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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腦抽了,你信嗎?》第一章

作者:魅然│2014-09-04 11:08:16│巴幣:2│人氣:168

第一章

祁愛第一次遇到衛武,是在蝶谷城東邊野外的草原。

那時她正在辨識著手上的藥草,一一分門別類的保管收好,當她準備起身往下一個採藥地點時,聽見不遠處傳來聲聲刀劍互擊的金屬聲。

本來她是應該要立刻轉身上馬離開才對,但那天她不知道被甚麼東西打到了頭,身體違反意識的往聲音的來源走去。

她靜靜的躲在草叢後面,兩根手指撥開了眼前的綠草,看見了前方的狀況。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被數名白衣蒙面人圍攻,一招一式之中,黑衣男子看似還游刃有餘,但漸漸的動作開始遲緩起來,身上挨刀的部位也越來越多,黑衣男子的表情也越來越沉重。

祁愛嗅了嗅空氣的味道,觀察了黑衣男子的臉色,嗯,他中毒了。

前面說了,祁愛那天真的不知道被甚麼東西打到頭,也許說附身更好。

她從隨身小包中掏出一瓶白玉瓶,她小心的拔開瓶塞,唇輕輕的靠在瓶口,輕輕的吹了口氣。

一、二、三.......

她心裡默數了三秒,眼前的黑衣白衣人全都一起倒下。她將瓶塞塞回白玉瓶,小心的放回小包後,將食指與姆指放入嘴裡,吹了一聲口哨。

不遠處的白馬聽到了主人的呼喚,拔腿奔了過來,她牽著白馬的韁繩,跑到了黑衣男子身旁。

她伸了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確認還有呼吸,正準備將他搬上馬背時,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嚇得她叫了一聲。

「妳......是誰......」

居然還醒著!?

祁愛不感置信的看著男人,下一秒另一隻手往男人頸後打去。

「嘶......妳、妳幹甚麼......」

沒找對位置嗎?再來!

第二下像是找對位置,男人暈了過去。

祁愛費了勁的將男人搬上馬背,隨後上了馬,雙腿一夾迅速的離開了現場。


祁愛將男人載到了溪邊,慢慢的將他放到了溪邊的大樹下,取了手巾浸了溪水,將男人髒汙的部分擦乾淨,先從包中拿出了一袋紅色的錦囊,掏出一顆綠色的藥丸,塞到男人的喉頭硬讓他服下,接著又拿出數瓶不同顏色的陶瓶,沾了內容物抹在不同的傷口上。

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小時,祁愛滿意了,她坐在男子身旁,雙腿曲起雙臂環抱著,輕鬆的隨口哼著小調。

流動的溪水不停的帶來涼爽的水氣,減緩了夏日的艷陽。

看了看時間,一小時了,她檢視著剛剛塗抹在男人身上的內容物,一個一個仔細的觀察並在心裡記錄著,她很專心,專心到沒發現男人銳利的目光。

當她把所有傷口的狀況記錄完抬起頭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男人已經醒了,他正瞇起雙眼打量著祁愛。

祁愛摸摸鼻子,放下男子的手,走到溪邊乘了一杯水,遞給男人。

男人看了看水,再看了看她,「解毒後還是要多喝點水,方便排出來。」男人才伸手接過水後一飲而盡。

祁愛默默的坐在他旁邊,看著他把水喝完。

男人眼光也不變的盯著她,薄唇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妳救了我?」

祁愛點點頭。

「還幫我療傷?」

她又點點頭。

「可是妳卻把我迷暈打暈?」

她想了想,點了頭。「不把你們迷暈,我沒辦法把你帶出來。」

「那時其它人已經暈了,不需要再打暈我吧?」

「太麻煩了,沒知覺的人比較好解決。」祁愛想了想,「況且,我的『一聞就倒』有時效的,不快點把你帶出來其它人就醒了。」

「一聞就倒?」

「喔,是我做的迷藥之一。」說到藥,祁愛像是興奮的孩子一樣,「只要聞到一點點,三秒內馬上倒,無色無味,超好下手!優點是發作時間快,但缺點也是醒的快,估計如果我不打暈你,再一分鐘那些人就會醒了。所以乾脆打暈你省點事。」

