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一分為二的世界
１
一百二十六號，請到十二號櫃台
單調的女性電子音引導著客人。
這是座落於學院中的一間銀行「加爾打」，銀行設於這裡一方面處理學生學雜費的事務外，還作為學生校外實習的接洽管道，所以每天都有許多學生進進出出此銀行。
在銀行深處一角的洗手間，兩位女實習生在洗手檯前邊補妝邊討論中午要吃什麼。
「吶，這個月生活費拿到了，那中午要吃些什麼呢。」
「你一定又想一些一次就花掉我一週生活費的高級餐廳。」
「上個月上司幫我加了薪，中午這餐我就請你吧，還邀了幾位帥哥喔。」
「怎麼不早說。」
「那就化快點，快遲到了。」
沒多久兩位女生就離開洗手間，頓時洗手間看似空無一人，但其中有一間門把上還亮著裡面有人的紅燈。
裡面馬桶上坐著一名身穿著白色的服裝看似高中生的少女。
她低著頭注視著手機，耳朵上帶著耳機，看起來不像是在上廁所，反而像在等什麼東西。
「跟你說的一樣，洗手間只剩我一個了。」
「很好，那計畫準備開始。」
這名少女用要在耳邊才聽得到的音量跟手機不知名人士講話，而她盯著的手機投影畫面中央有著兩列數字，其中一列數字正隨著時間減少，明顯就是為了十二點做倒數。
當倒數到零時少女起身行動，面孔在抬起頭前就被憑空出現的頭盔遮住了。
「左轉走到底，走廊盡頭有道門，在旁停留五秒，然後進門馬上左轉。」
蒙面的少女照著耳機的指示停在非工作人員不能進入的門旁緊接著門突然打開，但因為門打開擋住少女，所以出來的人沒有注意到。
少女進去後照著指示走走到的專用電梯，電梯正前往十三樓，在這之前都沒任何人發現，電梯旁的部門的樓層分配寫著十三樓只有一個「檔案室」。
由於中午時段，大多員工都是往一樓外用餐，所以電梯一層樓都沒停的到達十三樓，電梯門打開眼前只有一扇檔案室。
少女走到檔案室門前，從腰上的儲物槽內拿出的一個記憶卡放在門禁的識別器上，識別器便轉成視訊模式，以及自動進行這些確認身分的流程。
「部分監視器有異常叫我過來看一下情形。」
「好的，請先報出姓名與職員代號。」
「姓名：蕭裕宏，編號：ＡＦＲＴ２３７９８２。」
「確認無誤，馬上幫你打開門禁鎖。」
喀，少女在門打開的時間裡已經擺好攻擊的架式，門打開的同時左掌結實的打在檔案室內保全的腹部，保全瞬間撞向身後的牆壁暈了過去。
少女就這樣把暈過去的保全擱在一旁，朝著主電腦走去，再取出另一個記憶卡放在讀取面板上，螢幕上便顯示記憶卡內的程式並寫這
Do you want to run this program? Y / N
少女開始猶豫了。
正當少女猶豫的時候，耳機傳來聲音。
「快點決定吧，妳能思考的時間不多。」
「抱歉，都來到這裡了，不該在猶豫了。」
少女最後選擇了Yes。
中午吃飯時間，只留下兩名保全留守。
由於處理業務繁多且部分與大企業相關，因此內部監視器有近三百台，但其中有十來支重要的監視器畫面停滯住，留守人員不發現也難
他們馬上開始行動，其中一位準備支援，另一位則是並通報檔案室。
「呼叫檔案室，這裡中控室。」
「收到，請問有什麼事。」
「監視器有異常，以防萬一我已經派人員過去了。」
「收到。」
負責支援的保全去倉庫拿出配備橡膠式子彈的無後座力機槍，並操旁邊的電子面板，啟動一般民間機構普遍會租用的警備機器人「索普特」
專用梯慢慢的接近十三樓，因為從來沒有這種事發生，負責支援的保全雙手緊握著機槍並用袖子擦因緊張而不斷冒出的汗水。
電梯門打開
保全躲在電梯操縱的死角，並指示索普特向前，自己在隨後跟上。
「別動，把手放至後腦杓。」
保全對眼前唯一一位入侵的少女進行嚇阻，卻反而像要擋住去入般的站在門前。
「一分鐘。」
聽到了指示的少女開始擺起進攻的架勢，完全不理會保全再三的嚇阻。
「中控室，有不明人士再十三樓，似乎沒有要投降的意思，請指示開槍壓制。」
保全請求中控室的指示時，旁邊傳來兩聲撞擊聲，轉頭一看少女已經在他身旁，再往電梯內瞄了一下，已經確定其中一架索普特失去機能。
正當他準備轉身時卻被少女的一個掃腿絆倒，少女又進一步揮出右拳，但保全只能反射性的做出抱住頭的動作。
少女這時才驚覺的這樣已經在傷害人了，而且還是第二個，因此猶豫了一下子。
但這一下子產生的後果就是右手被索普特抓住並扭像背後，接著連左手也被扭到背後。
保全躺在地上愣了一下才回過神坐起來，並以對講機回報現況。
「呼叫中控室，入侵者已被壓制，已被壓制。」
但中控室那一邊卻以雜訊聲回應。
