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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愛之名的罪人—嫉妒】第三章 火種

作者:雪莉廚│2016-06-16 20:33:59│巴幣:0│人氣:23
「小殷—假日也別睡懶覺啊!起床囉!」
模糊中,嬸嬸的聲音遠遠傳來,可是睡意不斷的誘惑,我輕易地就敗給了它。
「主人,不好意思打擾了,但有人在呼喚您。」
「嗯...幫我跟嬸嬸說,再十分鐘就好...」
「是!」
「啪!」
清澈女聲嘹亮,用力地打開門,咚咚咚咚的跑走了,好有活力呢,雨織,只是,聲音好像不太一樣?
「哥哥...?」
嗯?奇怪?
雙手輕輕用力,把妹妹當抱枕擁入懷中,嬌小身軀傳來女孩子特有的柔軟與香氣,雖然有點熱,但還滿舒服的。
呃,這個是雨織...那麼?
「剛剛那個人是...」
「柳湘雲。」
我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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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殷!你這小子遲遲不下來就是在和女朋友溫存啊?幹嘛不告訴我們呢♪」
「幹的好...孩子,幹的好!」
匆忙的套上衣服,和雨織一起下樓,走進客廳的瞬間,就看到了手足無措的柳湘雲和興奮的叔叔嬸嬸。
來不及了...
「兩位真的誤會了,女朋友...我、我無法高攀!」
「真是的~湘雲,不用這麼害羞,這小子這麼遲鈍,他會當真的喔。」
「還沒吃早餐吧?不嫌棄的話一起吃吧,常殷,還不快幫女朋友服務?」
「不,不能勞煩主人動手!」
「主人?哎呀?你們玩這麼大啊?常殷,有戴套吧?」
「嬸嬸!你在說什麼啊!」
「不...不戴也好,第一個希望是女孩子喔。」
「叔叔也是!人家很困擾不是嗎?」
「...」
「不要沉默啊!」
場面越來越混亂,已經掌控不住了,求救般地望向妹妹,從剛剛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她,手指飛速的動著,看了一下畫面,通訊軟體的訊息不斷刷新,雖然來不及看到內容,但聯絡人顯示著我非常熟悉的名字,洛夜。
算了,我不管了。
預想著將會更加渾沌不明的狀況,我決定逃避現實。
十分鐘後—
「不好意思啊,湘雲,我們倆造成你的困擾了。」
「不會,請不要道歉。」
「謝謝妳喔,小夜,特地過來解釋這件事。」
「舉手之勞罷了,畢竟是小織的請託嘛。」
在雨織的訊息發出不久,夜就毫不意外的到來了,他的口才確實很棒,輕易的讓夫妻倆冷靜下來後,再慢慢地說服他們,現在,大家一起坐在餐桌旁,叔叔則是動手準備其餘人數的早餐,氣氛一片和樂融融,太好了太好了...才怪。
夜,竟然沒有跟著起鬨,光是這個事實就讓我背上爬滿冷汗。
「會被騙的人,都是自己不好。」
這是他說過的一句話,那時候,我們才小學三年級。
夜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有著奇特的魅力,可以很輕易的說服別人,但,他總是把這個特長拿來話唬爛。
「你知道嗎?蟬,放在枕頭下的話,過了一晚就會變成組裝機器人喔,你很喜歡那個吧?」
「對啊!真的嗎?」
「不對吧...」
「真的,你不覺得他發出來的嗡嗡聲很像機器人在組裝嘛?不過要記住,一定要經過一個晚上,隔天才能看,不然他會飛走的,快變成機器人的時候,他就不會叫了,在那之前要忍耐喔。」
「好!我記住了,我會的!謝謝妳,夜!走吧!雨織,今天就來試試看!」
「哥哥...這是騙人的吧。」
結果千辛萬苦抓來的蟬,吵的我們幾乎睡不著覺,隔天還毫不意外的變成屍體,害我被媽媽罵到臭頭。
諸如此類的可悲記憶不可勝數,受傷過太多次,我才不信他會好好幫我。
「話說,你跟這兩個孩子認識很久了吧?小夜。」
「是的。」
「那...你是怎麼看常殷的?」
嬸嬸還沒有放棄,雙眼閃閃發光,叔叔正在專注地觀看火侯,但是不難發現,他時不時就會偷偷轉頭,果然喜好八卦不只是女人的天性呢,不過,夜可是男人喔。
也是啦,相處的太習慣我都忘了,皮膚白皙光滑,長長的睫毛與黑水晶般的眼珠相得益彰,端整的五官總是掛著溫柔微笑,經過保養的柔順黑髮垂下,牛仔短褲與T-Shirt的搭配,讓他纖細修長的手腳毫不保留的展示出來,恬靜中又有些活潑,走在路上就是路人回頭率百分之百的絕世美女,也難怪他們夫妻倆會誤會。
「怎麼看嗎?」
露出思索的表情,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完了。
他的眼神讓我不寒而慄,該不會!