男人嘴角有點抽蓄,怎麼,這話聽著有些彆扭。

「欸,你好像不是這裡的人?」祁愛皺著眉看著他,剛剛在上藥沒發現,現在看這男人輪廓深邃,髮色偏淡,眼珠又是海洋的深藍,不是這附近的人會有的長相,她會不會給自己惹上麻煩啊?

「嗯。」男人撐起上身,看著身上各種不同顏色的痕跡。

祁愛跟著他的視線,馬上撇開視線,跳起身拍了拍裙上的草屑,「既然你醒了,看起來也沒事,那我要先走了。」這男人感覺不好惹,如果讓他知道她拿他的身體做藥品實驗,感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還是先走為妙!

她迅速翻上馬,完全不裡會男人說了甚麼,駕的一聲奔了出去,留下了身體還癱軟的男人。


祁愛騎著愛馬奔近了蝶谷城,經過繁華的大道時放緩了腳步,悠悠閒閒的往城東最大的建物走去。

她翻下馬背,牽著馬走近馬廄,俐落的解開馬鞍及韁繩,倒了些糧草到桶內,才提了桶水回來,拿著馬刷子刷著馬背。

「小愛妳回來啦?」顧月芽走了過來,「又去採草藥了?」

「嗯,最近在研究傷藥,快要有結果了。」她拍了拍馬屁股,「皎皎,舒服嗎?」

白馬嘶嘶了一聲,祁愛心情大好的繼續刷馬背。

「嘛,研究是好事,可別累過頭了。」顧月芽管不動祁愛,只能口頭規勸著,「對了妳今天去那採藥啊?我剛剛聽說東邊的野外有人在群毆,我剛剛還在擔心妳會不會被捲進去。」

東邊?那不是剛剛採藥的地方?祁愛默默刷著馬。

「不過看來是我想太多了,以妳的個性就算遇到了也是繞道走,怎麼可能會去幫人呢。」顧月芽笑笑的說,「不說了,下周的比武大賽還有一堆事要準備,妳負責的部份我放在妳房裡了,妳忙完就看一下吧。」

祁愛喔了一聲,繼續埋頭刷著馬,顧月芽轉頭進了屋,一切都還是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一樣的午后,沒有因為祁愛救了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就有了意外,這點她非常滿意。而且因為救了他,讓她的實驗藥物有更多的數據可以參考,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啊!

心情愉悅的祁愛笑瞇了眼,將桶中的水潑向馬背,將用具和環境收拾乾淨後,轉身進了屋。

這是他們第一次的相遇,祁愛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祁愛第二次見到衛武,完全是個意外。

那件事過後幾天,祁愛帶著公會裡的壯丁到街上採買日用品。

「愛姐,還沒買完嗎?」壯丁代表,南宮汜已搬著大大小小的竹籃,裡面裝滿了許多日用品。

「快了,再忍忍。」祁愛拿著長長的單據看著,「等等先把東西放回會裡,再出來把下半部買完。」

「什麼!?還有啊?」南宮汜已哇哇大叫,「愛姐妳怎麼積了這麼多才出來買啊?這沒天理啊!我要告你虐待徒弟!」

祁愛一眼掃去,南宮汜已馬上閉嘴,開玩笑,雖然平時祁愛總是一副呆呆不管事,但其實說到採買她比誰都討厭。

平時會裡的採買工作也不是祁愛負責,只是這幾個月會裡一直忙著比武大會的準備,負責採買的人剛好要負責比武大會的採買,便把會裡定時採買的是給落下了,過了幾天沒澡豆沒手紙的生活,祁愛決定她受夠了,她起了一大早,清點了會裡的倉庫、廚房、澡堂等等地方,列了張長長的單子,走到大廳拉了個剛吃完早餐攤在躺椅上的南宮汜已做搬運工,瀟瀟灑灑的出門採買。

