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到底是誰？這樣的表現是故意的嗎？
灰白心裡想了又想，確定了第一印象。
是隻很奇特的羊形怪物。
「Asgore？這麼晚了，您怎麼會在這？」Sans問道。
「只是突然懷念而已。」名為Asgore的怪物蹲了下來，輕撫著金色花瓣，「雖然已經離開這邊很久了，但還是忘不了這裡的種種。」
而後，他轉而面向灰白與彼動，蹲下的身高正好與他們平視。
「你們好啊！人類孩子和怪物孩子。」Asgore微笑道，「你們還喜歡這裡嗎？」
捉不到，灰白很確定他捉不到這位的思考模式是什麼，但……
「喜歡，喜歡這裡的花香。」灰白答道。
確定的是，跟他談話，放心地宛如將心交給他都沒問題。
「我也是！」彼動朝氣地高舉著手說道。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們喝金色茶花吧！香氣跟這裡一樣，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電話響聲不識相地劃破恬靜的氣氛，Sans態度若然地拿起了手機，「喂？是我，大紅人(Sans-ation)。」
喔！大概有一陣冷風掃過吧！
灰白覺得氣溫下降了幾度似的。
「Sans，你們那邊還沒好嗎？」電話另一端，傳來的是Toriel的聲音。
「Tori？」略可聽見電話傳來的聲音，Asgore驚嘆道。
「可能還要一段時間。」Sans一手指搔著自己的臉。
「Chara跑走了！」再度傳來的消息，令他們大為震驚，「雖然Asriel和Frisk追過去了，但還是想麻煩你幫忙注意一下。」
「Chara？Asriel？」Asgore二度驚嘆，「發生了什麼事？」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Sans答道。
「那麻煩你了。」Toriel在掛上電話之前，「好像聽到某個熟悉卻有些煩的聲音……算了。」語音斷訊。
無聲的淚，從Asgore的雙頰上滑下。
「灰白，我們該安慰他嗎？」彼動偷偷地小聲問著。
「不曉得耶……」灰白小聲說道，臉上流下無奈的汗顏。
雖然大致可以推測Asgore和Toriel的關係，但是關係好像不是那麼好？灰白心裡想道。
「總之發生了點狀況。」Sans接道：「等我們的事情結束後，再解釋會比較清楚。」
「好吧！」Asgore抹去臉上的淚水，重拾笑容，「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繼續待在這小憩一下。」
「Asgore也請多加小心。」Sans微微傾了身子後，左右手便各自拉著灰白與彼動往更深處走去。
動作來得有些突然，灰白回頭看著身影逐漸遠去的Asgore，在他身上感覺到一股落寞感。
直到Asgore對他笑笑地揮著手，灰白才放心地回以微笑，用揮手來做道別。
當確定了他們離Asgore好一段距離後……
「為什麼Sans會對Asgore非常恭敬？」灰白問道。
他察覺得出來，憑他對Sans的認知，Sans顯得太過謙敬。
也不得不承認的是，灰白覺得Asgore和顏悅色的表面，在這之下卻流露著一股魄氣。
「孩子，雖然我們怪物在地表生活好一段時間了，不過我想身子還是習慣於地下的生活吧！」語畢，Sans伸了懶骨頭。
「Asgore以前在地下世界是國王喔！」直到彼動說了這句。
「咦……」可是看起來不太像。灰白心裡想著。
「我說你們那位”一直想做掉我”的朋友在哪等？」不知是Sans故意說笑，還是想趁機酸一下……
「不清楚，只說要我們來Ebott山而已。」灰白無奈地抓了抓頭。
「這下可麻煩了點。」Sans稀鬆平常地說道，令人不覺有何麻煩感。
要是確切知道地點的話，直接瞬移過去就可以了。
但是地下世界很大，毫無目的瞬移不僅會消耗更多體力，甚至還有可能在路途上錯過。
恐怕要跟Tori講一下，可能會更晚回去了吧。Sans想道。
地毯式搜索，這是目前唯一的選擇。
經過了灰白色的長廊，灰白時而環繞四周看著，跟自己名字一樣的顏色吸引了他的興趣。
來到了一個有居住痕跡的地方，但是房門已被拆除，也已不見任何家具，不過看起來卻跟新的一樣。
也許有誰來打掃過吧？灰白想著。
他們搭上了向下的電梯，是一段慢長的等待時間。
「孩子，這可能將會是很慢長的一段小旅程。」Sans接道：「做好點心理準備，可能會走到讓你累得”五骨投地”。」他笑笑地眨眼。
咻！灰白感受到了冷風的襲來。
隨著電梯逐漸停止擺動，門打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是鐵製的藍色長廊，兩旁是裸露的管線，牆上掛著仍然閃爍的燈線，以及一些意義不明的實驗室用而裝了各種顏色的水的水瓶擺飾。
看起來像是某種高科技的地方。灰白想道。
「都過這麼久了，這邊還在運作啊？」Sans輕閒地看了看，便繼續向更內部走去。
灰白和彼動緊跟在後。
如一成不變的空間，但灰白卻感覺有股熱氣正逐漸佔據整個空間，想要脫掉冬天時穿的外套。
「嘶──」聽見了熱氣的蒸氣聲，他們逐漸能夠看到另一個地方，那是不長也不短的橋，而兩旁則是如望不見底，透露著黃色光芒的地帶，灰白甚至可以感受到熱氣就是從那底下傳上來的。
