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遇上他,她或許就能夠一輩子都不用明白何謂痛心的感覺。
那天在聖光之城與傑克相遇後,便哀求莉莎將自己帶回機偶要塞,說單純只是想要借宿,畢竟餐風露宿他不習慣,還是有張溫暖的床更合他的意。
「所以說那小子根本是來我們這裡騙吃騙喝的囉?」阿涅茜雙手環胸,背部倚靠著工作室的牆壁,不解地看向正忙著焊接零件的莉莎。
「可能是吧,不過這麼大的要塞裡就只有我們幾人也挺無聊的,多了他或許會帶來什麼樂趣也不一定。」
傑克隨著莉莎來道要塞已有一個半月,通常只是偶爾圍繞在莉莎身旁看她工作,其餘時間便是去向其他機偶們搭話表示善意,不過都不被領情,因此傑克便成了除莉莎外的機偶們共同排斥的對象。
並非是傑克做出了什麼罪大惡行,只是阿涅茜就是認定莉莎這樣的作為並不適當。
「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士就這樣暢通無阻的直達要塞本部,是件非常危險的事,雖然這傢伙現在有點失憶,但仍無法抹滅他是個魔族的事實。」
阿涅茜是如此回應莉莎,這讓莉莎原本平順的眉型產生了微微變化。
或許不該再隨意相信任何人,看看自己現在的身體早已有過半不是人類應有的溫暖軀體,只是具冰涼的金屬軀殼,莉莎也曾多次懷疑那晚她將父母和工作人員全數抹殺的同時,自己人類的身分也一同被奪去了。
父母不將自己當作人類好好對待,那麼她也無須以德報怨。
得到神龍之力又如何?莉莎從前希望自己是一般女孩,快樂地生活、平安地長大,找個喜歡的男孩結婚生子,她情願如此,但事與願違。
如今她遇上了傑克,一個除了名字以外全都成謎的男人。但莉莎不在乎,他會對自己坦露溫柔、對自己總是輕聲細語並處處關心, 這樣個性如此之好的人求之不得,如今就出現在她眼前,唾手可得,何不把握呢?
「傑克他不一樣。」莉莎淡淡的說著,手依舊不停地繼續進行工作,眸子始終直盯著工作台,只憑一句話就全盤否定了阿涅茜對傑克的質疑。
莉莎相信傑克,她相信傑克的出現會抹去她一切不安,讓她重新對人類付諸真心、讓她了解原本這冰冷的世界裡還是有愛的存在。
她深信不疑。
工作之餘,莉莎會帶傑克去城裡四處晃晃,順道也會到常去的工具行裡買些要用的零件,而傑克總是很紳士地幫她提著,無論有多少、多重,他從不埋怨。
逛累時兩人會到咖啡廳或是餐車外頭休息,吃吃點心,聊些生活上的小日常,有著這種似是家人的陪伴,難過時有人願意傾聽,莉莎嚮往的便是這樣的日子。
漸漸地,莉莎對傑克動了真感情。
明知道錯誤卻又一意孤行,莉差才察覺自己還是保留了作為人的本性,她的心還沒死,為了傑克,她可以再愛一次。
但這樣和平的小日子並未持續太久,如此看似堅強卻又脆弱不堪的信念在傑克回憶復甦之時被擊個粉碎。
傑克是魔、殺人無數的魔。
機偶要塞大門前,幾位機偶們的視線紛紛望向佇立於血池中央的傑克,米基利擋在被傑克打傷的莉莎身旁保護著她,讓她不再受到傑克的攻擊。
莉莎垂下頭看著空無一物的地面,黯淡的眸中如同死水般毫無波瀾,米基利見狀後低聲說道:「妳也是時候看清這傢伙了,他也一樣,是個本性難移的魔族。」
而同樣在一旁的阿涅茜則是仔細的檢視莉莎身上的傷口及金屬軀體的損壞狀況,卻意外發現雖然傷口與損壞處遍及全身,但全都不會對莉莎的生命造成威脅,全都完美避開了致命處。
看來這傢伙手下留情了,他攻擊莉莎只是希望她不要接近自己。
但阿涅茜並不打算向莉莎吐實,她相信莉莎在回復自然會發現。
看著莉莎毫無生氣的臉龐,傑克的心頓時宛如刀割,無論是神是魔,是人是妖,在傷感之時,心果真還是會痛,但他明白這只是種類似於同情的情感,不會有錯。
緊揪住左胸膛的衣料,傑克說了:「和妳在一起的這幾個月我很開心,是妳讓我見到了全然不同的世界,那個叫作蛋糕的東西真的很好吃,……我真的、真的很高興認識妳,莉莎。」
與莉莎相識的回憶充斥在傑克的腦中,即便跟過往與伊莉莎白的回憶全都攪和在一起,但傑克不想忘記,她想永遠記住與莉莎在一起的這段快樂時光。
可就如同人類一樣,記憶在生物腦中儲存的空間是有限的,很快地,傑克就會被染血的過去佔據與莉莎純白的回憶。
而他也希望莉莎不要記得自己,連同她對自己的感情一併從接下來的人生中抽離,分毫不留。
「對不起,莉莎。」轉身,那渾身染血的魔族沒入了風沙之中,慢慢不見蹤影,徒留機偶要塞的成員們在原地。
傑克離開之際,莉莎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那個下午他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我的記憶雖然還沒有恢復,但我清楚我總有天得離開這裡、離開妳。」
「那你要去哪裡呢?」
「不知道,所以我才要去尋找,謝謝妳在我無助時幫助我並成為了我的朋友──
莉莎隱忍以久的情緒這才爆發出來,忍不住在米基利的懷中放聲大哭。
『─但願來世,我們還能夠作朋友。』
她終於看清,傑克認為她之於他是人情、是友情,是一種介於兩者之間不被確定的情愫。
──可悲地連愛情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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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悲文苦手
心疼莉莎,傑克你渾蛋
我意外的能吃這個CP wwwww
新文構思中,以下是預計要寫CP(我承認有些很冷門,但我就是吃
傑克x潔琪
洛基x安多
水巫x波羅
2016.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