「對講機這麼不耐摔啊，只好進檔案室做回報了。」
邊抱怨邊爬起來的保全往檔案室走。
保全才高走幾步，他身後的索普特的左手臂被少女硬生生扯斷，接著整個被甩向保全。
保全被飛來索普特壓住昏了過去。
少女因為剛剛的舉動讓自己一時反應不過來攤坐在原地，手機從身上滑落，剛好觸動到開關，手機螢幕亮起並顯示著「complete」，卻少女沒注意到程式已經執行完成。
「帕緹絲，完成了。」
直到耳機中的男子喊到自己名字時才知道可以離開這隨時都有可能被逮捕的地方。
２
「欸，快來看今天ＳＷ論壇。」
一位同學一來學校就衝進教室打開數位桌，本來想用新聞吸引同學過來。
「蒙面少女闖入辦公大樓，造成２傷，接下來設立辦公大樓的老闆鍾祚銓從自宅墜落至隔壁頂樓生亡，墜樓原因還有待調查，最後調查途中還查出鍾祚銓收取回扣。」
這位同學看到沒什麼人理他，便大略唸起新聞與引發一連串事情。
其他同學似乎有興趣都圍到他身旁。
「什麼蒙面啊，臉明明看的這麼清楚。」
「誰知道，標題就是這樣寫的。」
「長的蠻可愛的耶。」
「你在想些什麼，看他的模樣真實年齡應該才五、六歲左右吧。」
「內文裡還寫著由於監視器異常，沒有整起事件的犯案經過，看來新聞稿是截取ＳＷ內的原稿，畫面則是ＰＳＰ管理員拍的。」
「欸，下面還有影片耶，點開來看一下。」
正當要點影片時有老師從前門走進來，原來群聚的學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老師走到講台上乾咳了兩聲。
「你們跟那些關在水族箱的孩子比起來幸運很多，何必在意那些不幸且沒有未來的人。」
老師刻意望向坐在後排角落的我。
但我只是默默的看著窗外，因為那看過來的眼神總是帶著刺。
老師似乎很得意的繼續說。
「各位同學們覺得能好好坐著的人都是正常抽簽出來的嗎？」
老師看同學們都沒發聲回答這問題便繼續說。
「錯了，那只是你們背後沒錢沒有勢力罷了，連生活花費都很難負荷的人………」
雖然老師話才說到一半，但我已經聽不下去而站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其彥。」
老師口氣上很有禮貌的詢問，但臉上連絲豪的善意都沒有，反而帶有強烈的挑釁。
我雙手緊緊握著，這時真想一拳打過去，附近的同學都緊張的看這我。
我跟老師對望了近十秒，最後才鬆開手說。
「老師抱歉，我又點不舒服想去保健室。」
「感覺臉色似乎不好，需不需要人陪你去。」
「不用了，我能自己……」
「我陪他過去。」
我的話講到一半就有名女同學舉手要陪我去，而我只能默默離開座位走出教室。
「那筱玲，你就陪他過去吧。」女同學馬上起身跟上去。
到了保健室我努力忍住快爆發出來的情緒，跟我來的筱玲在一旁安慰我。
剛剛老師說的對於其他人可能沒什麼感覺，但從他就是剝奪他們人權的人口中講出這種偏激的話實在讓人很生氣。
「看你突然站起來讓我緊張了一下。」
「身為老師這樣實在太過分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家庭狀況。」
她為了安慰我講出來的話語讓我不知該怎麼應對，只能坐在位子上默默的聽。
最後她也不知道該講什麼而沉默了下來。
過了近五分鐘她打破沉默。
「第一堂課快開始了，你在這一個人靜一靜，我先回去跟老師講你第一堂課因為不舒服待在保健室。」
當她要起身離開時，原來一直保持沉默的我抓住她的制服袖口。
「沒事了，不能讓妳擔心這麼久，現在就回去上課吧。」
她被我突然抓住嚇了一跳而轉過頭。
雖然她剛轉過頭來帶著驚訝的表情，但很快地轉為悲傷。
上學期的結業式，同學們都興高采烈的迎接寒假，只有我默默的收拾個人物品，當收完東西走出教室時被筱玲叫住。
「聽說你要轉學啦。」
「還是被妳知道了，我覺得這是個體驗一下新環境的契機，從哪聽說的。」
「半個月前從保健室出來就有感覺了，再加上你平時的行為，所以我就去問老師。」
「我已經努力表現的跟平時一樣，但還是被發現了，果然從小到大相處的妳騙不了。」
雖然她的對話時都帶著笑容，但眼神卻透露出了不捨，忽然她變成嚴肅的表情。
「話說你會恨老師嗎？」
我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而思考了一陣子。
「應該算恨吧。」
「抱歉，問這種問題，但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
