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夜中的龍之子 - 餘燼再燃】
第七章-摺紙小鬼,我要進去囉,帶著這把沙漠之鷹吶!
吸血鬼王子,阿爾達納‧卡洛塔。
我認識她,卻又想不起來有關她的記憶,我對她的容貌,外表,聲音印象都相當模糊。
我對她的唯一印象就是──她是個性格糟糕的傢伙,似乎還很擅長劍術和變化力量,她擅長變化力量的程度甚至可以讓她在攝影器材前現形並被拍攝到,這對吸血鬼來說可以說是不可思議的能力,但高段的變化能力能手似乎都辦得到這點。
某種內在的聲音要求我現在必須盡快與她見面,否則計畫將無法進行。
那麼我必須去哪裡見她呢?
不知為何,關於這點我的記憶相當清楚。
於是我才來到這裡,來到從屍體道人口中問出的摺紙大師的所在地。對,我和她相約在他的基地見面,這似乎很荒謬,但對現在的我來說,卻是唯一必須服從的指令。
摺紙大師的據點幾乎選得沒有比杜攝的新據點偏僻,卻也相去不遠,坐落於離住宅區兩條街外,外觀看上去與普通公寓沒什麼兩樣,據張匕所提供的訊息,除了那些在外的「打工女孩」外,摺紙大師還有囚禁一些國外的女性偷渡客來強逼她們「工作」,這樣做的原因,若是女性們失去聯繫後他們還能滿足一定程度上的顧客需求。
而那些偷渡客,更是沒人關心和在乎的一群人了,在台灣沒有合法身份,就算何時被害也無人知曉。儘管如此,摺紙大師也沒有蠢到會把這些沒人關心的人們丟在太容易被關心的場所下,也因此他會選擇較偏僻的位置也並不意外。
我在空無一物的鐵門前,我露出了微笑。我不會隨意去按那對講機,因為從屍體道人口中得知了究竟該按哪層。
妖物的手指按下了第七樓右邊的按鈕,等待著對面的回應,魔音的言語令接應者失去了應有的判斷力,遭到控制而替妖物打開了門,他並不清楚,方才那輕輕的一按,就是替他們打開了地獄之門。
整棟公寓都是他們的基地,我搭上了電梯,前往預定的樓層。
「喂,你是誰?誰放你進來的!」
電梯門打開的同時,先是見到了個二十出頭的殺手,他俐落的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我,看上去像是個受過訓練的殺手,認真打起來的話,我一定不是對手的吧?
「丟下槍。」
我說。
他如我所說,丟下了槍,我在此時將一把飛刀射進了他的左眼,他痛苦的哀號著,不過我並沒有因此放過他,貼身抓爛了他的臉,將他眼中的刀拔出,切斷他頸椎後的神經,一腳踢下了樓梯並滾落。
殺手將從此半身不遂。
因為他們仍然是普通人類,面對常識外的襲擊會難以應對,即使是杜攝那般高手也是如此吧。
若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判斷、學習和理解,人類依舊可能對抗吸血鬼。
所以吸血鬼才避世生活,因為我們選擇不給他們這種機會。
我彎腰撿起那把銀色的自動手槍,前去搜出他的鑰匙。
「這槍真重,你們真用這麼貴的玩意?」
大名鼎鼎的以色列產的沙漠之鷹,他們還真有錢買這玩意啊?
這玩意對我來說大而無當,似乎只有這些犯罪份子喜歡用這種火力和重量都過了頭的槍,就為了表現自己有這槍很潮的樣子,簡直可笑。但究竟是槍,我還是先湊合著用吧。
走回樓上,我拉起兜帽,半遮了我的臉,用鑰匙打開了門,立刻有個男人向我打招呼。
「啊,你好,客人是第一次來嗎?似乎有點年……」
趁其不備,左手抓住他的頭,一掌將它砸向陽台的板磚上,另一手在他吃疼時,將大槍塞進了他的口中。
奇襲、奇襲、還有奇襲。
這一年來我就靠這招這麼活過來了。
「嗚嗚嗚──。」
他舉起雙手,似乎理解了我自己的性命正掌握在我的手中,我瞪視著他的雙目了一會兒,然後──。
「睡吧。」
隨著我的話語,他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
我闖入其中,進入狹窄的室內,快步走入臥室,看見幾位女性衣衫不整的模樣,她們的眼神就像是放棄了希望,她們迷茫的看著我,似乎是還沒搞清楚狀況,是把我當成那些渾球中的一員,還是新來的嫖客嗎?