「好吧,既然你不想回會裡放,那我就一次買完好了。」祁愛折好單據,「下一家。」

不裡會南宮汜已的哀號聲,祁愛腳步堅定的往下一間店前進。

下一間店是刀劍保養的專門店,祁愛出門前剛好遇到了三爺,便接下三爺的託付來幫他買保養液,她讓南宮汜已到對面的茶棧等她,自己一個人走到店裡。

祁愛跨入門檻,發現店裡擠滿了人,亂糟糟的,十分吵雜。她皺了眉,轉頭找了下其他的店員,想速戰速決的買了就走。

和店員說好了保養液的名稱,再等待店員的時候,旁邊一夥人的對話飄進了祁愛的耳裡,聽了好一陣子,發現那夥人是從外地來參加比武大會的,特地來購買刀劍保養液,但好像他們愛用的牌子蝶谷城沒有,才會這樣吵成一團。

吵死人了。祁愛依然皺著眉頭,食指有節奏的輕敲木頭檯面,腦袋裡想的則是前一天研究的藥譜。

「怎麼會沒有?那麼大的牌子你們蝶谷城居然沒進!?小爺我的寶貝劍就是只吃那牌的保養液,你現在跟我說沒有,那我怎麼參加比武大會!?你說你怎麼賠我!?」

自己的寶貝劍有愛用的保養液自己不帶,反到怪店家沒進,沒進就算還要店家賠,這是哪來的人才?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她只想快點把保養液買到手快點走人。

那人像事吵架吵上癮了,發現了站在一旁祁愛,大嘴咧了一笑,走了過來。

「呦,妞兒,來買東西啊?」輕浮的話語讓祁愛連看都不想看來人一眼,「買什麼啊?給小爺我看看。」

關你甚麼事?祁愛悶在心裡,完全不想理會那人。

「唉,妞兒怎麼那麼冷啊,小臉兒都不漂亮了,來來,給小爺笑個。」

調戲調上癮了?祁愛臉色一暗,一手壓在隨身小包上,腦子裡轉了無數個藥品想整眼前的人。

忽然一隻手臂攬住了祁愛的腰,她一時不查的跌進了一具溫暖的懷抱中,另一隻大掌則緊緊壓著她放在包上的手。

「寶貝,怎麼了?」低啞溫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祁愛愣了會兒,還認不出這抱著自己的人是誰。

「這些人找你麻煩嗎?寶貝。」男人臉靠在祁愛的肩上,一手環抱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手,狀似親密,但其實卻施加了力道,讓祁愛沒辦法掙脫。

「衛、衛少?這是你......」那人看到了男人後臉色有些翻白,聲音有些顫抖。

「嗯?我家寶貝啊。」

「抱、抱歉衛少,我們不知道......」

男人眼神往旁邊一撇,那夥人便迅速逃了出去,男人則繼續賴在祁愛身上,俊臉靠在她的肩上,手臂環住她的腰,不肯離開。

祁愛試著想掙脫,男人的手卻不著痕跡的又壓了下來,來回了幾次,祁愛怒了。

「這位先生──」

「妳保證妳不會拿出妳包裡的東西,我就放手。」

祁愛一震,他怎麼會知道她包裡有甚麼?她咬了咬唇,點了點頭。男人看了,放開了壓在包上的手,但腰上的手臂依然沒有放開。

祁愛一惱,推著腰上的手臂,「放開。」

男人依然慵懶的抱著祁愛,溫香軟玉在懷,小小的,剛好嵌在他的懷裡,無比吻合。

「你給我放開!」祁愛惱怒了,長這麼大還沒遇過這樣對她的人,想扳開戒指上的開關,卻被一掌握住。

「妳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毒啊?」男人握住祁愛的雙手,粗糙的拇指慢慢的摩擦著她白玉的手指,滑凝的肌膚,摸不到一點繭子,男人發出滿意的讚嘆。