「沒關係，其實在我送出轉學申請時也跟老師好好談過了，我們都跟對方道了歉，還說都快三十歲了還做這麼小孩子氣的舉動。」
「那為什麼呢？」
「因為他汙辱到我的家人。」
我這句話應該讓原來就很沉重的氣氛更加沉重吧。
這時我們兩個像與外界隔離般沉默了一陣子，最後細小的啜泣聲打破了只有我們兩個的世界。
「對不起……，本來想以笑容來道別的。」
「不，錯的是我，本來想默默的離去，但最後結果是這樣，那不如早點講出來還比較好。」
互相道歉讓我不知該如何接話，唯一想到的只有逃避。
「抱歉，還有一些事情得做要先走了。」
「你要去看你妹妹吧。」
「對啊。」
「可以陪你去嗎？」
當提出這要求時，我不知道該不該拒絕她。
「好吧。」
在努力思考下我做出的決定
我帶她到一棟像研究中心的圓筒型建築物，門牌上寫著ＰＳＰ第七號收容所，刷過識別證後自動門打開進到建築物內。
收容所是全自動的，因此眼前沒有任何接待人員，只有一條延伸到深處走廊。
我們不斷的往裡面走，到了一道霧面玻璃門前。
門感應到人後自動開啟，眼前就如老師所說的，一個一個如水族箱的膠囊物，但裡面不是水中生物，而是一個一個的人。
建築物頂端照進來的光經由膠囊反射，使的地板產生各式各樣的光暈。
她似乎對這第一次看到場景感到驚訝，看到她露出這自然的表情讓我發自內心的感覺到帶她來是對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並指著我妹妹沉睡的位置。
正當我要起步時，筱玲牽住我的手往我剛剛指的方向跑去。
明明是我比較常來，但這時卻像她比較熟悉這地方一樣。
我們走到這圓形平台旁邊，兩人默默望著剛剛指的地方。
我用筱玲她握著我的手的力道回握並心裡想著。
孜祈，哥哥我會有一段時間沒辦法來看妳，可能妳會覺得寂寞，但我還會再回來的。
３
早上六點天都還沒亮，帕緹絲坐著電梯到四十五樓後往上爬並打開頂樓安全門，每天早上她都會到這裡，邊在這做著早操邊沉靜自己的心境。
但這幾天她的心境都不法沉靜下來。
西元２２ＸＸ年，第三次世界大戰結束，紀年方式改成了戰後紀年(After War , ＡＷ)，由於戰後重建不順利，人口及生活圈急遽縮小。
５年後人口與環境劣化勉強維持住平衡，但人口只剩全盛時十分之一也就是十二億人左右，但光台灣就容納了一億人口。
由於環境依舊沒恢復到大戰前的程度，因此現在一個世代能活到九十歲幾乎手指就能數出來的數量，聽說戰前的人的平均壽命九十五歲，這個世界就這樣維持到「ＡＷ２０７年」。
這是帕緹絲‧雷所知道的世界，也是她無法沉靜下來的原因。
從半個月一位不明人士傳來簡訊。
「對這個世界有抱持著懷疑嗎？是/ 否」
當她回答了「是」以後，她所認知的所有事物產生了重大的改變。
西元２２ＸＸ年，人類的欲望造成沙漠化日益嚴重，全球土地只剩下３０％，最後在土地持續減少的壓力下各大國選擇了放棄地球往太空移民。
５年後完成了第一座太空殖民衛星，紀年也跟著人們移民往宇宙改成創界紀年(Creative World , ＣＷ)，但還是無法容納過多的人口，直到第十座才得以平衡，但建造十座造成的資源消耗讓沙漠化的速度更加快，而能上宇宙也只有那些大國。
沙漠化造成日夜溫差外加溫室效應使的朝日的海平面相差甚大，又加上一年四季都有風沙吹來，像台灣這受沙漠化較小的島國為了免於淹沒及風沙侵擾，製造了防護牆，
能源方面，能夠藉著設在廣大且日照量多的沙漠化土地上的太陽能發電廠能解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終究無法解決人口集中到剩下小國的過多問題，因此產生了人口抑制計劃（Population Suppression Plan , PSP）。
人口抑制計劃ＰＳＰ，是將新生兒以抽籤制度決定送進計劃的收容中心，這就是這計劃的軸心，為了保護他們的人權給予最基本的營養，再電腦創造一個世界(Second World , ＳＷ)供他們生活。
最後再藉由電腦擷取他們腦發出與接收的訊號操縱在ＳＷ的虛擬身體，還有為了有效抑制人口，再根據過去人類存活最大年齡將世界的時間流速調成正常的三倍，讓生老病死的速度加快，音而抑制人口，但生活在虛假世界的人們無法察覺。
在計劃剛實施時有許多反彈的聲浪，參加者婦女居多，但因為沒有別的方法，所以反對者越來越少，到了現在「ＣＷ７１年」只剩下少數的團體還持續的抗爭。
卓秋劾 著
這是不明人士口中講的所有內容。
她本來半信半疑，但之後費了一番功夫弄到一本叫「第二世界論」的書，那是十五年前出版的許多人認為是謬論的書，看完後更相信那名不明人士。
