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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高手 徐三通(下)

作者:南夢山│2014-11-19 19:16:55│巴幣:0│人氣:114
        打量著徐三通這個來歷不明的老頭,赤龍尊者一時間只是啞口無言,他在盤算,該要如何應付眼前這位不速之客。這一對赤龍尊者乃是雙生兒,兩人都各自跟冰火宮離火護法徐月淨交戰了數個回合,身受離火真氣所傷的乃是兄長褚武,藏在暗處突襲的則是其弟褚文。
        “哈!哈!哈!冰火宮的小伙子你還死不去吧!”徐三通揚聲問道。
        徐月淨本亦不知此人來意,但見他的言行舉止似乎是與自己同一陣線,又替自己擋住了赤龍尊者的致命一擊,於是抱拳向徐三通當面道謝。
        “我徐三通生平最看不起人以多欺少!”徐三通指著褚文道,也指著褚武,他喊說:“你們兩個都給我站起來!讓爺爺我來跟你們玩玩看!”
        褚武一聽到徐三通自報名號,頓時睜大了眼望著弟弟褚文,只見弟弟也是目瞪口呆,使他明白到自己的猜想並沒有錯。
        “你是鐵臂神拳徐三通?”
        “乖孫兒認得爺爺我麼!”徐三通忽然變了個臉色,本來冷峻的臉上展露出一絲喜悅,掛著看起來甚至是有點幼稚的笑容,他道:“快說出來給我聽聽!要是逗得爺爺我高興,我便放過你們!”
        褚文在腦海裡追繩摸索,他對「鐵臂猿猴徐三通」這個名號的確是有印象,但那無非是零碎的記憶,他以往就不曾見過徐三通這個人,不知道此人的身高容貌,也記不起徐三通有過甚麼事跡,「鐵臂猿猴徐三通」就不過是以一個稱號的形式存在於他的腦裡──像這樣的江湖稱號褚文只怕看過不下數百個──赤龍幫總壇裡就有那麼一個藏書閣,擺放著成千上萬的書冊卷軸,圖文並茂,記錄了江湖裡的各路英雄人物,由外貌長相、武功根底、行為事跡,巨細無遺的把搜查得來的消息全都記錄在案。褚文很可能在眾多書冊裡看見過「鐵臂猿猴徐三通」這名號,但除此以外他對徐三通一無所知,這使他無法判斷徐三通與自己之間的實力差距,這也是如今使他糾結難舒的地方。
        “當年的十大高手徐三通!”一直委身在旁的褚武撐起身子,拐到弟弟的身邊,冷冷的道:“二十年前大鬧青雲峰,敗於豐伯平之手後消聲匿跡,眾人都以為徐三通是退隱江湖了,真想不到,徐三通今日竟會在此處出現。”
        褚文的腦裡靈光一閃,終於回想起徐三通的身世來歷,他想起書中所載那二十年前曾經轟動武林的一大對決──雖然那時候的褚二不過是個十歲孩童。褚文五指弓伸,頓時做好了應戰的準備。眼前的人既然是「鐵臂猿猴徐三通」,那麼,現在就必然與他們處於對立的狀態。
        “放你媽的屁!”徐三通聞得青雲峰的往事,忽地怒吼:“你爺爺我的武功跟豐伯平那個臭老頭不過是平分秋色,沒打上三天三夜也難分高低,要不是爺爺我自己要走,誰也不能把我趕離青雲峰一步!”
        褚武、褚文目不轉睛的凝望徐三通,絲毫亦不敢鬆懈,按照赤龍幫藏書閣的書裡所載,徐三通的武功肯定在兩人之上,單是要應付一個徐三通便萬分棘手,何況現在褚武身受內傷,形勢對他們而言絕不樂觀。
        “爺說的話你們不信是吧!”徐三通瞧他們隻字不說,氣道:“你們儘管給我來,一起放馬過來!要是十招之內不能打倒你們,我反過來叫你們爺爺!”
        褚武、褚文自知此乃惡戰一場,但他倆既然身為赤龍尊者,要不打贏,要不戰死,決沒有偷生求饒之說。褚文知道其兄帶傷在身,不利於戰,於是身先是卒,迎面走上去朗聲說:“晚輩便斗膽向前輩討教!”