「多的數不清呢,你想試試嗎?」美眸瞇起,「相信我,我還有很多沒有實驗過的藥品,我非常非常需要實驗對象。」祁愛咬牙的說道。

「好吧。」男人放開祁愛,「炸毛了,給妳順順。」說完摸了摸祁愛的腦袋,祁愛腦袋轟了一聲,整張俏臉炸紅,銀牙咬住了下唇,氣到全身顫抖。

「你哪位啊!?我跟你很熟嗎?我認識你嗎?」祁愛暴怒,只差沒像小動物一樣跳起來吱吱亂叫。

男人挑了眉,「難道妳都不記一下妳救過的人的臉嗎?」

「那種東西誰會記啊!?」祁愛怒道,用力拍開男人的手,持續像隻被摸到炸毛的貓,「你你你,你最好不要再靠近我,不然我見一次下一次藥!」

祁愛將保養液的錢用力拍在桌上,搶過店家包裝好的貨品後,怒火沖天的越過男人,離開店面。

再一次被丟下的男人摸了摸下巴,露出了興味深厚的表情。

第二次見面,祁愛記住了這個男人很無賴,留下個很壞的印象。

第二次見面,衛武記住了那個小女人很香很軟,還很容易炸毛。


祁愛第三次見到衛武,差點沒把屋頂翻了過來。

兩年一度的蝶谷城比武大會熱鬧展開,這次的比武大會由月上枝頭及烽火合辦,他們廣發比武帖至各地,用豐厚的獎金以及雷司朗的狼王名聲吸引武鬥好手來到蝶谷城。

套句顧月芽說的話,要辦,就要賺錢,要賺錢,任何手段都要用上!

用的真好啊,連自家夫君都送上去了,雷司朗狼王的封號紅遍各地,大家都知道數年前在各地平定烽火的狼王這一兩年情定了月上枝頭的大當家顧月芽,便創了公會烽火定居在蝶谷城,將公會會長的事務丟給自家親弟雷司琥,自己做個甩手掌櫃跟在顧月芽屁股後面,四處遊山玩水,好不熱鬧。

每次祁愛看到雷司琥、雷司朗兄弟的對比,都覺得雷司琥絕對是雷司朗的繼弟,絕對不是親生的!哪有自己每天都春風滿面,卻讓自家弟弟臉色一天比一天像鬼呢?該慶幸祁愛和顧芽雖然不是親姊妹,但感情好到不行。祁愛不想做的事,顧月芽絕對不會勉強,所以大家才會天天看到身為月上枝頭二當家的祁愛,今天在野外採藥,明天在房裡製藥,後天騎著皎皎到遠一點的地方散步。

月上枝頭所有煩人的事,顧月芽全包了,偶爾遇上難題才會找上祁愛一起解決。不過也托顧月芽的包容,月上枝頭出品的傷藥、毒藥效果總是最好,每天都可見其他公會的人踏破了門檻都想求到一品,可惜月上枝頭集體護短,製藥的人只有一個,顧月芽不希望祁愛太過勞累,所以每天祁愛做的數量都只夠月上枝頭使用,偶爾才會有多的庫存釋出。

往往有釋出品時,月上枝頭的行會都會被人潮擠爆,喜靜的祁愛最後也將釋出品交給城裡的拍賣行販賣,省的自己心情不好。

祁愛坐在比武場旁的醫療棚子下,用手掩著嘴小小的打著呵欠,帶著迷濛的雙眼看著場中央的比賽。

比了三天,現在才比到前八強。

祁愛忍下搔頭的慾望,挺直腰背,雙手交疊的坐在椅上,唇角若有似無的微微上揚,她今天穿著一襲貼身的純白繡著金線滾著金邊的旗袍,早上才被顧月芽轟炸過,告誡她這三天都要保持優雅、美麗的形象坐在醫療棚子下。

天曉得那妮子又想到甚麼商機了,要她在這視野超好的醫療帳篷當活動招牌。

罷了,這次的比武大賽她幾乎沒幫到甚麼忙,就當作她欠顧月芽的,忍個三天,自由一輩子!

