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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2014年庫勒尼西生日賀文】〈逢魔時刻〉
作者：草壁英彥│Unlight│2014-11-26 01:13:28│巴幣：10│人氣：718
我老婆
※2014年庫勒尼西生日賀文，未來也請陪我一起走下去<3
※本文沒有CP（吧），但含有庫勒尼西和瑪格莉特的R卡劇透，慎入。
〈逢魔時刻〉（2014年庫勒尼西生日賀文）
「想要死亡的話，不管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喔。」
穿著深藍色道袍的青年開口，冰冷的話語自隱約透出他清秀容貌的單薄黑色面紗底下傳出。
他緩緩振開雙臂，寬鬆的袖口隨之垂在他的手臂上，蒼白的雙掌緩緩攤開，一股烏黑的氣息便妖異地繚繞在他的周身。
轉眼間，身上有著深紅條紋、睜著三對暗紅眼睛的危險幻獸，便自虛空中突兀地浮現出來，將青年繞在他泥鰍般的長條狀身軀裡頭護著。
青年輕輕撫摸著幻獸的頭，就像在安撫一隻溫馴的寵物；而來自深淵的幻獸咯咯一笑，瞇起那六隻暗紅眼眸，冷冷地注視佇立在青年面前的、他的主人的對手。
那個穿著亮黃道袍，有著和他家主人一樣長及腳踝的裙襬、和他家主人一樣柔順的栗色長髮、和他家主人一模一樣的清秀容貌……以及和牠一樣，有隻幻獸圍繞在身邊的青年。
唯一不同的，只有對面那手裡還捧著一本厚重書本的少年，表情寫滿了畏懼與不解──和他家主人所展露的冷艷與邪佞，有著截然不同的氣勢。
明明是同樣的臉蛋，只因有了不同的性格，就會表現出完全不一樣的氛圍。
『深淵』冷冷一笑，將身軀纏捲在他身邊的『庫勒尼西』身上，然後身影奇異地逐漸消失在空氣之中……不、並不是那樣。
對面的庫勒尼西一怔，看著這個擁有和他相同的容貌、使役著相同幻獸的青年，就這樣驅使著深淵化作一片漆黑的氣息，然後繚繞在他的身上、與『庫勒尼西』合為一體。
那是，同樣身為深淵使役者的他，從來沒有想像過的戰鬥手段。
「──全部都回歸於黑暗之中的話，痛苦也會消失的。」
『庫勒尼西』再一次開口時，已詭譎地飄飛在空中，烏黑的瘴氣縈繞在他的身旁、甚至還自他的身上源源不絕地湧現而出，宛如一團魔霧般掩蓋住他的身影。
庫勒尼西不禁嚥了口口水，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戰慄感、像是刺穿骨頭的冰錐般朝他襲捲而來；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讓深淵將他護在身後，然後拿穩手裡的書本，準備想盡辦法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極致，想辦法抵抗這個……
──擁有和他一模一樣的能力的男人？
驀然間只一個眨眼的霎那，『庫勒尼西』已經來到了庫勒尼西側邊！
「深淵！」庫勒尼西一怔，慌忙大叫著指揮深淵擋到身旁，一邊單手一揚、打算施展出黑暗漩渦向後避開太過危險的近身戰。
在還沒有搞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和對方進行這種搏命的白刃戰實在太危險了──一滴冷汗滑過庫勒尼西的太陽穴，隨著他急劇迴身而飛甩出去。
但是，『庫勒尼西』的手來得更快。
「小把戲。」
『庫勒尼西』冷笑，以和庫勒尼西一樣俐落的動作甩盪開雙手，從庫勒尼西腳底湧起、奇異地將他吞入其中的烏黑氣息還沒完全包覆住他，『庫勒尼西』單手一振，同樣汙濁的紫黑色氣息已經以波浪狀朝庫勒尼西襲出！
那一瞬間，庫勒尼西唯一看見的，是面紗隨著動作揚起的『庫勒尼西』那冰冷卻充滿肅殺之氣的側臉。
下一秒，藉由黑暗漩渦迅速退開的庫勒尼西登時糾結得半彎了腰，強烈的嘔吐感翻攪著他的腸胃，卻不知怎地什麼也吐不出來……偏偏那劇烈的酸楚像是深植在他的魂魄裡，深深地震撼了庫勒尼西脆弱的思緒，讓他痛苦得甚至流出淚來。
