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愛情短篇】我的聖誕老婆婆，妳的該死屁孩

進入十二月的高雄，秋天變了，轉眼之間就成了片寒天，再也不是短袖出門的日子……夜晚的街道也顯著有些寂寥。

有成雙成對的情侶，可只有我一個人坐在家裡附近的公園長椅上抽菸。

上下班的日子一如既往，但是天氣是越來越冷，不知在台北的妳——過的好嗎？

妳應該還記得去年吧？去年那個平安夜……


「欸？妳明天要去台北？」

這句話比冬天還要冷，在之前妳就已經告訴我很多次，時間仍然殘忍的到來，就在一月初妳得去台北工作。

「可、可以不要跟我離開嗎？」

妳穿著深紅色的毛絨洋裝，一點淡妝的臉頰也暈紅不少，然而妳低下頭，我卻只能偷偷的看著妳流出眼淚。

「答應我好不好？」

「可是……妳去不知道什麼時候……」

「欸好啦，這個給妳吧。」

妳說著，從包包拿出個盒子遞到我的手上，示意要我打開它。

隨後故作鎮定的看向一旁，托住下巴卻又不停的往我著偷瞄，似乎想看我驚訝的表情。

「啊？是手錶？」


就在去年的今天，妳送了我一隻手錶，此時此刻它就這麼握在手上，那毫無裝飾的東西，卻是我思念的一個方向……

那秒針無止境的滴答，陣陣在心中形成波瀾，沒有辦法不去想妳。

從妳口中說出的離別，我感覺自己能熬過沒有妳的日子。

然而，我還是記得妳那天的穿著、那天的身影、那天的對話、還有那天最後一個表情……

妳今天妳就會回來，履行藏匿手錶的承諾，讓來不及參與過去的我，能陪著妳走到未來。

現在越來越冷了，妳人呢？在哪……


「媽呀，都什麼時代了還拿這種手錶，能不能送點新奇的？」

我拎起手錶譏笑著，並不是不喜歡，只是太這太過於無趣，也沒有代表著什麼特殊意義。

「媽的你這死屁孩，我當聖誕老婆婆送你就很不錯了，還嫌？拿來啦。」

妳氣的嘟起嘴來，要搶走剛送給我的手錶，我只是揮揮手阻擋妳。

「好啦跟你開個玩笑嘛，妳這個聖誕腦太婆。」

「Beautiful！你看我特地為你穿成這樣欸。」

打量一下眼前的妳，全身穿的通紅。不過妳笑了，站起身來撥弄自己的長髮，更把我右手緊緊抓住，把那條手錶給戴上。

「喏，我明年的今天就會回來了，畢竟是公司要求，這算是我聖誕節給你的禮物，只要那指針沒有停下來，代表我還在想著你……」

「唉我想要新奇一點的東西，都要分開了只給我手錶，哇靠。」

「就像你說的，都什麼時代，不管誰想誰了，手機馬上就可以LINE，我們下班之後也可以視訊啊，那分開有什麼難的？」

坐在公園長椅的妳，說完就拿出手機傳個貼圖過來，低頭側臉的妳，笑的很靦腆；視線卻卡在未已讀的訊息上。

是否難免有點失落，或許是妳害怕感覺就此淡掉，嘆口氣就瞥向一旁依偎的情侶。

「怎麼啦？妳捨不得啊？」

我問，右手輕輕放在的妳肩上，拂著妳的長髮。

「才、才沒有！你會不會不理我啊？」

「怎麼會不理妳呢？我的聖誕老婆婆，妳剛才不就給我手錶嗎？」

笑著放下妳的長髮，勾在妳肩膀上的右手不禁甩了幾下……


「我的聖誕老婆婆，妳的該死屁孩……」

想到這句話就免不了溫暖的會心一笑，感嘆一年前的日子多麼美好。半晌後卻是捲襲而來的沁涼，就在今天凍結關於妳的回憶。

這些日子好苦，途中也發生不少事情，只能靠著打字維持感情，不管多累、現實多麼的不順心；我們總是在睡前給對方一聲加油。

不知從何時開始，從每天晚上的視訊，分享每一餐的照片，變成偶爾回回LINE、打打電話。

我總是會想到剛去台北的妳，都告訴著我生活上的差異，笑著高雄的我騎山豬出門，又貼著城市大大小小的不同。

算是個遊戲吧？妳給了張台北101的夜景照，那我就還妳一張夜晚的海港，就這麼比較著……也倦了。

我們不再談到生活瑣事，只開始抱怨碰到的困難。現在過了整整一年，我們說的話越來越少，卻還是保持聯繫。

妳原本會擔心我出去把妹，現在也成不聞不問。

甚至妳送給我的手錶就在昨天停止，我也捨不得把它給拿下來，我好想告訴妳，可是妳的LINE也不讀不回，讓我不知道如何開口。

平安夜了，妳會回來嗎？

「應該不會了吧。」

我打消了撥號的念頭，又默默的把手機收進口袋裡頭，只是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沒讀沒回的訊息就這麼有了回覆。

「抱歉，今年我回不去了……」

「為什麼？」

明明是秒回的訊息，卻得不到已讀；明明是預料內的事情，心裡卻還是一陣酥麻，像是生活失去目標，像是一種說不出的失望。

更像沒遇到聖誕老公公的小孩，明明在床頭上掛了襪子，早上醒來卻什麼也沒有。

現在只能把菸給熄了，回家準備睡覺，又得過著一樣的生活。

「反正妳回來也是一天吧，就算我們見面了也不能改變些什麼。」

越想心越痛，可是我卻跟妳下的承諾過不去，就當走到家門前，我發現裡頭的燈卻是亮的，不過在打開門之後……什麼也沒有。

「可能是我忘記關燈吧。」

「嗨嗨！死屁孩！怎麼啦？愁眉苦臉的……是手錶壞掉了唷？」

妳就這麼突然出現在眼前，當我發覺不是夢的同時，我才看見客廳桌上放了把備用鑰匙，唯一知道位置的也只有妳。

「我……」

「喂喂、喂……別、別哭啦，我想嚇嚇你而已……我有替你準備禮物喔！」

「什麼禮物……」

妳穿著去年那件深紅色洋裝，笑容固然靦腆，那黑色的長髮成了棕色微捲，更帶著一股成熟的氣息。

或許是去台北的妳變了許多，可是我並不在意。

因為妳就是妳，和去年一樣偽裝成聖誕老婆婆，帶著禮物來，卻偷走一顆為妳悸動的心。

儘管離開，卻還是留下了回憶……

「來房間啦！」

就在熱淚盈眶的同時，妳抓著我衝進房間，不過裡頭也沒有任何改變。

「要幹嘛啦？」

「現在平安夜過了，以後我就會留在高雄……」

妳低下頭，不知道在害羞什麼的紅著臉。

「真的嗎？那很好啊。」

「那不是重點……」

妳解開第一個釦子，也稍稍的把洋裝往下拉，向我靠近了幾步。

「喏，祝你聖誕節快樂……死屁孩！」

妳笑了笑，順手就把房間的燈給關上，隨後就是暖流遍佈全身，這次的冬夜裡不再留下冰淚，因為往後的日子會有妳。

妳是我的聖誕老婆婆，我是妳的該死屁孩——






別問了，哥沒交過女朋友……

啾咪喔喔喔喔喔喔喔，最近天氣明顯變冷，半夜去陽台抽菸不要只穿她媽的一條內褲，會感冒喔～

依然關心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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