        褚文的雙拳一抱,旋即握成虎爪手勢,弓步一跨,十指乍然像猛虎撲羊一樣撲將過去。徐三通大笑一聲,將暗凝內勁的右拳平胸送出,直往褚文兩臂之間的虛位打去。徐三通的拳頭未到,拳風先至,逼人的內勁似要把褚文強壓在地,褚文豈敢貿然接招,頓時蹬腳移身,以靈巧的身法躲開徐三通的一拳。褚文的一身絕活輕功身法委實高明,虛腳一蹬已蹤身轉到徐三通的左身,立時由守變攻,十指直往徐三通的左臂關節擒下。
        “乖孫兒好身法!”徐三通高聲喝采,卻見他不擋不避,橫身一踏,用左肩打出一式鐵山靠以攻代守。
        徐三通的左肩猶如一座鐵山壓向褚文,其動作卻是如何細微迅疾而不可捉摸,褚文來不及避,只得以陰柔巧勁的功夫卸去力道,饒是如此,依然被徐三通的勁力震開三丈。
        “好使不使,偏要使爺爺最討厭的柔身功夫!”徐三通氣得鬍子也伸直,譏道:“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去學一身女人功夫,讓爺爺我給你示範甚麼才是真功夫!”
        被拳力震開的褚文才不過剛剛著地,仍未及重整旗鼓,卻見徐三通的身影又試迫到身前,此時已容不得他施展輕功,面對徐三通蓄力轟出的一拳,就只能夠故技重施,用陰柔掌力接下一拳,但此拳勁力之大卻如泰山壓頂一般,推不掉也卸不去,褚文被這一拳推得雙腳離地,整個人往身後飛去,他在地上足足滾了三圈方才停定,那紋有赤龍圖案的雙臂不住顫抖。
        “哈!哈!哈!你看吧!男子漢就要使雄糾糾的武功!”
        硬接一拳的褚文蹲在地上,一時間只覺五內翻騰,不能自己,旁邊的褚武見其弟狀極痛苦,亦不得不負傷上陣,他一個箭步踏草無痕,頃刻便竄到徐三通的身前,褚武的雙腳忽地蹲下,身影一閃,已然騰身空中,乘住俯衝降下之勢往徐三通的天靈蓋抓去。
        徐三通瞧他面臉鐵青,也不欺負他身受內傷,只與他作武功招式上的比試,交手卻不過兩招,便又將褚武迫得棄攻變守。徐三通的拳法厲害之處本不在於其拳的勁道,而在於其狠與準,每一招拳法都打在敵人的要害,所謂的攻敵之急,使之不得不應招,這是徐三通的拳法之道,也是他的做人之道,不花肖,不欺騙,直截而且了當,絕對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褚武的爪功變了又變,換了又換,腳下的步法踏東跳西,前跳後移,卻始終無法在徐三通的身上留下一道爪痕,明明是先手搶攻,卻總被徐三通那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拳後發先至,將褚武一次又一次的迫到絕地。此時的他披頭散髮,一臉狼狽,他在徐三通的手上就只能撐到四招,然後他便與其弟一樣被打在地上。
        “哈!哈!哈!你們兩個儘管給我一起上來!”
