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11 GP

「未來是什麼?擲骰吧!」

作者:阿卡西亞│2015-09-26 22:53:50│巴幣:1,020│人氣:261

  「未來是什麼?擲骰吧!」


  「你知道為什麼六點的下面是一點嗎?因為成功......就是這麼一回事吧。」少年將手伸出來,用要彈出硬幣的手勢將骰子立在拇指上,往上一彈。一團球型的黑霧在他的旁邊,不自然的旋轉著。

  同為紅色的六點以及一點和其他黑色的點數,在空中旋轉著。

  雖然還有其他的點數,但少年就是特別喜歡......特別幸運的人......以及......

  



  男子將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不明白的眼神透露出他對這個地方的陌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來到這地方的,原本應該就算閉眼也還感受得到明亮的亮光已消失不見,他將舉起並握緊的雙手慢慢垂下。

  「這裡並不是馬路上......嗎?可是我記得我快要被車子撞到了。」男子抓了抓頭,之後像是下定決心般,沉住氣雙眼直盯前方,用力捏了他的臉頰,數秒後並沒有再度張開雙眼的畫面,只留下一抹紅紅的捏痕。

  他看向衣服,留在上面的雨水讓他知道剛剛在馬路上發生的事情也不是夢更不是幻覺。

  他甩了甩頭,觀察著四周,明亮誇張的燈光在他頭頂上閃耀著,不輸剛剛正要撞向自己的車頭燈,鮮紅色的地毯沒有半點圖案,倒是有幾個汙漬殘留,每個都像雲朵般讓人充滿著想像,而前方,有一個綠色的大圓桌,除了這圓桌以外,望向一旁是深邃的漆黑,彷彿上頭水晶燈散發的光芒都被那些黑暗給吞噬。

  男子只好前進,其中一隻手摸了摸那空無一物的圓桌,就在這個時候,許多人影出現在圓桌的附近,男子嚇得身子稍微往後一震,背後傳來的觸感使他立刻轉頭,一位穿著紅色無袖背心的少年正對他笑著。
 
  男子仔細打量著他的裝扮,他背心內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襯衫袖子外有一條黑色的線穿了出來又穿了進去,線上面掛著撲克牌花色形狀的塑膠片,順序是黑桃、紅心、梅花、方塊。

  在背心裡面的領帶繡著撲克牌紅心國王的上半身,頭頂上戴著的西裝帽模仿著紅心國王的樣子,一把短劍被套在西裝帽後方,少年只差沒有將手握住劍柄而已。少年下半身穿著的是極為普通的西裝褲以及黑皮鞋,他的銀色雙瞳以及笑容表達出一種服務客人的善意。

  「歡迎,死亡的先生,您很幸運的獲得到另一個世界繼續生活的資格,這裡......算是死後的世界吧,我是負責掌管您之後人生的人,或許您可稱我為神,我想我將您從現實世界帶到這裡便是最大的證明了吧?您是八號,這是您的骰子,請稍等片刻,遊戲即將開始。」那位少年從背心的口袋中拿出了一顆小小的骰子和圓形的號碼牌,遞給了男子。

  「等......等一下!所以我死了嗎?這裡又是哪裡?什麼遊戲?你的名字是什麼?」男子用另一手接下骰子和號碼牌後對少年提出諸多詢問,只見少年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感受不到那剛剛充滿善意的服務態度。

  「我的名字是瑟廷。」少年只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後,走入那陰影之中,打算追上去的男子發現他剛剛摸向桌子的手黏在上面,不管怎麼扯拉都沒有動靜,就像本來就與桌子為一體一樣,就連雙腳都突然不能動。

  他只好留在桌旁,不久,除了原本在桌子旁以外的人,還有許多人一個個像是穿過了從裡面看不到外面的透明防護罩,瞬間出現在桌子旁。這群人唯一的共通點就是身體的某個部位都碰觸到了圓桌,再也離不開身也不再動作,就像被拍下的照片。男子想起他剛剛進來這的時候,好像也是瞬間出現了許多人影。

  或許在圓桌旁的人都不能看到其他人碰到桌旁之後的畫面,聲音呢?

