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殲滅行動、一.2

前篇：[PW]殲滅行動、一.1導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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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看著突然掉落的袋子，雪因肯舉起自己的右手。並沒有任何的外傷卻突然感到很無力，甚至還有些顫抖。他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心跳似乎正不明原因的加快跳動。
　　怎麼回事？跟那股有些討厭的氣息有關嗎？

　　伊奴德……？



　　「噗哈！」
　　被從山崖下打落下海，赤霜用翅膀飛出海，他很快就找到一個飄浮的人，並把人拖到岸上。
　　「把拔！把……」
　　他的呼喚聲猛然停下，所熟悉的人暈厥過去，曾經可靠的右肩只剩下一半，露出肉骨清楚的畫面，大量的海水夾雜著血滴落在地上，怵目驚心的畫面嚇得他愣上許久。

　　「把拔……把拔！快醒來阿！父親！！」
　　「咳咳……唔！」似乎聽到呼喊聲，伊奴德咳出一些海水，劇痛的關係，讓他暫時無法反應。
　　「父親！撐一下，我立刻幫你止血……」
　　「赤霜……糖糖呢？」勉強恢復神智後，伊奴德困惑看著雙手用魔力幫他止血的人。
　　赤霜抹了抹自己的眼淚，沒有說話。

　　「把拔！赤霜！！」一個稚音哭喊著，而聲音是從天使們的方向傳來。
　　雪花糖被困在一個白色圓形牢籠，似乎是用神力做出的籠子，隱隱發光還帶了點清除黑暗的神聖效果，小白鳥身上不斷飄出一縷縷黑色的煙霧。只要雪花糖試圖衝撞，飄出來的黑煙就更多，雪花糖哭喊得更加厲害。

　　「住手！把糖糖放出來！！」赤霜大喊，那個牢籠正在清除雪花糖身上的黑暗氣息，再這樣下去，再清除前雪花糖就有可能……
　　「喔？沒想到被閃過了。」那名金髮男子甩著長槍說，槍頭上還有些血漬，「下次，絕不會讓惡魔之子逃過！」

　　「咦？」這話讓另外兩名天使愣了，他們看向飛在半空的金髮天使。
　　「不必要了吧？京。」白髮馬尾的男子上前，「我們應該要避免惹出其他事端。」
　　「就是阿！」另一名刺蝟頭男子手上拿著一個白色圓形牢籠，裡頭有隻右臉上有雪花圖案的小雪鳥想奮力衝出卻束手無策，「我們已經完成上面給予的任務，把這個小禽靈搶回來了，回去還要再做淨靈儀式，很累喔！」

　　「淨靈儀式不是我能參與的任務。更何況，」被稱為京的天使再度舉起長槍，「我怎麼可能放過我所痛恨的惡魔？」
　　「阿，京！」看著往前衝的人，刺蝟頭天使來不及阻止。
　　「就讓他去吧，特也。」索維拍了拍他的肩膀，顯然他知道阻止也沒用。

　　看著往自己方向衝來、滿滿殺意的天使，赤霜顧不得有沒有完全止血，立刻就站起身張開雙手。
　　「赤霜……」伊奴德想張口，赤霜並沒有想退開的跡象。
　　「沒問題！」他異常堅定的開口，雖然臉上滿是淚痕，但卻看不出來有任何的驚恐，「我不會再讓父親受傷。」

　　鏗！！
　　「什麼？」看著自己的長槍在十公尺外的範圍被彈開，天使們都驚訝的看去。
　　「就算是惡魔，只是小孩而已，居然可以抵開京的長槍？！」
　　「……不，特也，仔細看。」索維瞇起眼像是鑑定般直盯著那個防護罩，隱隱閃著綠色光影，「那個上頭還參有自然之力。」
　　「自然之力？難不成那個小惡魔還吸收什麼神靈之類的？」

　　「不。」京張口定論，「在小禽靈消失後，樹靈的實體隔天就死去。據那個管轄的天使報告，曾有一個惡魔到他們地區，向山神帶走一個樹靈體，但因為不是天界負責，所以並沒有介入。我想，你就是那個樹靈，對吧？」