但還是有很多疑問讓她從知道真相以來不斷的思考，假如外邊環境如那個人口中一樣的苛刻，那收容所的人都自由了以後，又能做什麼呢？應該只是徒增混亂而已。
在她思考的同時遠方海平面與天際的交界處散出曙光。
在這除了人之外的一切都虛假的世界，連這美麗的景色也是虛假的這種感覺真的很複雜。
她邊被這景色吸引注也一邊感嘆。
太陽漸漸昇起，當太陽完全超越海平面時，她的眼神突然變了。
「我要離開這充滿虛假的世界。」
這是帕緹絲對世界下的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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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虛無飄渺的龍宮公主
１
「帕緹絲。」
帕緹絲剛進教室走到座位，馬上就有一位女同學到她座位旁。
「彌，妳這樣突然衝到我座位來很嚇人耶。」
「很久沒看到妳啦。」
「只暑假沒見到，也不用這樣吧。」
「結業式妳就不見了，而且整個暑假都聯絡不上，到底去哪裡了。」
「秘─密。」
「這樣也不能說。」
「沒聽過有秘密的女才更有魅力嗎？」
「那我更要妳招出來，不然全班男生都被妳迷倒了。」
彌開始對帕緹絲搔癢，而她不斷的掙扎。
結果從椅子上玩到的地上才投降。
「好，我說就是了，先停下來。」
「這麼久才投降。」
打打鬧鬧結束後，彌將她拉起來
接著回到她自己位子，彌則是從附近拖了一張椅子坐下。
「那天已經報備要去加爾打辦學生會的事，再來一放假全家就出國了，直到上週才回來。」
「加爾打啊，當時妳在現場？」
「原來有出事喔，難怪我去的時候到處都圍著封鎖線，所以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雖然是自己提這件事的，但沒想到回國後這件事還沒沉下去，但為了不露現還是努力冷靜下來。
「妳真的都不看時事耶，這件事可不只是銀行而已喔，還包刮銀行董事長鍾祚銓從自宅墜落。」
「出國嘛…………等一下，有人死！」
本來想趕快跳脫這話題，因此沒很注意聽彌講話，但聽到有人死這件事讓她驚訝的站起來。
「反應這麼大想嚇死人啊。」
「不，沒什麼。」
她再度坐了下來，彌又繼續講。
「這件事情發生後各間新聞社與檢查機構還收到不明人士提供的『加爾打董事長貪污與收取回扣』的訊息呢，而且查到後來那些非法所得還退還給當時支付的公司。」
「鬧的還真大呢。」
她越來越坐立難安，放在腿上的手都冒起手汗了。
「雖然很久了，但事情似乎還越滾越大，搞不好連政府都會垮台。」
「這麼討厭現在的政府啊。」
「也不是討厭啦，只是好奇會怎麼樣而已。」
雖然看到彌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但自己卻不想再接觸到這件事只能跟著陪笑。
「妳出國玩了什麼啊。」
「好…好啊。」
話題終於換了讓她鬆了一口氣，但心頭上卻壓著一塊石頭。
最後一堂課上完，同學們各自解散，她一個人學生會專用教室。
「學姊、學姊」
「有什麼事嗎，芳怡。」
「兩個月後的校慶園遊會案子，剛剛翻了一下帳簿，假如不把規模稍微縮小，很有可能用到後面籃球比賽的經費。」
「這問題之前高中部也說他們也有並連繫我要不要合併，當時我說這邊要先統計一下。」
「那我去跟高中部的會計談一下，可以嗎？」
「那妳就去吧，不要太麻煩人家喔。」
「好。」
學妹興沖沖跑出教室，這時才了解經費不足只是為了兩個學部聯誼，但學生會長的她卻無心放在舉辦園遊會上，一心只想著銀行那整起事件。
雖然人不是她殺的，但自己還是跟事件脫不了關係。
這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畫面上顯示不明來電者。
但她卻覺得她知道來電者是誰，而且感覺這通電話不久就被掛斷，而急忙接起來。
「為什麼會有人死掉。」
電話中的人被她完全沒打招呼就質問自己而楞了一下，才接著回話。
「這麼激動幹嘛，假如是別人不就完了。」
「…………」
由於剛剛不經過大腦的舉動讓她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對方接著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是必要的，因為那個人跟外邊接觸太深了。」