「嬸嬸,其實他是—」
「不好意思,我沒有思考過這件事。」
蓋過我說的話,把手放在大腿上,夜側首微笑,優雅而沉靜的氛圍,圍繞在他的身邊,光是看著都很舒服。
诶,我多慮了嗎?
「是嗎...」
嬸嬸露出失落的表情,叔叔的背影看起來如許落寞,而我則鬆了一口氣。
哎呀,原來我一直都誤會你—
「交往九年,早就是我生命的一部份,思考這件事,太多餘了。」
個鬼啦啊啊啊啊啊啊!
交往:人與人間的交際往來,現今多用於男女之間互相有意思而進一步的相處狀態。
就是因為這種半真半假的消息,連反駁都顯得困難。
「喔喔喔喔!常殷!你這小子瞞的可真好啊!我們都不知道你有這麼可愛的女朋友!」
「嬸嬸,會痛啦!而且他不是我的女朋友!」
「是的。」
附和我的話,夜開口,仍帶著完美微笑,啊啊,果然是我的好朋友!
「並不是這麼普通的關係,對吧,常殷。」
好想痛毆曾經相信過你的自己。
「阿宗,馬上幫我送你們那裡最高級的當季海產過來,錢不是問題。」
「我們常殷有點遲鈍,但他是個好男孩,拜託你多擔待了。」
「是的,我自然知道,媽媽。」
「竟...竟然叫我媽媽!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家裡的一份子了!」
「太好了呢,哥哥。」
「恭喜你了,主人。」
早餐還沒有好嗎...
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圍剿,我只能兩眼放空的逃避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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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啊啊啊啊!」
「呀———家暴啊———」
吃完早餐,嬸嬸說著「快出去好好玩一玩,別顧慮我們兩個老人了」就把我們趕出門,在那瞬間,夜就馬上往前逃竄,哪有這麼容易!
背著腳程不快的雨織往前追,跑了五百公尺才抓到他。
「處罰時間到囉,寶貝。」
「嘎啊———!」
放下雨織,雙手抵在夜頭上,用力旋轉,慘叫聲響徹了早晨的靜謐街角,一直到我氣消之前,都不斷地鑽著。
「嗚嗚...頭快扁掉了啦...」
「好羨慕夜姊姊...」
「主人,請恕我多言,但這樣對待女友,實在不太好。」
背上的雨織發表怪怪的感言,而保持在我身側的柳湘雲,皺著眉頭,似乎有點不可置否,對喔,她那時也叫夜「小姐」。
「其實...」
「這不關你的事吧?柳湘雲。」
突然,夜的語氣沉了下來,敵視的眼光毫不遮掩。
「昨天把常殷傷成這樣,今天就不知羞恥的黏上來,你的臉皮可真厚啊?」
「啊...?」
「你說你要當隨從?笑死人了。」
冷哼一聲,夜的銳利話語仍不斷刺向紅髮少女。
「你憑什麼要我們相信妳?你有什麼證據?真的感到抱歉的話,拜託你,乖乖地從我們眼前消失,別再出現了好嗎?」
「好了好了。」
把手放到夜的頭上,最近發現這樣很有用,正如我的預料,他的怒氣緩緩平復。
沒想到,真的有天敵這種存在呢。
我不禁感到好笑,總覺得對這紅髮少女,夜總是無法保持冷靜。
「真是的,事情都過了,我又不在意。」
「你就是太不在意了!」
「真的在意這種事,哪有機會和你成為朋友啊...要我細數被你捉弄的次數嗎?」
「...好啦,算了。」
和夜對話的期間,柳湘雲保持沉默的低著頭,對於個性認真的她,心中一定很難受,很可能會鑽牛角尖,做出誇張的事情。
「反正傷總是會好的,不要放在心上啊。」
「...非常抱歉,主人,我,先失陪了。」
說完這句話,紅髮少女就飛快的跑走了,在轉身之前,我似乎看到她眼眶裡的晶瑩淚珠。
「夜...話何必說的這麼重?」
「做錯事的人,當然得受斥責,寬恕是美德,但常殷,你這是再縱容她。」
「我同意夜姊姊說的話,哥哥。」
兩人都這麼說了,也只能保持沉默。
我,真的做錯了嗎?