　　金瞳嚴厲的盯向紅瞳，對方沒有回應，但也沒有迴避。
　　「原來如此，」特也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他會提供魔力養這小禽靈而不是吃掉，還想說惡魔終於會為他人著想了呢！」

　　「我只是……想要糖糖一直待在身邊。」赤霜緩緩開口，「這個靈體是眾多樹靈裡，獨自活了千年最長久的一個。他看著天魔兩界的爭鬥、看著人類為了私慾的發展。開始對這個世界感到好奇。樹靈曾向天界祈禱一個解脫、曾向魔界請求一個約定，但從來沒有人聽到他的聲音。直到一隻被人類拋棄而死的小雪鳥陪伴，他為樹靈唱歌、聽樹靈說故事，雖然只有一百年，但卻是他最開心的一百年。為此，他違背自然定律，從不後悔。」

　　「為此，成為惡魔也不後悔？」京揮了揮長槍作勢，「自然神靈應該要與天界並肩同行，你違背自然定律、私藏並延誤另一個生命的旅程，已成罪論。看在你曾化為樹靈，只要你現在懺悔並宣誓回來，天界就會為你準備一個位置。」

　　赤霜咬咬牙，「樹靈從不屬天界、也不屬魔界。從轉世開始，就已脫離自然神靈，歸屬於魔。」

　　「我沒有什麼耐心，所以只問最後一次。」準備攻擊的長槍上覆蓋一層神力，京的神情也更加冷峻，「歸屬天界吧！」
　　眼看那攻擊力層層往上加的武器，赤霜實在沒有保證可以檔下，但他只是嚥了嚥口水。

　　「不，我有重視的家人。」

　　轟！！碰碰碰碰碰！！

　　看著自己發動連續的刺擊，防護罩連一點裂縫也沒有，京緩下攻擊。
　　「不愧是數百年神靈之力，居然能擋下這麼多攻擊。那麼接下來……嗯？」才剛灌注新的神力進入長槍準備新的攻擊，就感到有些異樣。

　　赤霜突然倒跪在地，他緊抓自己胸口上的衣服，似乎在壓抑什麼。
　　「唔…阿阿……呀阿阿阿－－！！」
　　痛苦的叫聲從喉嚨裡傳來，一個稚幼聲變成更加尖銳的吼聲。以他們為中心，周圍突然冒出一座座的小冰山，就連海面也凝結成一層冰。

　　「喔！怎麼回事？突然就魔力全開……？」
　　「失控了吧！」索維拿出長劍替兩人抵擋襲來的魔力，瞇眼看向底下的失控來源，「即使體內擁有數百年的靈力，但只憑那個完全沒任何經驗的實體，根本承受不住這股龐大的力量。一下子要釋放出來承受，身體卻不懂得如何控制釋放量，於是，就失控了。」

　　看著因為魔力暴走的赤霜，小身軀形體逐漸魔化，原本光滑稚嫩的皮膚像碎片般裂開，冒出許多水藍色半透明的冰晶角，就跟翅膀一樣的物質。但這魔化似乎就像對方說得一樣，因魔力的失控導致強制魔化且不完全，並不像是他曾在雪因肯身上看過得漂亮透徹，冰晶角上甚至還殘留鮮紅色的液體和渣塊，伊奴德看得心疼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赤霜！！你冷靜下來！！」他撐起自己的身體大喊，彷彿有聽到般，失控魔化的身軀在背上冒出最後一塊冰角就停下爆走。
　　「不、不要緊……」看不出形體傳來沙啞的聲音，但伊奴德能聽出，裡頭伴有他所熟悉的孩子聲，「我不會…讓父親死掉的……」

　　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伊奴德緊抓一旁地面的泥沙，感到徹底的無能為力。

　　「哼！果然一旦染上邪惡，就會固執的令人火大。」一直安靜的京一看到魔化的赤霜，散發出的殺意已經壓抑不下，手上的長槍也重新準備好對準他們，「既然投靠魔界，就算你是小孩，我也絕不會放過！」