「快逃。」
看她們的外表,大多都是國外來的,應該就是那群偷渡客了吧?也不知道她們懂不懂我所說的話,我只能對她們這麼說。
短短的兩個字令她們當中有人的雙眼再度露出了光芒,她用著不純熟的中文對我說了:
「……警察?」
「不是,但同樣是來救妳們的人。妳們先走,快去找警察,我還要要救其他人。」
如果是一群人一起去找警察的話,目擊者就會大量增加,哪怕警察裡有多少他們的人,想吃下來這案子難度也會遽增。
她愣了一下,似乎對我所說的話還沒能理解。
「幫派的鬥爭?」
「當然,如果妳們想討回公道的話──出門左轉就是廚房,我不是警察,不會阻止妳們這麼做的。」
廚房裡究竟有些什麼我想不言自明。
我打倒他們而不殺害他們,這才是理由。
※
在七樓,打倒兩個白癡,救出四名女子,她們興高采烈的拿起了廚房裡的菜刀,事後會發生什麼就不甘我的事情了。
在六樓,抄掉了他們的武器庫,我賞了三人的腿各一刀,繳得一挺衝鋒槍,和一些斧頭、長刀,我並沒有將它們全部帶走,只拿了一把開山刀來用。
在五樓,碰上個蠢材對我投擲了汽油彈,可汽油灌太滿沒燃燒起來,我把他臉放到瓦斯爐上火烤了下,才慢悠悠的救出了那幾個女孩。
而四樓──
摺紙大師,我來了。
推開門扉,我迎向這次事件最後的戰場。
※
四樓的房間與我先前所見的完全不同。裝潢被徹底打掉換新,乾淨、整齊,與先前被用來囚禁那些女子的屋內完全不同。若不從外面進來,真看不出來這是棟公寓。
而這空間內也惡趣味的擺滿了各種彩色摺紙的作品,有紙鶴、紙氣球、紙海鷗、紙蝴蝶等等的物品,擺在沙發上、椅子上、茶几上、地磚上,也用細線吊在天花板上,五顏六色的,真是討人厭。
就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迎接我的到來,四個男人排成了一排,他們皆手持著短刀,他們與先前碰上的傢伙不同。
要說是哪裡不同的話──
架勢不同,神情不同,戰鬥經驗也不同。肌肉的形狀、呼吸的方式、視線的位置、面對可能受傷或死亡的挑戰時不可思議的冷靜,這些都表明了他們受過了相當嚴酷的訓練,甚至擁有遠超於我的戰鬥經驗。
角落安裝的攝影機朝我照來,看來摺紙大師正在看著我呢。唷吼,小廢物,被吸血鬼闖進老巢開心嗎?
他們沒有立刻攻過來是我的好運,面對我手中的手槍和開山刀絲毫沒有絲毫畏懼,只是認真的警戒它們,相較之下,我就像是菜鳥一樣。
最好判斷他們每一個都緣湘相去不遠。
我打不過他們。
他們手中的短刀,黑色的柄、銀色的刃,還有柄上那顆紅色的按鈕──原來如此。
「他媽的,張匕那個大嘴巴──幹掉他。」
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從擺放在牆邊的音響發出,看來他和屍體道人都很喜歡玩這種把戲。
那麼就,奇襲吧。
畢竟我就是因此活到現在的。
我將沙漠之鷹指向四人當中的一個,作勢要射,但這只是虛晃一招,我的真正攻擊是──
「你們幾個,彼此互射吧。」
語畢,四把彈道戰術刀的按鈕都被按下,卻沒有一發落到我的身上,四名發射者被自己射出的金屬凶器擊倒,將鮮血灑落在地面的摺紙作品上。
想用數量對付擅長魅惑的吸血鬼?癡人說夢,這種情況下,對手越是優秀,越能為我所用啊!