「好啦,都出門了,一起去哪裡玩玩吧,老公大人。」
「是啊,親愛的。」
「左手只是輔助。」
「「非常抱歉!」」
總之,在兩個人的頭上各灌了一拳,剛才的疑問也被我拋到九霄雲外。
----------------雨織視角-------------------
逛街的時候,牽著哥哥的手,感受著手中的溫暖與堅韌,夜姊姊看起來很羨慕,其實牽上來就好啦,哥哥又不會甩開,就是一直這樣扭扭捏捏的,才會一點進展也沒有。
認識了這麼久,夜姊姊非常的了解哥哥,而我也知道,她喜歡哥哥很久了,可是,哥哥只把他當成朋友,甚至把它當成夜「哥哥」,真是的,我每天都這樣提醒他,還是完全沒發現。
我希望夜姊姊能和哥哥在一起,哥哥已經為我犧牲夠多了,該去尋找自己的幸福,而且,他們在一起的話—
我也能繼續喜歡哥哥。
自從有記憶開始,代替工作忙碌的父母讓我握住的,就是哥哥的手,熱的發燙的手,只大我一歲的他,不管是我快樂的時候,悲傷的時候,生氣的時候,消沉的時候,還是害怕的時候,都緊緊握著我的手,不曾改變。
爸媽過世的原因,是與酒駕的卡車對撞,當場死亡,接到噩耗的那一刻,哥哥握緊我的手,抱著我,明明他是最傷心的人,可是,他沒有哭,只是不斷的安慰著我,聽著哥哥的心跳聲,感受他強忍的顫抖,我下定決心,要成為他的支柱。
不是在自誇,我知道自己的外貌並不差,所以戴上沒有度數的厚重眼鏡,紮起麻花辮,在學校裡,總是坐在最角落,最低限度的發言,壓縮自己的存在感,成為空氣。
我的懷抱只為了哥哥而留,就像他一直以來把他的手借給我一樣,與其他人的交流,我不需要。
可是,從那天起,哥哥從來沒有示弱過,倒是我自我孤立而受到欺負的時候,總是強勢地幫助我,柔軟的手掌上,開始出現斑駁的傷痕,不斷堆積著,漸漸粗糙,摸著結痂的傷口,我的心,很痛。
我到底能為哥哥做什麼?
但不管受了多少傷害,多少責備,哥哥總是用無所謂的態度摸摸我的頭,笑著說:「保護妹妹,本來就是哥哥的責任喔。」
明明是我想幫助他,曾幾何時,立場調轉了過來,我開始倚賴著哥哥,到了現在,我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這個世界上,我只需要哥哥,我的一切,都是被哥哥給填滿的,無法,也不敢想像失去哥哥的生活,光是稍微思考,都覺得快瘋了。
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嫁給哥哥,一生相濡以沫,但我也很清楚,我們是血濃於水的兄妹,不管再怎麼親密,結為連理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不是伴侶也沒關係,我決定成為哥哥的所有物,傾吐苦水也好,分擔心事也罷,發洩慾望更是我所希冀,作為我剝奪他人生的報償,更是出自對哥哥的深愛。
望向哥哥寬闊的肩膀,我抱了上去,枕著他的手臂,溫度好高。
雖然露出困擾的表情,可是他沒有移開手臂,只是苦笑著摸摸我的頭,大大的手掌,很燙,很舒服,對不起,夜姊姊,這算是我的一點點特權吧。
我知道到這個年紀還這樣相處是非常不正常的,可是如果有人逼我跟哥哥分開,我很可能會喪失理智,奪走那個人的生命。
我不想走到這種地步,所以希望哥哥的伴侶可以接受這種情況,而我知道的人裡,就只有同樣身為異常的夜姊姊才有可能了,她是我完全摸不著頭緒的存在,明明聰明程度高人一等,可是有些時候又顯得非常笨拙,才會到現在都沒有進展。
不過,再來大概會坦率一點吧。
柳湘雲,打傷哥哥的臭女人,但哥哥看起來不討厭她,反而很有共鳴,比起我和夜姊姊,她是以直接的女人身分接近哥哥的,還叫哥哥主人,連我都沒有這樣叫過,真是不知羞恥!