「你不也是外邊的人嗎？外邊的你們都已經這樣控制我們了。」
「…………」
對方突然沉默了一下後，馬上用強硬的口氣回問她問題。
「難道你不想做了嗎？」
「…………」
「不想繼續沒關係，基本上不可能查到是妳，被識破這點不用擔心，但是替代妳的人選還有很多。」
「…………」
「不想回答沒關係，下一個任務這週日早上在中心大樓頂樓五點準時開始，裝備到位置後會提供，沒來我就找別人。」
通話結束，她耳邊只傳來電話掛斷後的聲音。
她咬著牙恨不得把手機摔在地上。
腦中只剩下懊悔與不知所措。
身上像被壓著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
好想找人訴求，把這份痛苦分擔出去。
但是，能找誰呢？
「忙死了忙死了，都怪那個蒙面女子啦。」
「之前閒的時候不是說很無聊，現在不正符合你的需求。」
「但這連指紋、毛髮這些微證據都沒有的案件，根本就沒有頭緒，現在上面還硬要我們調查出東西。」
「也對啦，用保全口述的身形調查全台灣有三千萬人，把範圍縮小到學院學生也有二十萬。」
「根本就是這件事牽扯到政府，要我們這些低階公務員查出點東西給市民一點交待。」
「講這麼多有什麼用，快工作吧，你看昌宏這麼認真。」
兩位警察望向座在內側位子上的一名警官。
昌宏在座位上翻著身形調查出來的名單，並對照學院及各機關的差勤紀錄。
他將名單上的人名一個一個的畫掉，嫌疑犯的數量幾乎只剩原來的百分之二十，學生部份剩不到十萬，這麼做讓調查的難度大幅度減輕。
他又再次對照確認沒問題後，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及腳邊公事包，向待在個人辦公室的上司報備，就離開了警局。
２
喀咔—喀咔—
寒假的第一天，我就搭上前往新學校的火車。
本來想利用這段乘車的時間想要如何向筱玲道歉，而大腿上放著一張紙手裡拿著筆。
從百年前的資訊時代後已經很少人用書信往來了，而且因為紙張也是破壞環境的元兇之一，所以更少人用，但很多人還是認為紙張傳遞訊息才能表達出誠意以及想法。
雖然已經上車一段時間了，但信紙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每次想到筱玲總是想起她擔心自己的臉與會變這樣的經過。
一年級時同學們偷偷的看校園裡禁止看的ＳＷ相關新聞。
那天老師比平時還早進來，而老師的似乎父母都是高官，所以他被灌輸教育容易看不慣那些反對ＰＳＰ的人，他進而把這觀念也帶到了校園，但剛開始同學們不知道。
「老師，過來看這篇新聞。」
當老師看到時整個早晨歡樂的校園氣氛一瞬間轉變，同學們也感覺不太對，馬上關掉新聞回到各自位子上，老師也走到講台上。
「看這些是什麼東西……」
我也忘了再來講了些什麼，但最後幾句話讓我難以忘記。
「你們這群破壞社會秩序的平民的小孩，這環境的競爭已經很大了，別去看那些沒未來的人的事。」
平民、破壞秩序、沒未來這幾個詞在我腦袋回想，為什麼講得這麼過分，他們不也是人嗎？
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造成這些不就是你們這些大人的父母嗎？」
現在想想當時確實問了一個蠻中傷人題，但對於老師幾分鐘前的話感到氣憤的我很自然的把剛剛得出的結論轉成問題丟到老師身上，想必當時老師真的火冒三丈。
「其彥，給我到台前來。」
聽到老師這麼講，我當時真的不知所措，只能乖乖的走到台前。
突然感到右臉頰一陣麻痺感，當麻痺轉成灼熱及刺痛感時才發現自己倒在地上。
原來我被呼了一巴掌。
「死小孩，你剛剛說那什麼話。」
「難道不是嗎，環境不就是你們這些吃好穿好的大人們的父母弄得越來越嚴重嗎？……」
後來雙方講的話都不清楚了，因為都是氣話。
到最後演變成你來我往的拳頭對戰，同學們看到這場景都愣住沒來制止，直到隔壁老師發現怪怪的前來觀看才得以結束這場鬧劇。
之後理所當然的被叫去訓導室，也通知媽媽過來並帶我回家禁閉三天，還被警告下次再犯就是退學。
禁閉完回學校後我就被孤立了，同學們都不敢接近，只有從小一起長大的筱玲會跟我接觸。
而且從那時候起總是看到她眼神帶著悲傷與擔心。
久而久之發覺自己越來越不敢直視她。
直到昨天還是一樣
烏日站快到了。
快到目的地了才驚覺到因為想事情想到連一個字都還沒寫。
但還是只能把紙筆收進行李袋趕緊下車。
果然鄉下就是不一樣，車站完全無法跟市區比擬，連剪票口的剪票員都在座位上打盹。
