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該死...
身在食物鏈最頂層的我竟會被人類逼到如此地步...
沒想到最近人類正在進行狩獵吸血鬼的謠傳是真的。
我真是太大意了。
而且平常很快就可以回復的傷口，這次竟然癒合不了。
我似乎太小看人類所謂的科技了。
特別是那第一次的攻擊。
從那時候開始左眼就一直看不見東西。
這次真的麻煩大了。
總之先休息一下吧...我步履蹣跚地走著，找到了一間古老的廢屋。
我倒在廢屋地板上並將自己隱藏起來。
屋外的雨水聲似乎變得越來越激烈。
唰！旁邊傳出踏步聲。
看來這間廢屋裡還有別人...我太大意了。
以我現在這種模樣，應該也沒有理由能搪塞了吧？
萬事休矣...
我閉起那唯一看得見得右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傳入耳中的卻是...
「那個...有人在那邊嗎...?」一種非常纖細，少女的聲音...
我所吃得是人類的靈魂...我們並不是向他們所想得一樣，靠吸取人類的鮮血維生。
又不是蚊子，吸人類的血要幹嘛？
我們是咬住頸部吸取靈魂。
人類也不過就是看到脖子有被咬過的痕跡，就自以為聰明的稱我們為吸血鬼。
我們是為了進食才奪取人類的性命。
要不然的話為什麼不乾脆住在深山裡悠閒地飼養幾隻人類，慢慢地吸他們的血不就得了？
就是因為肚子餓了才不得不抓幾個人類回來吃。
今天本來也只是想去填飽肚子而已。
真不該在這種下雨天出門。
現在該怎麼辦呢？
現在的狀況，就連這小妮子也可以輕鬆地把我給收拾了。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這里是您的家嗎？因為這場雨太大了...所以我才擅自進來躲雨。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待在這里到雨停為止呢？」
似乎沒有敵意的樣子，稍微鬆了一口氣。
「我也只是來這兒躲雨而已，不可能有人會住在這種破房子裡吧？」
少女滿懷歉意地回答
「對不起。我的眼睛看不見...」
雨勢似乎又變得更加激烈了。少女似乎是發現了我的喘息聲，她擔心的問我。
「那個...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看起來像神清氣爽的樣子嗎？」
「對不起...因為我眼睛看不見所以...」
「我知道啦...開個玩笑罷了。」
「原來如此...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有聽出來...」
對話結束後，周圍就只剩下嘩啦嘩啦的雨聲。
看樣子這小妮子並沒有發現我就是人類所說的吸血鬼。
剩下的問題就是...豎起耳朵聽聽看有沒有追兵...應該還沒有追來。
或許是因為大雨而放棄了吧。
「那個...請問你是不是受了傷呢？」
「是阿。那又如何？難不成妳想像狗一樣來幫我舔舔傷口？」
話一說完就聽到布匹的撕裂聲。
「請把這個當做繃帶使用吧。雖然質地不好，但總比沒有好...」
看來她是把裙子下襬給撕了下來。
「請你不要介意...反正我也看不見，衣服漂不漂亮也無所謂。啊！這衣服我每天都有洗，是乾淨的喔。」少女笑著說。
她像希望獲得許可般地，慢慢地向我靠近。
「誰需要那種東西。這種小傷放著不管它自然就會好。」
「不行！要是細菌跑進去了怎麼辦！」少女突然大聲地說道。
說完後，少女擅自地觸摸我的身體想找出傷口的位置。
「好啦！我知道啦，妳別那麼大聲阿...」
她這一聲嚇得我冷汗直流，真怕追兵會聽到聲音跑來。
我跟少女說受傷的部位，讓她幫我包紮傷口。
在被包紮的同時我突然想到。
話說回來...我有多久沒有如此溫柔地對待過人了阿...又有多久沒被這樣罵過了阿...
當我回過神來時，已經跟少女聊了起來。與其說是對話，到不如說是這小妮子一直在找話題想跟我聊。
我不過就只是附合著應答一下而已...