打理好自己的心情,祁愛四處看望著,驀地感受一股刺人的視線,有種獵物被盯上的危機感,她迅速往視線的來源看去。

是他?祁愛微微的皺了眉,是上次那個男人。

男人站在觀眾席裡,一襲黑衣隨風飄揚著,他雙手抱在胸前,全身散發著輕鬆的訊息。

來看比賽?祁愛想了想,笑了出來,會在這裡的哪個不是來看比賽的?祁愛你裝優雅裝到傻啦。她輕咳了下,又繼續維持優雅的形象。

雖然她三不五時一直被一道視線刺到,老實說,刺的有些煩人。

比賽終於進入前三強,主持人宣布中場休息兩小時,祁愛偷偷了吁了一口氣,小小的挺直身體伸了個小懶腰。

耳邊傳來的是主持人努力宣傳的賭盤及周邊小吃店家,眼前看的是月上枝頭的夥伴們拿起整理工具重新整理比賽舞台,心裡想的卻是剛剛那道煩人的視線。

連續遇到他三次,說是巧合也太巧,說是緣分也太有緣分了,況且那大海色的瞳眸還是第一次見到,比當初第一次看到雷司朗綠色的瞳眸還驚艷。

大海色的眼睛,是因為吃了甚麼東西才變的嗎?還是地區?祁愛發起呆,放任奇怪的想法在腦海裡轉阿轉。

「小愛。」雷司朗提著一只三層木盒走了過來,他將木盒放在桌上,摸了摸祁愛的頭。「午餐,趁現在吃點吧。」

祁愛點點頭,雷司朗深愛著顧月芽,愛烏及烏的對她這個顧月芽的義妹也特好,加上祁愛小雷司朗整整五歲,和雷家三妹雷司蝶同年,讓雷司朗更加有多了個妹妹的感覺,所以也格外的照顧祁愛。

「阿狼哥,芽芽呢?」祁愛翻開木盒蓋,裡頭的小點都是她愛吃的,用看的也知道這是會裡最賢慧的南宮汜已做的,祁愛頓時心情好到爆炸,完全忘了連續三天裝優雅的煩悶,以及剛剛那道煩人的視線。

拿起木盒裡的筷子,夾了道小點一口就往嘴裡塞,塞的腮幫子都鼓鼓,像隻小花栗鼠。

美味的食物讓祁愛笑瞇了眼,嘴裡不停的咀嚼,將美食一口接著一口往嘴裡塞。

「吃慢點。」雷司朗倒了杯茶,「她去關心參賽者了,說要去問問有哪些可以改進的地方,她怕我嚇到人,就把我趕出來了。」雷司朗嘴裡說的委屈,但臉上表情滿滿是寵溺,看了真叫人羨慕。

祁愛也不多說甚麼,早在一年前就被閃到習慣了,加上她是屬於想到甚麼就去做的人,如果身邊多了個人總是會綁手綁腳,她不喜歡,所以也不會特別羨慕。

「話說......小愛,妳最近有遇到甚麼人嗎?」

「嗯?」祁愛舔了舔唇,「人?沒有啊。」

雷司朗掏出顧月芽寄放的手巾給祁愛,她接過後抹了抹嘴,繼續進攻第二層。

雷司朗挑了挑眉,「那怎麼,大哥有種要被視線刺穿的感覺?」

「視線?」祁愛狐疑的看著他,「你多心了吧?」

雷司朗笑笑不說話,又摸了摸她的頭,「慢慢吃,哥先去忙了。」

祁愛揮了揮手,繼續專心致志的吃著。雷司朗離開後,祁愛一口一口迅速的將三層木盒的小點通通一掃而空,最後擦了擦嘴,小小的打了個飽嗝,滿足的將木盒收拾乾淨,準備離開時一起帶走。