我把票拿給一臉不削的剪票員，等他剪完票後出了站。
我馬上到附近的雜貨店賣瓶飲料順便詢問附近是否有公車站，雜貨店的老伯很熱心走出店門指示我該怎麼走，最後還塞了幾包零嘴給我。
我照著老伯說的確實走到了公車站，但等十幾分鐘半台公車都沒到。
正當覺得奇怪時，剛剛的老伯走了過來。
「小子，公車一小時一班，別在那乾等到處晃晃吧。」
這時轉頭才發現後面有密密麻麻的時刻表，發車時間與手錶對照竟然還要等四十分鐘。
那不就是我剛到這裡時上一班車才剛走。
「四十分鐘啊，假如有咖啡廳就好了。」
「有啊。」
本來只是碎碎念，旁邊卻探出皮膚黝黑的短髮的小孩，用帶有點鄉音的聲音回答我。
「你是從都市來觀光的嗎？這裡沒有什麼活動喔。」
竟然一眼就看出我是從都市來。
心想著真的有這麼明顯嗎並看了看身上的衣著。
接著抬起頭發現這個小孩還默默的看著我，似乎等我回答他剛剛的疑問，我連忙回答。
「我不是來玩的，我轉學到這裡，想先到宿舍住適應一下環境。」
「轉來南投中學真的嗎，我叫洪萩屏，冒昧請問你幾年級啊。」
「我叫賴其彥，現在是二年級，你叫洪萩屏啊…該不會是女的……」
「對啊，不像嗎。」
我正想舉起手打招呼，但聽到是女的連忙收回抬到一半的手，卻被她後來伸出的手緊緊握著。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這麼黑、頭髮這麼短、講話也這麼陽剛還有胸部又不夠大根本不像女生，用胸部來認性別還真是變態。」
「我又沒這樣想。」
「開玩笑的啦，我也是二年級喔，搞不好開學會同班，所以請多指教。」
「…………」
這時我發覺手還握著，趁她放鬆時趕快抽回來了。
「對了，要找咖啡廳的話從旁邊這階梯上去就能看到，需要帶你過去嗎？」
「不用了。」
真該問她要走多久的。
當走了五分鐘後就一直想著剛剛的犯了這個錯誤，而且從公車站到現在二十分依然沒看到咖啡店甚至連頂端都看不到，眼前只有石階跟樹。
但覺得那位女生不會騙我，而且很好奇上面有些什麼，更何況都爬這麼久了。
隨著蜿蜒的階梯往上爬，到了一個不知道第幾個轉彎處時往上看，似乎是石階頂端時我加快了腳步。
當到達頂端時，原來的石階像地毯一樣延伸到一棟房子，眼前這棟房子完全由木頭建造，以現在的環境保護法來看至少有百年以上，但卻還依舊光鮮亮麗，一點也看不出有百年歷史。
本來以為這棟房子是蓋在一顆巨樹前面，但走近後卻能從窗戶看出巨樹的樹幹在裡面，而樹根也是從房子內延伸出來。
由於是木造房子，屋頂以及牆壁攀附了不少植物，還有鳥在上面築過巢的痕跡。
這樣的建築物讓我不禁懷疑這真的是咖啡店嗎。
正當我走到被書根弄凹凸不平的石磚路面時，房子的門打開。
走出了一位太太。
「少年啊，來喝咖啡嗎，請進請進。」
我竟然完全不猶豫就進到這別人說是咖啡店的房子。
進到裡面後，那位太太用俐落的手法泡了杯咖啡以及弄了些點心端到面前並坐在對面。
「看你是第一次來，這些當作招待，不用客氣。」
「…………」
從國中以來第一次有筱玲以外的人對我這麼客氣，讓我不禁害羞起來
「請問這房子是何時蓋的。」
一直不說話有點不禮貌，所以我說出從看到房子第一眼就一直抱持著的疑問。
「從我爺爺那帶就蓋了，少說有兩百年了，中間這棵樹也是當時種下的。」
這位太太一次就打我想要接下去問的問題也一並回答了，讓我一時想不出話題。
正當我努力思考要講些什麼時，後方的門鈴響了。
原本坐在面前的太太站了起來，想必來的是客人吧。
「奶奶，都說了接待客人的是交給我就好了。」
「有什麼關係，客人都來了不招待也不行，而且會來的人也不多，剛好可以起來活動筋骨。」
「奶奶也真是的，話說客人哩。」
少年這時才注意他在奶奶身後。
「你就是萩屏說的都市人啊。」
「初次見面，我叫賴其彥。」
本來想站起來打招呼的，卻發現對方低著頭，眼睛正上下來回打量著我。
這種感覺真不舒服。
不久後便抬起頭說。
「我叫劉樵宗，大你一歲，所以是你學長。再來……你身上散發的城市味太重，建議你改一下比較好。」
「…………」
一見面就講這種話讓我不知該怎麼回答。
「開玩笑的，別這麼嚴肅啦。」
「…………」
我實在是笑不出來。
「只是開學你可能會有點麻煩喔。」
「我猜的到會有什麼情況了。」
「有心理準備就好了。。
「對了，聽說你要去學校宿舍吧，公車末班已經走了，今天就住我家吧。」
「什麼！」
３
到了隔天帕提絲還一直想著禮拜六該不該去。
因此使她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有發現的同學都跑來關心，但都用學生會的事情當藉口。
