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殲滅行動、二.1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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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開戰

　　在人界東區，山腳下其中一間屋子裡，兩雙紫瞳大大盯著哭累的小嬰兒，小心翼翼的放到床鋪上。一雙大手一放開，嬰兒像是受到驚嚇般睜大綠眼，還沒來得及動作就又傳來響徹屋子的哭聲。

　　「哇阿－－」
　　「別哭別哭，我抱就是了。」他趕緊抱起躺在床上嚎啕大哭的小嬰兒，「不是已經吃飽也換過尿片了嗎？今天到底怎麼了？」輕拍還在大哭的嬰兒背部，阿斯特也快哭了。
　　「大概不舒服吧？」趴在床沿邊看的那賽羅恩說，阿斯特趕緊碰觸懷裡嬰兒的腦袋。
　　「可是應該沒有發燒才對……」

　　「不是那個。」小身子看著窗外，「外面一直有很不舒服的東西。」
　　阿斯特也跟著看去，但窗外一片白雲都沒有的晴朗，他實在不太懂，「羅恩也會覺得不舒服嗎？」
　　「嗯！」小腦袋點點頭。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高興……」

　　那張小臉似乎在期待什麼似的閃亮著，但他也沒發出笑聲，只是看著窗外。阿斯特看向懷裡還有些低嗚哭泣的小嬰兒嘆氣。
　　要是森在就可以知道加爾薩怎麼了，可是天還沒亮就回到魔界，似乎是他的手下有事找他的樣子，連小Ｅ和小Ｋ都一起帶去……他再度看向窗外，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吧！



　　「……原因不明？」
　　在安靜的環境裡，談話聲讓赤霜緩緩從夢境裡清醒。掛著華麗的大燈和圖紋複雜的天花板，讓他感到陌生和不安。移動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身，卻立刻被劇痛阻止。

　　「醒了？」似曾相似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一個黑髮的男子坐在床邊看他，「你受了很重的傷，短時間內不能自己行動。」
　　「……嗯。」看著連微抬起就吃痛的手，就知道自己受了多嚴重的傷，目前他也只能順從休息而沒有多加反抗，「你是誰？」
　　「我是Ｋ‧拉魯奇亞，是父親大人的左武官，跟雪因肯是相同職位。不過他是軍師，戰鬥策略上我還是得聽他的。」小Ｋ有些不屑的說，赤霜看著他會兒。

　　「……所以這裡是魔王大人的城裡？」
　　聽到結論，小Ｋ有些訝異，「你的腦袋不錯嘛，說的話也很清楚，不愧是軍師的兒子。不過少爺也會說一口流利的話，而且他的魔力可是比你強！以後一定會是比你更了不起的惡魔。」彷彿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般，身後那條黑色長尾得意的左右晃。

　　赤霜沒有在意對方的態度，因為門外傳來更令他在意的聲音。
　　「我父親母親呢？」
　　「軍師正和魔王大人談話，至於那個人類……現在還不能確定狀況。」小Ｋ看著他會兒，伸手抱起他走下床，「軍師屬高階惡魔，就算眷屬少了半邊身體或心臟，暫時也死不了。」
　　「暫時？」
　　「對，暫時，只要復原速度夠快就不會死。詳細情況你自己問軍師吧。」

　　小Ｋ邊說邊將人抱出房間，外面有個挑高的寬敞空間，中央掛著比房間還要華麗龐大的吊燈，底下擺放各種歐式風格的沙發家具等，牆邊還有個正在燃燒木柴的米色壁爐。赤霜有些驚訝的看，他從沒來過這裡。

　　底下有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談論，米色髮的男子似乎注意到他們，說了幾句後就指向他們，原本也在談論的雪因肯也跟著看去並站起身。
　　「馬麻……」看著雪因肯，赤霜突然感到緊張和不安，但小Ｋ沒有理會，繼續抱著他走下樓梯，將他交給雪因肯。

　　「謝了。」雪因肯淡淡的回應，將赤霜接過手。
　　「你就不能表現的更激動點嗎？」
　　「有需要嗎？」
　　「阿！！我就討厭你這點！！」
　　「好了好了，小Ｋ，廚房有剛煮好的稀飯，赤霜躺兩天一定餓了，你去拿來給他吃吧。」對方平淡的反應讓小Ｋ有些不滿，一旁的男子趕緊起身勸和，小Ｋ才有些配合的走向廚房。

　　赤霜緊抓著雪因肯的衣服沒有看他，他不敢抬頭，他知道他的父母彼此有個說不出的感情羈絆，卻害得父親因為保護他失去一隻手，雪因肯一定會責怪他。
　　但雪因肯沒有他想像中怒斥責怪的反應，只是安穩的抱著他，靜靜坐到沙發上。接過那位應該是魔王大人遞來的茶杯，放到他嘴邊。

　　「喝點水潤喉，待會才好吃東西。」
　　「…嗯……」目前身體狀況也不能讓他做什麼反抗，只得乖乖聽話，小口小口啜著溫開水，「馬麻……父、把拔呢？」
　　「他在做治療，暫時沒事。」
　　「暫時……那會死掉嗎？」
　　「……不知道。」依然平淡的反應，讓赤霜不禁開始擔心的哭了。