少女的名字叫做安妮莫奈。
似乎是一個人住在比這裡還要更遠的深山裡。
父母好像都已經過世了。
雖然眼睛看不見，還是每天在森林中採取水果和堅果來吃，要是採得多了，就拿到鎮上去賣。
到了冬天，就將秋天採收的水果做成水果乾，或是將之前存到的錢拿出來到街上買些食物什麼的。
興趣是編織，喜歡的食物是香菇奶油燉菜，血型是Ｏ型，生日是...２月的...哪天來著？
基本上算是一直被強迫聽了推廢話。
但是...我卻不覺得厭煩。
反而還感覺很舒服。
甚至忘卻了時間的流逝...回過神來時，大雨早已停了。
安妮莫奈說時間不早了不趕快回家不行。
我們許下了在相見的約定。
或者應該說是安妮莫奈獨斷地許下了這個約定。
我說應該會暫時在這廢屋裡養傷後，她說明天還會帶食物來看我。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一邊確認著周圍的障礙物，一邊慢慢地向玄關走去。
看來是還清楚地記得玄關的位置。
我開口問了她一個疑問。
「安妮莫奈，妳的眼睛看不見是吧？也已經沒有擔心妳的父母在，那有什麼理由讓妳不能晚點回家呢？」
也不是說想要挽留她，只是覺得就算天色變得烏漆抹黑的，對她來說也沒什麼不同吧。
「你不知道嗎？這附近只要一到深夜，就會有恐怖的吸血鬼跑出來喔。」她回道。
我在安妮莫奈走遠後，才忍不住笑出聲來。聽說我好像就是那隻吸血鬼耶。
之前躲避追兵時得緊張感好像從未出現過似得，感覺十分輕鬆、愉悅。
然後又再一次地想起，我有多久沒有如此地期待明天的到來了阿？
這好像是第一次我有這種想要再跟人類見上一次面的心情。
當晚，我睡得像灘爛泥...睜開眼時，安妮莫奈正在打掃著小屋。
「現在幾點了？」
「啊，我吵醒你了嗎？我想說如果要在這裡養傷得話，還是打掃乾淨點比較好。我可是很會打掃的喔。」
「現在幾點啦？」
「對不起...我看不到時間...不過已經快到午飯時間了。」
從受傷到現在已經過了不少時間了。
看看傷口的狀況。
果然比平常癒合的要慢。
看了真的不得不暫時待在這廢屋裡了。
「我有帶奶油燉菜來喔，我先把它放在暖爐上加熱一下。」
奶油燉菜阿...我也的確是餓了。
傷口癒合緩慢說不定是因為營養不足的關係吧。
但...我想吃得不是奶油燉菜。
身體的本能反應，命令著我去啃食眼前少女的靈魂。
...
...但是...現在還是算了吧。
也不是說對這小妮子抱有什麼特別的感情。
只是，當追兵來時可以拿來爭取時間。
摁...只是個工具罷了...我有種好像在為自己找藉口的奇怪感覺...。
那天之後，安妮莫奈每天都會跑來這廢屋。幫我換繃帶、打掃、洗衣服、準備食物等等。
我將理所當然的疑問直接交給安妮莫奈。
若是讓我感覺到她身上有一點點追兵的氣息得話，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撕裂她的脖子。
「...妳為什麼要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那麼好呢？」
安妮莫奈露出了一絲害羞，紅著臉說
「因為...我沒辦法放著受傷的人不管...也不只是為了這個原因...我其實還聽到了你的心聲...因為我的眼睛不好，所以可以聽到人的心裡得話。當然不是真的聽得到具體的聲音，比較像是一種感覺...大家看到我時，都會憐憫我...有些人會有優越感，還有些人會覺得幸好看不到的人不是自己。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了警戒、緊張、猜疑、傲慢。還有...殺意。但你是將我視為一個普通的人。因為當你知道我眼睛看不見時，那種感覺也完全沒有變化。可是...靜下心來細聽後...我發現你的內心深處，其實還有另一種聲音。不要放我一個人在這，我好寂寞...。我想，你應該是跟我一樣，想要一個朋友...希望能被誰所愛。所以...我想要幫助你。我希望在你得身邊陪伴著你。決定這麼做之類，我開始期待每一天的到來！曾經只是虛度每一天得我...現在卻變的希望明天快點到來！原來我是想要拯救你...結果...其實是你拯救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什麼蠢話！
我跟妳一樣？
這真是能讓我笑破肚皮的蠢話！
可是，為什麼眼淚卻從眼眶裡滑落...我緊緊地抱著安妮莫奈...嚎啕大哭。
「謝謝妳。謝謝妳。謝謝妳。謝謝妳。
謝謝妳、謝謝妳、謝謝妳、謝謝妳這麼懂我...我自從懂事以來，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
相信要是我有母親這種東西得話，我應該不會變成這樣吧。
但是，我能壓抑到何時呢？
吃了安妮莫奈！將她的靈魂全部吸乾！
這種瘋狂的本能...