似乎還有一個傢伙沒倒下,我擲出開山刀,砍傷他的左腿,雙手拿好手槍,用準心瞄準,轟碎了他的右腿,那後座力差點沒把我彈飛起來,果然這把槍夠難用的。
「摺紙小鬼,我要進去囉,帶著這把沙漠之鷹吶。」
我細小的格局讓我從客廳走入餐廳只沒走幾步路,我知道,摺紙大師很可能就在他的臥室之中,我只要在走幾步路──摺紙大師就會迎向他的最壞結局。
「……把那個帶出去。」
經過變聲過的聲音格外刺耳。
臥室的門被打開,兩名戴著防毒面具的男性架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孩走了出來,他們將她摔到地上,那女孩的模樣,我認得。
與其說是我認得,不如說是熟到不能再熟了。雖已凌亂不堪,但那頭烏溜溜的長髮,經過鍛鍊而結實緊緻的身材,那些特徵太過令我印象深刻。
那是,我一位好友的樣貌。
「……緣湘?」
我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看著她。
「她是你認識的人吧?吸血鬼?」
摺紙大師訕笑著說。
兩個男人當中一人蹲下拉著她的頭髮,令她苦叫了出來,隨後男人蹲下,用一把短刀架住她的咽喉。
「你似乎很疑惑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啊?猴子!之前她就來找過我們的麻煩,原本只是想要教訓她一頓就放過她的。結果好死不死在你的手機裡發現她的名字啊!這下我就明白了,你和她是同夥吧?居然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吸血鬼看來也不過只是蠢猴子而已!」
不對,血的味道不對。
那麼,要現在幹嗎?
不行。
還不是時候。
還不能──
我握緊了拳頭。
要忍耐、要忍耐。
「……。」
「那些小子們告訴我她意外的緊喔,這麼個年輕的女人就被這幹翻了天啊。不過,你依然會珍惜她的性命吧?連那個垃圾女都想要保護的你不會就這樣見死不救吧?」
「面具嗎?真是不錯的抗魅惑對策呢。」
視線會被遮住,無法確認對方眼球動向的我將不能好好掌握視線魅惑的時機,也就是說,視線魅惑基本無效了,只剩下聲音魅惑這個選項。
「順帶一提,如果你敢像剛才那樣子想操控我的保鑣,我就釋放藏在室內的毒氣,到時候你和你的女人都得歸西。」
不會有人這樣大費周章在基地安裝施放毒氣的裝置。
所謂的毒氣很可能只是虛張聲勢,何況看來他並不明白吸血鬼根本不怕毒,讓部下戴上面具也只是為了增加這項虛張聲勢的可信度吧?
但是,我還是無法完全排除並非在的虛張聲勢可能性,我能肯定的只有若我現在有什麼奇怪的舉動的話,對方絕對會動刀,他們不會留情,而是會輕易殺死人質。
「你想我怎麼做?」
我問他。
「我還沒看過有人拿沙漠之鷹自盡呢,你試試看。」
這傢伙在胡說八道。他透過攝影機也無法看到我的身影,更怎麼樣看到我的自殺的模樣?
不對。
這渾球故意在話中留下矛盾,引誘我誤把眼前兩個當中的一個當成他,那樣的話我就會採取錯誤的行動,他果然如杜攝所說的危險。
「我拒絕,那無法保證她的死活。」
「你認為你現在還有拒絕的權利嗎?」
……好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提起手中的槍,我將它抬過額頭。
接著──
一槍抽飛了持刀者的右臂!
「你竟敢!猴子狗急跳牆了嗎!」
我將過重的手槍隨便的擲於地上,什麼也不做,僅僅是吐出了舌頭,露出了微笑。
「大俠周囸白華麗的登場啦哈哈哈哈!」
隨著女性的笑聲,那兩名戴著防毒面具的歹徒都變作了碎塊,在我的面前上演著人體斷面秀。
現在可以了。
不須忍耐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大笑了出來,的確,我已經不需要忍耐大笑了啊!
