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５.
吐了一口氣，我拿起桌上的那杯烏龍大口大口的乾完了它，再斟滿，再大口大口的乾了它。
我不知道我在幹嘛，或許我只是想轉移注意力而已。
因為我不想在他人面前落淚。
小梁和慈修對我突如其來的情緒轉變有些驚訝，他們先是安靜了一會兒，再裝作沒事一樣笑著乾杯。
到他們要乾第三杯的時候，我也舉起杯子上前湊個熱鬧。在玻璃杯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後，我一飲而盡，而他們二個則繼續注視著我。
放下玻璃杯，確定眼眶沒有淚水打轉後，我拿了一根豬肉捲串燒咬了一口，然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看來又是一個讓人心痛的故事。」小梁說著，乾了一杯烏龍。
「要不要......說來聽聽？有些事吐出來會暢快一點。」慈修說著，又幫我把杯子斟滿。
「大學的時候，我也談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
「大學？不就我認識你之前？」小梁驚訝的問著。
「是呀，當兵前。」
「我們這麼好的兄弟我居然不知道？」
「因為我沒跟任何人說過。」我微微一笑，壓下心裡正緩緩冒出的悲慟，「這是我心裡永遠的痛。」
「也是像我這樣分手的？所以你才這麼激動？」
「不是，我女朋友......是車禍過世的......」
當下，除了店裡其他顧客的閒聊聲外，我們這桌完全靜默。
恍如隔世啊，這氣氛。
吐了一口氣，我又拿起桌上的那杯烏龍大口大口的乾完了它，再斟滿，再大口大口的乾了它。
我不知道我在幹嘛，或許我只是想轉移注意力而已。因為我們這桌的氣氛像停格的黑白電影。
小梁和慈修對我突如其來的動作轉變有些驚訝，他們先是安靜了一會兒，再裝作沒事一樣笑著乾杯。
到他們要乾第三杯的時候，我也舉起杯子上前湊個熱鬧。在玻璃杯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後，我一飲而盡，而他們二個則繼續注視著我。
放下玻璃杯，確定之晨全身是血的畫面沒出現糾纏我後，我拿起剛剛咬了一塊的豬肉捲串燒再咬一口，然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真是讓人不知所措的心痛故事。」小梁說著，又乾了一杯烏龍。
「我突然覺得我好幸運，至少她還活生生的。」慈修說著，接著請服務生再送上一罐烏龍。
離開居酒屋時，我再勸了慈修一次。
慈修說他會考慮，「如果她真的消失了，或許我才會真的體驗到什麼叫後悔。」
「謝謝你的故事讓我動搖，雖然......是很令人悲傷的故事。」
我笑著搖頭，這是既定事實已經無法改變，如果這件事能讓慈修願意再試一次，那也算欣慰了。
我和小梁目送著慈修離開，在慈修的機車離開巷口後，小梁笑著問我要不要再賭一次。
「我賭他們會破鏡重圓。」小梁說，「賭三張小朋友。」
「沒有反方的賭局，那還怎麼賭？」我說，笑著搖頭。
小梁也笑了，靜靜的收起皮夾，說了一句：『死肥宅居然比我幸福，哈哈。』
我看著他，卻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隔天上班，若婷姐就迫不及待的問我慈修的故事。我沒瞞住任何細節，慈修怎麼說，我就怎麼轉述。
若婷姐聽完也嘆了一口氣，她也認為慈修的作法很傷女孩子的心。不過既然發生了，懊惱也於事無補，她也鼓勵慈修勇敢一次，該拋下自己的悲觀，為自己的未來想想。
「慈修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只要他願意，他一定能擁有屬於他的幸福。」若婷姐如是說。
看若婷姐評論別人的感情都能頭頭是道，條理分明。我很好奇，她自己呢？
「若婷姐，那妳呢？」我問，「妳那麼漂亮，應該也有男朋友囉？」
說實話，我想不只我好奇，連小梁一定也好奇。畢竟小梁對若婷姐的順從，我可是全都看在眼裡。
「哈，男朋友，」若婷姐笑了笑，「算有......也算沒有吧......」
「......」我一臉疑惑，這是什麼答案。
若婷姐看了我一眼，隨後微笑著輕輕戳了我的額頭一下，「小助理，你該畫圖了，最近工作很多喲！」
雖然我想再追根究底，但若婷姐的態度明顯就是點到為止。而且，若婷姐說的對，還有一堆圖在等著我畫。
今天一整天，我幾乎都在跟圖面作伴。3D圖是一張接過一張，其他案子還有施工圖得畫。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夕陽西下，事務所裡有些同事已經準備回家了。
我伸個懶腰，到茶水間泡了一杯咖啡回來，繼續奮鬥。