「小心點不要掉下去嘍！」Sans說道，「不然可能會讓你連”骨頭都不剩”。」
嗯！這樣說著是涼快了點。灰白想道。
接著來到的是一棟荒廢多時的旅館，牆壁上油漆的剝落、地上可見的塵埃滿佈，中間有個年久失修的水池，池子裡乾涸多時，其中有個雕像，但已被侵蝕看不出原樣。
當走到外面一段距離後，「這是什麼？熔岩嗎？」噴發出來的熱氣，灰白難過地用厚厚的外套遮擋著。
熾熱的熔岩散佈遍地，流下來的汗水一滴又一滴地在地面中蒸發。
這裡像是在火山的中心，簡直與外面的冰天雪地有著天壤之別。
「我們可以趕快離開這嗎？」彼動忍不住用手搧風吹向滿頭大汗的自己。
「要多一點“骨氣”啊！」Sans笑道，「好啦！這邊似乎也沒看到人，那繼續前進吧。」他踏出了第一步，卻從背脊傳來令人發寒的冰冷。
「咻！」「啪！」
一骨頭從眼前像是子彈般快速飛來，Sans不假思索地輕揮手，以另一骨頭來迎擊。
剛剛好像發生什麼事？灰白想著。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還來不及看清就結束了。
「嘿！孩子們，退後一點……」他們還沒理解Sans的用意，便是再兩個子彈速度的骨頭襲來。
Sans雙手一揮，灰白只聽得「碰！」的聲響，以及……
「糟了！」隨著Sans驚訝的喊聲朝後方看去，時間像是放慢一樣，灰白看見了……
彼動被骨頭硬生生貫穿的模樣，以及在彼動臉上的無止盡的驚恐。
接著便是倒在地上，宛如失了氣息。
「彼動！」灰白緊張地過去攙扶彼動。
拜託！不要再一次……
心裡如此渴求。
不一會，灰白便察覺有些不對勁。
他還可以感受到彼動的心跳，但是表情卻看起來面目猙獰，好像時間完全停止於剎那。
「那孩子沒事吧？」Sans問話，手隨即向前一揮，「啪！」骨頭之間的撞擊聲再度傳來。
「沒事，只是感覺有點怪怪的……」語畢，灰白擔憂地看著彼動。這樣似是而非的死亡般狀態令他感到幾分詭異。
我以為只有兩個，沒想到其中一個後面竟然還緊跟另外一個好讓我不會注意到。Sans想著。
「孩子，你們到後面去，那個孩子就算是用拖的也要拖過去，然後沒事不要出來。」少見Sans的嚴肅，即便抱起來稍微吃力點，灰白將彼動抱到後面去，躲在一石塊後面。
當確定他們躲好之後，Sans輕笑，便接著望向前方，雙眼是深不見底的漆黑。
「請問您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隨著Sans帶刺般的問話，原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像是從四周聚集了黑暗，一股黑暗旋風在眼前形成了一個用黑色大衣將自己包覆的一位骷髏人，似碎裂的頭殼配上意義不明的微笑，令人覺得詭異。
但與其說是黑色大衣，不如說他的身體像黑色果凍，一個神秘的存在。
「先前用那台機器幫助我們是很感謝，那請問現在的舉動又代表什麼？」
面對Sans看似悠閒但卻像是想把人掐死的問話，對方這次不再是用手勢來表達，而是空中出現白色而看似意義不明的一連串文字。
「全是為了這一刻？」Sans將那段話解讀出來，而輕笑一聲，「那是不是代表……」睜開的雙眼，漆黑是死亡的代表。
「就算我全力以赴也行？」
對方不做任何回答，「那我就當默認嘍。」在Sans的左眼中，熾熱的藍色火燄冒出，融入其中的眼睛發著藍光，緊迫地盯著像是追到天涯海角都不放過。
他笑笑地伸出了一手，但經過了幾秒，那份笑意不在。
沒辦法控制？
Sans相信，如果他可以操縱對方的身軀的行進方向，那便可以將傷害減到最小將這一切結束。
但對方卻不為所動。
雙手向外一張，冒著藍色熾燄的骨頭相應而生，隨著手的揮下，數個骨頭如開槍的爆發衝向對方。
對方不僅不閃躲……
「穿透過去了？」Sans驚道。
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不！或說……
對方確定是個存在嗎？
如此一來，他只剩一個選擇。
「啪！」是手指的打響。
在Sans兩旁出現的是似龍型的骷髏頭，雙眼發亮地宛如有著生命。
簡直跟那時一樣。
灰白偷偷地冒出雙眼偷看，那些東西、那些動作，都跟當時對付凱尋時一樣。
龍型骷髏頭張大了嘴，口中聚集著藍色光芒，而逐漸形成若大的圓球。
Sans的手揮下，能量隨之釋出，但是對方卻像是果凍般扭動身體，巧妙地閃躲開來。
即便沒有命中，但也確定了一件事。
龍型骷髏頭再度聚集能量，Sans確信，若只要龍型骷髏頭，Gaster Blaster能命中對方，就有機會將這一切結束。
對方將手緩緩舉起，不清楚對方想做什麼，但Sans不在意這麼多，準備將Gaster Blaster的能量釋放。
Sans高高舉起手，像是在宣示著自己的最後一擊。
揮下的那刻，「啪！」手指打響的聲音傳來，Gaster Blaster忽轉向自身，「碰！」的聲響響遍，Sans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激光中。
而之後，連一小塊殘骸也不留，只見地面留下燒焦的痕跡。
創作內容
延續的Hopes & Dreams - 第十二章 神秘的存在
Undertale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