到了傍晚天色漸漸被夕陽染成紅色，她才發覺同學幾乎都走光了，只剩幾位還在聊天。
她開始收拾書包。
接著在離開教室前跟裡面的同學說再見。
回家的路上。
腦中依舊盤旋著一樣的問題。
去了不知還會有什麼人因此受害，罪惡感就加重了，而不去，就只能繼續待在這沒有任何虛假的世界，除非有人能開啟這世界沉重的大門。
第一次覺得二選一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
天色越來越暗，路燈一個接著一個亮起，
她走到公園的盪鞦韆坐下來低著頭。
她發覺有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因此抬起頭看見一對年約七歲的雙胞胎兄妹在她面前。
哥哥站在前面，妹妹則是躲在後面。
哥哥先開口。
「大姐姐，不舒服嗎。」
「沒什麼，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有煩惱可以說出來啊。」
她聽到小孩子天真的回話露出微笑，接著回答
「說出來你應該也不懂吧，話說都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回家呢？」
「父母都很晚回家，晚餐只要熱一下就能吃了。」
「是嗎，那你真的很辛苦，還要代替父母照顧妹妹。」
「不會啊，因為莎滋是我唯一的親人。」
小男孩邊講邊伸手抱住妹妹莎滋，妹妹因為害羞的想推開哥哥。
她看這對感情很好的兄妹感到很欣慰，但他們根本不知道兩人是完全沒血緣關係的。
「好了，回家前問你們一個問題。」
「假如你們身邊的事物都是假的、不存在的時候，你們會怎麼面對。」
「大姊姊不能一直迷茫於謊言後面的真實喔，謊言就是要被拆穿而存在的。」
妹妹莎滋講出這段與年齡不符的話，而且完全說中現在心中的疑問。
這被看透的感覺讓她沉默了一下子，接著男孩開口。
「就算身邊都是假的，但至少我跟莎滋的感情是真的。」
男孩又抱住妹妹，但這次妹妹似乎懶的理他了。
「謝謝。」
兩人歪著頭像是不知道為什麼要道謝。
她看到兩兄妹的模樣開始感嘆，為何人的這份天真要隨著年齡增長而漸漸消失。
但這問題的答案簡單到人人都想的到的。
她看了看手錶，然後站起來對兄妹說。
「雖然家裡沒人，但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喔。」
「好，大姐姐掰掰。」
不能退縮，這是我現在該做的事。
「大家應該都知道放暑假前銀行有發生案件吧，我相信各位絕對不是涉案人，所以同學被叫去偵訊時不要緊張。」
隔天早自習老師這些鼓勵的話，讓帕提絲心裡很難受。
但現在不把狀況調整好，很有可能在偵訊時出現破綻，這樣以後很難在進行任何行動。
國中部二年Ａ班 李惠瑩
第一節課快結束時廣播從原來國中一年級群輪到二年級。
國中部二年Ｃ班 橋倉 彌
廣播結束，她轉頭一看被喊到的名字的彌，已經從後門走出教室。
這時自己本來已經準備好的心開始混亂，彌這名字會被喊到完全意料之外。
為什麼會有她？
難道她也知道這世界的秘密。
雖然她知道懷疑自己好朋友不是很禮貌，但怎麼轉換思緒都無法脫離彌這名字。
因為同學被叫出去，讓其他同學開始議問紛紛
「彌該不會就是兇手吧。」
「不可能吧，聽被害者口述的身材不可能是她吧。」
「但可能是口述有錯誤啊。」
「我記得她當天只是請病假。」
「我相信她只是暑假太興奮感冒了。」
這時老師乾咳了兩聲才停止。
「同學不要做胡亂的猜測，這樣對同學很不禮貌。」
雖然她覺得老師說的沒錯，不能懷疑自己同學，絕對不行，但是自己心中還在持續的懷疑。
之後又有一、兩位同學被叫出去，但她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心裡只想著彌被叫出去這件事，明明結業式前一天看起來還很健康，但怎麼隔天就……
「欸，帕提絲。」
她思考到一半，旁邊的同學小聲的叫她，這時她才回過神。
「最近妳都心不在焉耶，都叫到妳了。」
「是嗎，抱歉。」
她抬起頭看到同學們都看著她，因此慌張得走出教室，中途還差點跌倒。
出教室後她為了讓自己思緒沉靜下來刻意走比較慢，但是當走到諮詢室室時，思緒卻依舊飄浮不定。
她拍了拍自己臉頰振奮精神後敲了兩下諮詢室的門。
「請進。」
她聽到裡面有的男子的聲音後推開門進到教室。
當她走到男子對面的椅子時，他很客氣的說。
「沒關係，請坐。」
坐下後她看了這名男子。