　　被灌注滿滿神力的長槍亮的發光，赤霜也透露出不肯認輸的鮮紅眼抗拒。滿是凍瘡的四肢在魔力加持下變得堅硬，他往地上一垂，突然冒出許多冰柱往京射擊。擁有戰鬥經驗豐富的京立刻揮舞長槍打碎，但他沒有料到隨後朝他攻擊的赤霜跟著冰柱躍上，並使出魔力將人擊落海面。

　　眼看出乎意料外的發展，索維和特也立刻架起警戒，看向把視線看向他們的小惡魔。
　　「把糖糖還來。」
　　「這下真不妙。」特也將手上的圓籠交給索維後，他拿出一根長棍，上面同樣因神力而發亮。「打小孩不是我的興趣，但不乖的小孩就得要懲罰一下。」
　　「在我看來，你們這些莫名其妙就搶人東西的才是壞小孩。」赤霜毫不示弱的回應，特也不再多話，直接上前開打。

　　「真是…夠了！！」

　　突然衝上的水柱分開纏打中的特也和赤霜，一道金色光芒在空中迴轉一圈，赤霜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一個槍頭抵在他胸口，一雙金瞳閃過銳利的殺意。

　　碰！！
　　長槍再度引爆，赤霜被炸飛到岸上。
　　「噗咳！」雖然早一步使用魔力防禦，但還是受到衝擊咳出不少血，背上充當防禦的冰晶角也全都碎裂，身體痛得暫時無法行動。

　　「可恨的惡魔種族…現在就給我消失！！」京舉著長槍，毫不留情的往赤霜俯衝行刺。
　　「不要！赤霜！！」從小圓籠裡看著，雪花糖只能哭喊，並試圖衝出這個一直讓他感到不舒服的牢籠，卻無能為力。

　　「聽說，天使不能接觸汙衊之血，」一個影子將赤霜完全遮掩，那個原本不能動彈的人站在他上方，左手舉著剛剛玩的高壓水槍，對準衝過來京的額頭，一抹笑容，「不知道接觸到詛咒之血會怎樣？」
　　沒有料到伊奴德會出現在這裡，京來不及反應就看到從水槍裡朝他射出一大片紅色液體，下一秒就感到一陣劇痛。

　　「呀阿阿－－！！！」彷彿冰塊遇到熱水般，被血沾到的地方冒出陣陣煙霧，京像是被燙到般直往海水退去，卻依然無法減輕劇痛。

　　「京！」索維趕緊飛去查看，但不敢碰觸冒煙的傷口，只好先使用治療術，卻似乎沒有明顯的見效，他看向攻擊完就倒地的人，『都已經失去一隻手了，居然還將自己的血當武器，這個人類……』看著被關在白色圓籠裡、沒有生氣的小禽靈，他開始有些猶豫。

　　伊奴德也沒法維持多久，放下水槍的手捂向右肩，才剛止血的傷口再度冒出許多血。
　　「父、父親……」赤霜忍著痛想去撐住那倒下的身軀，但實在無力。因為大量失血而蒼白的臉，對他露出微笑。
　　「赤霜……」伊奴德伸手拍拍對方腦袋，天藍色的短髮被沾染上紅色的血，「赤霜，趕快趁現在去找馬麻，他一定可以把糖糖帶回來……」

　　「可是我不能把父親一個人扔在這裡，他們會把你殺掉的。」
　　「不會…唔！」右臂上的劇痛讓他無法再撫摸那小腦袋，「怎麼說我也還算是半個人類，天使不能殺掉人類。」

　　「的確如此。」一個聲音插入他們的對話，特也已經拿掉剛剛還有些遊戲的態度，一臉毫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但是為了驅逐惡魔，因為意外喪生的人類就不是天使能控制的，不是嗎？」

　　「咦……」赤霜還沒回神，就被一隻手摟住。
　　伊奴德將人護在下方，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前面，特也沒有收回氣勢，彷彿一開始就打算一起滅掉這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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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篇：[PW]殲滅行動、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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