方才才被挾持的嬌小、因減脂而胸部細小的女孩,現今長成了一米八以上,擁有超嚇人上圍的奇怪女性。女性穿著儒裙,手持一把一米四的唐刀在瞬間砍殺了兩名惡徒,她也嘻嘻哈哈的大笑著,野獸系歐洲面孔,赤紅色的瞳孔,這個對摺紙大師來說意料之外的援軍,肯定是想都想不到的吧?
「阿爾達納,待著還愉快嗎?」
我問她。
「啊,年輕的小夥子的棒棒有幾個還滿不錯的喔。」
她舔了舔嘴唇笑著說。
好笑吧!摺紙大師,你嘲諷我犯了手機的錯誤。我之前也覺得奇怪呢,為什麼我會犯這種錯誤,然而得到的答案是:
──我不會犯那種錯誤。
「你!這是怎麼回事?猴子!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你計畫好的?」
或許要從更早之前去談起,大約三日前來談論這段事情吧?也就是之前我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那麼問題來了,這三天的空白時間內我究竟做了些什麼事情呢?
對,我是怎麼失去記憶的呢?
大約三日前,本名阿爾達納‧卡洛塔,中文名叫做周囸白的吸血鬼王子來到了北上來嘶虎市,她這是為了對製藥者討回手下的公道,但這種事情是私怨,而再怎麼說,阿爾達納和他的集團她也是臣服於夏洛特的,也因此不論如何都要來拜會一下她。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碰上了她,一個可以使用的好棋子。
「你好啊,小吸血鬼,我很中意你,要不要來當我的男寵呢?」
「去你的。」
「啊?不好嗎?本大俠這對J罩杯的巨乳隨便你揉喔。」
「喂,夏洛特,當初妳為什麼沒把她給滅了?」
這就是我和阿爾達納‧卡洛塔的初次見面,初次對話。
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這個對初次見面的男性性騷擾的碧池居然是一位吸血鬼王子,而且她還是來台灣的第一批吸血鬼,論年份的話比夏洛特都還要古老,更令人不敢相信的她似乎還有接近梁戰的戰鬥能力。
當我問她是怎麼在梁戰的統治下沒被肅清而活下來的,她回答是因為除了她之外她的聚落沒一個吸血鬼能打的,不具威脅性,卻又補上了一句根本亂來的話:
──想說梁戰發出了很常上床的味道,原本很期待和他上床的,結果你知道嗎?梁戰超弱的啦!除了大力抽插外什麼都不會,比處男還不如,所以我才沒有加入他麾下。
雖然聽著歡樂,但這意味著她似乎還有靠肉體交易才保住了部族的和平的,這也是一族之長的責任嗎?
而當我問她為什麼會臣服於夏洛特,她竟然這麼回答我:
──觸手最棒了!
我聽到時,忍不住用手狂抹著臉頰,到底為什麼世上會有這種吸血鬼王子啊?
