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與愉快的夥伴】番外篇『飛濺冰岩爆破碎』

Ｎｏ.Ｘ　戰冰原之破壞者——冰碎龍．波爾波洛斯亞種！


　　「彼娘親的，難受。」

　　「看來是離開波凱村太久了，雪山頂上跟這邊比起來也不知道哪邊冷些？」

　　凱恩依依不捨的從火爐邊離開，口中不住抱怨著。

　　雷提斯留在村子警戒，於是這次出緊急任務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才來到這個冰天雪地就被大自然來了個狠狠的下馬威，裝備內襯的棉絨還微微滲入令人不快的冷風，要不是任務緊急，能夠先一步來到這探勘，才不會只穿少少幾件就跑來胡鬧！

　　稍作整備，確認藥品跟支給都補足，凱恩抓起片手，踏出營地大門，開始冰原的第一次狩獵。

　　「……浮冰？」

　　凱恩看向一旁的河川，上頭漂浮著巨大的冰塊，夾雜在碎冰中往下游緩緩流去。

　　「看來我還是真錯估這塊冰天雪地。」自言自語道，看著那些浮冰，週遭的空氣彷彿更加寒冷了些。難受、難受，凱恩拔開朝天椒罐頭的瓶口，張大口灌了下去，末了呼出一口白霧，這才覺得身體舒泰，掛著兩條大香腸沿河岸前進。

　　根據工會配給的地圖，這河岸旁有一條小道，可以通往冰碎龍經常出沒的區域；果不其然，莫約行進五分鐘，一條羊腸小徑出現在眼前，經過不是很陡峭的坡道，眼前豁然開朗——雖然不是什麼漂亮、壯觀的景色，卻讓凱恩有一種懷念熟悉的感覺。

　　要說雪山腳下的青草地，這邊只有些頑強生存的小草；要說俯視山峰的那種心靈衝擊，這邊卻連山都沒有；要說雪山巔峰上那種雪白與黑岩的分明美感，這邊也沒有，地上雪泥混雑、泥濘不堪，很是噁心。

　　波波，好久不見了，波波。凱恩看著眼前數頭毛茸茸的可愛生物，不自覺地回想起在波凱村那段時期，也回想起在那段時間學起來的當地兒歌，不過只記得副歌而已，饒是這樣，他也開始哼起其中一段歌詞：「波波、波波，柔軟的波波——波波、波波，好吃的波波——」

　　依靠在一起取暖的波波族群看到逐漸靠近的凱恩，紛紛開始發出警告的叫聲，集體撞破旁邊較為脆弱的木牆，用跟波波不相稱的速度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這邊的波波，好強啊。」不經思索地直接說出內心感想，也不管那群波波奇怪的舉動，可是能很少看到人，所以會怕吧？凱恩看到熟悉的生物，有種他鄉遇故知的親切感，哼著那首眾人皆知的歌曲朝另一方的通道走去。

　　再次豁然開朗。不過凱恩沒有魯莽的冒出頭來，而是躲在岩壁後觀察著這片寬闊廣場。

　　是冰碎龍。強健的雙腿、短小的雙爪、維持平衡的粗大尾巴，而最讓人注目的，是那當作主要武器的巨大頭顱！凱恩沒有貿然的衝上前去攻擊，他正在觀察對方的奇妙舉動。

　　冰碎龍停留在一片冰壁前不知做些什麼，低頭晃來晃去似乎是在尋找，不久後牠貌似找到目標，昂起頭硬砸而下！一陣土石紛飛，樹枝胡亂飛散，其中還暗藏了些昆蟲的羽翅，只見冰碎龍低下頭，啃咬著支離破碎的飛甲蟲巢，雪泥連著飛甲蟲的卵、蛹，甚至還有來不及逃出的成蟲，統統咖巴咖巴的咬成碎塊一齊吞下。

　　或許是個好機會。風向逆風，凱恩不作停留，邁開步伐往進食中的目標衝去，雖然快速，路途中也盡量避開石地，踩在雪面上大大減少腳步聲，以防被冰碎龍發覺；細心大膽突進下，就是靠近到了十公尺，凱恩無聲的拔出片手，對方也沒有發現麻煩正在接近。