  為了確認這點,不論男子怎麼叫喊,那些人依然沒有動靜,周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看樣子他們似乎也聽不到任何聲音,至少在他的眼中和耳裡是如此。只能看著瑟廷擺出那虛偽的善意笑容,對那些轉身後就沒動作的人說出一如往常的台詞、遞出號碼牌與骰子,像是交給了某位隱形人一樣,骰子和號碼牌一碰到對方就消失不見了、消失於陰影中。

  這是怎樣......那麼像遊戲當機的畫面,總不可能會有人對木頭人說話......所以應該是我的問題吧,我現在只能觀察其他人碰到圓桌後一秒的狀況嗎?

  「歡迎,死亡的小姐,您很幸運的獲得到另一個世界繼續生活的資格,這裡......算是死後的世界吧,我是負責掌管您之後人生的人,或許您可稱我為神,我想我將您從現實世界帶到這裡便是最大的證明了吧?您是五十號,這是您的骰子,請稍等片刻,遊戲即將開始。」不知不覺已經是第五十個人了,這個寬大的圓桌開始有點擠了,男子只能看著瑟廷走入陰影中,他內心祈禱的除了可以快點搞清楚狀況以外,還有希望有多一點的美女,他用著厭惡的神色看著那第五十號。

  「又醜又肥的肥豬......」男子前幾分鐘像瘋子一樣的亂吼證明了現在是沒有人聽得到他講的話,他放心的說出心中對五十號的評論。

  「偷說人家壞話是不好的喔,八號,幸好你早一點說出來了呢,因為我現在要開始遊戲了。」不知從哪傳來瑟廷的聲音,那完全不帶責備感的責備讓男子更加火大,就在瑟廷剛講完的當下,像被凍結的人們再度動了起來,先是互望後開始互相交談著,內容不外乎就是「這裡是哪?」、「現在怎麼辦?」這種災難片常出現的災民對話內容。

  開始遊戲了眼中的畫面也變正常了啊......這就代表......

  「先生請問這裡是哪?」五十號對他提出疑問。

  果然會被問話。

  「我跟你很熟嗎?不要跟我說話!」男子怒斥,對現在的他來說,搞不清楚狀況、沒辦法離開已經讓他夠心煩的了,看到五十號自然就是一肚子火氣都上來了,五十號露出稍顯無辜的臉色,轉頭向其他人詢問。

  他心中有直覺,瑟廷並不是神,卻能操縱他的命運,這種人是什麼?

  男子在心中猜想著......不知不覺聯想到了邪惡的惡魔迫害普通人的這個形象,他咬牙,不管對方是誰,這種被人擺佈的感覺就是讓他很不爽。

  「在場的五十個客人,請聽我說,請保持安靜。現在各位的面前都有著一本劇本,請將它翻開。」正準備要大吼要求瑟廷出來時,瑟廷那充滿著虛偽服務態度的聲音傳來,男子怒火中燒的用雙眼不斷掃試著周圍尋找瑟廷,這個舉動所衍生出的結果只有那被誤以為自己被瞪視所以對他翻白眼的五十號。

  男子忍住要動手打人的衝動,喊出將怒氣發洩出來的大吼:「你在哪裡?」

  「上面。」男子往天花板上一看,掛著偽笑的瑟廷不知何時在那巨大的水晶吊燈下用手和腳倒吊著,完全不怕落下,他的帽子也沒有落下的跡象,如此不自然的畫面讓男子看傻了眼,怒氣再度充滿於男子的雙眼中。

  「你要對我們做什麼!」

  「請先翻開劇本,內有詳細說明。」瑟廷說,男子不高興的照做了,畢竟他很清楚自己沒有其他的選擇。

  以下是您在新世界中將「可能」會有的人生遭遇,也就是未來,會有被改變的「可能」。接下來將進行擲骰,四五六的話會變得更好、一二三會變得更糟,依點數決定程度,六點最好一點最糟。