聽夏洛特說,她的所有眷屬和部下都是男性,並雙方同意的情況下,被養來當作洩欲的男寵,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整個部族都沒有戰力的原因。另外,她雖武技高強,卻很少暴力襲擊人類來吸血,而較多選擇在夜晚化身為霧從窗戶闖入獵物的住家,誘惑對方與自己性交,以變化能力吞吃對方的精液為糧。
誰叫血和精液都能象徵生命呢?總之,這碧池簡直比魅魔還魅魔。
連善於應對各種狀況,總是處變不驚的夏洛特在面對這個亂七八糟的傢伙都只能苦笑,我也不難想像為什麼她會禁止我和阿爾達納,也就是周囸白這名吸血鬼見面了。
然而當下我就判斷,這對我來說是個巨大的機會。
我試著與這名古老的吸血鬼王子談判,說服她不只要斬除製藥者這項威脅,而要連販賣藥物的摺紙大師一起清除掉,她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了。或著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
於是我帶著她去找杜攝這名盟友。
告訴他我所想要的計畫。
摺紙大師聰明、果斷、而且殘忍,並有一位魔法師製藥者在旁協助他,擁有大量人手資源和經濟資源,就算是多聰明的人,也難以靠智慧擊敗摺紙大師。
我們討論後的結果是,就算杜攝用盡全力也不可能戰勝摺紙大師。
或著說,靠腦袋硬碰硬大概真的沒人贏得了他吧?據杜攝所說,他完全拔除了杜攝所有的盟友,他的兩名信任的檢察官都死於他手中,逼得他必須要躲在這種偏僻地帶才能躲過群鬣盟的追蹤。
對,他聰明過了頭,沒人勝得了他,除非他「輕敵」。
據杜攝所分析,摺紙大師應該會有以下的特徵:
男性;雙重身分;高智商;意志力強、不會輕易放棄目標;劇場式犯罪,常常會在作案時留下摺紙作品;謹慎,摺紙作品上沒有指紋,做出犯罪聲明時使用變聲器;無憐憫心、無善惡掙扎、虐待狂;自負且精神年齡低下;頻繁的使用硝化甘油和氰化鉀作案,資產驚人;肯定有相當深厚的黑社會背景以及支援。
他的精神年齡很低,所以就有輕敵的可能性。
摺紙大師幫派裡擁有疑似前PMC的人物,他不可能不明白像是杜攝這樣受過專業戰鬥訓練的對手有多麼難纏和聰明,所以知道杜攝厲害的他絕不可能對杜攝「輕敵」。
於是就從另外的一個方向下手。
讓他對一個忽然不知從哪冒出來,名不見經傳的吸血鬼「輕敵」。
一開始他可能會對這種暗夜生物的傳奇警戒,而不隨意出手,但是──
對,如果我藉由故意被抓,讓他知道吸血鬼也是人類可以靠拳腳制服的對象的話,摺紙大師就很可能輕敵。而在期間,杜攝繼續不斷的去破壞和謀殺摺紙大師的藥腳,這肯定會讓他更加焦慮,畢竟沒有太多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賣藥,而將注意力集中在杜攝身上,從而忽略我和杜攝合作的可能性。
以這點為基礎,我們開始制定了一場連環計。
我並不一定能從製藥者那裡問出摺紙大師的實際位置,既然如此,就必須下一個雙重保險。
例如,第二位故意被抓的潛入者。
緣湘先前受過群鬣盟的襲擊,而他們知道我的存在,若讓他們知道我和緣湘交情匪淺,他們必然會抓住緣湘來威脅我。
所以,我在被抓的同時,故意將手機放在身上,連絡人的名單只有緣湘和詠馥,詠馥受到夏洛特保護他們肯定找不到,而他們就會再次盯上緣湘,並試圖綁架緣湘來威脅我。
而這就是我的陷阱,我們將緣湘安全保護在別處,讓阿爾達納變化成緣湘的模樣故意被抓,使她成功潛入摺紙大師的據點,即使她在途中會遭受一些非人的對待,但她那碧池的個性反而很享受這點吧?
如今看來,這個計畫百分百的成功了。
同時,雖然機率很低,我們也不能排除摺紙大師可能知道我和杜攝聯合的情報,若他知道的話,會對我進行拷問的吧,而我並不能保證我不會因為被拷問而全盤托出所有計畫,畢竟我並未受過抗拷問訓練。
於是我想出來了一個方法。
那就是把自己關在一個房間內,拼命用魅惑力的聲音對自己下暗示。讓我在確定被抓的時刻忘掉這部分關鍵的記憶,並在確定計畫成功或失敗時再度計起。
如果沒有這三天的記憶,就算再怎麼拷問,也不可能得知阿爾達納潛入的計劃,頂多知道我和杜攝聯合,但拔掉我身上的竊聽器後大概就會罷手吧。
吸血鬼的魅惑對吸血鬼無效,這是普遍共知的常識。
然而那也是在對方不同意的情況下的狀況。
我和夏洛特約定在事件結束前不可以從外力來破除我對自己的記憶消除。
這還不是全部的計謀。
讓阿爾達納潛進來的原因,也是為了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我就再說一次吧。
「摺紙小鬼,我要進去囉,帶著這把沙漠之鷹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