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搜尋妮姆慧n -01

作者：蘿莉保育小組◎葛野│2015-01-23 17:26:44│巴幣：4│人氣：166

搜尋妮姆慧n

-01

　　清晨四點。

　　天色仍由月光占據之時，我的生理時鐘便開始督促我起床了。到底算是好習慣呢、或是壞習慣？我也說不上來。有道是「早睡早起身體好」，不過也不是說越早越好呀，又不是睡眠時間短的老人或是出頭很多的嬰兒。唉，這都怪服役期間養成的習慣，雖然不至於在夜哨時間爬起來、但我起床時弄出的噪音，也夠我的家人好受的。畢竟是正常人做夢的時間，大概都會被我的外在因素使好夢變成惡夢。

　　被念了幾次後，我決定起床後便出門，等到家人們醒來再回來。

　　晨間運動。

　　正巧，我家附近有個樹林，是不錯的溜達去處。去掉「蚊子很多、晚上的林間都是二氧化碳、本來就黑了在樹林裡更黑」的這些缺點，沒啥好挑剔的。是偶爾能遇上我一樣睡不著的人在那散步、不過真的不多。再過一個多小時，老阿公老阿婆的比例才會增加。

　　我注意不讓拖鞋發出太吵的聲音、換上了運動束裝、打著哈欠經過當作我房間分界的書櫃與衣櫥、看了眼妹妹們房間那緊閉的房門，接著下樓。

　　──我的房間，或者說是我的地盤，是透天厝中會用來設佛堂的頂樓前段，前面就是一大片落地窗。其中西側不靠樓梯的地方被畫分成了我的房間，只用家具擋住我一小片的可憐隱私，無法改裝的落地窗只能妥協地掛上窗簾，冬冷夏熱。說真的，這裡哪能當房間？無奈我是獨子，總不能和妹妹們擠一間、也不好讓妹妹們和我交換地帶哪。

　　……要是抱怨的話，就搬出去住。從高中到現在的想法，出了社會反而沒那麼強烈？

連下兩層樓梯後，我到了一樓，對了，經過廚房時還是要記得先喝水啊，我留意著黑暗中的家具擺設，小心不被絆倒…摔倒痛是其次、只怕是會把整家人吵起來。不過杯子放回桌上的撞擊聲還是大大，我花了一秒鐘反省，趕緊穿過客廳、拉開玄關的門，穿好運動鞋、拉開鐵門的門栓。

　　外面的月光皎潔。

　　不是滿月卻那麼亮，都拜天空無雲所賜。但要問我所好的話，我會比較喜歡朝著西方看去時，層層厚雲所組成的紅色朝霞，怪好看一把的。依時節不同，會出現朝霞的時機也不同，像今天，應該要再等半個小時。

　　要是那個時候還在林子裡就看不到了。我還是加緊腳步，看能不能在半小時內穿過林子，在林子終點的小學占個好位子看朝陽。順道一提，林子終點裡的小學是我母校，在學生時期，離開了學校就不曾再造訪、現在倒是常去，感覺真奇怪。

　　說起來，既然要去小學，也正好能弄個相稱的東西。實際上呢，她也能練步數，何樂而不為呢？──見四下無人，我自皮夾中，抽出了她的『身分證』，對著卡片呢喃：

　　「起床了。妮末。」

　　語方畢，我的面前立刻捲起了旋風。但我不驚訝、這好歹也是我引發的現象，又看過那麼多次了，根本驚訝不起來了。──此為一道鐵灰色的黑風，自北方來…要說的精細些，是自『我家的方向』來。這黑風停在我的眼前，漸漸縮小。

　　在黑風凝聚成的灰霧中，聲音與身型一起現形：

　　「……早安。」

　　「早安，妮末，睡得好嗎？」

　　「……習慣了。」

　　我苦笑應對妮末這不著痕跡地抱怨我家妹妹睡姿差。

　　我認為不用補充說明、但非補充說明不可，的樣子……她是妮末。是『妮妙』。呃，妮末是名字、妮妙是種族名啦。這不能怪我，誰叫她的名字和種族名那麼像！嗯，說是種族名，其實我也還不是很明白，其生態。她在約一個月前，開始寄宿於我家。

　　──更精準來說，是由我扶養、但我沒個人住所，所以也只能住我家。學生時的叛逆期老想著要去外頭住、不過在知道光是租金就會耗掉薪水的幾分之幾後，便會盤算存錢到差不多再買房子，可是目前還不夠，還好父母還沒狠心直接趕我出門、也還好我一個月前說要多一隻人頭在家裡住時，沒被掃地出門。

　　我看著妮末這身深綠連身裙和漆黑小外套的樣子，感覺不出她有任何一絲剛睡醒的倦容。就她的說明：「在『微塵模式』之後，意識會重置。」，所以假設是睡眠中使用的話，連瞌睡感都能去除。真是方便的機制呢，我想。……當然，前文所提的『微塵模式』，指的就是她那剛剛如黑風般的樣貌。會像是黑色的風，也是因為這陣風中有無數的黑色粒子，她的組成粒子。

　　是呀，看過了她現形的樣子，怎麼想都不可能把她當作人類。剛剛不也說過了嗎？她是妮妙。

　　不過我沒讓家人知道這點。

　　不如說說我介紹妮末給家人時的對話：

　　「快叫嫂嫂。」

　　我這般對扒飯中的妹妹們說著，文中的名詞，指的自然是我正推著的這位不想前進的妮末。接著，我家的晚餐時間頓時像是時間靜止了般。大妹張大了嘴、二妹是眼睛瞪的老大，父母反應則是文贅不及繁載，反正就是很吃驚。

　　能彰顯時間還在流動的，就是從大妹筷子上落下的貢丸，匡啷匡啷地在餐桌上滾來滾去。看來那顆相當有嚼勁，是真材實料。

　　對他們來說，好像衝擊太大了……所以我補上一句：

　　「開玩笑的。」

　　「原來是開玩笑的，呼。──想嚇誰呀！！！」

　　廢話很多的大妹率先反應，衝著我生起氣來。也怪不得她會這樣生氣了，畢竟這笑話不太好笑。

　　「妳們是要叫她姪女才對。」

　　「這才差不多。……咦咦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