  劇本隨時會更改,切記,所有人擲骰完之後獲得的未來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

  男子目瞪口呆,短短的一句話附上滿是文字的內容,這使他感到莫名其妙,很少人可以接受自己的未來會被骰子決定,男子當然也是反對派的其中之一,但看到那倒吊在水晶燈的瑟廷,又不覺得自己的反對有用。

  「接下來各位的雙手可以動了,但無法互觸彼此,避免有人攪局。雙手是大家給予祝福用來拍手的喔!請記住這一點!」男子將手抽離桌面,對那傻笑的瑟廷翻了個白眼,沒注意到的瑟廷像是個小孩子般,興奮的先首當其衝,成為拍手的人,為這場遊戲拉開了序幕。

  「請一號擲骰吧!」

  話語剛下,有個人將骰子拿了出來,即使男子有近視也可以從而得知他就是一號,看得出來一號十分認命,一號擲出骰子,點數看不太清楚。

  「恭喜,是六點呢!一號的幸運值以及體力值提升了一百點喔!家境富裕、帥氣臉龐,女人緣頗廣。有著原本是三十五號的媽媽,職業為音樂老師,以及游泳教練和跆拳道教練的二十六號原爸爸。從小就多才多藝能文能武,十分深受女同學喜愛,講話談吐雖不幽默但依然惹人喜歡。在二十歲就有了原為十八號的穩定工作以及令人滿意的薪資。」

  「從一次變成有了四次戀愛的經驗,其他三次的經驗分別原為七號、九號、十八號的。之後有著美麗的老婆以及完好的家庭......詳細的改變請看向正在更改的劇本,絕不可能只有這樣。接下來換二號。」男子即使沒看到對方的臉,也猜得出來對方的表情十分高興,但除了瑟廷以外沒有人拍手。

  「喔!真的有新的文字出現了!」一號看著劇本略顯興奮的說。

  正讓男子疑惑的是,為什麼是「原為」?為什麼要奪走其他人原本劇本所有的?這讓他感到不安。接下來的幾次擲骰中,男子看著原本失去某些好處的人獲得更好的選擇,他們的臉上滿是喜悅,那些人之中也有人雖是四五六點,但獲得的較差而垂頭喪氣。

  更別說其他擲出兩點、三點的人了,根本沒有獲得其他人好處的機會,好處沒被取消就該偷笑了,有些甚至還奪走其他人的壞處。

  ......

  男子感覺得到,圓桌的上方有著奇怪的感覺正在不斷翻轉於此,就像那滾動到桌面的骰子一樣。

  那奪走其他人好處,視為理所當然的微笑。

  那被其他人奪走壞處,略帶喜悅又將其隱藏,露出無可奈何的眼神。

  任何舉動都散發出各種情緒。

  好幾團讓人不想理解的情緒在圓桌上徘徊,每一次的擲骰,這些像是把情緒集結在一起的氣團就變為一陣又一陣的狂風,在骰子旁邊徘徊,每當骰子停下,狂風的消失象徵著氣團的增大。

  現場的所有人......都好可怕。男子不禁的在心中這樣子形容其他人。

  他將注意力轉向自己的劇本,剛剛他在一號擲骰後與其他人討論,他得知了每人的劇本不一樣,但都有幾點好處,想必剛剛一號所獲得的就是那些人劇本中的好處。

  所以擲出好的點數就可以奪得其他人原有的好處?擲出壞的點數就可能會拿走別人的壞處?這遊戲規則到底是怎樣?

