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可以,我是不想做設計這行的。
但為何現實總如此逼迫?
也許我該去別的世界,這裡不太適合我。
「組長?」組內的小員工將我從一朵朵雲的束縛中拉回現實,她懷裡抱著一份文件,估計又是祕書送來的案子吧。「這是秘書剛剛拿來的新案子,說要先給您瞧瞧。」
「好,我等等看,妳去忙吧。」隨意的揮了揮手,表示我知道了這事情,小員工也將文件妥妥的放在我的辦公桌上,行了個禮後離開。
連一個小員工都這麼進則,這麼隨意的我,到底怎麼了呢……
就如同往常的翻開桌上的文件,果真是一份全新的企劃,該有的都有了,不該有的也有了,於是我也和過去一樣的打了通電話去給那女人。
哦……我是說老闆的秘書。
『您好,這裡是精鞘百貨秘書室,敝姓陳,很高興位您服務。』和平常一樣的接通方式。
「女人。」以及和平常一樣的開頭。
『設計組組長,難道文件有什麼問題?』
「你的企劃案很糟,和平常樣的錯誤點,晚點小員工會送過去你自己拿去給企劃組。」
『那不在我工作範──』
不理會那女人的回應,直接將電話掛上,接著招了剛才的小員工讓她把企劃書退回給秘書室。我想,對待那女人,不必太用心。
她自有辦法的。
於是我又坐在我的位置上,轉過椅子對著透明的玻璃窗外發呆,看著雲朵,想著不切實際的事情,直到回過神,已經到了普通人下班的下午五點鐘了。
「設計組。」我站起身,對著還埋頭苦幹的組員們這麼喊著:「今天心情好,給你們提早下班,想走的三分鐘內離開我的視線,不想走的今天加班!」
「嘩──今天好早下班!」「謝謝組長!」「還好祕書又替我們挨罵了。」「快走快走──」「揪團吃烤肉,要去的我們外面詳談!」
不用三分鐘,充滿著人群的設計組剩下我一人,我也開始收拾著我的東西離開辦公室,並且和平常一樣掛了個『已下班』的牌子在門口。
「那女人會氣死吧。」
低聲碎唸著,一邊往電梯走去,公司在16樓,走下去很累的。
『嗶──電梯門要開了。』特殊的電子音響起,我走進去,點了地下二樓。『嗶──電梯門要關了,電梯向下。』
靠著電梯內的扶手,開始想著等等開車的時候要走哪條街,晚餐要吃什麼東西,家裡是不是那個婊子又來要錢。
並沒注意電梯是否正常向下,但我知到電梯正在動。
當我想起時間過了這麼久,瞄了眼電梯上的層樓數,「才在68樓啊……」語畢,我瞪大了眼。「這棟大樓最高不是才23樓嗎?」
果斷的按了緊急按鈕,卻沒有任何反應,多按了好幾次後才有個聲音響起。「妳好,這裡是穿越局客服中心,敝姓琴,很高興位您服務。」
「蛤?我按的是電梯緊急紐吧?」錯愕的對著對話口喊著。
「不管了,我搭著電梯我要去地下二樓,我們的大樓也才23樓我怎麼人跑到……」抬頭看了眼數字。「我怎麼跑來70多樓了?」
「您好,這是穿越局客服中心,我們調查了一下您的問題,請問您是否想過離開您原本的世界,或著想改變什麼呢?如果是,那麼您正在穿越的路途上,稍後80樓會有專人為您服務。」對話口這麼的傳來這段語音,聲音輕飄飄又很可愛的客服,講出來的話怎麼詭異?
但她說到了80樓會有專人替我服務,她說的問題我也的確想過,但沒有想到會有實現的一天,如果可以,就讓我忘記全部,也讓所有人忘記我,讓我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消失吧。
『我收到了。』一個老年的聲音傳來。
「……誰?」抬起頭,電梯的門已經開啟,上面正標示著80樓的字樣,而電梯前方站著一個和我們那七八十歲的老闆差不多的老頭。
『我是專門服務你,讓你順利穿越的使者,跟我來吧。』他拿著柺杖,一步一步,不慢也不快的讓我跟在後面,一邊介紹、解釋著。『我的穿越技術很好,服務過的人也有過千奇百怪,很多人都以為我們和小說裡面一樣有著什麼鬼願望,但並沒有。』
『我們只是普通的服務人員,普通的讓人們到自己該去的地方。一個新世界只能存在一個穿越者,新世界並不會有缺少的一天,所以我們也不會害怕穿越者沒地方可去。』
他停下來,坐在前方的椅子上,並且示意我坐下。
『妳剛剛希望自己原先的存在被抹去,這是我們本來就會做的,所以不算願望。當然,我們也不會提供任何願望給穿越者,我們該做的,就是讓人們去自己該去的地方。』
你說過了。我默默的在心理吐槽,然後隨著老頭的視線坐下。
『唉……現在年輕人都不懂得敬老尊賢。喝茶喝茶!什麼氣氛!』
他放下拐杖,拿起一開始並不存在的茶開始喝著。
『我知道妳還在狀況之外,但妳過去之後妳也不會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以及身為穿越者的事情,妳該做的就是重新投胎,到妳該去的地方、過你應該擁有的生活。』
那老頭抬頭看著我,而我正在小酌那杯茶,挺香的、味道很沉,是高山茶嗎?
『你,準備好了嗎?』
很倦很睏,有些想睡,那老頭剛剛說了什麼,其實我並沒有聽的很仔細,最後那句也沒有聽的很清楚,但是,我想先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