　　抽身跳斬！刀刃以奇妙的軌跡切入，既沒帶起破風聲也沒有拉起一線閃光，完美的無聲突襲！就在冰碎龍發覺時，尾巴上已經被砍下一道鮮血直流的傷口，因為受傷而發出的怒吼馬上被爆桶的爆炸巨響給掩蓋——偷襲完畢的凱恩雙手金石交錯，隨手甩下三顆點燃的小爆桶，連環爆風在冰碎龍的跨下層層疊加，而他已經滾到一旁重整態勢。

　　被炸得有一瞬間離地，冰碎龍轉過頭來卻只能用眼角瞄到偷襲小人的猥瑣身影，但這樣也不能阻止牠發出震天怒吼！隨著戰鬥的號角響起，拔足狂奔的凱恩拔出硬塞在耳道的手指，雖然勉強擋住了聲波，腦袋還是有些暈呼。每條龍都這樣，臉大脖子粗就這麼會吼？不過這程度還是跟霸龍有遠大差距。

　　再次拔刀攻擊，趁著冰碎龍咆哮的時機，凱恩從側身切入，片手連續九連斬宣洩在牠的左腿上，隨著迴旋斬終結，左手帶起盾面扎實地敲打在冰碎龍膝蓋側面，喀的沉悶響聲，看來是效果成功的一次攻擊，膝蓋可能有部分碎裂，但不是很嚴重，多來幾次就可以成功的將對方的行動能力摧毀。

　　打定作戰方針的凱恩抽身後退，左手有些發麻，光是敲在側邊就有如此「效果」，要是敲歪打在膝蓋正面，那廢掉的不是牠，就是自己的手臂，然而既不是右手哥、也不是楊過，單手怎麼可能打得過對方，看來只得小心一點了。

　　冰碎龍頭上噴氣，轉過頭來正對凱恩，低下身子，用巨大的頭朝凱恩撞擊！面對鏟起美麗雪花的火車，凱恩當然不會傻呼呼的站在原地，單腳碎步在險之又險的一刻讓開攻擊，冰碎龍在對方閃躲後貌似也沒有停下火車地意願，朝廣場的另一端衝去。

　　「站住！膽小鬼！」凱恩不住咒罵，要是冰碎龍就這麼跟他在場中跑來跑去，最後累倒的絕對是自己！持盾的左手從腰包中抓出攜帶用麻痺陷阱，要是這頭畜生敢這樣搞，那就用跟角龍一樣的策略陰牠一把！

　　彷彿是聽到凱恩的辱罵，憤怒的冰碎龍沒有抬起頭顱，而是用頭部當作支點，巨大的身軀進行一百八十度的甩尾動作！用眼角餘光瞄準凱恩，中途沒有停留，就像一台由高超賽龍手駕駛的競龍，毫不減速地繞過一個誇張髮夾彎！

　　面對再次衝向自己的鏟雪車，凱恩依然故技重施閃過，心中卻隱隱有些後怕——這頭畜生的速度在放慢，準度卻提升了不只一成，看來不只空有個巨大頭殼，內容物也沒有少。凱恩看著朝遠方衝去的冰碎龍，果斷地將手中物品替換成閃光玉，只待牠轉過身子的那一刻！

　　果然！這次冰碎龍的動作更加純熟，繞圈的動作比方才快捷許多，但這也無法防備有預謀的凱恩，只要牠肯看，那就逃不過強光的侵襲！扔出閃光彈，凱恩架起盾牌抵擋光線，確定耳旁響起對方的驚叫聲，拔足往前衝去！

　　放下盾牌，卻是數顆不規則形的巨大石塊！凱恩趕緊低身閃過其中一顆往自己身上砸來的巨石，冰碎龍高昂的頭顱正是行兇證明，這讓他想起過往狩獵過的魔物，其中也不少有那種會挖石塊、推雪球的。