  男子無助的望向骰子,他只能希望等等有好運氣,在這種莫名奇妙的遊戲中,他根本沒有同情別人的時間,他又重新看回劇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自己較為滿意的是,他在十八歲就有了溫柔體貼、能歌能舞的女友,一旁還有附圖,是位感覺十分活潑可愛、善解人意的少女。在二十五歲有了普通的薪資,至少可以養活家庭。從小的家庭狀況雖然是普通但有個好朋友老是陪他一起度過難關。高中時期以全校第五名畢業,因為有個很會教書且關心孩子狀況的溫柔父母。

  「雖然七號第一次戀愛經驗的女友變成一號了,但在之後還是會有個跟原本比起來稍差的女性接近你,剩下的請詳閱正在更改的劇本。接下來換八號。」

  終於,最後輪到了男子擲骰。

  男子將手伸向骰子的同時,他可以感覺得到,真的可以感覺得到。

  所有人瞪視著他手的眼神,包含著不同情緒的眼神,就好像一條條線穿入了他的手臂,並且開始拉扯,讓他難以擲骰。

  擲骰的決定,將有可能會影響到其他人。

  希望自己好處別被奪走的不安、希望自己壞處送給別人的期待、希望成功的人可以因為你的擲骰而被奪走好處。諸如此類混亂般的「希望」正將男子的靈魂當骰子一樣把玩。

  擲出爛的點數吧!擲出好的點數吧!擲出爛的點數吧!擲出好的點數吧!

  ......這是誰的聲音?怎麼到我心中了?

  ......

  通通都給我閉嘴!

  男子不管了,強硬的扯開了那些線條,抓住了骰子往桌面上用力一丟。

  骰子在強力的扔擲下,在桌面畫出一道滾動的線路,紅色與黑色在不同的位子上閃爍,在桌面滾動的聲音就像前幾個人一樣沉重,結果出來,只見他臉色一沉,額頭上流出了冷汗,嘴唇開始顫抖,擲出骰子的手懸在半空中。

  是鮮紅色的一點,而周圍的氣氛,不像剛剛狂亂。

  是與那亮麗的色彩有著對比的。

  冷漠。

  因為這是對其他人而言最好的結果。

  「喔喔,第一個『一點』出現了,真是遺憾啊八號。」瑟廷露出的苦笑和那像要安慰人的語調沒有讓男子的心情好轉,這是最小的點數,他有種直覺。

  別唸出來。

  「簡單的描述一下吧,九號的酗酒老爸變成你的了。原為二十五號那因車禍而死的媽媽變成你的了。所以高中時期以第五名畢業的美好你也沒了,因為家裡沒錢買教科書也沒時間給你複習,要每天打工維持住『新家』啊。原本有個好朋友......但也出車禍死了,不過十八歲時還是有個不錯的女友。」男子抱持著幸好的態度,馬上看向劇本,雖然父母、朋友那兩條都被打了個叉,但是照片並沒有消失。

  「但是在交往後一年的生日派對,被蒙面的四十九號闖入,你被綁起來,女友被帶走了,四十九號最後沒被警方抓到,兩人下落不明。」


  ......

  ......

  ......

  男子望向四十九號,四十九號直盯著他的劇本,四十九號竊笑,微微興奮的眼神顯露出了邪惡的意圖,很明顯他對剛剛劇本中新增的照片以及罪行偷偷感到滿意,瑟廷沒有說之後的遭遇,因為那是他無法知道的,畢竟這個劇本是自己的未來,不是別人的未來,光看到四十九號的臉......男子連嘶吼的力氣都沒有,無法互觸彼此也不能動作。

  他能做什麼?

  這就是最爛的點數的人會有的下場嗎?自己的好處被取消就算了,而是送給其他人。

  「雖然沒了原本的綁架對象,但獲得『這個』......還真是不錯呢。」四十九號露出有些黃的牙齒笑著,他故意加重在講出「這個」時的語氣,他看準了現在誰都不能動手的狀況,滿意的情緒將他的嘴角更加往上勾起。

  「嗯嗯,很不好意思呢,但你還沒有擲出好的點數,所以要獲得好處的話就得用別的好處換了。」瑟廷停止了對八號的「人生描述」,對四十九號說出帶有尖刺的致歉,尖刺的方向朝向的明顯不是四十九號,而是八號。

  ......

