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3:光明中的希望救贖 (上)
「出去玩~出去玩~」、「快點快點~」、「出去走走?」
被三個小孩子又拖又拉,做為孩子的父親笑著:「別急嘛,會帶你們出去玩的,嗯?」
「快點──」
這應該是很和樂融融的場面,爸爸帶三個小孩出去外頭玩耍,但四周的人群警戒起來甚至還走向前勸哈伯特千萬不要帶小孩跨出這個大門。
不是因為門外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而是這三個小孩子本身就是很恐怖的生物。尤其是名為SG的,十足是個天生的惡魔根本沒有人性!
當然,誰也沒有白目到會當著人家的爸爸說「你兒子根本是惡魔!不要放他出家門危害人間!」,那樣真的太白目了。
「…大人,您是認真的要帶小孩子出去散步嗎?」
「一直待在家對身體不好。小孩子嘛~就是要多活動活動不是?」
「真的只是散步?」
「當然呀。」他低頭看著好動的孩子們,「你們說是嗎?」
「嗯!」
既然SG被稱為惡魔,自然有他陰險又邪惡的一面。大門敞開前他一臉純真的點頭答應只是散步;大門敞開後…哈,誰管你啊?我有答應什麼嗎?
可怕的當然不只一隻,不然怎麼一個全家溫馨散步會搞得每個人戰戰兢兢?
呆呆地ShG趁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爆衝出去還扮鬼臉刺激別人(?)的SG身上時,慢悠悠、施施然地追著天上飛的小鳥跑不見了。
哈伯特被SG雷到很大一下,等他回過神來左右張望一下,發現又少一隻當場愣住。
FG安分地牽著爸爸寬大的手,天青色眼眸滿是疑問的仰望著父親的臉孔,輕輕問:「還要散步嗎?」
張著嘴無神地呆了好幾秒,某個被嚴重惡整的爸爸才回神過來輕輕拍了拍沒跑掉的乖孩子的腦袋,「在這邊等爸爸把那兩隻抓回來再去散步哦。露西小姐,麻煩妳看一下。」
那個時候,哈伯特剛當父親沒很久,而且在他們更小的時候其實都不是自己照顧的,對於糾正SG無惡不作的劣根性以及ShG的下一秒失蹤很沒轍。唯一很聽他的話大概只剩下FG了…
偷偷笑著把FG帶進屋裡玩耍,露西對會被兒子玩弄的爸爸抱以同情的微笑。
◆
窩在家裡進行煉金術的丹卡並沒有注意到門外吵鬧得風風雨雨。
「SG!給我回來!」某爸爸大喊著拼命追逐,回應他的是一張調皮地鬼臉。「快點回來!聽話!」
「才~不~要~勒!」
「快點回…放下那隻無辜的貓!」
「不要!」
──很有敬業精神的煉金術士緊盯手上的量杯,已經徹底進入了自己的小世界,外面那啥…翻箱倒櫃丟東西的聲音,甚至還有貓咪的尖叫聲都被他忽視過去。
「輕點兒…輕點兒…只要一滴就行了…」
「丹卡!」
就如同三流戲劇那樣,緊要關頭總是會有人暴力的破門而入,即使這樣丹卡也沒搞砸正在進行中的藥物,只是轉過頭看著大門回應:「呦~哈伯特啊,怎麼了嗎?」
「幫我顧一下SG,我要去找ShG。拜託你囉!」下秒化成一陣風似的衝出去,一下子就跑了個沒影。
丹卡看著站在大門附近一臉不情願的SG,他把門關上叮囑:「不要亂動東西,不然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唷~」
天青色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那眼神彷彿在說「哦?是喔」一般挑釁。
他繼續手中需要龐大專注力的實驗,SG先是在他旁邊轉來轉去,後來好像膩了開始嫌無聊,就坐在不遠處的木椅上發呆。誰也沒注意到丹卡內心的OS非常之長,長到有無邊無際的嫌疑。
為什麼要把這麼一隻小惡魔塞給我呢?還好他現在還沒找到很好玩的東西…哈伯特啊哈伯特,你明明知道我不太擅長照顧小惡魔,普通的小孩子還可以啦…但是你家這隻是惡魔!是惡魔!
