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故事改編。
沒有經過當事人同意,也沒有特定指引誰。
他可以是任何的誰,也可以借代為任何的誰。
這是發生國外的故意,也可能在另個時空。
你的傷痛,不單單是你的,在另一個角落,一定有另個人,默默陪伴你走過。
沒有經過當事人同意,也沒有特定指引誰。
他可以是任何的誰,也可以借代為任何的誰。
這是發生國外的故意,也可能在另個時空。
你的傷痛,不單單是你的,在另一個角落,一定有另個人,默默陪伴你走過。
到治療所是數年前的事,但到了現在,我還是記憶猶新。
我們團隊受邀到那國燙傷復健所觀摩,去學習大國的技術。聽說是那國那市最好的一間。
去之前,我們都很期待。甚至在車上還發下彩虹糖,說要一起去那間醫院當發糖天使。
但一進去後,立刻讓人感到不對勁。
味道,聞起來的味道不對。
我們已經很習慣消毒水、藥劑的味道,但這裡不同,恕我無禮,但光是味道真的很像餿水、腐肉,全是腐爛的味道。
一般復健科都會盡量讓燈光明亮、乾淨、清新,更甚會放點輕音樂,但這裡卻活像個地獄。
很多燈管都壞了卻沒換,垃圾桶滿是換過的紗布和棉花,醫生的白袍很髒,傷患擁擠,離我們最近的傷患剛好正在換紗布,看著護士粗魯地把舊砂布從傷患身上連同爛皮一起撕下,一股濃厚的腐味又撲進我們的鼻子內。
我們團隊有些人進室內不到一分鐘,就想跑到廁所裡去吐,但一進去廁所……那種環境、還有味道,原本只是想吐而已,進去後就真的全吐出來了。
這裡的環境,真的糟透了。
恕我直言,我們看過很多的治療所、復健所,但這裡真的是糟透了。
但這也不能怪這些疲倦的醫生和護士,傷患太多,資源太少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每位患者得不到應有的照顧。
我明白剛剛的「粗魯」不是護士故意的,是她太累了,且還有很多人等著她。
慘叫。嘶吼。呻吟。
這裡真的是個地獄。
再加上換藥布對傷患來說,真的是生不如死,每換一次,就像剝一次皮,每擦一次藥,就像用砂紙在他們身上抹。再加上為了不讓新皮癒合時黏在一起,每天都會定時強制動動關節處,宛若每天都須扯開一次傷口。
在這樣滿滿陰沉的環境中,他們也不願意接受治療。在126號床的小男孩就是一例。他寧願哭嚷,忍著臉上撕裂痛,他也要拒絕。
看著這樣的他,我們,能幫助他們什麼?
我們這些原本只是來觀摩的訪客,能夠幫助他們什麼?
「呃……」
當人身體燒起來時,毛髮是第一階段,手指也是,大家都有露營的經驗,就像是切開毛邊的竹筷子比較容易燃燒那樣,小男孩的手,已經變成像機器貓那樣一個永遠不可能再張開的拳頭。
在他正在拒絕換藥時,我彎下腰,看著他,向他說話,安撫他。
在這個時候,他半闔的眼睛似乎看到我胸口口袋裡彩虹色的糖果,在他關注的眼神中,我突然發現,他不叫了,也沒有拒絕護士換藥了。
我給護士換了個眼神,要她快點。而我繼續跟小男孩說話。
在說話過程中,我最後決定了一件事。
我知道這件事是錯誤的,但我還是這麼做。
「你想要糖果嗎?」
我從口袋起取出糖果。
「呃呃……」
「那一定要多聽醫生的話阿姨的喔,你能做到嗎?」
「呃……」
像是要回應他能做到,他緩緩揮舞他那如藍色機器貓般的「手」。
我強忍住快要掉出來的眼淚,拆開包裝,用我的臼齒把糖果咬成兩瓣,一瓣放入他那已經乾涸、合不起來的嘴巴裡。
另一瓣,我放在我的掌心理。
「如果你可以乖乖換完藥沒有哭,另外一半就給你喔。」
「呃、呃……!」
小男孩連連點頭,甚至自己把手舉高,讓護士幫他擦藥。
他那沒有光的眼睛雖然噙著淚,但他並沒有哭。
最後,他動了動換好新藥的身體,又將嘴角努力地上揚,像是微笑,證明他沒有哭、沒有哭……
經過這一天,回到宿舍,我睡不著覺。
徹夜想許久,我決定建議醫院引進鼓,也請了鼓隊來教小朋友打鼓。也從打鼓揮棒的動作中,得到復健的效果。
最重要的,藉由快樂,讓他們忘記傷痛,忘記自己的痛苦,
我無法承擔他們身上的痛,但我試著會帶給他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