吃得太撐,祁愛走出了棚子,想去散步消消食。距離下午的比賽還有一小時以上,夠她散步好一陣子。

祁愛走到城裡一座池塘附近,看著池裡錦鯉悠游,祁愛腦子放空的盯著池面,其實她挺享受這樣的時光的,平時製藥時動太多腦,適時的放鬆與放空是非常必要的。

午后的池邊非常安靜,只有飛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錦鯉浮上水面的啪啪聲。然後,非常突兀且沉重的腳步聲。

祁愛沒有理會後方來人,只是沉浸放空之中。但她不知道,在旁人看來,面無表情的盯著水面,會讓人誤解為為何所困。

如果是祁愛熟識的人,也許就會知道她只是讓腦袋放空,甚麼都沒想,但來人,卻不那麼想。

「妳喜歡他嗎?」

陌生卻有些熟悉的男性嗓音響起,祁愛皺了眉想了會兒,在哪聽過這聲音呢......

啊,是那個無賴。

祁愛轉過頭看向男人,「你說誰?」

「狼王。」

「阿狼哥?」祁愛歪了歪頭,「喜歡啊。」阿狼哥那麼照顧她,任誰都會喜歡。

男人臉黑了點,「他有愛人。」

她知道啊,祁愛一臉疑惑的看著男人,這件事蝶谷城的人都知道,更不要說她這個家屬。

「他愛人還是妳們會的大當家。」男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妳還是妳們大當家的義妹。」

祁愛一臉莫名的看著男人,「我知道。」

「妳知道妳還喜歡他!?」男人忽然提高的聲音,「難不成......是狼王勾引妳!?」他抓住她的肩膀搖晃著,「是他強迫妳?還是他踏兩船?還是你們──」男人越說,臉部表情越加扭曲。

被晃的有些頭暈的祁愛,總算聽懂了男人到底在說什麼,氣紅了臉甩開男人的手,「你這人有沒有毛病啊?莫名其妙跑來晃人!再說你把阿狼哥和芽芽之間當成什麼啊!?莫名其妙!我告訴你,這是病,得治!」

氣呼呼的祁愛用力的踹了男人一腳,怒氣沖沖的轉身要走,「我警告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不把你毒到你爹媽都認不出來,我就不姓祁!」說完,轉身離開。

留在原地的男人傻愣在原地,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王八蛋,烏龜蛋,不要臉。祁愛心裡咒罵著,憤怒的回到醫療棚子下,給自己到了杯茶水消消火。

灌了一杯覺得還不夠,又灌了兩三杯茶,直到喝完了第四杯才覺得舒爽多。

「王八蛋......」

說得好像她是見不得人的小三一樣。委屈的祁愛咬著唇,吸了吸鼻,拍了拍雙頰,試圖恢復心情。下午的比賽要開始了,她要恢復原狀,恢復原狀。

但好像沒甚麼用的,她捶下頭,咬緊下唇,「王八蛋......」

明明依自己的個性,遇到這種是通常都是別人說什麼就讓他們去說,反正也不會讓她少一塊肉,基本上不要妨礙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就好。

但面對那個只見過三次的男人,祁愛下意識的不希望對方對她有誤解。但激動的情緒又讓她無法好好說明,只能快速離開現場,然後獨自一人後悔。


下午的比賽很順利,一場比賽通常用不了五分鐘,原因很簡單,大家都說高手過招,一招定勝負,所以通常只要等兩方對手深情凝視完對方後,勝負就分出來了。

為了公平起見,這次的比賽烽火和月上枝頭都沒有派人參加,就連雷司朗都只是作為表演嘉賓和選手做切磋而已。

所以這次的比賽幾乎都是生面孔,其中最大的生面孔,是來自北方大漠的武家。武家這次派了五名選手,其中有一名擠進了決賽,其他人也則包辦了四到七名,也算厲害了。

現在場上比的是最後一場,場上的是武家的選手以及蝶谷城知名公會炎黃的會長軒轅逸飛。

中午被男人那樣一鬧,祁愛連裝優雅的心情都沒有,懶懶的坐在椅上,雙手擱在膝上,無意識的摩擦剛剛雷司朗拿來的手巾。

場上比武很激烈,周遭不時傳來驚呼聲,也許是高手過招,惺惺相惜,捨不得太快結束比賽吧。祁愛苦著臉,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在這賣笑,她只想回家面對自己的寶貝藥草。