在剛回座位不久，小梁也正準備離開。看我又泡了一杯咖啡，小梁賭興一來，拉著慈修打算打賭我今晚幾點才會回家。
「既然你這麼閒，可以幫我畫幾張圖再回家。」
「如果是畫裸女圖，那我就幫你。」小梁說，「慈修，要不要賭？」
「不了，十賭九輸，你還是早點回去畫你的裸女圖吧。」慈修沒打算理他，繼續埋首在工作上。
隨著小梁的離開，事務所僅剩的人用一隻手就能數的出來。
七點後，沉默王牌回家後不久，慈修今天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
跟慈修告別後，看著偌大的事務所僅存我一人，還真有些悽涼。
不過，天蠍座可是很享受孤單的星座，只剩我一人反而能靜下心，安靜的工作。
畫到累了，看看夜景，到茶水間再泡一杯咖啡，悠悠哉哉的晃回座位繼續享受工作的孤單。
其實我發覺，待在夜晚無人的事務所，比待在小梁的住處更靜心，享受。
可能小梁的個性不耐寂寞，只要無聊他就拉我聊天，但我卻是更喜歡獨處的人。這無人寧靜的事務所正好提供一個場地讓我能靜靜的跟自己對話。
決定了，以後待晚點再回住處好了。
看著螢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著下午08:12，我的肚子咕嚕了一聲。嗯，我餓了，該補充些HP了。
整理了桌面，也該準備下班了。只是，才剛步出辦公區域，卻看見若婷姐不急不徐的回來。
當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候，先是驚訝，隨後一起露出微笑。
「瑞築！你怎麼還沒走？」
「正要走。」我笑了笑，「不過我以為妳應該回去了呢！」
「呵，想說先把圖紙拿回來，不然怕明天會忘記。」若婷姐俏皮的微微吐舌，那表情超正點的。
「那你晚餐吃了嗎？」若婷姐問。
「正準備去覓食。」
「那走吧，我請客，我也還沒吃呢！麥當勞可以嗎？」
「是可以......不過......妳請客......」
「當然，我的小助理忙到現在才回家，我得犒賞犒賞呀！」若婷姐笑著拉著我的手肘前進。
當我被若婷姐拉著走的時候，她側身的身影讓我又想起之晨。
以前跟之晨逛夜市，只要她想吃什麼的時候，都會像這樣拉著我的手拖我走。走了幾步後都會笑著回頭說：『你變胖了喔！』
「瑞築，看不出來你還挺重的，很難拉呢！」若婷姐突然回頭，微笑的催促我的步伐。
這一幕......我愣了一下，雙腿的擺動居然毫無知覺。眼前的若婷姐......怎麼有之晨的感覺......
我居然把她們二個人的影像重疊了......
我和若婷姐就這樣肩併肩坐著，以街景佐薯條漢堡。
若婷姐說有時候忙起來，她常常來麥當勞買快餐，邊開車邊吃。
「別學我喔，這是錯誤示範。」說完，若婷姐自己還笑了起來。
看著若婷姐拿著薯條邊說邊笑的模樣，真的挺迷人的。我大概能了解為什麼有這麼多男人想追求她。
「瑞築，這幾天辛苦你了，有很多圖得趕。」
「不會啦，而且一個人待在事務所也很舒服，很寧靜。」
「是嗎？」若婷姐笑了笑，「看來你懂得苦中作樂，不錯。」
我笑了笑，靜靜的吃著薯條。
「瑞築，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是不是魔羯座的呀？工作很認真耶！」
「不是，」我搖頭，「我是天蠍座的。」
語畢，若婷姐瞬間停下動作，拿著薯條的右手停在空中，別過頭來直盯著我看。
那是很正經嚴肅的表情，從我認識若婷姐以來，還沒見過這樣的她。
「若婷姐......怎麼了......」查覺有異，我有些擔心。
「沒什麼，」若婷姐的表情恢復了微笑，手中的薯條一直上下的沾著蕃茄醬，若有所思，「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位天蠍座的知己......」
若婷姐有氣無力的說著，在那微笑的表情裡，像是藏著好深好深的心事一樣......
第九號男友（１５） 完
１６.
自從那位叫吳心悅的女人出現後，我發覺一罐的心幾乎都在她身上。
可能他們之間有許多摩擦、有很多對立面，但不可否認的，這些事的發生都將一罐的心思拉到她身上。
或許，也包括一罐潛意識裡對她的喜歡。
雖然一罐一開始總是否認對她的感覺，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做為一位旁觀者，也做為一位認識一罐一年多的女人，身為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他對她的感覺與眾不同。
當他第二次跟我提起她的時候，他的態度從第一次的否認，已經變為動搖了。這也表示，要成為他心裡的唯一，我的機會已經越來越渺茫了......
......
創作內容
曖昧，請勇敢跨越 (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