身上的傷已漸漸恢復。唯獨左眼還是很模糊。
「安妮莫奈，我想感謝妳，今晚能留在這裏嗎？
明天一早就能完成。但是希望妳能答應我一件事。希望我們之間能夠永遠不變...不...這種約定一點意義也沒有...因為沒有人能夠束縛別人的心。」
深夜，我進入了安妮莫奈的房間。
我對正在熟睡中的安妮莫奈說
「將我的右眼獻給妳，讓妳不會迷失了路...
將我的右眼獻給妳，讓妳可以朝著妳的希望前進。」
我將自己的右眼挖了出來，跟安妮莫奈那無法視物的眼睛交換。
隔天早上，安妮莫奈一如往常地在同一個時間醒來。
感覺到和平常不一樣。
她想起昨晚留宿在廢屋裡的事情。
但是...這種奇怪的感覺並不只是場所不同而已。
是得，看得見了，她的眼睛看得見了。
安妮莫奈黑暗的世界裡，渲染了各種鮮明的美妙色彩。
我現身在安妮莫奈得面前。
「如何？我的禮物妳還喜歡嗎？」
這個聲音，這種氣息。
雖然安妮莫奈是第一次實際看到這張臉，但立刻就知道是誰。
「真的非常謝謝你...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不，不用了。只要妳開心我就很高興了。」
曾經目不視物的安妮莫奈大概沒有察覺到吧。
現在換我看不見了。
但是無所謂，這樣就可以了。
「那個...如果你沒有決定接下來要去哪...得話，如果你不介意，要不要...到我家...跟我一起住呢？那個...我想一直待在這廢屋裡也不是辦法，我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住，還有空的房間...。」
她紅著臉，害羞地說道。
「好啊，可以打擾妳嗎？可能會為妳招惹不少麻煩喔？」
聽到我的回答後，安妮莫奈露出了笑容。
「今天你想吃什麼！？」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在安妮莫奈家共同生活的日子。
「安妮莫奈...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先跟妳說。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妳願意聽我說嗎？」
我在第一天就跟她表明了我是吸血鬼的事實。「安妮莫奈，我之前問妳為什麼不能晚回家的理由，妳說是因為晚上會有吸血鬼出現。那個可怕的吸血鬼...其實就是我。」
她一臉疑問的表情，卻也說不出話來，就這樣靜靜地聽著我說。
「我是靠吸取你們人類的靈魂維生，我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活了多久。可能有幾百年或幾千年吧...我也想不起來到底啃食了多少人類。」
如果我是安妮莫奈得話，現在應該在擔心自己是否會被吃掉吧？
如果她這樣問我得話...我該如何回答呢...總不能跟她說
「我一直都在忍著立刻吃掉妳的慾望吧...」
但，安妮莫奈說出得話卻大大地出乎我得預料。
「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也變成吸血鬼嗎？」
這次換成我一臉茫然的聽著安妮莫奈得話。
「要是我先離開這個世界得話，你又會變成孤家寡人了。我不想放你一個人孤伶伶的。是你拯救了我的心靈，帶給了我色彩與光明。這次該換我來拯救你了。」
「安妮莫奈...謝謝妳...但是，這種想法是不行的。妳絕對不可以變得跟我一樣。我活得太久了...與妳相遇之前，我早已失去了所有的情感。無止境的生命所帶來的是，毫無情感、失去所有感動、不再關心任何事物。要是活得太久，妳也會變成這樣子。我希望妳以人類的身分，渡過那有限的生命週期。雖然我們一個是吸血鬼一個是人類，但是我相信我們一定會過得很好。我一定可以一直跟安妮莫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相信一定可以。」