「丹卡,這兩個掉到地板上會怎麼樣?」稚嫩的童音吸引他轉過頭去,SG的手中拿著兩瓶謎樣的液體,天真的臉孔浮現陰險的微笑。
「……會爆炸!千萬不要鬆手!」
聽見「爆炸」及「不要鬆手」這兩個名詞,身為專業的惡魔(?)自然是要逆其道而行才是乖孩子,所以…SG笑得像FG一樣純潔無瑕、鬆手讓瓶子雙雙墜地引發了小爆炸,其爆炸範圍只有丹卡一個人遇難。
「噗…哈哈哈!」兇手抱著肚子喊疼狂笑,完全不管被炸得全身漆黑是多麼令人憤怒的事情。「丹卡變成黑水獺了!黑水獺!哈哈哈!」
──根本就是欠打的死小孩。
「黑水獺~」SG嚷嚷著跑出去,留下了僵硬在原地氣得想把他綁起來的丹卡。
數分鐘後,丹卡還在清洗被煙燻得黑壓壓的臉和衣服,哈伯特再次破門而入,這次他肩膀上坐著ShG,正在快樂的玩弄爸爸的頭髮。
「…SG呢?呃…丹卡,你怎麼…黑黑的?」
「你那乖兒子弄得。」語氣充滿抱怨。
「我兒子很可愛對吧☆」
可愛到我想掐死他。丹卡在心裡默念。
「哎呀,別抓我頭髮…」吃痛地把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孩子抱下來放在地上,寬大的手掌覆蓋在那小小的腦袋上。「要乖乖在這邊等爸爸哦~不行到處亂跑。」
天青色眸子只是大大地盯著,遲疑了半晌才慢慢地開口:「…好。」
看著再次出門抓小孩(?)的哈伯特,丹卡的心裡有很深的名言──有一個專業惡魔在眼前,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充滿善良的天使。
和SG相比,ShG跟天使沒兩樣。不會亂動東西、不會煩人、不會整人、不會拿東西丟你逼你生氣,那一點點的容易走失可以當作小小的缺陷忽略不計。
畢竟沒有什麼東西是完美的,區區一個容易走失何足掛齒?
從櫃子裡翻出很久沒用過的西洋棋,稍微清理下上面堆積的薄薄灰塵然後放在ShG的面前,「就玩一下這個等你父親來接你吧。」
眨了眨狗掌印的奇特瞳孔,稚嫩的臉龐盪漾出一絲喜悅。「…嗯!」開始全神貫注的研究起從沒碰過的遊戲。
丹卡時不時地注意ShG是不是還在,觀察一陣子後他放下心來專注在未完成的實驗上。
哼…你瞧瞧,只要給個他沒碰過得新鮮事物就能夠乖乖地在位置上玩他的,多麼的乖巧和可愛啊!跟那隻惡魔相比,不管是誰都會成為天使的!
