係良好祖地的獸人也會來參加,當然來的都是大人,尤其剛成年的大人。
祭典後,很多男生會跟著女生去她們的祖地,成為夫妻。像是哈達,他本來是卡不卡不地的遊鹿氏族,後來就變成蒂瓦的丈夫。
「遊鹿氏族不太說鳥語,牠們愛用通用語,你聽哈達說話就知道了。」

今年本來也要舉行的。就在最近幾天。
但是年輕的大人都走了,沒有人要參加。
鄰近的友好祖地也沒幾個年輕人。不是自己走的,就是被帶走的。
所以頭目也不舉辦「長大就知道祭典」了。真沒意思。
真實不停嚷嚷著祭典有多好玩,大人們甚至會讓金牙氏族的人來買賣,還會讓打著皮鼓的遊鼓氏族來唱歌跳舞。


這似乎透露的什麼關鍵。但藍道還想不透。
等等.....或許.....

「你們在舉辦『長大就知道祭典』對不對?」
藍道對剛醒來的鈴蘭說。鈴蘭一時之間意會不過來,呆楞了一下。
「長大就知道祭典?」藍道再說了一次。
鈴蘭臉紅了紅,「那個.....那個是對小孩子說的.......大人通常說是女神祭典,或者,更直接的說法是配對祭....」
鈴蘭忽然意識到藍道想說什麼,牠閉上嘴巴,眉頭皺了起來。
「那不重要.....」藍道有點腦羞「,那天我們殺進去的時候,你們正在.....配對祭對不對?根本不是什麼埋伏,是你們收到警訊才從森林裡回到那個據點,對不對?」
鈴蘭瞪大了眼睛,緊咬著牙,身體微微顫抖,眼眶慢慢泛紅。
「你們沒有辦法抗拒對不對?你們一定要在固定的時間.....舉行配對祭.....」
發情期。繁殖期。就像其他動物一樣。動物。
藍道不由得露出笑容,像是找到獸人更加原始更加低等的證據感到高興。
「....你到底要說什麼?」淚水已經從鈴蘭眼框滑落。
「因為你們要繁殖後代,所以一定要....配對,在這些固定的時間!」

對!
重大發現!
這群野蠻的怪物!有固定的交配期!
藍道與伊莎貝拉養過很多動物,也喜歡觀察野生的生物。
大多數野生生物都一樣,都抗拒不了繁殖期對他們的影響。
野鮭會在繁殖期逆流而上,精疲力竭的死在上游的繁殖地。
豎琴鳥會不由自主減少覓食時間開始築巢,寧可餓肚子也要在雌鳥面前跳舞。
獸人如果像是動物一樣,無法抗拒本能,一定會在固定的時間繁殖後代。
而這就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
也是人類把獸人趕盡殺絕的時刻!!


人類果然是註定要統治圖塔世界的!藍道不由得露出笑容,雙眼充滿狂熱。


「你們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利用這個時間來屠殺的嗎?你為什麼又要問?」鈴蘭淚水縱橫的臉上滿是疑惑,「其他部族不會有任何人敢這麼作,因為他們會被祖靈詛咒!也沒有任何榮譽可言!只有你們這些惡魔!惡魔!惡魔!!」
鈴蘭崩潰大哭,眼睛裡閃動著長久以來掩藏著的憎恨火焰,好像在說,你會變成獸人,就是祖靈給你的懲罰!
鈴蘭已經好幾天沒有再去回想屠殺那晚的事情,她現在想做的事,是確保這個可怕的白血惡魔能離開這個村子。
她努力的吃飯睡覺,恢復體力,早一天復原,就能早一天帶走這個可怕的人類。


「為什麼你要再提起這件事?你要折磨我嗎?你要從我的痛苦擷取力量嗎?隨便你!你快把我帶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然後快點殺了我!殺了我!!」鈴蘭崩潰大喊。
藍道閉上了嘴。鈴蘭的痛苦與悲傷讓藍道受到衝擊。
他試著保持冷漠。但卻無法不感受到鈴蘭的悲憤。
甚至因此而難過。
我在難過?
為了這個在屠殺中殘活,未來可能也不一定能好好活著母獸人?荒謬。
「你越來越把他當人類看待了。」安圖又冒了出來。
「哼。牠是怪物,我很清楚。」
「是嗎?.....」
「你懷疑我?」
「不。我質疑的是怪物這種說法。我從來沒把他們當成怪物過。」
「他們是怪物。」
「與其說是怪物,不如說是祭品。更精確的說,對上面的人而言,他們是怪物,上面的人也希望我們把他們當怪物。」
「那不重要,對我來說,他們是怪物。」
「.....只要是教廷要你殺的,就是怪物,對不對......我聽過『哈格雷森的野人歌姬』唱歌。」
「.......」
「淨化戰爭得時候,他們也說,那些野人就是怪物。你殺了多少野人?」
藍道一把抓起安圖的顱骨,重重的丟了出去!


一出手他就後悔了。藍道以為顱骨會碎掉。頭顱摔在木頭上空空作響,反彈到地上滾到角落。幸好,沒有碎了一地。
藍道不知道這樣摔對安圖有什麼影響,可能他決定閉嘴不跟藍道針鋒相對,總之安圖的聲音忽然停了。
鈴蘭以為藍道摔顱骨是為牠的哭泣憤怒。
牠忿忿的看了藍道一眼,然後故意哭得更大聲。
該死。


藍道並不想把安圖的頭顱破壞掉。雖然他真的很吵。
藍道撿回顱骨重新繫在腰上,但是安圖就不再說話了。
但是他是現在唯一能跟他交談的人類.....雖然他已經死了。
能有個人類可以交談,讓藍道面對現在的處境不致瘋狂.....
不......或許我已經瘋了......瘋了才會聽到安圖的聲音.......藍道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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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小柏 :目
好長好長。慢慢看

06-26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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