        褚武、褚文自知即使兩人聯手亦不會是徐三通的手腳,但他們都立正身子,抖擻精神,準備與徐三通決一死戰。兩人於是乎起動了,朝著徐三通的方向疾步衝去,兩人亮出鋒牙利爪,一高一低,一左一右,試著從不同的方位切入攻擊。兩人本是血濃於水的雙生兒,在聯手之下的攻擊更見威力,他們同進同退,互補長短,比起先前的單打獨鬥簡直是截然不同。只見兩人的氣勢漸長,使得徐三通只守不攻,一時間竟似是稍佔上風。
        但所謂的上風不過是虛光幻影,徐三通此時儘管以一敵二,其招架依然是做得滴水不漏,每每輕描淡寫的便將兩人的爪功盡數化解,兩人如今徒然贏了形勢,卻始終未能更進一步。殊不知怎麼一個電光火石之間,徐三通的拳法由快轉慢,胸前竟是忽現要害,兩人豈會放過如此良機,不謀而合的便疾施奪命爪功,似入無人之境的直把徐三通的鎖骨扣住。兩人心下大喜,正想以內勁把其關節震斷,怎料內力不進反退,兩人的手就似被徐三通牢牢吸住一樣欲掙不脫,只感到雄渾的內勁在徐三通的體內膨脹,然後在倉卒間如山洪暴發的四散而出,全身冒出一股紫色的煙。
        兩人迅即便給徐三通的神功內勁震開,整個人半懸空中,四肢全然無力可依,就在此際,一直採取守勢的徐三通終於出手,紫煙繚繞的拳頭如箭,目標是身懸半空的褚文。褚文的眼裡只見到一陣紫煙無聲而至,他用僅餘的力氣以右掌接拳,那紫色的煙撲面湧來,褚文的身體在燒,全身的每個角落既如針刺,也如刀割,那是遠超於褚文所能承受的疼痛,而當他終於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經已是個昏迷不醒的人。
        褚武身子一翻,趕忙守在其弟的身前,心裡早已作了必死的準備,但他看見徐三通眼裡的戰意消失了,本來握緊的拳頭亦放鬆了,他只是原地站著,仰天長笑。
        “哈!哈!哈!你們要打贏爺爺還得多練幾年功夫!”
        “殺了我們吧!”褚武冷冷的道。“赤龍幫的人絕不求饒!”
        “呸!爺爺我說殺便殺,說不殺就絕對不殺!你們儘管把這條命給留著,回去告訴各路英雄好漢我徐三通出關的大事,不管你是甚麼赤龍幫、黑龍幫,把爺爺我的話告訴你幫主去,從這天起,記住我徐三通的大名!”
 
        褚武將昏倒的褚文架在肩膀上,消失在山林之中,徐三通然後把頭轉過來,笑瞇瞇的望住徐月淨的臉。
        “感謝前輩仗義相助!”徐月淨不等他開口,先行答謝,抱拳說道:“晚輩絕不敢忘記今日的救命之恩!”
        “去你媽的救命之恩!我徐三通才不會白當好人!”徐三通大喊,揚手要徐月淨站起來,說道:“跟他們兩人的規矩一樣,十個回合後還站得起來我便讓你走!”
        徐月淨本來還以為這老頭在開玩笑,直至他看見徐三通的拳頭勢凶夾狠地往自己擂過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剛才那一番話甚至乎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味。
        徐月淨一直在旁看著此人與兩位赤龍尊者之間的決鬥,但見他將兩個赤龍尊者玩弄於股掌之中,自然不會低估此人的武功。徐月淨二話不說,當下把離火真氣運走全身,才不過第一掌交接,經已出盡十成功力,赤紅色的真氣躍現全身,隨著徐月淨蓄勢待發的一招狂風掌法驀然擊出,在綠油油的山地上劃出一道紅線,再拍在徐三通的拳頭之上!
        “你這屁孩!竟敢在爺爺面前耍青雲峰的武功!”徐三通怒道:“你是不是嫌命長了!好學不學,去學豐百平那臭老頭的爛武功!”
        “豈容你這老頭辱我師祖!”徐月淨氣呼呼的道。他雖然身為冰火宮的護法,用的也是冰火宮的內功,一身武功卻是在青雲峰修習得來,豐百平與他的實是關係非淺。
        “豐百平是個烏龜王八蛋!青雲峰都是女人用的武功!”徐三通說不猶豫的道:“爺爺我要辱便辱,誰的拳頭夠硬,誰說的便是道理!有本事便用青雲峰的武功打低我!”
