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12/28 09:42
在妹妹開完刀的三天後，我在醫院和醫師談著妹妹的事情。
「你是…她哥哥吧，監護人呢？」
「監護人在國外，她最親的親人就只有我。」
「她的狀況，如同之前病歷上寫的一樣，脊椎受創導致膝蓋以下終生癱瘓、大量失血導致暫時性的昏迷。將來的復健與手術費會是一大筆的開銷，現在若要放棄明天的手術讓她器官衰竭死亡也是可以的。這樣對她和你來說，想必是最好的選擇吧。」
「錢不是問題！」
「但復健和心理上的……」
「復健我來陪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時我成為她的雙腳。妹妹她肯定也不會因此而放棄接下來的人生。所以拜託您了！」
「…好吧，那就照你的意思吧。」
我走到妹妹的病房內看著她那安逸的樣子，不安的心情隨之浮上心頭。
金錢、心理、未來、後遺症……
聖誕老人啊…為什麼，要在聖誕夜給這麼乖巧的小女孩這麼殘酷的禮物呢……
是你的話肯定能讓小孩子在這一天幸福快樂地度過吧？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哥哥一定會替妳復仇的，所以不要放棄，好嗎？和哥哥約好了哦。」
「………」
躺在病床上的她並沒有像童話故事一般，因親人的話語而甦醒。
這三天以來，我盼望著這一切只是場夢，從父親離開後的那一天以來全部都是場夢。
是夢的話，妹妹肯定能過上更好的生活，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能有父親陪伴，我也能繼續學業…，也不必警惕著自己的母親。
而這些終究是妄想罷了…
我拿起手機回撥給老闆，說明這幾天翹班的原因，隻字未提妹妹的事情。
我所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權利與力量。
我將用盡一切手段，人性、感情、信任、利益、權利、財富、恐嚇………
只要能達到目標…，即使被世人認為是惡魔也罷。
只要，
能讓母親從這世上消失！
※
兩周後──
「哥哥……」
她從昏迷中甦醒了。
比起醫師初估的一個月快上許多。
見她睜開雙眼說出話的那一刻，我上前緊緊地將她抱住，感受此時此刻的她的一切……
「對不起…，哥哥沒能保護好妳。那天不應該加班的、不該把會面地點定在那種地方、應該比起女友提早一小時到見面地點的、我……」
妹妹伸出食指輕點下我嘴唇，示意著我不要再說下去似的。
越是說下去，她自責的心情便更加擴大，臉上滿是歉意。
我閉上嘴，撫摸著她的髮絲與纖細的背後。
「哥哥，父親…是去哪裡了呢？」
突如其來的疑問使我愣了一下。
在深呼吸一口氣後──
「父親他…，去了一個我們一輩子也到不了的國家。」
「…這樣啊……。原來他說的是事實啊…」
「那個『他』是指？」
「那天一個聖誕老人和我搭話，他說，聖誕老人能夠預見所有事情，我父親的事情聖誕老人也知道，因為父親做了傻事，所以被抹去了存在。而我的存在是一個阻礙…然、然後我…我……我……」
「夠了。哥哥現在就在妳身旁，現在別再回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嗎？哥哥會一直陪著妳，不要擔心。」
她點了點頭，看向自己那雙毫無動靜的雙腿，伸手將手中的叉子插在上頭。
沒來得及阻止的我看向那叉子，所幸那醫院附的叉子並不鋒利…
她沉默了一會…
而我也不知該怎麼和她說這事實……這個終生失去知覺的雙腿…
「這個…復健會好嗎？」
「………」
脊椎受創的癱瘓，以目前的醫學來說是不可能治好的。
該…把這事實說出口嗎？
要是她無法接受的話呢？下次拿起水果刀刺下去嗎？還是會放棄人生？
不，我應該相信她。
她沒有我所想的那麼脆弱…
畢竟她是我妹妹啊。
「這樣啊，治不好了吧。」
「疑？」
明明我什麼都還沒說，為什麼…
「哥哥那猙獰的表情早就透露一切了啦。笨蛋～」
「哈啊…我的表情是這麼糟糕的啊……」
伸手拿了鏡子照一下自己的臉，臉色不太好是事實，但我卻看不出自己表情哪裡猙獰了。