和安妮莫奈一起生活的日子真的很快樂。我們一起去森林裡採收香菇和水果。
早上，一人切一塊在鎮上買的麵包，平分一片荷包蛋。
中午和晚上則吃著當天採收得食物。
安妮莫奈一臉尷尬的樣子問我
「那個...你...吃這些東西可以嗎？」
我知道她想問什麼。
「沒問題，就算不吃人，應該也能活上好一陣子。應該可以活個幾年...說不定到安妮莫奈妳離開之前都不吃也沒關係...我想跟安妮莫奈一起吃一樣的東西，因為我們住在一起嘛。」
她的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安妮莫奈自從眼睛看得見後，就想要去河裡抓魚。
雖然現在還沒抓到一隻...但是每天採收到的香菇、堅果、果實之類的已經比以前要多很多。
「妳收集那麼多打算做什麼？」
「我想收集多一點拿到鎮上去賣。然後買些可愛的衣服和漂亮的桌子。」
我非常高興安妮莫奈可以變得跟普通女孩子一樣，而且安妮莫奈好像還交到了新朋友。
「我今天要去鎮上玩，過一陣子陣上好像要舉辦派對耶。那個餐聽真的很好吃喔，上次我朋友請我去吃過一次。」
和以前不同，安妮莫奈的話題裡多了好多不同的人。
安妮莫奈也變得經常在外面吃過晚餐才回家。
安妮莫奈好像非常快樂。
但是...我卻覺得...想像有種被丟在一旁...孤獨的感覺。
好像我又...變成獨自一個人。
然後有天，安妮莫奈沒有回家...
隔天我問安妮莫奈。「昨天妳做什麼去了？」
「因為跟朋友玩的太晚，所以就借住在那裡了。」
「這種情況妳不事先聯絡得話，會讓人擔心啊。」我有點不耐煩的說
為什麼我會說出這種話？
忌妒？這種感覺就是忌妒嗎？
我是一邊希望安妮莫奈可以擁有普通人的幸福，另一邊又想將她束縛在這深山之中嗎？
「我在鎮上找到工作了，以後不用再到森林裡找香菇和堅果了。穩定的工作也可以有安定的收入，以後就可以買各種喜歡的東西啦。」晚餐時安妮莫奈說
那種東西我才不稀罕。
我只想和妳在一起而已。
我的腦中浮現出一種想法。
乾脆把送給安妮莫奈得那隻眼睛拿回來算了。
這樣子，安妮莫奈或許就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吧？
但是，將希望從安妮莫奈身上奪走...
她是那麼的快樂...
該死！不過就是個人類，為什麼我得去在乎她的感受。
可是...可是...我實在不想看到安妮莫奈傷心的表情...
安妮莫奈，對妳來說我已經不重要了嗎？
妳找到比我更重要的人嗎？
我無法自拔地陷入了瘋狂！
我瘋狂得想知道安妮莫奈到底在哪裡，到底在做些什麼。
但是我想相信她，相信安妮莫奈會一直在我身邊。
那天晚上，安妮莫奈又出門了。
「今天可能會晚點回來...也可能會不回來喔。」
我聽到她這番話後...
我決定相信安妮莫奈，在家裡等她回來。
安妮莫奈穿著漂亮的衣服出門去了。
我覺得好像被遺留在家裡一樣。
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了孤獨。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人。
但是卻從來沒有感受到孤獨。
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人。
然後現在體驗過溫暖後，反而開始感到寂寞。
我想著。
早知道會如此難受...