        徐月淨聽罷心下氣極,此時的他卻無暇分心,因為徐三通的拳法越使越快,迫得他舉步維艱,只見那老頭的拳頭又試平推而出,這一拳的拳風隱而低沉,暗含內勁,徐月淨不敢掉以輕心,馬上於掌心凝聚一道離火真氣,接招的同時借勢將一道真氣打進去徐三通的體內。如是者交手三招,每接一拳便注入一道離火真氣。徐三通本來也相安無事,數招過後,才發覺那股真氣在自己的體內四處亂竄,時而上胸,時而下腹,竟似有頭小老鼠在自己的體內搗蛋作怪。但徐三通亦不是省油的燈,此時的徐三通全身冒出紫煙,以紫玉神功的雄渾內力與離火真氣抗衡。若果徐月淨的離火真氣是頭小老鼠,那徐三通的紫玉神功便是頭張牙舞爪的老虎,不消片刻便將體內的離火真氣強行壓住。
        “這就是冰火宮的離火心訣了嗎!”徐三通大笑道:“不過是浪得虛名的狗屁神功!”
        與此同時,徐三通手下的連環拳勁力愈加,那開山劈石似的重拳一拳比一拳厲害,絕不容許徐月淨在十招之內依然站得起來。苦苦支撐的徐月淨雙掌早已發熱發麻,激烈的打鬥更使他背部的傷口撕裂,血水與汗水混在一起,衣衫濕透,視線逐漸模糊不清。徐月淨似乎隨時就要不支倒地,而徐三通的每一記重拳都擋得他死去活來,但徐月淨心裡只記掛著一件事,那是,將一道一道的離火真氣打進去。
        深山荒道裡的草葉翻飛,形勢在拳來掌往之間逐步失衡,徐月淨再也無力抵擋接二連三的重拳──這是徐三通所打出的第九招──徐月淨雙膝一跪跌在地上,腦裡是迷迷濛濛的一片渾沌,但他用僅存的力氣讓自己撐著身子,腳步一拐一拐的始終未有倒下。
        徐三通仰天長笑,笑眼前徐月淨的一臉不甘,仍不服輸的死命撐著,他欣賞這一份不屈,但那並不足以讓徐月淨扭轉敗局──徐三通尚有最後的一招未出──他踏罡步斗,氣聚丹田,任剛陽之力在五指之間凝聚;他握著拳頭,逐步向著徐月淨靠近。一步,兩步,三步,不徐不疾。徐三通知道如今的他連輕輕的一推也抵擋不住,徐三通甚至用不著自己出手,他也會自然而然地倒下來,勝負其實早已分曉,但徐三通的拳仍然毫不留情地擂在他的上腹,直至他悶哼一聲伏地不起,那本來緊握的拳頭才總算鬆了下來。這是一場決鬥,一場決鬥就必須有人先倒下來,這才能作為一場決鬥的終結──這是徐三通對比武的一份執念,也是對身為武者的對手的一份尊重,至少徐三通自己是這麼認為。
        徐月淨氣喘吁吁的伏在地上,神智尚且稱得上清醒,只是那肉皮囊早已完全不聽使喚,他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基本上徐三通能對他為所欲為,可以廢掉他的一身武功,甚至把他活活打死──只要是徐三通想做的話──但幸而徐三通並沒有如此打算,他所需要的就只是在徐月淨的身上查知一個問題。
        “年輕人,你說豐百平那老頭是你師祖,這可是實話麼!”
        “哼!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打死無怨,你要剮要殺,悉隨尊便,你既是我師祖的仇家,就別打算在我身上套出一字一句!”徐月淨從不怕死,師祖對他更是恩同再造,要他做出賣自己的師祖是絕不可能。
        “仇家嗎!哈!哈!哈!豐百平豈止是我的仇家而已!他是我的天敵,殺了他亦難屑我心頭之恨,但我決不會殺他,我要親手打敗他,讓他一生一世也成為我的手下敗將!”
        “我師祖武功蓋世,才不會敗於你手,如今誰是誰的手下敗將,還用不到我說出口!”
        “你……你這個屁孩就只會牙尖嘴利!”徐三通氣道,說著坐在徐月淨的身旁,兀自低頭沉思,突然間竟是出乎意料地平心靜氣,然後他問道:“你叫那臭老頭作你的師祖,那你師傅可是他四大座下弟子之一了?”