不過,她的出現,夜姊姊也會感覺到危機感吧,這未嘗不是好事。
雖然說的很大義凜然,可是很明顯的,姊姊只是單純的嫉妒,這是她第一次表現出這樣的感情呢,蠻新鮮的。
真是的...傻哥哥,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啊?
「夜姊姊,要加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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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好久沒這樣出門逛逛了,還挺開心的呢。」
「還敢說,你這室內派。」
「哥哥,沒有朋友邀他。」
「啊...對不起。」
「不准道歉!我哭給你看喔!」
回過神來,夕陽的餘暉遍撒大地,從遊樂場出來,我們三個都帶著明顯的好心情,有說有笑。
「話說,被搭訕的感覺怎麼樣啊,夜?」
「蛋蛋的觸感飽滿厚實,八成是沒用過的處男屌喔♪」
「嗚啊...我不想聽這種形容啊。」
在夾娃娃的時候,三個金毛試圖搭訕夜,結果被毫不留情地踹胯下,痛到連反擊能力都沒有,阿密陀佛,下次搭訕先認清楚性別啊。
「嘛...也難怪啦,誰叫你這麼可愛。」
「咦?」
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他的性別,大概也會跟他告白吧,然後變得跟兩津O吉和麻里O一樣。
「再說一次!」
夜用很可怕的表情掐住我的雙肩,總覺得不照做臉就會打凹,好恐怖。
「我說你很可愛啦!」
「...先暫時不要看我。」
自己也會害羞,就別叫我講好嗎。
「哥哥、哥哥,我呢?」
「雨織當然很可愛啊,真是的,怎麼會這麼可愛啊,摸頭摸頭。」
「~~~♪」
愉快的打鬧著,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只是,在我心中,那道紅色身影,總是揮之不去。
柳湘雲...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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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雖然我們也有責任,可是那個男人身邊,是只有瘋子是不是?」
「劇透是最不可取的行為喔!艾茵絲!」
「囉嗦,我有這耐性,『那傢伙』就是處男了啦。」
「我要打碎你的臉。」
「真是的,表情別這麼可怕,我會當真的,好啦,遮住了,反正還沒到精彩的地方。」
「嘖...不要擋啦,這樣我很難瞄準耶。」
「喂...你認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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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如墨,襯的滿天星斗更加閃爍,彎月有如鐵筆一勾,薄紗輕罩,顯得尖銳朦朧。
好美啊,這個神的珠寶盒,我有多久沒好好欣賞過了呢?
大概是在我晚上關掉窗戶以後吧。
「所以說...你有什麼事?」
房門外,我望著焰色麗人,心中有些緊張與無奈。
「非常抱歉...但,我有些事,需要單獨跟您說。」
表情陰沉,若平常是燃燒的烈焰,現在的她,就像搖曳不明的燭火,隨時都會熄滅。
於是,我靠著牆坐下,笑著開口。
「真剛好,我也想找個人聊聊天呢,如此月色,沒有酒真是可惜了。」
「主人,這裡是看不到月亮的。」
「哈哈,也是呢。」
聽到我的話,消沉的臉上露出微笑,氣氛也輕鬆了一點。
「今天,聽了洛小姐的話,我感到十分羞愧,不告而別,還請您原諒我的無理。」
到我對面坐下,以這句話為開場,敘說著,就跟我預測得差不多,是為了早上那件事來的。
「我不在意啊,然後,夜對你打傷我這件事還是有點意見,說話難免不好聽,別放在心上。」
聽了我的話,她的臉色反而更加陰沉,造成反效果了嗎?
「呃...人都是會犯錯了嘛,以後改進就好了,也不用叫我主人什麼的,能因此認識妳,我也很高興喔。」
糟糕,她開始眼眶泛淚了,拜託給我一點提示,我沒安慰過女孩子啊!