「哥哥對不起呢…這樣的我，只會變成哥哥的阻礙吧？所以聖誕老人才對我……」
「………」
對不起…？
「哥哥，對不起……」
明明現在是妳失去雙腿知覺…，是我沒能遵守約定、沒能遵守時間、沒能保護好妳。
為什麼…妳要這麼自責…我不懂啊！
比起看見妳那張故作堅強的微笑，不如將所有事情怪罪到我頭上還比較輕鬆啊…
妳這樣…哥哥我……
「妳別說什麼對不起的啊！」
也許是我忽然間用這樣的語氣說她，讓她嚇了一跳。
這還是我第一次對她這樣的吼，明明錯在我身上…我憑什麼對她大聲……
但嘴巴依然停不下來的繼續說著，說著一些不經大腦思考的話，將心裡所想的以最真實毫無修飾的言語說出。
「現在難受的人…，是妳才對吧？妳絕對不是哥哥的阻礙，妳是哥哥唯一重視的親人，要是連妳都這麼認為自己是阻礙，那哥哥豈不是失去活下去的目標了…。哥哥我從知曉父親去了其他國家後就只為妳而活，只為給妳幸福的人生……但如今……」
我不知該怎麼繼續正眼看她…，不自覺地低下頭去。
熱淚盈眶而出沿著臉頰滴落至棉被上。
稚嫩又溫暖的小手撫著我臉頰，將我臉托起…
「但哥哥肯定比我更加辛苦吧，忙著上班還要來陪我，要是我在鬧脾氣…哥哥豈不是沒有任何休息了嘛。所以啊，陪在我身旁時，就不想在多添麻煩給哥哥操心。等哥哥離開…人家會好好地……宣洩心情。」
現在她的微笑雖然不是完美的，但這應該是她現在狀態下用盡全力偽裝出的微笑…
我配合著她，硬是擠出個微笑。
「在過幾年或是幾十年，哥哥我一定會補上那天沒給妳的聖誕禮物。不知妳是否願意等我這麼久的時間呢？」
「是什麼樣的聖誕禮物，要這麼久的時間準備呀？」
「一個看不到的東西，伸手卻又能觸摸到它，用相似的物品來形容它，我想是玻璃最為恰當吧。」
一個既不起眼，卻又珍貴的東西。
平時不會有人刻意去注意它，仔細一看才能發掘它的存在。
無論何處，都有它的蹤影。
看似沒有東西，伸手卻又能摸到它。
「真是的，裝什麼神祕嘛～。不過，既然哥哥會這麼用心準備，那我…就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吧。」
「嗯。」
「那個…哥哥可以幫我叫下護士嗎…？」
「哪哪哪哪哪裡不舒服嗎！」
伸手抓起緊急呼叫鈴，妹妹立刻捉住我手臂，阻止我按下呼叫鈴。
「笨、笨蛋！不是不舒服啦，只是……」
「只是？」
「人家想上廁所……」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
接著以公主抱的方式將她抱進洗手間。
她的體重比起以前又輕了許多。
發育期幾年了，該發育的卻絲毫未成長，體重反而倒退成長。
在過幾年…
我一定找回妳應有的人生……
「哥哥…你要在這待到什麼時候……出去啦！」
※ 數年之後──
「母親大人，好久不見啊。」
此時，我站在會議廳內。
數間公司的老闆齊聚一堂，以開會名義將他們召集至此。
那些人老闆持有的公司，原本都是父親創造出來的公司，如今已正式成為那些人渣的公司。
「為什麼這傢伙……」
「這傢伙？您是指我這位總裁嗎？」
「不、不是的！屬下只、只是……」
「這無關緊要。今天召集各位來的用意，我想你們自己心裡也有底了吧。」
冰冷的氣氛充滿這間會議廳。
裝忙的技巧也十分笨拙。
如今，我已是世界排名前百的大公司總裁。
當時的心願，已不必在依賴聖誕老人。
權利與力量皆已取得。
至今被我當作踏腳石的人們現在不知是否還怨恨著我呢？
「妹，你還記得十二年前的聖誕節吧…那個奪去妳自由的聖誕老人。」
「嗯。」
妹妹坐在輪椅上，以實習人員的名義待在此。
「指認的出…是誰奪走妳自由的吧。」
「那是當然的。」
如同劇本演出一般，她露出惡魔一般的微笑，看著在場所有人。
已夠冰冷的氣氛，因她的微笑產生冰霜一般，凍結了空氣。
「現在，自首的我就不將你與親人、家人抹滅殆盡。給你五秒鐘的時間。」
「一！」
「是我幹的！」
站起身子的是三叔，分配到父親遺產最少的那位叔叔。
「想成為替死鬼的話直接從窗口跳下去吧，九樓的高度應該足夠摔死你了。主謀不承認的話，我連三叔一起抹滅殆盡。」
「二！」
「………」
「三！」
「………」
「兒子，住手吧。」
「喂，大姊別這樣啊……」
三叔在旁一臉窮緊張地模樣，看了真令人想笑。