早知道會如此痛苦...
是不是不和安妮莫奈相遇會比較好。
要是這樣的話...
我現在也不會這麼痛苦難受吧。
我腦終想著安妮莫奈，躺上了床。
至少在夢裡...
喀拉喀拉！深夜裡，玄關門被打開得聲音迴盪著。
是誰...我警戒著。
「我回來了！」
看起來是安妮莫奈回來了。
安妮莫奈一看見我就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終於找到了！」
找到了？是找到什麼了？
「安妮莫奈，冷靜點，妳到底是找到了什麼？」
她深呼吸了一會兒。
「我找到可以讓妳變成人類的方法了！不對...應該說是淨化吸血鬼的方法。你之前不是說我不可以變成吸血鬼嗎？可是，就我一個人變成皺巴巴老太婆，而你還是保持原樣，這樣子太悲傷了。而且當我死了以後，你又得一個人無止境地活下去，實在太可憐了。我想跟你一起度過同樣的時間，我想跟你一起慢慢老去！」
她一股腦地說玩想說得話後，一口氣喝了一大杯水。
安妮莫奈...妳以為我聽到這種事情會高興嗎？
竟然要君臨食物鏈頂層的我變成下賤的人類！？
哈哈哈！
安妮莫奈！
我真的不能沒有妳阿...
「謝謝妳，安妮莫奈。」
她露出了像孩子般無邪的笑容。
「從此之後，我們就可以繼續一直一直在在一起了！」
不，安妮莫奈...這可能無法實現了...我察覺到家裡似乎已經被包圍了...。
我靜下心來仔細感受周圍的環境。可以聽到細微的說話聲。
「沒錯，調查吸血鬼的女人的確進入了那間房子。」
「而且你有看到那女人的右眼嗎？那眼睛是紅色的阿。那一定是吸血鬼之眼啊。」
看來是安妮莫奈是被跟蹤了。
就情況看來包為我們的人數還不少。
最糟的是，他們誤把安妮莫奈當成吸血鬼。
「安妮莫奈...妳冷靜地聽著。這裡被包圍了，應該是那些吸血鬼獵人幹的。妳聽好，我家在從這個森林的南東方向大約七公里左右的地方。屋子裡的樓梯底下有一道暗門，可以通往地下室，躲在那裡沒有人會發現。我來引開他們，妳趁機離開，躲到地下室去。」
安妮莫奈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聲地說。
「不要，我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一個人！」
「安妮莫奈，我一個人的話還有可能戰勝那些吸血鬼獵人。但是如果還得分心保護妳的話，那勝算就過低了。放心吧！我只是希望你先去地下室等我罷了。安妮莫奈！相信我！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我保證！我一定會變成人類跟你一起老去！一直在一起，永不分離！」
我緊緊地擁抱著懷裏的安妮莫奈。
這或許就是最後一次了吧...
「差不多該行動了。」
「等我出門後，妳就數十聲。數完後就立刻從後門離開，頭也不要回，知道嗎？」
安妮莫奈臉上流著淚點了點頭。
我打開了門，緩緩地走了出去。
終幕
從那天之後，經過了不知多少年月。
在鎮上的小孩之間流傳著這樣子的傳聞。
「你有聽過嗎？在森林裡面有一間沒有人住的大宅喔。」
「就是那個，明明沒有人住，有時候卻可以看到一位老婆婆對吧？」
「是啊是阿...可是就算找遍全房子，也都找不到那位老婆婆喔。」
「而且那老婆婆的右眼還是紅色的耶。」
「對阿對阿，她好像一直都依個人寂寞地在那裡的樣子。」
「嗯？不對吧？」
「怎麼了？哪裡不對呢？」
「我聽到的是說，有紅色右眼的老婆婆和一位沒有右眼的老公公在一起談天說笑耶？」
創作內容
將我的右眼獻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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