「為什麼...您要如此溫柔?」
「別開玩笑啦~你忘了我的外號嗎?我可是會把對手挫骨揚灰的常夜死神啊。」
「不!」
雙手抓住我的手,跟夜的柔軟微冷相對,很熱,手上的厚繭粗糙,毫無疑問的,她的實力並非僥倖,光是這雙手,就已經道盡了一切。
「這是您故意攬上的惡名!為什麼要「不。」」
唐突的,我打斷了紅髮少女的話語,。
「這,是我的罪行,並不是什麼故意攬上的惡名。」
「罪行...為什麼您會這麼說?」
「哈哈...很想跟你說,但下次吧,你不是有事要告訴我嗎?」
想起對妹妹造成的傷害,撕心裂肺的劇痛,我選擇了逃避。
真是,卑鄙的男人啊,我。
自嘲著,等待紅髮少女的回答,突然,她雙手抓住衣襬,將衣服往上掀,我用力把頭轉開。
「你在做什麼!」
「主人,這,就是我想告訴你的事。」
雙手輕捧我的臉,溫柔的轉向,在她的肌膚映入眼簾的一瞬間,我,忘記了呼吸。
「很醜,對吧?」
咬著衣襬露出腹部,本該細緻的肌膚,布滿了無數傷疤,燙傷、挫傷、割傷,沉默的訴說著她曾受到的對待,怵目驚心。
「這是...」
「我和弟弟,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
放下衣襬,緩緩的,少女訴說著自己的過去—
我們的父母,在我小三的時候就離婚了,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原因,就只是單純的雙方處不來,熬不過磨合,自然衰亡罷了,因為爸爸有家暴行為,所以撫養權都判給了媽媽。
過了一年,媽媽再婚了,對象是個差勁的男人,遊手好閒,還很喜歡拈花惹草,唯一的優點就只有長相,雖然是這樣的混帳,但媽媽很喜歡,我和弟弟也不能說什麼。
但是,這樣過了兩年,那個男的染上毒癮,還把媽媽也扯了下去,連工作也丟了,我嘗試勸阻,但媽媽根本聽不進去,反而覺得我是個忤逆子,和那個男的一起毆打我。
被熱水燙、衣架打,三餐沒得吃只是家常便飯,唯一慶幸的是,我被打的時候,弟弟都會好過一點,我才咬牙撐了下去。
「不然,我大概早就自殺了吧。」
稍作停頓,自虐的笑著,如許悲戚。
到了國中,第二性徵的成長很快,我當然不例外,胸部開始豐滿,也因為這樣,在某一天,抱著滿身傷痕入睡的時候,那男人,爬上了我的床。
「噓...不要吵,很快就結束了,你也不想讓媽媽困擾,對吧?」
那個混帳,赤裸上半身,跨在我身上,把我的嘴摀住,淫猥的笑,不斷地搓揉我的胸部,我拼命掙扎,可是,怎麼樣都掙脫不開。
「那時...我真的好怕,也好恨,為什麼我是女人?」
敘說及此,眼前的少女微微顫抖,眼淚撲簌簌地掉落,可想而知,她當時,到底被多深沉的恐懼撕裂,到了現在,心中的傷口還沒痊癒。
「好了...別說了吧。」
握住她的手,雖然不太禮貌,但總覺得不這麼做的話,眼前的少女隨時可能崩潰。
「不...謝謝您,我好多了。」
深呼吸了幾次,平復心情,將最後說完。
在他脫下內褲的時候,我用力踹向他的下體,跑出門,也不知道方向,只是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結果,遇到警察,我全部說了出來,他和媽媽就被逮捕了,所以,我們就和外公一起住。」
說到外公的事,懷念之情,溢於言表。
「外公家是道場,這把木刀,就是他交給我的,謝謝您那時候的手下留情,我才能保住爺爺的遺物。」
愛憐的撫著手中木刀,表情漸漸柔和,我也感到慶幸,選擇相信當時少女眼中的淚。
「聽完我說的話,他沒有安慰我,只是交給我這把刀,說:『不想當女人,那就當個男人,你還有弟弟要保護吧?那你就要比任何人都強。』」
「從那天起,我就放棄了女人的身分,不斷地揮刀,到了現在。」
你也很不容易呢...
不自覺地掉下淚來,對這名少女更加敬重,只是,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
「就像洛小姐說的,我憑什麼讓您相信,花了一整天思考,發現能展現的誠意,只有一種。」
「恩?」
紅色身影在我的視野中短暫消失,再度出現時,她的臉龐,伴隨著「碰」的一聲,佔據了我的全部視野。
欸,等等,發生什麼事了?
這難道就是世人所謂的「壁咚」嗎?