母親則給三叔一個微笑後以嚴肅的表情面向我。
「從你父親到我女兒的意外，以及之後派那些想暗殺女兒的人，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母親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接著會議廳內緊張地氣氛便散去。
「………」
「到底是…為了什麼能讓妳這樣摧毀別人的人生，摧毀父親的未來、奪走親生女兒的自由！」
「………」
「回答我啊！」
憤怒地垂下桌子。
低沉的聲音在會議室內迴盪著。
「錢。在這世上錢是萬能的…能買到僕人、能買到特權、能買到人生、能買到幸福。原本只打算奪走父親的所有財產，但遺書上頭竟註明了將遺產全數轉移給自己女兒。這何理嗎？我可是他的女人耶！憑什麼轉移給自己女兒呢？所以，我才派人去奪走她未來…但誰知道那個智障竟然沒有給我處理完全……」
「既然、既然如此的愛錢，為何當初還要嫁給父親這個凡人啊！」
「當然是看準了你父親會有一番成就，所以就嫁給了他。當然，這件事他到死都還不知道。」
「就為了這點錢？這些沒用的紙？」
「是啊。要不…和我的公司合作啊？一起為了更美好的未來，為了更美好的人生。」
我冷冷的笑了下：
「奪走他人的時間及未來，僅為了自己能過上更好的生活…。果然妳是我母親啊，參雜著妳那人渣的血液，我才能有這般成就。」
接著拿起手機聯絡執行長：「立刻執行計畫Ｆ。」
我動用所有權利與關係，使母親擁有的公司全部停止運轉。
「好好享受這場盛宴吧。」
當我推著妹妹離開，老早就在旁準備的服務生們將餐點送入會議廳內。
我想，就算送上滿滿的餐點，他們也不會吃下任何一口吧。
「哥哥…這樣真的好嗎？」
「妳是指這麼做浪費食物嗎？」
「才不是呢，明明知道人家想說什麼。」
「妳覺得，哥哥這樣做錯了嗎？」
「…卑鄙……」
公司的長廊上只有我們倆的談話聲，我靜靜地推著輪椅，享受這份悠閒的時光。
我抹去母親的存在錯了嗎？
這個答案在我心中從始至終未曾改變過。
即使，會被妳怨恨，我也得這麼做。
因為，這是為了給妳獻上12年前的聖誕禮物所必經之路。
「在過不久，就是聖誕節了呢。」
「是啊，今年哥哥又要忙事業了吧？」
「可能吧…」
我苦笑著。
「真無聊啊，每年的聖誕節都沒人陪我。就算叫傭人帶我出去，也和哥哥親自推著我向前的感覺完全不同，一點也快樂不起來。」
稍微嘟著嘴的她如此抱怨著。
說著家裡那傭人和我相比多麼的不貼心、多麼地不了解她。
但，這位是我親自挑選出來的。
我想已經是最符合妹妹要求的傭人了。
和妳相處快30年了，要是無法看透妳的心思，那我這個哥哥豈不是變成在一旁插花陪襯用的了？
此時，執行長與副總理同時傳了封簡訊給我。
「計畫Ｆ已完成第一階段。」
我關上手機螢幕，繼續推著她進入電梯。
「抱歉啦，哥哥必須去完成剩下的事情，不可以隨便罵傭人哦。」
「知道了啦…。哥哥下次什麼時候有空？」
「嗯……等這個Ｆ計畫完成吧。」
抵達一樓後，傭人已在電梯前等著我們。
將妹妹交給她後，我以總裁身分打理好服裝後開始行動。
將父親的公司全部奪回…，且搾乾他們擁有的全部財產。
一個，都不放過！
這計畫，早在4年前就在各間合作公司的契約中埋下陷阱。
因此現在執行起來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與人脈關係。
而母親…我早已買通了政府官員，在計畫Ｆ完成之際，將母親送去他國，成為”女”奴隸。
而在本國，她的個人資料即成為已逝。
※
在妹妹失去自由後的第13年聖誕節。
12/25，我正為計畫Ｆ最終階段而奔波著。
「哥哥今年又沒辦法來陪我了嗎…？」
「可能…」
「………」
「不要生氣啊，哥哥也是無可奈何啊。契約與資金流動上出了點問題，所以計畫Ｆ才會拖延了一個月。」
「哼！人家不管哥哥了，我要睡覺了，晚安！」
她用力地將話筒掛上，那一刻，我耳膜彷彿要被震破一般……
「總裁大人抱歉啊…您訂的東西似乎會晚點才能送達啊。」
「晚點也沒關係，重點是能不能在今晚11點前送達！」
「對對對對對不起啊…拜託不要和我們解除合作關係啊。我、我賭上自己的性命必定在11點前將那東西送到您手上！」