【尼西！】深淵的呼喚聲在心中響起，但庫勒尼西已經來不及反應了。
還沒從震盪中回過神來，復活後的他自己再次來到他的面前，繚繞著黑暗氣息的右掌按在他的胸口。
一股無形的力量有如海潮般撲了上來，庫勒尼西甚至來不及瞪大眼睛，整個人已經凌空向後飛了出來，重重撞在牆上、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
而『庫勒尼西』甚至不給他摔倒在地上的機會，只見還在空中的庫勒尼西倏然一頓，單薄的身體竟靈異地被憑空架在空中，像是有隻看不見的大手掐住他的喉嚨、將他硬生生捏在空中似的。
「嗚、呼嗯……」像個溺水者般在空中無力地掙扎，但庫勒尼西那薄弱的力量在這莫以名狀的萬鈞鉅力面前簡直連螞蟻都不堪比擬。
「你太弱小了，『我』。」
『庫勒尼西』又一次鬼魅般翩然落在庫勒尼西的面前，冰冷的聲音彷彿不蘊含著任何的感情，只洋溢著絕對的輕蔑與支配，絲毫不將眼中的『自己』放在眼裡。
而那隻雖擁有和庫勒尼西的幻獸相同模樣、卻有著更加危險的顏色的『深淵』，則神奇地浮現在庫勒尼西的身旁，以那三對手腳將庫勒尼西牢牢地捉在空中架著，像是要讓他的主人──復活後的庫勒尼西，好好地檢視過去的自己。
好好地端詳，過去的自己，究竟何等天真、何等脆弱。
『庫勒尼西』打量著連嘴唇都泛白了的庫勒尼西，沒有絲毫憐憫、卻也沒有戲謔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將和庫勒尼西同樣纖細的手指湊在唇邊，舌頭輕舔修長的中指。
然後，『庫勒尼西』的手指滑上庫勒尼西的臉頰，就像捧起一個陶瓷花瓶般，高尚而風雅的動作。
臉頰上傳來的濕潤感、以及對方指尖那冷若冰霜的溫度，讓庫勒尼西整個頭皮發麻，彷彿連背脊都涼了；然而四肢都被對方的『深淵』捉住的他根本無法掙扎或抵抗，只能像砧版上的魚肉般任由對方宰割。
欣賞著過去的自己眼中的恐懼與絕望，『庫勒尼西』這才滿意地笑了。
「就讓你親眼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黑暗世界吧。」
「……大小姐，妳可以解釋一下妳在寫什麼東西嗎？」
庫勒尼西放下我剛剛呈上的稿子，用無可奈何的表情看著我。
「咦──像尼西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吧？當然是復活後的你跟復活前的你的○○○●●●文啊！」
雖然被深淵叼在嘴上，但我還是眼睛發亮，也不顧我激動的動作會讓掛在深淵嘴上的我一直晃動，我只是很慷慨激昂地對著庫勒尼西大叫：
「不覺得這樣的劇情很棒嗎！復活後的自己與還沒復活的自己、將力量用於發洩和破壞的自己遇見了還天真地想將力量用來保護與捍衛的自己！殘忍無情與溫柔友善的對決！這樣的劇情在本子裡是非常常見的吧！」
「……先不考慮大小姐你說的『本子』是什麼……可以不要拿實際存在的人物做這種奇怪的妄想嗎……不，雖然大小姐你本來就前科累累……不過至少不要拿來交給對方……而且還是當作生日禮物吧。」
「欸什麼啊！尼西你太過分了！什麼叫做前科累累！這些都是愛的痕跡啊！我一路走來始終如一不離不棄！尼西你是我老婆啊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
【……尼西，我不想吃這傢伙……我可以吐掉嗎……】深淵的聲音很難得地充滿了厭惡與不舒服。
「……不能讓大小姐這樣胡作非為啊……」庫勒尼西搔了搔臉，呼呼呼連用無奈和覺得難纏的表情看著我都讓我覺得食指大動可以吃下五碗飯啊！尼西真的是怎麼樣都好啊太可愛了呼呼呼呼呼呼！
「讓我來吧。」
這時，身邊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和庫勒尼西相同的嗓音，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情緒；和庫勒尼西相同的容貌，卻掛著截然不同的表情。
Enchanter
那就是，復活過後的庫勒尼西。
