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的結構是左右,左邊是言,右邊是荒。」
矮小的女孩子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口型的清楚,「說謊者都是知道事實的前提下,刻意隱瞞並提供給另一方的虛假資訊的。」
小女孩笑了笑,笑得眼睛眯眯,像狡猾的貓兒一樣,她說,
「謊言,很必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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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語!」
「欸,什麼?」緒語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在宿舍戶外華庭裏發起呆來,好幾個同族用很關心的眼神望著自己。
糟糕,居然在邀請宴上走神了。
「緒語,你最近沒有休息好嗎?」白髮的妙齡少女把裝有紅茶的杯子遞過來,很擔心地左看右看。
雖然少女看起來很年輕,只有十六十七歲的樣子,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位白髮金瞳的少女少說也有好幾百歲了。
「不是的……」
「你看起來很累。」發起邀請宴的男人微皺著眉,而在他的大腿上坐著的小女孩眨眨黑色的眼,直勾勾的望著緒語。
那雙眼裏沒有溫度,只是做著一個‘看’的動作。
「……」被盯到有點發毛,緒語為難低下頭,避開那太直接的目光。
「啊啊,不好意思,緒語比較內向啦,不太習慣這種大場面。」
一聲吊兒郎當又慵懶的男聲打破尷尬和寧靜,然後硬是把坐在沙發上的緒語拉起來,半拖半拉的把人拉走,紅茶撒了一地也沒管。
白髮金瞳的少女不放心的看著同族失魂落魄的離開,正想追上去查看,卻被灰發的友人攔了下來。
「莫冉,你幹什麼?」掙脫開友人的手,她有點生氣。
莫冉壓低了聲音,「遙,華瑾在看著你。」
愣了下,白髮少女,鶴遙順著莫冉的視線,對上那雙黑漆的清楚映出自己模樣的眼,那雙眼透露出阻止的意味。小女孩一點表情也沒有,然後,一只大手溫柔的摸摸她的頭,手的主人即那個男人則瞪了鶴遙一下。
鶴遙咬著下唇,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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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語,你今天很奇怪欸……」黑髮少年在校舍前停下,回頭看著一語不發的緒語。
「哪里奇怪?」
他也不知道這傢夥哪里怪……
平時緒語就不多話,但和他一起的時候總會很開心的笑,但今天怎麼這麼悶悶不樂的?
看著自己看了快五年但一直沒有變的精緻臉孔和紅水晶顏色有點透明的眼,黑髮少年有點出神。
是,緒語很美,他的紅發很美,他的臉很美,他的眼睛很美,全身上下都很美,但是這個美麗的人……
是他總有一天必須親手殺死的人。
「軒?」
老實說,軒轅祉逸自己很動搖。
他面對這個人的時候,總會忘記自己的使命,總會忘記對方是魔,而且還很高級。
「來,緒語,做個自我介紹。」
「為什麼要?」
「我怕我會忘記你……」看見對方露出水汪汪的疑惑眼神,軒轅祉逸翻了個白眼,「快點呐!」
帶著滿腹的疑惑和不解,緒語想了想,開口,「我叫緒語,絲者緒,言吾語。是血族始祖安潔倫家第一順位繼承人……請多指教?」
軒轅祉逸被最後那句請多指教逗笑了。
不滿意的看著那個人拿自己的自我介紹笑得很樂,緒語說,「那軒你也來一個!」
「好好。」笑了好一陣子,他才止住笑,深吸一口氣,抬頭挺胸,「我,軒轅祉逸,軒轅家第七代傳人,專門殺魔斬妖。」他指著緒語,「你,緒語·安潔倫,血族始祖家第一順位繼承人,只能讓我殺。聽到沒?」
緒語微微一笑,「嗯。」
「等你自己突破封印擅用地獄火時,我會殺了你。」
「好!」
對不起,如果騙了你,請諒解我。
低聲呢喃著,緒語把擋住視線的發絲撩到耳後。一不小心,手上居然燃燒起黑色的火焰,嚇了一跳,他趕緊在對方察覺到之前把火滅掉。
他的手有點抖。
他,還想和這個人在一起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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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華庭開滿了曇花。
黑髮黑眼的小女孩坐在宮廷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閱手上的書本,眉頭時而緊皺,時而放鬆。同樣黑髮黑眼的男人則懶懶地坐在地上靠著椅子,沒有閉上眼,他看著小女孩的一舉一動,過後,開口。
「緒語是不是被你嚇著了?」
小女孩聽著,嘴角頓時上揚。
「你的惡趣味還是老樣子……」男人有點無語,但也拿這個人沒辦法。
小女孩笑笑,把看著的書本放下,從書堆里拉出一本書翻開遞給對方,指著一句主角說的話。
「謊言通常是帶有多種目的。」
然後指著自己,無聲的開口,「我沒有說謊。」
「少來,妳每次這麼笑都沒安什麼好心。」
沒有反駁,也沒有收起笑意,小女孩晃著腳,看著書心情很好。
「是說原來之前你說要叫莉雅(liar)是這個意思啊……」男人看著書名有點自言自語地說,「那麼華瑾又是什麼意思?」
加深笑意,小女孩把《瑾世華年》的書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