  「求職艱難。原本還算不錯看的容貌變成滿臉痘痘的胖臉。原本四十歲該有的汽車、屋子化為虛無。原本所讀的小學也換了別所,從小被欺凌導致交友能力低下。原本二十七歲應該認識的一位貴人也沒了,變成四十八號的。剩下的改變請詳閱劇本。接下來換九號。」

  男子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他的雙手只是用來絕望的,不是用來祝福的。

  翻開的劇本上,正打著無數個叉,並且還在進行著。

  面對這個突來的遊戲狀況,男子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擲出爛點數的人還有可能把自己的好處送給別人?如此迷糊不清的遊戲到底算什麼!

  但又跟規則相符......也是唯一的規則,也是可以確認的規則。

  運氣不好就很慘,運氣好就很好。

  男子懶得在思索這些,他的內心塞不進去這些思考了。

  ......

  儘管沒有人再將視線看向他,但他還是覺得。

  ......所有人......

  真的都......好可怕......好可怕。

  

  所有人的擲骰結束了,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條繩子,連接著天花板上剛剛出現的洞,洞中滿是漆黑。

  「接下來就請大家爬到新世界去享受人生囉。」瑟廷留下了這句話後,從吊燈上落下,迅速的步入陰影,周圍當然少不了幾句「謝謝!神大人!」之類的話語,畢竟他們的遭遇很不錯。

  從遊戲開始後就對任何人的詢問不予理會,結束後會想快點離開也是正常的行為。雙腳總算可以離開地毯的男子本想追上去,發現有道隱形的屏障擋在陰影前,讓他無法跟上瑟廷。

  ......

  他看著依然顫抖的雙手。

  他真的有勇氣爬上去嗎?

  男子看著那些爬上去的人。

  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那些人通通都是怪物!

  男子連吼罵的力氣都沒了,只留下哽咽,只能看著那些爬上去的人生勝利組。

  哈哈!誰叫你都不拍手呢?

  瑟廷的聲音在他的心中浮現,怎麼做的?還是自己的幻想?男子已分不清。

  如果他死了......為什麼還要再爬上去度過一個難過的人生?




  「看吧,我就說了。」走出陰影的瑟廷聳肩,雙手像天秤般往上推動,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看向圓桌旁。

  「.......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這次算我賭輸了......我沒想過你真可以用幾句話讓人輕易的死掉。」一團像顆球的黑霧也從陰影中飄了出來,聲音從霧中傳來,沒有嘴巴,低沉的聲音帶點不敢置信。

  瑟廷微笑,撥開圓桌旁的簾子,拿起了一顆骰子。

  「嗯......為什麼呢?所謂的『成功』就是會奪走其他人『機會』的『好事』,因為不論是哪種成功都只會有『一個』。所以我只是把這件事情描述得更......怎麼說呢?殘酷嗎?隨便啦......就像骰子一樣。」

  「成功永遠都跟運氣脫離不了關係......努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啦......但我更喜歡運氣、更喜歡骰子、更喜歡賭......這種單靠運氣就把『一點』壓在下面的『六點』.......這種殘酷......不是更讓人興奮嗎?」瑟廷坐在圓桌上,身子往後仰,一手扶在桌面上另一手則是舉起骰子端看著。

  「......六點的下面的確是一點呢,那些爬上去的人會怎麼樣?」黑影先是用敷衍的語調發表自己的感想後,無視於瑟廷臉上的喜悅詢問。

  「誰知道呢?我打從一開始就沒要給他們新世界新生活啊,又不是神,哈!他們到哪裡都不干我的事情,管他們是被怪物吃掉還是怎樣的。呵呵,或許留在這裡的失敗者做出了一個『成功』的選擇?」