只見穿著深藍道袍的『庫勒尼西』，優雅地走到庫勒尼西的身旁，右手一揚──本來還被深淵咬在嘴裡的我，就被另一隻『深淵』給接了過去。
「呼呼呼復活後的尼西你一定懂我的對吧！怎麼樣我的構想很棒吧！就像飛影可以把黑龍波吞下去一樣！尼西、不、復活後的尼西！你要不要也嘗試看看！你不覺得最強的深淵使役者就是把深淵當成營養劑吞進自己身體裡嗎？就像最後的月牙天衝一樣！最後的深淵、就是我自身化為深淵！不覺得這樣的設定超棒超煞氣的嗎！」
「……你一直以來都在應付這樣子的胡言亂語嗎，以前的我？」
「也不是一直都……只是大小姐偶爾會發作……嗯。」
面對『庫勒尼西』的提問，庫勒尼西嘆了口氣，居然一副不想承認和我認識的樣子……可惡，就連被庫勒尼西這樣冷淡地對待都讓我覺得好興奮啊！我果然是徹頭徹尾的尼西廚！真的是太愉悅啦！
「也難怪你會變得這麼堅強啊。」
「和你比起來，應該是還不夠吧。」
呼呼呼不夠堅強的庫勒尼西也好可愛！但是復活之後變得這樣強悍到令人敬畏的庫勒尼西也好帥！果然不管怎麼樣庫勒尼西都……唔怎麼突然一片黑、喂深淵放我出去喂幹什麼幹不要咬我的脖子唔呃呃呃深淵放我出去尼尼尼尼西──
「……雖然如此，但我還是不會承認你是我的。」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以為我就會承認你是以前的我嗎？」
唆使深淵將昏厥過去（但是表情還是很噁心）的大小姐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復活後的庫勒尼西冷然一笑，看著身後雖然有些畏縮、但還是鼓起勇氣面對著他的『自己』。
「擁有了力量，就應該拿來守護重要的人。」庫勒尼西看著復活後的自己，明明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眼中卻流露些許悲傷之色：「……我很抱歉，我無法阻止自己變成你……但是，只要我還一息尚存，我就會牢牢記得，即使是黑暗的力量……只要能夠用來守護珍惜的東西，就還是可以保護我所相信的善良。」
「呵，你果然一點長進也沒有，始終都是天真的孩子。」『庫勒尼西』冷笑著，隨手一揮，深淵便順從地繞在他的身邊，一邊轉頭看著庫勒尼西、以及他身邊那隻和牠擁有相同外型的幻獸。
「隨便你怎麼說。」庫勒尼西輕輕握緊了拳頭，儘管看似虛浮無力，指間卻握著最堅強的溫柔、足以守護他所珍惜的人的力量：「但我不會讓你傷害伯恩先生、羅索先生、或是宅邸裡的任何人的……」
頓了頓，庫勒尼西以堅定的語氣，再次說道：「還有，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媽媽的。」
聽見那個尖銳的辭彙，『庫勒尼西』輕輕一笑，嘴角的弧度卻抿著幾分悲愴。
「……好好珍惜你擁有的幸福啊，庫勒尼西。」
語畢，『庫勒尼西』單手一揚，烏黑的氣息猛然漲起，將他和深淵吞噬其中。
接著，『庫勒尼西』和深淵就這麼離奇地消失，只留下還站在原地的庫勒尼西、護在庫勒尼西身邊的深淵……
還有半個人插在垃圾桶裡面、生死未卜的大小姐。
喔對了，至於那份寫了不知道什麼鬼東西的稿子，也連帶地被深淵給燒了。
「……呼。」
確定『庫勒尼西』已經離開之後，庫勒尼西這才鬆懈了下來。
儘管復活後的自己來到宅邸裡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但庫勒尼西始終都沒有習慣和這個『自己』面對面……尤其那個自己實在太可怕了，尤其他那冰冷的、彷彿即使將整個世界都置於混亂之中也無所謂的危險模樣，總是讓庫勒尼西繃緊了神經，深怕這個自己做出可怕的事情，會危及到宅邸裡的同伴、大小姐的安全……還有媽媽的性命。
雖然這裡是星幽界，任何形體上的傷害都是無法留下來的，何況瑪格莉特還是個特殊的生命體、是一般的常理已經無法定義的存在；但是，光是想到復活後的自己與好不容易才在星幽界相認的媽媽交手，那個畫面就讓庫勒尼西不禁膽寒。