身穿制服的制服明顯是警察，而桌上的名牌還寫著名字叫昌宏。
警察首先開口。
「你就是帕提絲‧雷吧。」
「是的。」
「回答別這麼拘謹，當作聊天就好了。」
「……………」
她想著面對一個身著警察制服的人誰能當作聊天。
「開始講正題吧。」
警察話一講完就拿起桌上的小筆記本跟筆。
「究我掌握的出勤紀錄裡，妳那天有到事發地點的加爾打銀行吧。」
「恩，校慶的關係，我到那邊處理學生會的事務，剛到那邊就看見到處都架起封鎖線了。」
「是嗎，那再來這次事件的嫌疑犯有幾點特徵，女的、會武術與似乎擁有超越正常人的瞬間爆發力，妳有沒有認識又這方面特徵的人嗎？」
「恩………好想沒有耶。」
警察一邊問問題一邊記錄我上一個問題的回答。
接著警察把手上的東西都放了下來，然後從公事包拿出一個資料夾，並抽出一些資料攤在面前。
「來這問題可能會冒犯妳，我這邊還有妳過去的在學紀錄，紀錄中在小學六年級時跟同學發生爭執，你是否還記得這件事。」
桌上攤著一張又一張的照片，照片中有人頭部包著繃帶，有人手臂上石膏，看起來都是有點程度的傷，那些都是她造成的傷，但唯獨一張照片裡的人只有幾處貼上紗布，那就是自己。
看到這些照片讓她腦中不斷閃過小六那年的畫面。
這些畫面讓她不停的顫抖。
她試圖抱住自己身體想停止顫抖，但始終沒帶來效果。
「抱……抱歉，我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當她稍微冷靜了一下後，勉強擠出聲音回答了警察的問題。
「沒關係，我相信妳也不想想起那時候的事。」
會談結束後帕提絲就向老師請假。
老師看到她就馬上同意了，可以想像出自己臉色有多麼差。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連回應出來應門的媽媽都沒辦法。
就這樣默默的走到房間，接著倒在床上。
這邊是哪，她看了看四周，有些人都不停的走來走去，有些還擁抱在一起，還有些手上捧著花束，接著看了看自己的手，確信這裡是小學的禮堂，這是她永遠不想回憶起的場景。
她站起來正想快步逃離這裡時，突然有個男孩擋在她面前，那是以前國小的同學，但名字已經不清楚了。
「又想裝成受害者逃離現場嗎。」
突然擋過來使她手上的畢業證書一個沒拿好就掉在兩人之間，正想撿起來時已經在男孩手上。
「那個……」
嘶———嘶———嘶———嘶———嘶———
本來想請對方把證書還給自己，卻是傳來一陣一陣清脆聲音，接著一張一張的紙屑像雪花般飄落在腳前。
「繼續逃吧，沒人能幫妳的。」
男孩轉身講完這句話後就走進人群。
如男孩所說旁人像完全沒看到半各自做自己的事。
只留下她一人撿著地板上的碎片。
「妳要裝到什麼時候。」
突然傳來別人的聲音，她連忙站起來。
眼前是一位穿著畢業服的少年。
由於手上的重量變了讓她低下了頭。
原來的碎片變成了像摔過地板花束。
這時她才發現場地已經換成她現在就讀的學校的禮堂，眼前這位則是準備要畢業的前學生會長，他擺著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繼續講。
「原來覺得妳跟我很像，就把妳拉進來學生會。」
「……………」
「但妳這幾年卻一點也沒變，只是一直在逃避一直在隱藏自我，好好的做自己吧。」
「學……學長。」
講完話的學長就轉身離去，本來想拉住學長的手像鉛塊一樣重。
突然手上的重量消失，讓她重心不穩的往前了幾步，她這時發覺學長消失，場景也換了。
眼前一張教室鐵桌，眼前就坐著今天偵訊她的警察。
桌上擺滿了小六受傷同學的照片，擺在正中央的就是自己。
但照片裡的人卻不是死的不動，而是像播放影片一樣會流淚會害怕，連哀號抱怨的聲音都有。
「帕提絲，妳給我走著瞧。」
「別漏出無辜的臉好嗎？」
「她真的是人嗎，為什麼力氣會這麼大。」
一個一個聲音傳到她耳邊。
她因為不想聽這些聲音而往後跑，但腳卻像深陷在泥濘般動彈不得。
她換成摀起耳朵，但聲音卻像直接進入大腦一樣一點也沒變小，甚至更大聲。
「啊—————」
她才發現原來只是一場夢。
她坐起來盤縮在床上。
突發有股溫熱的觸感劃過臉頰。
騙子。
騙子。
騙子。
騙子。
騙子。
她這時才發覺，從國小以來她都是個騙子，欺騙朋友、欺騙家人甚至欺騙整個社會。
原來自己就是謊言本身。
創作內容
artificial 虛假 序章+第一章
artificial 虛假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