忽然四周發出一陣尖叫,祁愛還沒抬頭了解狀況,一陣痛擊迎面而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度醒來,她發現她躺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而身旁的,是那個男人。

「醒了?」男人走到了床邊,將她扶起靠坐在床頭,整了整背後的枕頭,「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祁愛愣愣的點了頭,接過男人倒的茶水,小口小口的啜了幾口。在喝水的同時,她看了看四周,臨時搭建的帳篷,身邊只有這個男人。

她嚥下了口中的茶水,喑啞的說,「那個,只有你在這?」

「妳們大當家和狼王去訓話了。」男人接過茶杯,「妳被軒轅逸飛的掌氣正面擊中,暈了兩小時了,他們都很擔心妳。」

祁愛自己為自己把了脈,做了診斷,嗯,肋骨沒斷,內臟沒事,應該只是受到撞擊而暈過去而已。她吁了口氣,摸了摸隨身小包,掏出紅色的錦囊,找了顆墨綠色的藥丸乾吞下去。

察覺到男人還在看著她,她訕訕的說,「那個,我沒事了,你有事的話可以先走──」

「我沒其他事。」男人說,「我也訓過尉遲了,沒事在場上打那麼久幹甚麼。」

「嗯......」祁愛搔了搔臉,「其實我真的沒什麼事,那個先生......」

「衛武。」男人說。

「啥?」

「我叫衛武。」衛武盯著她的手看。

「喔,我叫祁愛,那個......」

「妳真的那麼喜歡他嗎?」他有點不耐煩的開口,眼睛一直盯著她的手。

「喜、喜歡誰啊?」祁愛一頭霧水,「而且你在看什麼?」祁愛手上拿的一條手巾,是雷司朗拿來的顧月芽的手巾。

「妳昏迷的時候緊緊握著這條手巾不放,難道不是喜歡他?」衛武臉色很難看,咬牙說著。

祁愛想了想,小心的說,「那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祁愛攤開手巾,將有繡上「月」字的那面給衛武看,「這條手巾是我們大當家的,她只是寄放在阿狼哥身上。而且,阿狼哥待我如親妹,我也就認他做大哥,絕對沒有其他的關係了。」怪了,她解釋那麼多幹嘛?祁愛自己說完,才覺得不太對勁。

衛武的表情瞬間舒緩開來,笑著說,「是嗎?」

你你你,你誰啊?剛剛那個臉黑的跟修羅一樣的男人去哪了?

祁愛是第一次見識到瞬間變臉的技術,嚇的都呆了。

「小愛妳醒了?」顧月芽撩開帳棚的門,看見了衛武,皺了眉。「衛少,你怎麼在這?」

「我們武家的尉遲不小心傷到人,我總得該來看看表達歉意。」衛武面帶微笑的起身,「月大當家,失禮了。」

雖然顧月芽有感受到氣氛有那麼一丁點不對,但面對外人她還是保持沉默,多觀察好,「貴會的尉遲先生也只是剛好同在場上而已,沒事。」顧月芽走到床旁,「小愛,好點了?」

祁愛點點頭,「也沒傷到哪,可能只是撞到而已。我回去再吃顆藥丸就好。」

顧月芽點點頭,「那好,我等等收好就來帶妳回去。」轉向衛武。「那衛少,我們不送了。」

衛武點點頭,看了一眼祁愛,便轉身離開帳篷。

第三次見面,祁愛知道了衛武的名字,對這個男人留下了特別的印象。

第三次見面,衛武知道了留在蝶谷城的意義,為往後的生活畫下美好的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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