  「那麼他們奪走了什麼?」黑霧詢問。

  「辛苦囉,被成功者壓在下面的失敗者們。」瑟廷並沒回答黑霧的問題,他撥開簾子,露出了真誠的笑容走出來,而那些簾子上,掛著許多號碼牌,它們隨著那綁在天花板的繩子,搖晃著,繩子緊緊的束住它們的頂端。

  它們搖晃著。

  前幾分鐘,它們還是人。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2972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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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6 篇留言

伊斯
感覺頗深奧啊[e11]

09-26 23:34

阿卡西亞
哪段讓伊斯覺得深奧?09-26 23:38
伊斯
全部? 感覺還有別的意思在XD

09-27 09:30

穹影熹月
早安[e34] 雖然不熟但敝人想奉上一點讀後感^^

命運操弄者「瑟廷」讓我聯想到英文"Thirteen",對應到撲克牌就是K ((如果是玩大老二的話直接拿二壓看你還能多高傲((誤
"劇本能隨時更改,擲到的未來不能改變",這句話我想了很久[e8]是指骰子擲到的條件是新生活的身世? 而劇本指的是他們各自的命運?雖然未來的一開始有的人很美滿有的人很倒楣,但之後的事件他們若有選擇,結果就會分歧。
到了結尾才超展開,也是比較令我驚訝的部分,擲骰的成功者還沒開始新生活就通通GAME OVER了,或許玩心很重的瑟廷對失敗者可能還有一點憐惜,畢竟那些成功者的新生活是搶奪別人原有的幸福而來。最後,從瑟廷對「成功」的理解,可以對應那些擲骰的成功者的反應(趁人之危進而奪取的幸福視為理所當然,甚至幸災樂禍),解讀成現實裡的現象就是"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而得,成功是踩著別人的頭而取",殘酷但只有這樣對不起別人才能更容易獲得。

這是我對這篇故事的理解,不知道是否與你想傳達的有交集?

09-27 11:36

阿卡西亞
歡迎讀後感啊!那句話的確有點模糊......晚點改得更清楚一點好了,意思就是「在所有人擲完骰子前劇本隨時都會更改,獲得新人生後不論做什麼,劇本中的未來都會實現」

也就是打從一開始在場的玩家就用擲骰來決定自己之後的人生,做什麼都無法變更好或變更壞。09-27 13:07
阿卡西亞
至於瑟廷......他對失敗者是沒什麼憐惜啦......成功者之所以會通通GAMEOVER是因為瑟廷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他們新生活,這場遊戲的起因只是因為跟黑霧的賭局而已。09-27 13:09
阿卡西亞
至於那些成功者去哪呢......我想就連瑟廷都懶得管吧XD09-27 13:10
阿卡西亞
至於快樂跟痛苦......我是沒有想到啦。成功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成功永遠都只有一個。而當一個成功內,運氣佔了絕大部份時,那份成功是最美妙、最輕鬆同時也是最殘酷的。09-27 13:24
阿卡西亞
不小心打了好多次至於XD09-27 13:27
唯唯
http://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2982178
報告外送,撰文辛苦了

10-07 16:31

阿卡西亞
謝謝唯尋的報告。10-07 19:12
曉逢 (´・ω・`)
重新又看過了一遍,這次有很清楚的知道失敗者們自殺了OAO/
然後就是,也看到成功者們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否成功了
新世界不存在,所以他們雖然運氣好的獲得了生存的權利,卻不見得一定是成功
這樣的解讀應該沒錯吧?

10-07 19:43

阿卡西亞
嗯,不過與其說獲得生存權利,其實失敗者也有獲得,不過光是劇本就讓人想爬上去的意願大大降低了啊......死過的人還要再過一次無法改變的悲劇未來......失敗者選擇自殺也是正常的。

除去中間那段的話,沒錯。10-07 19:58
霧島悠樹
看了底下留言才發現原來失敗者是自殺@@

那 與 黑霧的賭局到底是要賭啥?
我猜測賭的是"能否用言語讓人死" 是嗎!?

08-26 20:51

阿卡西亞
沒錯。謝謝你的回應。08-26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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