沒想到我還沒有實行的機會,就先被實行了,總覺得輸了什麼。
「吶...您,討厭我嗎?」
「不會。」
秒答的瞬間,紅髮少女的面容,更加貼近,伴隨著嘴唇傳來的濕潤觸感。
我,被吻了。
濕濕的,很柔軟,還撞得我牙齒有點痛。
被一個超等級的美少女親吻,應該要有更多的感想,可是,比起高興,更多的是錯愕。
「呼...」
短暫的一吻結束,少女的臉紅得像是要燒起來一樣,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肯定不惶多讓。
「非常抱歉...這是第一次,可能做得不太好,不介意的話,請再來一次...」
「等等,停止!停止!」
「怎麼了呢?」
連忙制止要再吻上來的柳湘雲,雙手按住她的肩膀。
「為什麼要...要親我?」
「這是,我能給的證明。」
「啥?」
「本來,我對男人很有偏見,洛小姐擔心也是很正常的。」
將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裡,「啪嚓啪嚓」的聲音響起,再次抽出來後,手裡握著一大捆的繃帶,同時,我的腳上,傳來一陣舒適的沉重感。
「所以,我決定重拾女人的身分,將身體獻給您,來證明對您的忠心。」
豐滿的果實脫離束縛,幾乎要脹破衣服,抱了上來,夜燈的朦朧,讓視覺以外的感官更加敏銳,懷中的少女,體溫很高,全身密合的緊貼在一起,熱度緩緩的傳遞過來,體香蒸騰,鑽入我的鼻腔,嗆得我頭暈目眩。
糟糕,很...不妙。
「嗚...嗯...」
再度接吻,第二次,舌頭生澀的鑽入口腔,纏了上來,貪婪的吸去唾液,這次的時間更長,分開的時候,意識一度模糊,失去思考能力,口乾舌燥,下半身發熱,甚至想委身於這熾熱的情慾之中。
在跨越最後一線之前,用力地握拳,指甲插進肉裡的痛楚,短暫的重獲思考能力,我推開了紅髮少女,站了起來。
「...為什麼?」
她也站起身,表情悲傷。
「這樣是不對的!」
「果然...是因為我的醜陋傷疤嗎?」
「不是!」
按住她的肩膀,雙眼正視少女,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脆弱,趁虛而入這種事,我不想讓自己如此卑鄙。
「你應該更珍惜自己一點!這種事要跟你愛的人做!」
「請您不要看輕我!」
語氣堅決如鐵,直視我的眼睛,眼底的火焰再度燃起。
「我不是那種低三下四的女人!在敗給您以後,我就臣服於您的高潔靈魂,現在,您的溫柔,更是將我的心絲毫不剩的奪走,這如果不能稱之為愛,我將無所適從!」
再次抱住我,豐滿的乳房貼在我的胸膛上,柔軟變形,雙手纖細卻蘊滿力量,讓我無法掙脫。
「拜託了,我希望您能在我身上留下我屬於您的烙印,留下我身為女人的證明。」
話聲再度微弱,語帶懇求,雙眼濕潤的望向我,渴望著我的答應。
「上吧,不吃白不吃,這種機會可不常有啊!」
慾望不斷地推動我,對我耳語,當然,我也很想隨慾望擺布,撕開她的衣服,品嘗未經人事的肉體,但是,我的理性告訴我,不能這麼做。
眼前的紅髮少女,就像是剛破殼而出的小雞,剛好是我讓她不再厭惡男人,再加上誤傷我的歉疚感,才會產生喜歡我的錯覺,如果真的現在答應她了,不管是她,還是我,都一定會後悔。
「抱歉...真的,沒有辦法。」
「為什麼!」
不想傷害她,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半推半就的達陣,急速運轉的思考時,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抱歉啦,朋友,名字借我一下吧。
「我有女朋友了,你也知道吧。」
「洛小姐,對吧...但是,我沒有奪人所好的意思,只是懇請您施捨僅此一夜的幻夢。」
「不行,因為我已經跟她約好了,在成年以前,要把彼此的第一次留給對方。」
「是嗎...」
表情的落寞可見一斑,不過她還是乖乖地退開,看來是奏效了。
「那,您們的約定達成後,我能再次懇求您嗎?」
到我十八歲,至少還有兩年,到那時,這種錯誤的戀慕之心,一定早就退去了吧。
「可以喔,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是!」
表情再度開朗,用力點頭,雖然稱不上圓滿,但事情總算落幕了。
不過,為了避免謊言被戳破,還是跟夜串通一下吧。
「當我的女朋友。」
這樣想著的我,在目送少女的身影消失之後,傳了這樣一封簡訊給我的好友,後來想想,當時的我,大概也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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