等哈伯特滿身汗的抓回了SG太陽已經要下山,望著精疲力盡趴在自己背上的孩子,受到夕陽光輝照射的睡臉是那麼的無邪,發出微弱的呼嚕聲正沉沉的熟睡著。
偶爾的偶爾,他會覺得SG這麼愛鬧是想要跟他玩,只是玩過頭了而已。只要一想到這是自己經常無法在家陪他們玩的責任,他就無法嚴厲的糾正或指責他們,因為…小孩子也只是想要做父母的多看自己一些罷了。
背著熟睡的孩子他去丹卡那兒帶另一個孩子回家,推開門,一眼就看到ShG蓋著小毯子縮在椅子上睡覺,用質問的眼神看著替他照顧的人,得到的回應讓他完全無法生氣。
「ShG堅持要在這裡等你來接他。」丹卡輕輕抱起已經進入夢鄉的小小身軀,遞過去,「我看他玩累了想帶他去房間睡一下,但不管怎麼勸他都堅持要在這兒等。怕他感冒我有幫他蓋被子喲。」
「無論如何,還是很感謝你替我照顧。」放下的背著的SG改用手一口氣抱起兩個孩子,「我先去接FG改天再帶謝禮來。」
丹卡一秒回應:「下次不要把SG交給我照顧就是最大的謝禮了。」
「哈哈,那倒也是。」
面對即將離去的背影,他問:「這樣好嗎?不給SG一點處罰。」
哈伯特愣了一會兒,帶著苦澀的笑容轉身,「小孩子有活力沒什麼不對呀。他們不過是『孩子』又不是『軍人』。出身在騎士世家並不代表他們就不能擁有一般孩子該有的權利。」
頓了頓,他接下去說著:「我是這樣覺得的。所以…為了他們還能繼續保有玩樂的權利,我不能露出任何弱點。要是我無法如現在般守護這座城市,到時候…儘管他們還只是孩子也迫不得已要上戰場吧。」
為了我的孩子和所有全部,些微的差池是不被允許的,我不希望他們和我一樣…被迫失去應有的童年,那樣…太殘酷了。
「不會覺得你背負過多的責任嗎?」
對於這句疑問,他一笑置之,「嘛…這或許就是『甜蜜的負擔』。」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不過是把當初沒能實現的夢寄託在孩子的身上罷了,然後看著他們這樣,就好像那沒實現的夢實現了。
世上哪個父母不會這樣呢?總會悄悄地把影子壓在子女身上。
小時候總是很羨慕身為普通居民的同齡孩子,可以到處玩和普通的學習著,而我呢?只能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看他們無憂無慮的玩耍,在自身都還沒能理解『責任』的意義和怎麼寫時,我已經有了『必須守護哈梅爾』的責任。
過去我對於保護這裡不過是習慣性的去做而已,現在…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做得更好。
──因為已經有了不得不去保護的東西在這裡、因為有了不得不去保護的珍貴回憶在這裡、因為有了必須要去保護的生命在這裡。
可以很自私的解釋,我是為了我自己而守護。就算我被這座城市稱為英雄、哈梅爾的白色巨神,但是說到底,我也不過是三個孩子的父親。
FG拉著他的手,禮貌地向著露西說再見。那份純真,我想繼續保護下去。
「爸爸,我可以幫你背SG或ShG哦。」天青色眸子緊緊盯著,「前幾天已經背過腳扭傷的ShG過,我沒問題的!」
「我知道的唷。FG很厲害,已經可以幫爸爸很多忙了。」淺淺地笑著,哈伯特在他的面前蹲下身,「他們很輕沒事的,嗯~再多一個FG也完全沒問題,要爸爸背嗎?」
遲疑了好一會兒,他怯怯地開口:「……可以嗎?」
「傻孩子,當然可以。你們是爸爸的寶物啊。」
小小的孩子用力地爬上了父親寬大的肩膀,坐在高大的父親肩膀上,興奮地紅潤了雙頰。「好高好高!」
「開心嗎?」
「很開心!」
「你們開心爸爸也很開心唷☆」
聽著如銀鈴般咯咯笑著的聲音,那種彷彿能洗滌心靈的感觸是什麼都比不上的,就好似一整天的疲憊能在一夕間消失無蹤,覺得還能再帶他們去些什麼地方玩。
不過…有兩隻已經累了呢。
今天就這樣吧!夜晚時段也快到來,或許在他們晚上睡覺前能夠再陪他們玩些小遊戲。
可以的話,我希望今天洗澡時,SG不要再拿肥皂丟我了,被砸到很痛、閃開又覺得過意不去,希望孩子的媽可以聽到我的祈禱制止這愛搗蛋的小鬼。最後的最後,希望妳在天上快樂,然後與我一起保護這些幼小的生命吧!