　　「對不起，馬麻…把拔是因為保護我才受傷，還害他失去一隻手……對不起，都是我……」
　　赤霜邊道歉邊哭，雪因肯看了會兒，先將茶杯放到桌面上，然後將赤霜抱起輕拍背後安撫。
　　「別哭了……」他拍拍小身子的背，但似乎沒有什麼效果，只能讓赤霜在他肩上盡情大哭。



　　「沒想到軍師對小孩哭鬧一點辦法也沒有。」

　　「別嘲笑我了，魔王大人。」看著吃沒多少就因為哭累靠在他懷裡睡的赤霜，雪因肯重重嘆了口氣，「我對小孩的脾性實在沒轍，赤霜平時也比較黏伊奴德，有關赤霜的事情幾乎都是伊奴德在處理。現在這樣，我實在沒有照顧赤霜的自信。」
　　「赤霜很聰明，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哈里森替對方倒了杯紅茶，「倒是有關伊奴德的生死，你似乎顯得比較淡定？」

　　「嗯，因為有契約的關係，要是他死了，我也會一起沒命，只要我還活著就表示他也是，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在一起，一想到這點就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想想，赤霜該怎麼辦？」說到這，他抱緊赤霜，「我自認自己的價值觀不正常，伊奴德是我最重要的人，卻因為赤霜的關係失去右手，我不能原諒讓伊奴德變成這樣的任何一個原因，甚至想殺了赤霜。」

　　「你瘋了嗎？他可是你的……」
　　舉起的手讓他停嘴，哈里森搖搖頭，阻止小Ｋ的訓話，「但是，你沒有下手。」
　　「…下不了手……」雪因肯抱著赤霜低頭，在赤霜背上的衣服出現一個個深色的圓，「赤霜對我們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他才出現不到三年，我不能就這樣毀掉他，也不想就這樣結束……我…我很喜歡這孩子阿……」

　　聽著虛弱不安的哽咽聲，哈里森從沒看過自家軍師示弱的樣子。他笑了笑，伸手溫柔的在對方天藍色的腦袋上輕拍。
　　「看來，你還需要多修一些親情的學分才行。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家安學學呢？我家安雖然常常口不對心，但他對羅恩的疼愛可是顯而易見到偏心的程度了喔！」
　　雪因肯抹了抹自己的臉，然後拍開對方安慰他的手，「……請不要趁機炫耀，魔王大人。」
　　語氣恢復往常的冷酷，哈里森只是笑了幾聲收回手。

　　嗶！

　　『兩位大人打擾了。』一顆放置在桌上、約有彈珠大小的玻璃球發出聲音，照映出一個平面影像，一位羊頭長著黑色卷髮、擁有女人身軀的惡魔發出年輕女子的聲音，『魔水晶都準備妥當，軍師大人的眷屬可以開始進行魔水晶療程。』

　　「報告傷者現況。」

　　『是。軍師大人的眷屬因為大量失血，昏迷指數為三，依照人類治療能力將會判定腦死，並終身癱瘓，無復原的可能。』這讓雪因肯的心臟漏跳一拍似的震驚，但女羊人有繼續說明的跡象，『目前我們透過魔力急救，已經止血並開始提供補血補氧等人類必需元素，即時阻止腦部受損，昏迷指數已提升到七，對於外界刺激和聲音會有反應，但暫時無法保持神智與外界交談。右手已經找回，但接合後的可用性低於百分之１０，我們建議使用魔性活化成長粒子重新長出新手臂，這需花費數年的時間。若軍師大人同意，我們可以同時準備人界義肢或魔界活性肢體做為替代，在適當時機替病患接上，未來療程結束時，替代的右手將會跟原本的右手接近度達百分之９５，直到新手臂完全長回為止。因為是用魔力治療，屬下推薦魔界活性肢體，日後各種保養和維護會比較方便。』

　　「就這麼做。」
　　『好的，屬下立刻著手準備。另外，屬下想再提醒軍師大人一次，魔水晶療程可以確保軍師大人眷屬的生命力和恢復力，但因為種族為人類，恢復速度不是我們所能控制，必須要看軍師大人眷屬的體質而論，短至三年到五年、長至可能八年以上，依照過往案例，平均五年就可痊癒。這期間契約所定下的魔力和靈魂依然有效，也就是說軍師大人有可能會因為眷屬的關係，而變得比較虛弱，這點還請軍師大人注意。』

　　「知道了，立刻進行療程。」雪因肯毫不猶豫的開口，女羊人畢恭畢敬的行鞠躬禮。
　　『是，屬下將立刻進行魔水晶療程。治療期間，只要不妨礙治療程序，軍師大人或相關人等皆可前往探視。』

　　桌上映像顯示器隨著談話而關閉。雪因肯大大吐了口氣，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他輕撫懷裡沉睡還沾有一些鮮血的藍髮，臉上的表情帶了一點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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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篇：[PW]殲滅行動、二.2

雪因肯總算露出一些些的人性化了ˊv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