　　冰碎龍發出那次攻擊後依然在原地不動，看來閃光還是奏效，而方才的攻擊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思及此，腳下動作更是加快，繞行至冰碎龍的臉側，左手盾面朝牠的下巴拍打而去——正如轟龍脆弱的後頸、盾蟹殼內的柔軟，攻擊面與弱點通常是一體兩面，而冰碎龍平時縮起的下巴說不定就是最薄弱的所在！

　　冰碎龍卻在那時睜開了眼睛，瞳孔清澈的注視在凱恩身上，完全沒有一絲恢復清明的迷茫。

　　自己被耍了，被敵人狠狠的婊了一把。凱恩只來得及冒出這個念頭，揮出的盾牌卻已經來不及停下。而冰碎龍只是往後退了一步，僅僅一步。

　　喀喀。兩道耀眼的火光過去，第一道是盾牌砸在冰碎龍厚重的頭殼上所發出的金石摩擦。盾面傳來的力道震得凱恩手麻，幸虧及時改變方向，讓無從宣洩的力量往旁滑去，不然指骨必將震斷；

　　第二道，是冰碎龍伸展了脖子，撞擊在盾面上，讓凱恩頓時失去重心，跌坐在地面上，而冰碎龍卻已再次縮起下巴，低下那碩大的頭顱，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向凱恩奔馳而來——不，那僅僅是種氣勢，緊貼地面朝凱恩撞來的頭錘，彷彿擊碎了空氣，破開周圍一切冰雪，高高昂上撞飛凱恩！

　　不及防禦的凱恩吐出一口鮮血，那口鮮血在半空灑落，潑在冰碎龍的巨冠上成為一種榮耀證明。

　　撲一聲摔落在地，幸虧積雪的鬆軟，不然這下肯定要傷上加傷，但凱恩現況也不容樂觀，肋骨肯定斷了數根，呼吸只有苦痛沒有氣息，全身上下因為劇烈的疼痛，就連站起來都成問題。咳出一口鮮血，凱恩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努力思考一切已經成為本能的狩獵知識。

　　答案都指向了其中一個——

　　冰碎龍邁開步伐咆哮出聲，彷彿是高吼著勝利宣示，走至凱恩面前，巨大的陰影阻擋了日光，再次高舉的頭顱往下砸下！渾身乏力的凱恩也隨之吼叫，雙手爆發出驚人的力氣往後撐退！

　　答案都指向了其中一個——

　　「啊啊啊啊啊——————！」

　　雙腿，大腿以下的部分被頭錘砸個模糊血爛，紅白相間的碎骨肉泥根本無法辨識出前一秒的樣貌。凱恩因為失去下肢的劇痛，喉間開始發出不明所以的顫抖，冒出的冷汗在一瞬間就覆滿了全身，卻帶不走從被粉碎膝蓋傳來的無數訊號。

　　好痛、雙腿、救命。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重傷，凱恩隨著內心不斷發出的單調字眼，眼淚、口水、哭喊全都在瞬間一擁而出：「不要啊、不要殺我啊！救命！誰都好、快、快出來救救我啊！」

　　「雷提斯！阿霞！救我啊！拜託了，拜託了！快點啊！」拖行著一道嫣紅血痕，凱恩雙肘撐地，用極慢的速度在雪白的泥地上拖曳出鮮紅染料。

　　「不要殺我、不要殺、不要殺不要殺不要殺……」聽著身後逼近的腳步聲，凱恩轉過頭，那陰影依然籠罩在自己頭上，聽來呼喚同伴的可悲哀求改變成更為可悲的懇求，對魔物的懇求。


　　昂起，砸下。

　　碎肉沾黏在粗糙的頭冠上，紅與黑，一片血腥猙獰。

　　凱恩僅剩下的左眼，模糊的視線只能看到冰碎龍張開了大口——

　　答案都指向了其中一個——

　　死亡。


　　咬下。咖巴、咖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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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版上那篇換湯不換藥。

哎，這只是番外篇，凱恩可沒死喔，就當成是另一個位面的凱恩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