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sassin】最後亡者 02

「你問什麼我們都不會說的！」小弟說著，其他小弟也附和他：「白虎哥說的沒錯！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

「……是嗎？」左手的貝瑞塔槍口移到右肩開了一槍，白虎的衣物被鮮血染得鮮紅，花襯衫變得更花了。

嚓！嚓！嚓！

寧靜的滿月夜，運動鞋才在瀝青碎石上的聲音顯得響亮，讓無法反抗的眾人滲出冷汗。

冰涼的槍膛抵在白虎額上，黃紅的異色雙瞳在白虎眼底就像帶來死亡的惡魔，狠狠瞪著他。

「周慶安在哪裡？」落楓問，作勢扣下扳機。

白虎猛地抓住落楓的手，往外一轉，喀啦一聲，貝瑞塔掉在地上，左手則是以不符合人體工學的方式被扭轉，落楓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你這傢伙沒痛覺嗎？」白虎右手用力的像是要把落楓的手折斷，但落楓卻像是沒有一絲感覺一樣，緩緩地把M14舉了起來。

「我再問一次，周慶安在哪裡。」槍口抵在白虎下顎，冰涼的觸感帶來死亡氣息，落楓並不管左手怎麼樣，為的只有復仇兩字，逼問著眼前將死卻裝狠的白虎。

「我憑什麼告訴你！」白虎吼著，槍抵的更用力，甚至能感覺到白虎說話是聲帶的震動。

「憑子彈不長眼，死吧。」落楓輕聲說著震撼的話語，手裡的M14開槍。

子彈貫穿後腦，一擊致命的傷爆出血柱和腦漿，但落楓早已對這一幕感到麻痺。

「接下來是你們。」護目鏡顯示瞄準點，M14的子彈各個朝向致命點射擊，在五秒內，巷口多出了十五具屍體。

喀，喀，喀。

皮鞋踩在地上慣有的聲響，似乎刻意弄得更加響亮，轉角則走出熟悉身影，也是最痛恨的那個人。

「周慶安……」握緊了槍柄，受傷的手血流如注，沿著槍受重力作用滴在地上。

對方輕笑，走到落楓面前，距離甚至不到一公尺，微微低頭看著落楓充滿仇恨的雙瞳。

「小櫻啊小櫻，沒想到你找我竟然還殺了我的人，還真是狠啊！」周慶安說著。瘋子。落楓看著周慶安那深邃的黑色瞳孔不禁心想。

落楓退了幾步，和眼前的瘋子保持距離，握緊M14警戒著對方，左手目前可以說是廢了，無法再握起貝瑞塔，只能垂放著。

周慶安則是看著落楓退開，退了幾步就前進幾步，和落楓的距離保持著完美的五公尺，從沒變動過。

落楓停下腳步，手裡的槍往周慶安扣下扳機，卻沒想到對方的武功和半小時前交手的小弟一樣高強，抽出腰間的武士刀，在半空砍下幾刀，子彈全被切成一半落在地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剛剛射出的子彈是落楓最後的賭注，M14已經空了彈夾，貝瑞塔是唯一的機會卻離得太遠拿不到，對方則是輕蔑的笑出聲音，嘲笑落楓的弱小。

周慶安沒有因為剛剛的彈幕而停下腳步，反而越來越接近，落楓看著對方啐了一口，將M14丟到一旁，把脫臼的左手硬是接回，擺出跆拳道的預備姿勢。

周慶安走到剩下兩公尺，剩下一公尺時，落楓衝上前，右手出拳，卻打在堅硬的刀刃，因反作用力而感到劇烈疼痛，抽回手的同時，周慶安的刀已經舉得老高，往落楓的左肩劈下。

「呃！？」來不及防禦，不，根本不能防禦，沒有任何能夠和周慶安對抗的武器，但如果打退堂鼓必定會被這個瘋子舉發而成了殺人犯，不可以，一定有更好的辦法。

左肩受了重傷，深綠的襯衫染成大片慘闇，落楓緊緊壓著大量出血的傷口，流下冷汗。

「吶！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從一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心意，但是你接受總司，拒絕了我，於是我把總司殺了，把他推下樓，我相信這麼做你就會接受我，但是你還是把我絕於千里之外，為什麼你看不到我的心意！」周慶安蹲了下來，和坐在地上的落楓保持平行視線，拉開落楓壓著傷口的手，另一手撫上那道傷痕，用力握緊了左肩，落楓傳來慘叫聲。

「為什麼？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非得要這種方式，讓我恨你入骨嗎？你擺明了沒告訴我你喜歡我，我又怎麼知道了？」落楓忍著痛低聲吼著，眼底充滿對眼前瘋子的仇恨，礙於重傷，無法將周慶安推開。

「那我現在告訴你是來不及了？」握的指尖都泛白，落楓則受不了劇痛的大吼：「啊——住手——好痛——」

周慶安輕笑了幾聲，放開沾滿鮮血的手，落楓便無力的往後一倒，躺在地上重重喘氣，左肩鮮血直流，讓落楓宛若一旁的死人躺在血泊裡。

「告訴我，你要怎麼才能接受我……」撫上落楓不算白皙的臉龐，手繞到頸後，將其抱起。

落楓因失血過多而意識有些模糊，卻握起右手，掄起拳頭揍下毫無防備的周慶安，起身抓起貝瑞塔，不想再對瘋子說些什麼，直接扣下扳機，巷子口又多了一具屍體，還留下大片血跡。

落楓用右手拿起周慶安的武士刀，撿起M14，大概得要練練居合了。她心想，步上有些遙遠的回家路途。

最後亡者〈最後一次的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