        徐月淨把嘴巴閉上,隻字不說。
        “你使的武功是疾風拳跟狂風掌法是不?”徐三通自言自語的默默推敲,“那你的師父便是司徒浩那娃兒吧!”
        他猜對了,但徐月淨不打算理會他。
        “這司徒浩的武功也不外如是罷了!你的眼光也太差勁了吧,怎麼千不挑萬不挑,偏要挑這個司徒浩當師父呢!”
        徐月淨耐不住氣,譏道:“誰不知青雲三俠司徒浩俠骨丹心,乃是江湖上受人敬重的英雄俠士,若果不拜入他的門下,難不成要找個山村野夫的死老頭拜為師父嗎!”
        “放你媽的屁!”徐三通如何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本來就要揚聲跟他對嗆,心念一轉,卻又把一口氣吞回肚裡,只道:“我就算司徒浩這娃兒是個俠客,青雲峰裡就有人比他更好!”
        “師祖教出來的都是武林俠士,青雲峰裡每一個都是施恩不望報的豪俠,豈如你爭強好勝,空有武藝,卻不懂以德服人!”
        “你爺爺的!你這屁孩還跟我搬弄大道理來!”此人講話跟豐百平那臭老頭一模一樣,徐三通心下氣極,氣巴巴的道:“就別比甚麼狗屁俠義之道,單說武藝上的修為,青雲峰裡就有一個人比他更好!”
        “我的師叔師伯個個盡得師祖的真傳,每個都是獨當一面的武林好手!”
        “呸!呸!呸!那些甚歐陽博、司徒浩、向八荊才不是練武的好材料!”徐三通怒道:“青雲四子裡就只有那個使翻雲手的比較像樣!”
        徐月淨萬想不到自己會聽到「翻雲手」的名號,那是他已故父親的名號,翻雲手徐天龍,一個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字,反倒是徐月淨自己對他不甚了解,因為父親在他尚未懂事之時便已死去。
        “他死了,早已死了。”徐月淨疑道,臉上還有那麼一點愕然。
        “你……你說徐天龍他死了!”徐三通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聽所聞。徐天龍,那亦是一個徐三通所熟悉的名字,不是因為徐天龍是個江湖聞名的人物,而是因為徐天龍乃是他的兒子──雖然他曾在青雲峰的石碑下立誓要與他斷絕任何關係。
        “死了就是死了!”
        “是誰把徐天龍給害死了!”徐三通猛然大喊,眼角竟是泛起紅絲,“是不是豐百平那臭老頭害死了他!我早跟他說別要跟隨這臭老頭!”
        “才不干師祖的事,是赤龍幫的人把他害死!”徐月淨咬牙切齒的道。
        “甚麼赤龍幫,你說,哪裡來的赤龍幫狗賊!”徐三通雙拳緊握,大聲咆哮,聲音大得快要把樹上的葉子震落,“我一定要把他們統統殺掉!”
        “你殺甚麼殺啊,你剛不就把他們都放走了嗎!”
        “甚麼他們!他們是誰!”徐三通喝道,繼而猛地想起剛才的兩個赤龍尊者,心下只覺得懊惱不已,雙拳立時就往頭蓋猛敲:“哎喲!就是他們兩個嗎!你……你怎麼就不提醒我啊!”
        “是你自己要放他們走你還在怪我!”
        “哎呀!這……”徐三通焦急得快要把頭皮也抓下來,“要不我們現在就趕上去,你猜我們能否追得上去!”
        “你剛才把他們放了,現在又說吵著說抓回來,你到底是立了甚麼居心!”
        “你這屁孩少跟我囉嗦,要是爺爺我知道他把我……徐天龍害死,我還會放他走嗎?去找他們!我這就跟你去把整個赤龍幫反轉!”
        “我用不著你幫,要打我自己打!”
        “你這屁孩夠他們打嗎,你剛不就打輸了嗎!”
        “輸了也得打!誰叫徐天龍是我爹!”
        “你說徐天龍是你爹!”徐三通瞪大了眼。
        “是又怎樣!”
        徐三通盯著眼前的徐月淨,一時間張大了口,竟不知道該說甚麼,只是輕聲的在嘴邊罵了一句:“你爺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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