「你那條命我才沒興趣呢…」
老闆似乎很畏懼著我一般，狂Call電話給底下員工，就算賭上性命也要在11點前送達。
沒多久，晚上10：30，我訂的東西終於送達了。
我留下一張空白支票便直接坐上車折返回家。
12/25 11：20
家裡沒有一盞燈開著。
悄悄地從正門進入後，一顆閃亮亮的聖誕樹擺在客廳，底下還有一隻聖誕襪。
我無視那聖誕襪，走入妹妹的房間。
推開門那一瞬間，碰的聲音讓她立刻從床上坐起身子…
太大意了…
門上竟掛著一個鬧鐘…
「聖誕老人！！」
……
「嗯，是聖誕老人哦。今年也來給世上所有的乖小孩一份禮物。」
似乎沒發現是我假扮的聖誕老人真是太好了。
我將衣服口袋內的禮物遞給妹妹。
「可、可以現在打開嗎？」
我點了點頭。
裡頭是一枚鑽戒。
請公司底下的店家特別為妹妹打造的鑽戒。
「這就是聖誕老人送給我的禮物嗎？」
「不只這個哦，聖誕老人要送妳真正的禮物並不只是鑽戒而以，還要給妳應得的幸福。」
「應得的幸福？」
「嗯。為了讓妳像個女孩子一樣的談場戀愛、發自內心的喜歡上一個人、與他結婚，我挑選了幾位符合妳期待的男性出來。聖誕老人知曉所有事情，所以放心的從裡頭挑選吧。」
我將那些男性的個人資料送上前時，她用搶一般的感覺將文件奪走，接著扔入垃圾桶……
靠！
我精心準備的資料妳竟然一眼都不看？
「聖誕老人，閉上眼。換我給你聖誕禮物了。」
「啊？哦……」
我遵從她的意思，閉上雙眼。
接著女孩子特有的氣息飄了過來…
是因為現在靜下心來所以才感覺到的嗎？
接著黏上的假鬍子被撕了下來，同時嘴唇感受到那稚嫩的觸感…
溫熱的液體滲入我口中……
「不行…還不夠……」
極為渺小卻又清晰無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嘴唇緊貼著嘴唇舌尖與舌尖互不相讓，漸漸地將我們兩的舌尖地溫度化為一致……
「哥哥……」
我睜開雙眼，看著那張赤紅的臉龐、眼角泛著淚光卻又帶著幸福微笑的她。
「人家呢…只要哥哥陪在身旁就很幸福了……」
她拿出另一個盒子，打開的裡頭是一枚鑽戒。
她將我送她的那枚戒指擺在一起，形成一對。
「其實，計畫Ｆ最終階段，哥哥的保鑣偷偷地告訴了我。所以，人家也去拜託他們為我做出一對鑽戒。」
「所以…才遲到啊……」
不然我這總裁親自到店拿貨品，她們怎麼可能還敢延誤。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妳安排的？」
她點了點頭。
「真是完全地被妳給瞞在鼓裡啊…」
「嘻嘻～人家想給哥哥一個驚喜嘛…生氣了？」
「和我待在一起，就幸福了是真的？」
「嗯…再說，像我這樣失去自由的女孩，又有誰會真心愛上我呢。」
「有啊，妳眼前的聖誕老人，無論妳有什麼殘疾，聖誕老人都會愛上每一位乖小孩的。」
「那…聖誕老人先生，你願意一輩子陪伴我嗎？」
妹妹身手將我頭頂上的聖誕帽給撥開，雙手僅僅環抱住我。
還是一樣嬌小的身軀，彷彿還在成長階段一般的少女身軀抱住我後就不再放開。
透過那濕潤的雙眼將她看透，將她心中的想法看透，猶如一絲不掛般地呈現在我面前將她看透。
我主動地親吻了她，為了報復方才那突如其來的強吻。
舌尖推弄著對方，深入她鮮嫩的小嘴內，細心地品嘗著她。
「聖誕老人這樣的回覆…夠格嗎？」
「…60分。為了拿到滿分…還請聖誕老人先生加油。」
稚嫩的嬌喘令我心中的小惡魔蠢蠢欲動，更進一步地品嘗著她的一切。
鮮甜的肌膚帶點她的香氣與鹹鹹的鹽巴味。
柔軟地口感令我不由自主地再多咬下一口。
赤紅地臉沾著淚痕，卻沒有一絲地不悅。
透露出的訊息滿是開心與幸福。
Fin~
筆者：完結啦～！
今天也剛好是聖誕節…
嗯……聖誕節……
收到的禮物只有11-7消費滿額送的L夾、摳摳買飲料送的巧克力…
呵呵呵呵呵，你看看你，連禮物都沒有。
起碼我還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嗚…嗚嗚……
晚點要陪妹妹出去約會了…
最後，感謝各位的收看^^~
創作內容
【短篇】聖誕老人親手獻上的禮物（下）
動畫心得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