……縱使瑪格莉特總是一副「想打就來啊──教訓孩子也是媽媽的工作喔」的樣子，反而讓庫勒尼西格外恐懼；而復活後的自己那「有母親疼的孩子真是幸福啊」的表情，也同樣地讓庫勒尼西覺得心疼。
自己，果然還是太優柔寡斷了嗎？
庫勒尼西嘆了口氣，瞥眼看著頭上腳下地插在垃圾桶裡的大小姐，思考該不該把她拖出來、還是就讓大小姐這樣睡在垃圾桶裡反省反省。（雖然他並不覺得他家大小姐會反省就是了……）
「嘆氣會變衰的喔，尼西。」
就在這時，庫勒尼西的身後、傳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庫勒尼西慌忙回過頭，不意外地看見那月光般的身影，正優雅地朝他走了過來。
「母親大人……不、媽、媽媽……」庫勒尼西登時語塞，一緊張、那個瑪格莉特已經糾正非常多次的稱呼又跑出來了。
聽見那雖然別有一番親暱的滋味、但還是覺得相當疏離的稱呼，瑪格莉特無奈一笑，摸了摸尼西溫順的長髮：「明明就做得很好，為什麼要嘆氣呢？」
「不、我、我只是……」
「還有，你剛剛的宣言我都聽見囉，謝謝你這麼愛我呢，庫勒尼西。」
「這、呃、我……媽媽、我、我只是、嗯……嗯，不客氣。」
「為什麼跟媽媽講話要這麼緊張啊？」瑪格莉特莞爾，看著漲紅了臉的庫勒尼西：「你可是壽星哦庫勒尼西，而且你又沒有做錯什麼，不需要這樣唯唯諾諾的吧。」
「我……呃……知道了，對不起。謝謝媽媽。」庫勒尼西低下頭，只差沒恭敬地向瑪格莉特鞠個躬了。
「乖，布勞準備好了蛋糕，大家也都準備好替你慶生囉，快去大廳吧？」瑪格莉特笑吟吟地轉頭，看向插在垃圾桶裡面的大小姐：「本來還在想說大小姐動作怎麼這麼慢，果然還是在想奇怪的事情……大小姐我來處理就好，尼西你先去吧。」
「知道了、啊、嗯、那個……母親大人。」
「不是說了叫我媽媽就好嘛。」瑪格莉特苦笑：「怎麼了嗎，小尼西？」
「呃……那個，聽說生日其實也有母難日的別稱，因為……因為、其實誕生的日子，是母親您最痛苦的日子……所以……呃……」庫勒尼西頓了頓，臉頰比被他家猥褻至極的大小姐騷擾的時候還要紅：「謝謝媽媽，謝謝您讓我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聽見庫勒尼西說的話，瑪格莉特沒有第一時間反應，而是用手指撐著下巴……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彈了一下庫勒尼西的額頭。
觸電般的痛楚襲來，庫勒尼西還來不及低吟出聲，只見瑪格莉特又伸手將他兒子一把摟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傻孩子，我才覺得很內疚，沒有生給尼西你一副健康的身體，讓你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沒有恨我、還能這樣發誓要保護我，就已經讓我很開心了啦。」
瑪格莉特溫柔地笑著，輕輕在尼西額上一吻：「乖，雖然是有很多悲傷和難過的記憶，可是媽媽一點也不會後悔生下你喔。答應媽媽別胡思亂想了，只要好好活著、就是對媽媽最好的交代了，好嗎？」
「……知道了。」被彈額頭的痛楚與被親額頭的甜蜜交雜著，讓庫勒尼西有些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才好，只能支支吾吾地這樣回答。
瑪格莉特一笑，再次伸手摸了摸庫勒尼西的頭：「乖，生日快樂，庫勒尼西。」
「……謝謝媽媽。」庫勒尼西紅著臉，感受著母親寵溺的擁抱。
而他沒有注意到，瑪格莉特眼角閃爍的、喜悅的淚光。
生日快樂，庫勒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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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雜文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